第两千零二十二章 离奇鬼塔(1)
眼前明明绿意盎然,可地图上,却只显示着代表毫无生机的灰色。代表森林的绿色,一丝一毫都没有。我们的车停在县道的路旁,手机代表我们位置的图钉,就那样刺在灰色上。 至少在地图中,这附近哪有什么森林! 我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森林不可能一夜之间出现,而地图的更新时间,一年却有好几次。如果这片森林真的生长了几百年,为什么当地人不清楚,就连地图勘探员也没发现? 我让黎诺依不要急着下车,又将地图转换为卫星模式。将卫星地图放到最大后,照片上仍旧显示的是苍茫黄土地,一根黑漆漆的铺满沥青的线贯穿黄土,那根线就是连接狗窝镇和外界的唯一一条县道。 卫星地图的更新时间是半年前。 也就意味着,至少半年前,这片土地只有县道两边有些绿色的行道树,其余地方,仍旧是黄土地。 可我们眼前的森林,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的眼睛不可能出错,森林,明明就在眼前。可无论地图、卫星还是当地人,居然都不知道?他们眼睛不可能所有人都瞎了,这一处所在也不偏僻,只要去外界,就需要经过这片深藏树林的县道。 但是,现在除了我和黎诺依外,别人竟然都不清楚。不,或许少部分人知道森林的存在。而别的人,甚至卫星,都被森林中存在的某种障眼法遮盖了真相。 再不然,整个所谓的森林,也只是幻觉而已? 我实在是没想明白,光在车上坐着也毫无意义。我看了一下gps定位到的饶妙晴最后出现的位置。她位于县道西方,大约五公里处。 车果然是开不进森林的,只能走着去了。 我和黎诺依一人背着一个重重的求生背包,互相对视一眼为对方打气后,下车,踏入了这疑点重重的森林中。 狗窝镇的秘密,越来越厚重。英雄、神秘人、怪物和恐怖的不存在的森林。任何一个,都会变成致命的陷阱。 自己故意落在黎诺依背后一点,看着她雪白的脖子。这一看之下,自己的魂都险些惊出窍。 女孩漂亮白皙曲线优美的脖子上,那一小指甲盖的灰色尸瘢,竟然又,变大了! 尸瘢,从来都只会出现在死人身上。那有可能出现在活人身上。但是尸瘢,又,确确实实的出现在了黎诺依的脖子上。这令我实在难以接受。 现在手上的谜太多,解题的信息却太少。每次视线接触到黎诺依脖子上的尸瘢,我就会有些不知所措。我无法开口告诉她,只能自己承受这个秘密,妄图一力解决。 狗窝镇的神秘人,一直瞄准着黎诺依。不知为何。 不久前,我以为是因为黎诺依前天误入了这片森林,接触到一个神秘的石塔后,才会被神秘人伏击。甚至令她看到狗窝镇许多人看不到的东西。而她身上突然出现的尸瘢,也是那神秘石塔的诅咒。 但现在我逐渐推翻了这些可能性。 毕竟如果大部分人都看不到眼前的这片森林的话,为什么我们能看到?不,应该说是前天的黎诺依在没进入森林、触摸石塔前,她就已经出了问题,被诅咒了。 所以她才能看得到路旁的森林;所以才接触到了石塔;所以才会被神秘人盯上,所以才会被诅咒。甚至,今天才能带我进入,我本应该看不到摸不着的森林里。 黎诺依,到底在来到狗窝镇之前,和这个疑点重重的小镇秘密,建立过怎样的联系?这一点,或许女孩自己本身,说不定都不清楚。 我默默叹了口气,使劲儿的再次看了黎诺依脖子上长大了一倍的尸瘢一眼后。一咬牙,走到了前边。 必须要尽快,解开狗窝镇的所有疑点。这样才可能寻找到黎诺依为什么会被诅咒的理由,以及破除诅咒的方法。 尽快!必须要尽快!否则,就晚了! “好冷。”早晨十点过的陕北确实很冷,就连黎诺依呼出来的气,都变成了白色的水雾。她背着装备,搓了搓手。
太阳照在身上,仿佛不温暖似得,只让人觉得更加的冷。站在满眼绿色的植物世界里,让我完全感觉不出来这里是著名的黄土高坡。 县道旁边的树是防风林,我扯下一片叶子看了看:“这是白杨树。” 白杨用作防风林的特定树种有至少上千年的历史。我俩身旁的这片白杨是新种上去的,大约只有十多岁。笔直的树干,灰白的树皮,在路上很显眼。一阵风吹过,白杨圆润的叶子摇来摇去,在这冰冷的世界里,却显得有些毛骨悚然。 “准备进去了。”我深吸一口气,再次检查了装备。手机的充电宝带了好几个,地图程序也事先下载了离线,甚至调出了路径模式。这样我们无论怎么迷路,无论有没有gps信号,只要顺着来的路径,就永远都能找到回车上的路。 黎诺依有些心事重重,她点点头,又朝我靠了靠,将小脑袋依偎在我肩膀上。就这么靠了几下,她突然笑起来:“阿夜,好久没这么长时间,和你单独出来玩了。今天像不像徒步约会?就你跟我。” “说什么呢。”我的心里同样沉甸甸的,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柔顺的乌黑发丝缠绕在我的指尖。我咬了咬嘴唇:“别说这种话,你旗都要竖起来了。” “什么叫旗都竖起来了?”黎诺依愣了愣,明白了:“讨厌,你说我是乌鸦嘴吧?我才不会狗带呢。” “对,你不会死的。不会让你死。”我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淡淡道。 黎诺依奇怪的看了我一眼:“阿夜,这两天你有点奇怪喔。” “走吧。早点结束狗窝镇的事,咱们早点回去。到时候我带你去真正的约会。”我在她脑袋上敲了敲。 黎诺依猛地停住了脚步。 我回过头,见她独自留在原地,泪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你怎么哭了?”我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