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妻
院子里进来俩嬷嬷,惊呆了正在吃午饭的众人,一个铜眼黑脸,长相粗狂壮硕,一个白胖团球,小头小脸短胳膊短腿,俩人一脸鄙夷的打量这柳家的小院,目光满是裸的不屑与鄙视。 随后的媒婆甩着红帕子夸张扭着肥腰踏进门,血红的大嘴张开哈哈笑,“喜事来了,姻缘成了,闺女她娘,我喜婆子要在这恭喜你了。” 噗嗤一声,风细细没憋住,把嘴里的饭喷的满桌子都是,这下,所有人都没吃下去的胃口了。 风细细更是一步跃过去,“你们是来唱大戏的?”拍着手围着三人打转,完全忘了柳柳交代她的特殊情况下不能有跳、跑的动作。 是个脑子不好使的,俩婆子对视一眼,小白球轻轻摇了摇头,觉的这事不禀报老太太不好办,喜婆子讪讪笑,“柳柳姑娘,你可真会说笑,我们可不会唱戏,”说着指着身旁俩人,她们是镇上陈府的花嬷嬷和云嬷嬷,你呀,可真是个有福人。” 叫她柳柳,风细细迷惑了,转身问柳柳,“我可以是你吗?” 柳柳强憋住笑,“你想是就是吧。” 风细细高兴的想跳,忽然哎呦一声,脸稍微发红就慢慢走回屋去。 吩咐小红小绿把饭桌撤了,李氏也让家里的毛头小子该干嘛干嘛去,把凳子腾出来,搬了两把放到俩嬷嬷面前,不管来干啥,是客,总得让人家坐下。 竟没把她们往屋里请,乡下人,不懂规矩,花嬷嬷、云嬷嬷嫌弃的用袖子拂了拂才坐下,柳柳眸子沉了沉,撇嘴,阴阳怪气的说,“不知镇上的陈府家的下人来此干啥?” 直接称呼她俩为下人,花嬷嬷云嬷嬷在陈老夫人面前是红人,一向嚣张怪了,这猛不丁的被人打了脸,顿时面色不好看,花嬷嬷用她那铜铃大的牛眼狠狠的剜了柳柳两眼。 来她家别说其他事,敢瞪她闺女,她就不愿意,再说李氏一向护短,立即就反击出去,张口说道,“小孩子家不懂事,不会说话,不问清楚就乱说,花嬷嬷、云嬷嬷,你俩不是陈府的下人,难不成还是陈府的主人?” 花嬷嬷云嬷嬷顿时黑脸,从凳子上站起来,“你!你们……” “别与小孩计较,小孩说话都是有口无心。”媒婆忙插话圆场,拉着她俩坐下,示意陈老夫人交代的正事,“别管主人还是下人,你俩穿着可是一般人都穿不上的绸布罗衫。”这句话是对李氏说的,李氏撇撇嘴,不以为然。 喜婆子以为柳柳是风细细的meimei,“小姑娘家的,这事你姐得回避,你也回屋去。” 柳柳摇头,坐在李氏面前没动。 李氏有些不耐烦了,“你们啥事,快说吧。” 喜婆子连板凳带人往她身旁凑凑,“我说柳柳她娘,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我喜婆子和陈府的俩嬷嬷一起登门,肯定是为柳柳姑娘和陈府少爷的姻缘而来。” 镇上陈府的少爷?李氏疑惑,看向闺女,咋没听你说过? 柳柳忙摇头,哪个陈府?我不认识。 云嬷嬷花嬷嬷把俩人的表情认为是被天上的馅饼砸到惊呆了,喜傻了,高兴的不知所措了。 喜婆子继续说道,“陈少爷在镇上的书院读书,长的一表人才,家里开有饭馆,有田有地,日子殷实,柳柳姑娘啊,这次是掉进福窝里了,陈老夫人许了,等陈少爷娶了正妻,就把柳柳姑娘抬成。” “啥?”李氏惊叫到,让她闺女去陈家当妾!? “抬成。”喜婆子以为她惊喜着呢,笑呵呵的说道,这媒好保,乡下丫头飞上枝头当,事成之后她的业绩又有了辉煌的一笔。 “出去,出去,”没等喜婆子反应过来,李氏就推搡着她,喜婆子忙站起来才没摔到,这…这啥情况啊。 柳大郎把扫帚递到李氏手里,李氏就开始挥舞着扫帚撵人,“敢肖想我的闺女,当个妾还啥狗屁福窝,呸!滚,滚,滚出去,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哪凉快呆哪去。” 风细细又跑出来,“娘怎么了?” 柳柳抿嘴笑,娘威武着呢,她很享受娘为她出头耍横。 “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柳柳娘……”喜婆子左右晃着往后退,她都不明白了,说的好好的,这柳柳娘发什么疯。 哼,放着清福不会享,花嬷嬷云嬷嬷嗤笑着,退到大门外,准备上车离去,却被小跑来的程氏拦住了,赔笑安抚好俩人,快步走到门口,虎着脸呵斥,“李彩云!你个搅事精!非搅的我们老柳家家宅不宁!四郎给柳丫头说的好亲事,你也要搅和不成,大郎真是瞎了眼,咋娶了你这个拎不清的败家娘们。”说完,程氏朝着她吐了一口黄脓痰,柳柳忙拽她娘一把,才算没中招。 “我闺女的事不用外人cao心,都走,走走走。” “妇人之见,愚昧顽固,让开,我找大哥说去。”随后而来的柳四郎一副居功自傲不屑一切的准备找柳大郎说道说道他读书结识的大户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