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我阿娘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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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还是忘记了好。” 这句话,琉璃在第二天又听到了。 那时白姥姥刚被软轿接来季家,琉璃亲自迎入内室。 毕竟是老家人,除了闭门不出的宋氏,赵姨娘、马姨娘和琥珀、珍珠都来相见。 琉璃特别注意了一眼赵姨娘,发现她神色自若,只是两只眼圈微微发红。 倒是琥珀看待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善。 大概赵姨娘已经把那件事情告诉她了。 不过琉璃也没心思同她们计较。 昨天晚上,她在屋内翻了一夜的,把字里行间都找遍了也没瞧出任何暗藏的玄机。 也难怪白姥姥见了她,立刻很心疼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 “三姑娘瘦成这样,真是可怜见的!” 大家热闹过后,琉璃又陪着白姥姥到客房。 一路上穿廊过院,都是她亲自搀扶。 看着眼前的屋宇草木,白姥姥也充满怀念之情,时不时就指点感叹一番。 “这棵千叶芭蕉树啊,还是太太在时同老爷一起亲手栽下的。” 经过四海一堂时,白姥姥特别站住了一会儿。 她所仰望的芭蕉树枝繁叶大,伸展如一把巨扇,薄薄覆了一层白雪更显青翠生机。 “这种芭蕉树别处可没有,是老爷当年从南洋带回来的树种。统共带了三棵回来,太太亲自照料,还是只活下来这么一棵。” 白姥姥追忆往事,眼角隐有泪光。 这种抚着树干追忆的模样,琉璃在自家老爹身上也瞧见过。 她还记得老爹告诉她,这千叶芭蕉很是很神奇。 当年他迷失在南洋荒岛上,日晒焦灼,没有淡水几乎渴死。 无意中砍下一匹千叶芭蕉的长叶,叶柄中居然涌出甘甜的清水,真是救了他一命。 正因为如此,季柏年才会千里迢迢从南洋把这种树的树种带回,交给妻子精心照料。 在这棵唯一存活的千叶芭蕉上,一定凝聚着父母许多的回忆。 琉璃站在白姥姥身后,心中也有思绪起伏万千。 “三小姐,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最爱坐在那台阶上等老爷回家。” 白姥姥抚今追昔,口中不断念念叨叨。 琉璃也记起了自己小时候的这个习惯。 然而,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不再坐在这里等老爹了? 似乎,也是从她生母朱氏去世之后开始的? 梅尚宫所说的那什么封印解开没解开琉璃是不知道,不过,自从发烧苏醒之后,她又突然记起了许多小时候的事情。 一些之前她根本没有印象的事情。 所以她才会特地把白姥姥接回来过年,为的就是解开心头的一个疑团。 白姥姥毕竟是看着琉璃长大的老家人,察言观色居然也能心领神会。 在客房里安顿下后,琉璃还没有开口,白姥姥先发问了: “三小姐,你接老仆回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想问吧?” 既然白姥姥这样问了,琉璃也不掩饰了。 她朝月圆使了个眼色,月圆立刻拉着阿丝走出屋去,更是小心翼翼地把门掩好了。 琉璃走到白姥姥的座前,郑重其事的敛衽一拜,跪倒在地。 “姥姥,你告诉我,我阿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她抓住白姥姥的双手,哀声问道。 白姥姥的手微微一颤,不过脸上倒并不吃惊,就好像早就知道琉璃会来问她一样。 “小姐你既然会这样来问老仆,当然就是已经记起来。” 这下轮到琉璃的手发抖了。 “这么说,那都是真的?” 白姥姥垂着眼皮,并不回答,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三小姐,你如今长得同太太越来越相像了。” “姥姥!你若可怜我,就请把真相告诉我吧!” 琉璃摇着白姥姥的膝盖,像小时候一样撒娇。 白姥姥叹息着,在她头上摸了一摸。 “哪里有什么真相……老仆答应过夫人,即便小姐以后来问,也绝不能告诉你。” 不等琉璃质疑,她又说道: “小姐别怪我,也别管太太狠心。太太这样做,也是为了小姐好。有些事情,真的还是忘记了的好。” “可是,谁让我又记起来了。” 琉璃凄然一笑,想了想说: “那么姥姥,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是,你就点点头,如果不是呢,你就摇摇头,这样可好?” 白姥姥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琉璃深吸一口气,问道: “白姥姥,我娘是在那年夏天没的,并不是在春天,是不是?” 白姥姥轻轻点了点头。 “我娘并不是得急病是的,她那时根本就没有生过病,是不是?” 白姥姥又轻轻点了点头。 这时,琉璃闭了会儿眼睛。 重新睁开双眼时,她终于鼓起勇气,问了第三个问题: “我娘,她是因为我才会死的……是不是?” 白姥姥也闭上了双眼,皱纹沧桑的脸上写满了不忍与伤心。 琉璃紧张地盯着,不敢错过任何一个微小的动作变化。 最终,她看见白姥姥沉重的点了点头。 果然! 记忆里模糊的情景并非是她的噩梦,或是幻境里的假象。 那是一个闷热的夏天。 已经六月底了,家里的女眷都在张罗七夕乞巧的事。 她娘朱氏无病无灾,原本是欢欢喜喜地看着她们姐妹,还有宝瓶在一起剪彩人。 忽然仆人来报,说有客人来访。 朱氏待客回来,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当天晚上,她和宝瓶溜出来在院子里抓喜蛛,却听见爹娘在四海一堂里争吵。 激烈的言辞间,不时闪过琉璃的名字。 第二天午后,她被白姥姥领到朱氏屋里,到了才发现宝瓶已经在那屋里。 小时候的宝瓶已是一脸的轻嘲浅笑,而那天却特别严肃。 朱氏的神情更是悲伤无比。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阿娘要对自己做什么,心中却已经被眼前的情形吓得慌乱起来。 “好孩子,你怕不怕痛?” 她记得阿娘将她抱在怀里这样问道。 阿娘的手软软的,搭在自己额头,轻柔地从太阳X抚到眉心。 不知道为什么,一颗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伸手去拭那颗眼泪,谁知眼泪却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