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 迷惑
零羽轻变得越发无措,“你好。”她的眼底装满了迷惑。 崎优仿佛读懂了她眼底的茫然,继续说道:“我和雪耳马上就要订婚了,轻,来参加我的订婚典礼吧。” “嗯……啊?!”零羽轻震撼地抬着头看向崎优,“订……订婚?” “嗯,怎么样,我就说她一定会吃惊的。”崎优笑着对雪耳说着,又摸了摸零羽轻的头发,“轻呢?有交到很好的男朋友吧?” “轻好可爱。”雪耳看着零羽轻浅浅笑起来。 “是吧。你不知道畅多疼她,谁要是敢接近她一步,就要先被畅踹飞十步。呵呵。”崎优的笑容好灿烂,零羽轻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底开了一个大口,宛若有许多不知名的情绪从那个洞口疯狂地漫溢了出来。她有一些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还是可以感觉到他是那样开心地对雪耳说着:“我也是,最喜欢轻了。” 零羽轻的目光闪烁着泪痕,却死死咬住唇不让它掉落下来。尽管那般隐忍,身体却还是拼命颤抖着,不明所以。明明没有丢失什么,她却还是觉得突然少了什么,茫然无措,细细的,慢慢的碾疼! 早就知道了…… 早就知道崎优说的喜欢…… 好难过…… 宁愿听见的不是喜欢,也许也没有那么难过…… 零羽轻的表情持续僵直,气氛变得很尴尬,也许,只有她一个人觉得尴尬…… 好想逃走…… 好想…… “零羽轻,十分钟了!” 内心烦躁的不断细数着指针转动的节奏,宛若看到了一丝光明,冷野宇忽而颐指气使地冲着那边喊道。 太远了。 她好像没有听见。 靠之!如果给她十分钟她就可以随便跟别人日久生情,那他跟她这辈估计都没办法纠缠清楚了! 冷野宇不知如何抑制自己的烦躁,终于走下了车房,快步朝着零羽轻走去。 怎么突然又多出个女人来? 目光触及雪耳,冷野宇微微顿了顿。 “零羽轻……” 还没等他说完,她便突然扑倒在了他的怀里,她死死地抓住他胸口的衬衫,背对着崎优和雪耳。 仿佛感觉到了她在微微颤抖,冷野宇想要脱口的话突然被咽了回去,看着她无法自控的颤抖,他的心底掠过一片难以言喻的疼惜和酸楚。好像听见她心里的祈祷,他对一脸疑惑的崎优和雪耳说道:“我跟轻还有约,再会了。” 崎优的眼神明显滞了一下,他似乎想要对零羽轻说点什么,然而她却连头也没有抬。 几乎没有道别,零羽轻躲在冷野宇的怀里,他也像个男朋友一样伸手环住她颤抖的肩。 那一路明明那么短暂,却不知为何好像怎么也走不到尽头一样。终于进了车房,她还是没有抬头,气氛变得格外沉默。 “重要的事情做完了?”他沉着脸说道,压抑着内心的混乱。 她捂着脸颊不说话。 “零羽轻,不许哭!没时间再化一次妆了!”他皱着眉说道,却有不知名的情绪从心底漫溢了出来,想要抱紧她……当时的他是这样想的。居然会突然想要拥抱她,然后对她说:没有关系的,我在这里。 可是…… 做不到的吧。 她死死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终于,在短暂的沉寂之后,她突然抬起头,看向他,“怎么可能会哭嘛。” 居然真的一滴眼泪都没有。 还以为她肯定会哭得汹涌澎湃的冷野宇突然缄口。 可是,看着她若无其事的表情,不知为何,他觉得越发烦躁了一些。 “崎优说喜欢我的,我干嘛要哭。”说着这样的话的她,双手却死死地绞在一起,“他要订婚,我怎么可以哭……” 不可以哭的…… 不可以…… 她的双肩轻轻地颤抖着。 冷野宇紧抿着唇。 车已经开了很久。 他们不发一言。 风景在不住的退跌,飞快地,好像想要将所有的不愉快地扔在身后一样。然而,忧伤还是从每一个想要隐藏的间隙疯了一样地溢出来,溢出来…… 突然,他踩下了刹车。 “零羽轻,你给我出来。”他突然这样命令道,打破了僵硬和尴尬。 “干什么?”她忽而抬眸,下意识这样问道。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她,然后他的眼神告诉了她,还是不要问乖乖出来比较好。于是,她跟着下了车。 桥上的风吹得她白皙的肌肤微微泛红。 他背对着她,看着桥边的栏杆说道:“哭吧,或者朝着桥下大喊也行。” 