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章 明王朱元璋
建安，朱元璋在方腊的灵位之前失声大哭，连连自责自己来晚一步，方腊麾下众将四方赶来奔丧，听闻朱元璋哭得悲切情真，也都忍不住掩面大哭。 事后，朱元璋自请为方腊父子守灵三年，大和尚邓元觉却道：“这如何使得？圣公归天，我明教此刻群龙无首，正是需要朱大哥带领我等重振明教声威之时。” “万万不可，”朱元璋急忙摇头：“圣公之殇，皆我一人之罪，若不是我来晚一步，那孙家父子岂能得手？” 常遇春却没好气道：“这怎么能怪朱大哥？大哥之前便三番四次传信给圣公，说那孙家父子勇烈异常，绝不可小看，更不可轻出与之决战，可圣公大人就是不听，奈何？” “住口，”朱元璋怒骂道：“你这憨货懂个什么？那孙家父子屠戮我无数教众，圣公也是心痛教众之殇，哪里能忍孙家父子如此残暴？” “可这也不能怪朱大哥啊。”常遇春依然嘴硬道：“圣公归天，群龙无首，我常遇春今日便举荐朱大哥做我明教之首。” 朱元璋一听，顿时大怒，便要来打常遇春，石宝、邓元觉连忙抱住朱元璋，嘴上却道：“常兄弟说得没错，今日之局，只有朱大哥做我明教之首，我等才会服气，否则谁来都不服。” “是极是极。”众人连连附和。 朱元璋却坚持不受，无论众人如何苦劝也无法说服于他。 刘基却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见得如此，却说道：“蛇无头不行，我明教今日遭逢大难，教众必人心惶惶，若无德高望重之人继任首领，恐怕我明教大业将无疾而终，我等皆死无葬身之地，朱大哥怎能如此心狠，只顾自己心安，不顾我等安危？” “这……”朱元璋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刘基又道：“朱大哥今日若不答应，杀了我刘基便是，省得他日被别人五马分尸，平白遭这一罪……” 刘基话音一落，众人有样学样，也纷纷道：“朱大哥若不答应，便杀了我等吧……” 朱元璋一时手足无措，坐立不安，思虑良久之后方道：“众位兄弟看得起我朱元璋，我今日可答应众兄弟，只有一样，朱元璋乃一凡人，绝不可与圣公同列，若是众兄弟不答应，此事不提也罢。” 刘基笑道：“正当如此，圣公永远是圣公，我明教只有此一位圣公，朱大哥可为明王。” “对，”大和尚邓元觉率先同意刘基的提议：“世上有武王、蜀王、辽王，我朱大哥为何做不得明王？” 徐达当先一拜：“臣，拜见大王。” 众人也纷纷拜倒，齐声叫道：“拜见大王……” 赵明返回汉中之后一个月才收到了情报，方腊、方杰、孙坚、孙策战死，朱元璋自称明王，周瑜等人引孙家残部投了琅琊项羽。 这番变化令赵明目瞪口呆，朱元璋这是上演《倚天屠龙记》吗？一样的戏码，只是张无忌没死，而方腊、方杰都死了。 更夸张的是项羽，两个多月前得知了项羽在琅琊聚集琅琊王的旧部，这事已经让赵明惊讶了不已了，自己竟然与项羽有那么点亲戚关系。这次更惊讶了，不，是惊悚。 自己挖走了项羽的亚父，谁知道周瑜、鲁肃、张昭却投了项羽，真不知是亏了还是赚了，应该是赚了吧，至少亚父是自己的，周瑜、鲁肃、张昭是别人的，只是这一下项羽的实力大增，不知对将来的局势有何影响。 不过这周瑜也真会找靠山，小霸王死了，却靠上了一个真正的霸王。 又过了二十多日，霍去病、张荣返回陇西覆命。这一趟草原之行颇为顺利，也完成了武王的命令，陇西、阴平、金城以西千里之内千里之内的部族，三成以上被霍去病杀得干干净净，还有三成远遁，剩下的基本上都被强行迁往陇西，大约有十余万人。 这几个月，赵明早已使马良回到陇西主持部族归汉事宜，还算井井有条，各部青壮除去补足七杀、饿虎二军的战损外，还有一万多青壮可供调用，这些人都不是自愿归汉，必须加以约束，赵明下令将这些人补充入陇西郡兵，原来陇西只有两万人马，这一万青壮分别补充到临洮、襄武二县，自此，两线县尉孟宗政与孟璟各掌一万郡兵。 