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推到
巴图私底下又去找了一次王旭,王旭只是故作高深的说了两个字“福晋”,巴图觉得这种文人跟他实在不一样,好好的话非要说成这样,难道说白话会显得人没有档次? 他思来想去,揣摩着王旭应该是叫他去福晋那里求情,若是起初的时候他必定不屑,但到了这会他即多少佩服岁末的手段,又知道胤禩有多看重岁末,所以便不觉得有什么。 岁末正坐在院子里看书,大门外站着的是毛氏,若雪瞧见巴图笑吟吟的把岁末的话又说了一遍,巴图听得非常认真,即使知道岁末现在听不到还是严肃的道:“福晋真是英明神武让人敬佩!” 没想到连大管事巴图都这样巴结着岁末说话,毛氏脸色苍白,若雪眯眼笑了起来:“您等等,我这就进去请示福晋。” 巴图连对若雪也很客气:“劳烦姑娘了。” 若雪觉得自己有点轻飘飘起来,对于她们这些下人而言,大管事可是超然的存在,没想到做了福晋的丫头就借了福晋的光,叫大管事巴图对她也客气起来,若雪觉得心情非常明媚。 天气暖和了起来,已经脱了棉袄,岁末穿着春衫坐在摇椅上晒太阳,在腿上搭了条西洋毯子,听见巴图的声音就睁开了眼,笑朝着巴图点头示意,叫人给巴图端了椅子,巴图只坐了小半边。 “不知道大管事到我这里来是什么事?” 巴图先叹息了一声:“也是奴才办事不利,那个万和如福晋所料只怕有些大来头,做事隐秘,竟然查不出太多线索,奴才失职,甘愿受罚,只是如今主子爷既不说罚也不说不罚,到叫奴才的心上不来下不去,所以特地到福晋这里来求情。” 巴图到是个爽快人,说话也不遮掩,实话实说,岁末对巴图的映像就好了不少,思索了片刻,胤禩这样聪明有城府的人绝不会无缘无故的做事,这其中必有原由,但其实巴图的过错算不上太大,而且能做大管事必定是胤禩十分信任的人,这样的人胤禩其实应该是十分爱惜的,岁末便安抚道:“我瞧着其实是大管事多想了,你做事如何八爷心里比谁都清楚,若不是器重你,哪里能委托你重任,不过你既然说到了我这里,那我必定会跟八爷说一声,大管事只要做好八爷交代的事情,那你的功劳和地位就没谁能夺了去。” 岁末的话确实说的漂亮,安抚夸赞又勉励,连巴图也被岁末说的觉得他确实是个无可替代的大管事,充满雄心壮志,他斗志昂扬的站了起来:“福晋说的是,奴才必定为八爷办好事情,不叫八爷失望,奴才还要去查万和的事情,就不打搅福晋修养了!” 岁末站了起来:“去办你的正事,别的事情都不要cao心。” 看着巴图走远,岁末的嘴角浮起了笑意,她躺在摇椅上看着蔚蓝的天笑着吩咐细珠:“去跟八爷说一声,巴图来过了。” 她已经猜到了胤禩的意图,他必定是特意给她留下了叫她收买巴图的机会,这个男人连这样的事情都为她想的这样周到,她真是何其有幸。 张秀快生了,但她的肚子并不是特别大,人也没有胖多少,走路轻巧,精神和状态都非常好,甚至特意随着九阿哥进宫去见了宜妃,一路走过去一点都不像是个孕妇的样子。 宜妃看见张秀非常高兴,拉着她的手问东问西,看上去非常温馨,九阿哥看着这样的场面竟然觉得有些不自然别过了头,宜妃淡淡的瞧了一眼九阿哥:“你一会不要去哪里,等着把秀儿送回去。” 九阿哥就越发的不自然,张秀很快看了出来,笑吟吟的替九阿哥解围:“我自己可以回去的,我现在只怕比寻常人走动都要快都要轻松,不需要人送。” 宜妃越发心疼张秀:“你这孩子心底怎么就这么好,总是为别人想,也不知道为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张秀笑的明媚:“这不是还有额娘和九爷心疼我吗?” 宜妃便又淡淡的撇了一眼九阿哥,张秀也是个乖孩子,时时刻刻都不忘给老九做面子,只可惜老九是个石头心,偏把那鱼眼睛当珍珠。 张秀陪着宜妃说了一会话就去了偏殿休息,而九阿哥则被宜妃拘着坐在了正殿里陪宜妃说话,张绣算着时间,扶着小翠的手去了御花园,又特意叫宫人一会跟宜妃说一声。 她也是听九阿哥的太监说的,九阿哥每次进宫都要到御花园里见一见轻扇,她这样想着就抚上了自己的肚子,孩子的月份已经够了,早一天晚一天并没有什么,孩子还是健康的。 轻扇穿着大红色的旗袍坐在临水的亭子里弹琴,张秀仿佛是不经意间撞了进去,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转身就要跑,轻扇皱起了眉头,冷冷的呵斥:“谁这么不懂规矩,给本郡主拦住!” 宫女立刻上手拦住了张秀。 轻扇见张秀垂着头并不转身,越发的不悦:“有这么见不得人吗?!” 