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开会（上）

    史提尔看着周围的情景变化，心不在焉地说道：“看这个架势…你的‘金色大衍术’已经成功了是吗？是用那些学生咏唱那段长到人类根本念不完的咒文吧？真是个人渣呢…”

    奥雷欧斯冷笑着说道：“当然。为了达到目的，必然要采取一些手段。”

    “伊扎德先生，请先看看这个。”付帅则是把手机递给了奥雷欧斯-伊扎德，还补充了一句：“用手指拖动可以往下翻…”

    这是从伊藤延吉所在的那座医科大学的电子图书馆里找到的一篇论文，关于“完全记忆能力”的。这倒不是外人看不了，而只是付帅拥有那里的学生身份的话，查阅起来更方便一些而已。

    说真的，这个剧情世界里的魔术师们还真是一个个都对于这些电子产品、科学技术没有一点常识，即使奥雷欧斯已经在象征着科技尖端的学园都市住了一段时间，也差点栽在了这一部普通的手机上。

    付帅又对着自己的右手施放了一次恢复轻伤，治疗了之前奥雷欧斯的“瞬间炼金”制造的烫伤，同时看着奥雷欧斯的脸色变得越来越像他的发色…倒也不是因为好几次失误cao作出了丑，而是因为里面的内容。

    “讶然…”奥雷欧斯-伊扎德放下手机，低下头，抱着脑袋沉默了一会，终于颤抖着说道：“你是想告诉我，那个老妖婆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那我这三年究竟干了什么？！”奥雷欧斯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咆哮道：“所有一切都是建立在一个谎言上面的吗？！”

    史提尔耸了耸肩，坐在靠背椅上叼着烟卷，看着天花板自嘲道：“没办法，我们也被蒙过去了，要不是这位伊藤小哥…这件事之后，我可能真的要稍微去关注一下科学方面的事了。”

    奥雷欧斯已经站了起来，抬脚就要往会议室外面走，“好了，你们的事说完了吧？我要去英国！必然，不论茵蒂克丝身上的是什么术式，只要杀掉那个女人就可以解决了吧？”

    “你疯了？！”神裂火织连忙拉住了他，然而奥雷欧斯却只是冷笑一声，脚下不停，结果史提尔和付帅也不得不上去帮忙…

    这种情况的出现，其实让根本没有让付帅感到意外，毕竟在原作中，奥雷欧斯-伊扎德在得知自己不惜背叛罗马正教，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做出来的事情只是一个笑话之后，整个人的精神都直接崩溃了，相比之下，他现在没有丧心病狂对周围无差别攻击，都已经算是好的了。

    奥雷欧斯-伊扎德怒吼着，整个人也要渐渐失去冷静，甚至在三泽塾的结界里，这三个人还几乎拖不动他！

    史提尔吼道：“白痴！你以为你这种程度的魔法师，能对付得了那个老妖怪吗？！”

    “什么？！”奥雷欧斯的额头上迸起了青筋，“什么叫‘我这种程度的魔法师’，要试试吗你这个废物？！”

    眼看着奥雷欧斯要么就要走出会议室的门，要么就要和这三人打起来了，那门却在这时自己打开，一个面无表情，穿着日本传统巫女服的黑色长直发少女出现在了那里。

    “巫女”看着这和奥雷欧斯-伊扎德僵持着的三个人，微微偏头愣了一会，就淡淡地开口道：“奥雷欧斯，你要走的话，直接就能出现在楼下了，用得着多此一举吗？”

    【成功与本世界重要剧情人物：姬神秋沙产生首次交互，奖励480点。】姬神秋沙这句话一说出来，奥雷欧斯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无力地坐倒在了地面上，而付帅和两个魔法师则是下意识地看向了姬神秋沙，史提尔更是开口问道：“这位是…”

    “我是魔法师哦。”姬神秋沙毫不犹豫地答道。

    “蛤？”史提尔和神裂都警惕了起来，然而奥雷欧斯-伊扎德盯着自己的皮鞋，有气无力地说道：“她是吸血鬼杀手，不过现在看来，也没什么用了，不如就处理掉吧…”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奥雷欧斯根本没有动，姬神秋沙也是用她那木然的眼神看着奥雷欧斯，也完全没有防御或者自保的意图。

    付帅出来打圆场，“那什么…也没必要杀嘛，实在你要是担心自己的身份泄露，神裂他们不是还有消除记忆的术式吗？”

    奥雷欧斯没有反应，姬神秋沙打量了几眼这三个陌生人，半晌后却是说道：“普通的上班族、中二不良少年、穿得很色情的奇怪女人，你们是在讨论cosplay的事吗？”