此外，这一趟还收获了战马八千多匹，牛羊无数。赵明心中感叹：不愧是霍骠骑，领不到万骑横扫各部，不仅损失不大，还为武王府取得如此多的战利品，只是这一趟确实有些狠，不论老幼整整诛杀了十万人以上。这也是为了整个西面防线，不得不如此，否则完颜兀术去一趟阴平，郡兵损失上万，青壮被掳数千，百姓被杀数万，这种损失绝不可有第二次。 清空整个西面，最大程度上压制了女真人在武王府势力以西征伐扩张的空间。千里之内毫无半点人烟，女真人一路上没有补给，这也可以遏制女真人轻骑来袭。 陇西二军回归，赵明正欲聚将商议下一步战略，汉中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金城郡守梁文来到了汉中武王府，赵明大奇，梁文此来，不知道是金城有事，还是新帝赵承又找他有事，只是今时不比往日，赵承再也无法命令自己做任何事了。 “不知梁郡守来见孤王，有何要事？” “下官走这一趟，特来为陛下传三句话。” “传话？”赵明不解：原来不是找自己有事啊。 梁文点点头：“陛下第一句话，‘武王乃朕的侄子，朕走的时候没有只言片语通知西军，希望西军能帮明儿在北线上多争取一段时间，作为皇叔，能帮自己侄子的也只有这么了，望明儿好自为之。’” 赵明冷着脸不发一言，心中暗骂：你这是帮我？隔了个长安李阀，你带得走西军吗？ 梁文不管赵明如何，继续道：“陛下第二句话，‘窦阔走投无路，必投萧绰，望明儿早做谋划。’” “什么？”这一句倒是令赵明极其意外，窦阔怎么说都是朝廷的西军之首，走投无路不投靠武王府，也不投靠李阀，为何偏偏要投萧绰那个异族辽王？ 赵明实在不解，只有问道：“皇叔何以肯定窦阔必投萧绰？这……” 梁文轻笑一声：“陛下早已料到武王大人会有此一问，特意准备了第三句话，‘窦阔与李阀有不解之仇，朕早已知道此人心胸狭隘，不可为亲信，所以朕让他亲手斩了当年害死二弟的几个李阀大员，其中一人，便是李华云的亲兄弟；而当年害死老三有三个人，朕、窦阔、周侗，窦阔献计、朕点头、周侗动手，所以窦阔绝不会投武王府与李阀。至于窦阔为何会害老三，让明儿自己去问他的母妃吧。’” 此话一说，赵明勃然大怒，万万没想到赵承今日竟然把话说得这么清楚，竟直接承认了害死自己父王的事情，更没想到竟然有窦阔和周侗，窦阔与周侗为何会害父王？ 赵明咬牙切齿道：“梁文，你不怕孤王杀你吗？” 梁文大笑：“文，既来此，生死之事早已置之度外，只要能帮陛下完成这最后一件事，死又何妨？” “你……”赵明竭力压住自己心中的怒气，不断提醒自己，绝不可因为赵承的几句话乱了分寸，赵承特意使梁文来这一趟，会不会是骗自己与窦阔反目？不对，窦阔之事，回头一问老妈便有了答案，赵承应该不会这件事上骗自己。那周侗呢？这个前世为国为民的无敌老英雄，今世做了老爸的关门弟子为何会反害老爸？ 赵承究竟是何意？为何偏偏来告诉自己这些？真的是在帮自己吗？ 无数的疑问在赵明心中盘桓，看这梁文的态度，显然是不打算多说什么了，此人抱着死志而来，若想强行逼迫他说，或许梁文当即便会自行了断，大概不会有什么收获。 罢了，先解开窦阔之事，才可能捋得清这些头绪。 赵明长叹一声，冲梁文挥挥手：“你走吧，别再出现在孤王面前。” 梁文面无表情冲赵明深深一拜，转身便走，走出两步，又道：“武王大人若查清窦阔之事为真，文，劝大王当好生利用西军眼下还是朝廷的西军这件事。还有一事，李世民已与萧绰达成了交易，以粮换马，安定马场，或许只是一个幌子而已。”说完，再无停留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