温柔,几乎让她以为是错觉。 “什么?”她不可置信地脱口。 “我会捂着耳朵背对着你十分钟。记住,只有十分钟。”说着,他真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明明是那样冷淡,却让她错觉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温柔,从那冰冷的声音里被解析。 桀骜的背影好像可以替她挡去所有的风雨,她看着他的背影,蔓延到眼角的泪水又被吞咽了回去。 川流不息的人群好像蚂蚁一样渺小,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或走或停。 各种各样的车打着方向灯,照亮了城市的暮色。 她脸色苍白地站在他的身后。 一分钟。 两分钟。 “肩膀……借我五分钟。”轻微的,几乎不可分辨的声音透过指间的缝隙滑进了他的耳膜,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到她从背后,靠在了他的肩上。 他的身体忽而紧绷,仿佛无法适应她突如其来的脆弱。 轻微的低泣仿佛耳边呢喃的耳语。 终于,紧绷的身体一点点地放松。 没有言语的五分钟,好像有奇妙的因,种进了他和她的身体里。 她最终也还是没有哭出来。 崎优。就算她花了再多再多的力气才下定了决心对他说一句,我喜欢你。 他也一定还是会很温柔地扬起嘴角,摸摸她的头发,灿烂着笑着对她说:我也喜欢你啊。 虽然不是他以为的喜欢,但是,也总比不喜欢的好吧。 虽然知道,可也还是笑不起来…… 但就算笑不起来,也还是不能改变什么啊…… 很想哭……很想,如果哭的话,会不会好一点。但是,怎么能…… 明明是开心的事,怎么可以哭…… “我已经好了。”她说着,放开了他。凌乱了的心跳让她的脸色呈现出淡淡的粉嫩。 “那笑一个。”他不喜不怒,这样对她说道。 “什么?”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是好了吗?笑一个啊!”冷野宇绷着脸命令道。 “……” “愣着干嘛?让你笑!”他皱了皱眉,像个孩一样继续命令。 “唔……我也想笑啊,可是难度太大了……”零羽轻无奈地说道。 “白痴!”他没有看她,径直进了车房,她马上跟着上车,“系好安全带。”他淡淡地说道,却不知为何心跳会忽而漏掉半拍,刻意不去看她,也还是无法忽略那种奇异的感觉。 “你带我去哪里?”她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问道。 “七殿下寿宴。” “什么?” “七殿下寿宴,需要女伴。你看着我干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你耽误了我去找女伴的时间,我……” “对不起……” “干什么?” “害你不得已只能找我做女伴,真的对不起。” 她居然可以说得如此煞有介事。 “……恶心够了吧你。”他沉默了两秒钟之后突然这样说道。 “呼,我酝酿了很久才跟你说出来的,你就不能心怀感激地说句没关系吗?!” “其实你比较喜欢铁桥上的夜风吧?要在这里欣赏一个晚上?嗯?” “……” 她真的没有关系吗? 好像没什么关系吧? 但是,为什么他会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七皇宫殿舞池。 变幻莫测的彩色灯光将整个舞池都衬托的极其美丽。 零羽轻挽着冷野宇的手臂进入了梦幻般的国度。 他穿着镶有白色貂皮边的深红色丝绒外套,软帽上缝镶着三条表示爵位级别的貂皮,冠冕上有一镀金银圈,上沿饰有八个银球。 “伯爵大人。” 一个穿着与冷野宇相同外套的男人走过来向冷野宇打招呼,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帽上镶着两条貂皮,冠冕上有一浅色银圈,饰有个银球。 场上穿着这样的衣服的人是最多的。 “男爵。”冷野宇和他碰了一杯鸡尾酒,算是打过招呼。 “伯爵大人的女伴真是漂亮。”男爵说着,低眉吻上零羽轻的手背。 “谢谢。”零羽轻有些局促地说道。 “可否请您的女伴与我共舞一曲?” 