    付帅今天的装束是一身还算得体的西装，带着一个皮质的单肩包，因为在现实世界里的习惯，他总是会用这么一个包带一些“工作用品”，即使在成为轮回者，拥有了储物空间后也保持着这个习惯，也不外乎姬神秋沙会说他是“普通的上班族”。

    面对如此犀利的吐槽，付帅还好，神裂火织尴尬地偏过了头，而史提尔则是一脸蛋疼地问她中二是什么意思。

    姬神秋沙居然真的准备开始解释这个新名词，然而坐倒在地上的奥雷欧斯-伊扎德叹了一口气，突然说道：“是关于我和你说过的，我想要拯救的那孩子的事。我被骗了，也已经不需要你去吸引吸血鬼了…你先走吧，答应帮你做的灵装，我回头会给你。”

    姬神秋沙低头俯视着地上的奥雷欧斯-伊扎德，脸上的神色到现在为止也是老样子，“我要听。而且你不是要救人吗？难道放弃了？”

    奥雷欧斯终于抬起了头，直视着姬神秋沙清澈淡然的眼眸，良久后说道：“当然…没有。

    “坐吧。”

    下一秒，奥雷欧斯和姬神秋沙就都从原地消失，出现在了两张靠背椅上。奥雷欧斯撑着脑袋，视线没有焦点，却还是强打着精神说道：“先告诉我吧，所有你们知道的事。”

    付帅点点头，“你能这么快转过弯来真是帮了大忙，接下来我要说一些我的推测…”

    以“推测”的口吻把原作中的一些事剧透给这些剧情人物，这种事在凌晨时付帅已经对着神裂火织和史提尔扯了一遍，虽然他毕竟不是薛琼，瞎话胡话张口就来，但用点心的话还是可以做到的，而这一套说辞现在是第二次用，也自然而然地熟练了不少。

    顺带一提，史提尔和神裂对于电子产品的常识，比起奥雷欧斯来还更加少得可怜，比如昨晚付帅在说完了所谓的推测之后，又问及了一下茵蒂克丝以前的保护者有谁，同时用替身拿着手机在背后盲打了一篇文档，就让这两人相信了付帅是通过他们根本不懂的“电脑技术”窃取到了奥雷欧斯-伊扎德的行踪信息…

    付帅走到会议桌的头上，严肃地说道：“现在我把我所有的推测告诉你。”

    “首先，茵蒂克丝的完全记忆能力，其实并不会对她的大脑造成危及生命的负担，然而据神裂他们两个所说，每年到例行记忆消除的那一天，她就会昏迷不醒，而且表现得很痛苦…”

    “既然如此，那肯定就不是她本身的原因，而是教会对她的大脑做了手脚。但还是史提尔说过的，茵蒂克丝的身上除此之外还有着名为‘自动书记’的应急系统，在察觉到必要之恶对茵蒂克丝做的事情后，我就不惮于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他们了，所以‘自动书记’很可能在她清醒的情况下也会运转下去，并且监视她看到听到的一切，所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去直接确认教会动的手脚到底在哪里，一切结论也只能建立在推测的基础上。”

    “同样的，同样学园都市的监视系统也可以说是无孔不入，所以我们接下来有关这件事的讨论，都必须在布设了‘隔绝窥探’效果的区域内进行。”

    “据我的推测，由于如果将符文布设在四肢上，敌人完全可以砍掉她的手脚然后再去得到她脑子里的魔导书，同时也有不少可以修复肢体伤残的术式存在，所以教会不可能把符文安设在茵蒂克丝的四肢上，只可能是在头部或者躯干的重要脏器附近。”

    “然而茵蒂克丝的脑子里毕竟有他们视若珍宝的那些魔导书，所以为了尽量减少对她的损伤，符文被直接附在大脑皮层的可能性也不大…再结合一下她表现出的症状，以及一些从隐蔽性上的考量，我认为那个符文最可能存在的地方，是她的嘴巴内侧，上颌部分，因为下颌也可以被卸掉。”

    付帅说完后就坐了下来，而场间众人也陷入了沉默。

    昨晚，付帅在对神裂和史提尔说出了这些事后，他们俩虽然很愤怒很痛苦，但也想不出解决问题的方法，而且他们因为从属于必要之恶教会，也没办法下决心去在这件事上和最高主教对着干。为此，付帅才想到了联系同样当过茵蒂克丝的保护者的奥雷欧斯-伊扎德，目的除了多一个人，多一些办法之外，也有考量到奥雷欧斯本身就是个叛教者，在这一关上好办很多。

    良久之后，奥雷欧斯-伊扎德用一根钢针刺入了自己的脖子，眼神也变得清明了很多，同时开口打破了沉默：“我不认为金色大衍术可以暴力破除那个老妖婆布下的禁制，或者在工作的时候，也会触发自动书记的防御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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