宫女小声提醒:“是九阿哥的格格,张秀。” 轻扇皱着的眉头展开又皱起,觉得心里竟然很不舒服,她走了过去,扯着张秀转过了身,看到张秀隆起的肚子瞳孔微缩,目光阴寒又厌恶:“你叫张秀?见了我跑什么?!” 张秀抬起一张明媚的脸,看上去青春靓丽,然而看上去非常害怕,甚至有些语无伦次:“是奴婢不对,求郡主放过奴婢和肚子里的孩子,奴婢和孩子以后绝对不敢和郡主争什么,只求一个安生立命的地方。” 就这样一个卑贱的女人竟然和她要共侍一夫,轻扇觉得如吞噬了苍蝇一般恶心,又觉得好像有一把利剑在磋磨着她的心,让她觉得尖锐的疼,她大声呵斥:“住口!你是什么东西,也配跟我说这些话!” 张秀吓了一跳,眼泪都掉了出来,跪在地上拉住了轻扇的腿:“是奴婢痴心妄想,求郡主恕罪!” 轻扇想要抬脚走却根本走不得,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太过厌恶,在她胸口踹了一脚,将人踹开,然而还没等她有下一步的动作,躺在地上的张秀已经□□了起来:“肚子,肚子疼!” 轻扇一愣,脸上显出慌乱的神色,她即便在怎么不懂事也知道张秀怀的是皇家的骨血,她可以在暗处动手脚神不知鬼不觉的叫这个孩子没了,但今日在皇宫里但凡这孩子因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好,她都没有好结果。 轻扇压下心里的慌乱一面叫人去喊太医,一面蹲下去想看张秀,张秀疼的脸色苍白,却还在挣扎:“求您饶了我吧!”
九阿哥知道轻扇每日都在御花园里,听说张秀来了御花园,他便有不好的预感,宜妃也催促他来接张秀,没想到还没过来就见到了这样的场景,轻扇将张秀推到在地,却还不依不饶,不管怎么样,张秀是个怀着孩子的女人,若是有什么那便是一尸两命,轻扇怎么能如此的狠心,他第一次有些生轻扇的气,大步走了过去,一把将轻扇推到一边,自己抱起了张秀,一面快走一面安慰:“你别害怕,太医马上就要来了!” 轻扇坐在冰凉的地上,怔怔的看着九阿哥走远的背影,忽然觉得心好像被人切掉了一角,硬生生的痛! 张秀现在是真的疼了起来,她吃了催产的药丸,现在也到了发作的时间,头上的汗珠不停的滚落,连声音都非常虚弱,九阿哥要靠近她的嘴边才能听清楚她说话:“别怪轻扇郡主,是我自己不小心。” 九阿哥闭了闭眼,很快又睁开,明明是女人为什么差距会这样大,一个善良一个狠毒,他紧紧的把张秀搂在怀里,重重的道:“你和孩子会没事的!” 张秀被抱进了临时的产房,九阿哥被挡在了门外。 张秀没有进九阿哥府之前就怀孕,这事情本就是瞒着的,少说了一个月的时间,本来宜妃是要替张秀掩盖的,但现在却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宜妃擦着眼泪:“还有一个月才能生,现在却提前发作了,若是有个什么可怎么好!” 太后还在念经,却被匆忙的脚步声打断,严嬷嬷进来叹息的道:“郡主闯下大祸了。”又说了事情的经过。 太后就着严嬷嬷的手站了起来,眼里是悲悯的光:“罢了,是这便是哀家的命吧,哀家过去瞧瞧,别叫那些小人作祟,伤了无辜的孩子。” 严嬷嬷知道太后是怕有人趁乱下手害了张秀和孩子到时候轻扇郡主也是个大罪,说到底心里眼里都念得是轻扇郡主。 张秀的身体底子非常好,因为她很明白这样的时代要生孩子需要做到那些又注意哪些,但她还是受尽了苦头,时日不到,不是瓜熟蒂落,孩子总不下来,产婆在她的肚子上不断按压意图挤压着孩子向下走,张秀的疼的觉得痉挛,但还是忍着不出声,生孩子体力至关重要,她不能把体力都浪费在不关键的时候。 然而孩子还是健康的生了下来,声音十分响亮,产婆笑吟吟的道:“生了个大胖小子!” 宜妃立刻破涕为笑,又去奉承太后:“我们秀儿都是沾了太后的光。” 这样一闹腾,不管是宜妃和九阿哥都会无形中对这孩子觉得愧疚,又因为生在宫中连她也在跟前候着,就会成为皇孙里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即使是庶子,也是个不一样的庶子,太后连一点兴致都没有,只淡淡的点了点头,起身慢慢走远,她的轻扇的命为什么充满坎坷...... 作者有话要说:我一直认为,一个人做了恶事迟早会遭到报应,即使这一世没有,下一世也会有,多做善事,即便是很小的小事,善良厚道的人必有厚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