零羽轻还没有反应过来,男爵就一路牵着零羽轻来到了舞池央。 “我……不太会跳舞……”零羽轻一边对男爵这样说着,一边向冷野宇投以求助的目光,奈何他只跟别人打招呼,根本就没有理会她的求助。 “小姐太过谦虚了。”男爵边说着,已经边和零羽轻跳了起来。 零羽轻只是跟着他瞎转,一下就被转的晕头转向。 “唔……对不起……”零羽轻晕眩之余狠狠踩了男爵一脚。 男爵眉头皱了皱,却依然保持绅士风度,继续带着零羽轻旋转。 “唔,真的很对不起……” 不仅狠狠踩了对方一脚,甚至还差点把对方的衣服也给扯下来,零羽轻更加无措。越是无措就更加频繁的出错。 男爵被踩得脸色都青了,居然还可以优雅如初。 唔……绅士果然不一样…… “额……” 砰砰砰-- 噼里啪啦一声声巨响。 不知怎么就从舞池最央转着转着到了最旁边,碰掉了堆叠的形状十分讲究的玻璃杯不说,连上面的香槟都全部淋到了男爵的头上、身上…… 几乎还可以听见滴答滴答的水声…… 男爵嘴角还保持着优雅的弧线。 零羽轻想,他大概是从很久以前就已经彻底僵硬了! 这这这也叫不‘太’会跳?! 他真不该说她是完全不会跳,还是太会跳了!居然可以一步不错地踩他整整一首歌的时间! 看到男爵扭曲而痛苦的表情,零羽轻非常不知所措。远处,冷野宇浅浅笑了笑,仿佛早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似的。 缓缓,他朝着他们走来。 “我的女伴怎么样?”冷野宇看着男爵,嘴角居然有微笑的弧线。 “g--good!”男爵吃痛之余还要竖着拇指。 “那我要带走了。”冷野宇说着,示意零羽轻挽着自己,闯了这样的大祸,她哪里还敢说什么,赶紧拽住他就想逃走。 “你也听出来了?”离男爵较远的地方,他这样对她说。 “什么?”零羽轻懵懂地看向他。 “刚才男爵多说了一个字母。”冷野宇淡淡说着。 “唔……”零羽轻无辜地垂下头。 “是什么?”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他一再追问。 “……” “怎么,你也会觉得丢脸?”他冷嘲。 呃-- 他大概想说的是--god! “呼,干嘛非要对这么可爱的女生说这种话不可!”她嘟了嘟嘴。 “你可爱?”他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怎么了?”她被看出一身鸡皮疙瘩。 “你可爱?!”冷野宇的声音变得有些扭曲。 “干嘛?” “真难为你说出这种******的话。零羽轻,你真够可以的!” “……” 冷野宇抽了下嘴角,看了她一眼,转移话题道:“你去洗手间梳理一下,君上和七殿下马上就要出席了。” 呼-- 没有想到他也有善解人意的时候。 零羽轻刚想说谢谢,就听他继续说道:“我可没脸让人看见你这种邋遢的女伴。”他一边说着,居然还一边撩起她因为刚才的乱舞而凌乱的发丝,满脸戏谑。 “……”靠之,她怎么会想到跟这种人说谢谢?! “君上驾到,七皇驾到。” 一时间,喧嚣的舞会变得莫名安静,恭迎圣驾。 君上有着深邃而犀利的眼神,仿佛可以瞬间将在场所有人都洞察清晰。身边的七皇看样只有十七八岁,银色的发丝,湛蓝色的眼瞳,象牙白的肤色,宛若雕塑般精致的轮廓,每一个细节都犹如童话里才会出现的王,轻易地吸引了所有目光。 然而,传言这位只有童话才会出现的白马王却十分厌恶女性,凡女性敢接近他五米之内者,比被他先发制人踹飞至五千米之外。 他的身边也全部都是男性侍从,绝无例外。 有人说是王太过美貌,又身为王,难免骄纵,又不是断袖,最多不过是桀骜不驯了些。 但这位传说只是有些桀骜不驯的王,却的的确确曾经踢飞过不下百位女性,只这些大致的数据就让人只敢远观,绝对不敢冒死近赏。 这不,还没听过七皇怪癖的临时侍女还没将壶的水倒入茶杯,就已经被其毫不客气地踹飞到宫殿尽头的石柱上。 一时间,气氛进入了僵冷状态。 不知他们在说些什么,冷野宇只望着洗手间的方向,寻找着半晌都未归来的零羽轻。 虽然这样想有些可笑,但是那丫头不会迷路了吧??!! 就在这冷野宇失神之余,七皇已因身上沾染了茶而去洗手间。凡他所到之处,众人都非常一致地退避n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