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故地故人
卢阳回头一看，一个打扮非常随意的年轻人走了过来，而且，不知怎么的，卢阳觉得这个年轻人很是眼熟。 “没事，不好意思。”卢阳让开路。 年轻人也没有多管他，直接进了办公室，卢阳还在奇怪，这人为什么没有穿正装，当初他在这里工作的时候，老板可是非常强调这个规定的，结果转眼便看到经过的人叫他“经理”，卢阳马上反应过来，这人应该是老板的儿子，怪不得有些眼熟，看来是亲儿子。 卢阳观察了一下，公司和他离开的时候，似乎没什么变化。唯一让他有些不高兴的就是，找了半天，他没有找到一个认识的人。想来，当初他的那些手下应该都已经离开了。 卢阳颇为意兴阑珊，心中对这里没有什么留恋，转身离开。偏偏这时，他又看到一个熟人，一个秃顶的胖子。 “这个胖子，还在这里呢。”卢阳马上想到这人的名字，叫做蒋进，当初在公司的时候，这人处处想和自己争一个高下，特别是大区经理这个职位，蒋进当初很有些志在必得的感觉。可惜，神通难敌天数，你能力再强、业绩再好又能怎么样，还是比不过那些会投胎的。 “不知道他能不能认出我。”卢阳心想。 蒋进低着头，似乎有些沮丧，直直朝办公室走去。卢阳以为两人会檫肩而过，可是，就在蒋进经过卢阳边上的时候，他猛然抬起头，然后看到卢阳。 他突然的动作把卢阳吓了一跳。 “卢阳！” 让卢阳更加吃惊的事情发生了，蒋进一眼就看出用帽子和墨镜伪装过的卢阳，而且还十分确定。 “我靠！”卢阳叫了出来，“蒋胖子，五年没见了，我都这样，你还能一眼就认出来，你到底有多恨我？” “我可不是恨你。”两人在附近找了一个咖啡馆，蒋进笑着说道，“之所以能一眼认出你，是因为这几年我一直在关注你。你的新闻这么多，我想认不出你都不行。” 两人共事的时候，是竞争关系，但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如今再度重逢，反而有一种老朋友的感觉。 “你现在真是了不起，都成华人首富了，身家几千亿啊。”蒋进感慨道，“你不知道，你成名之后，以前的同事看到新闻还不相信呢。后来报道多了，大家猜知道这些年你做了什么。不但同事们为你骄傲，就连老板也是几句话不离你，特别是向客户介绍公司的时候，每次都说华人首富就是这家公司走出去的，效果还真不错呢……” 卢阳摆摆手：“别听那些杂志瞎扯，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其实我也没做什么，能有今天，更多的是运气吧。这几年，你这边怎么样？” 提起这个，蒋进面露苦笑：“一直在这里，还能怎么样？当初你离开的时候，就跟我说过，大区经理已经内定了，我还不信，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时候，我听人说你去南方创业，心中也有想法，想找个机会做点生意，但是又不敢，怕风险，就一直在公司耗着。前几年还好，公司有老板掌舵，发展很快，到08年的时候，公司的员工达到了300人。” 卢阳静静听蒋进说着。 “后来就是经济危机。”蒋进摇摇头，“公司开始裁人，业务出现了问题。老板带着我们这些业务骨干，忙了一年半的时间，才把公司挽救回来。可是到最后，老板却病倒了，公司完全交到他儿子手上。这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公司一直在走下坡路，人员也只剩下70多人，还不如五年前你离开的时候……” 蒋进脸上露出卢阳从未看过的复杂表情：“或许再过不久，公司就要倒了……” 卢阳也怅然一叹。 “那你有什么打算？” 蒋进道：“如果真到那一步的话，我或许会回老家吧，在申城打拼了二十年了，出来的时候，我才十六岁呢，现在已经快四十了。这些年虽然没挣到大钱，但也攒了一些，回家做个小生意……” 两人聊了半个小时，好像老朋友那样，说的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从始至终，蒋进没有开口让卢阳帮他，卢阳也没有主动提。 离开申城，卢阳没有去横店，而是直接回到福海。按照刘一菲的说法，她的戏还要一周才能杀青，如果卢阳愿意的话，两人可以在横店共游一周。可是，卢阳却没有这么做，而刘一菲也没有对此表示异议。不知不觉间，两人都发现了，在两人之间，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鸿沟。 卢阳心中有预感，或许这段短暂的恋情即将结束。 “她也有这种想法吧。”卢阳猜测。尽管如此，卢阳也不愿意想之后的事情，更不愿意主动提出分手。 在卢阳的大力支持下，天信技术研究院经过漫长的筹备，终于在8月份建立起来。研究院集中了天信集团的技术团队，又从国内外聘请了部分专家，建立起世界领先的研究中心。 天信技术研究院成立的时候，卢阳没有大张旗鼓，不过，前来祝贺的人并不少，上到国家部委，闽南省委，下到卢阳生意上的伙伴等，人来的两百多号，记者就更别提了。了解情况的人都知道，这家研究院的实力有多强，别的不说，单从专家方面，天信技术研究院如今已经聘请到五位国家科学院院士，另外卢阳还从欧美挖来几十位科学家，其中有四位在世界上享有盛誉，不比中科院院士差。只看这套阵容，天信技术研究院的强大可见一斑。 请到这么多科学家，卢阳花费的代价也不小。为了把他们吸引过来，卢阳承诺将为他们建立最好的实验室。初步预计，卢阳需要建立四个世界顶级的实验室，研究方向包括了新能源、高分子材料、石墨烯电池和人工智能，这部分投入，至少要120亿！ “你这付出的代价真不小。”陶文博知道卢阳的计划，不由赞叹道，“数遍华夏，恐怕也只有你有这个魄力。” 卢阳笑了笑：“想要有回报，就得付出。” 天信技术研究院的揭牌仪式，是陶文博来进行的。对此，没人觉得不合适。 “这几个字是谁写的？”揭牌之后，张炳权看着大门上“天信技术研究院”七个字，忍不住问道。 “张老，怎么了，我觉得这几个字写的挺好的……”张炳权身边，李坤说道。 张炳权瞪了他一眼：“我说这字不好了吗？” 李坤愣了一下，他确实有些先入为主了。其实不怪他这样想。张炳权是中科院院士，国内著名的高分子材料和石墨烯研究专家。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老先生除了在高分子材料领域造诣非凡，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书法。而且，他对自己的书法还十分自信，动不动就批评国内的书法家，称他们还比不上自己。李坤是张炳权的学生，对他这个习惯自然了解的很，听到他问大门上的字，下意识以为他要批评。 “是我眼拙了。要不您稍等一下，我去打听打听。”李坤不敢跟老师顶嘴。 “快去！”张炳权催促道。 卢阳这边跟陶文博介绍研究院的情况，看到李坤过来，拉住他对陶文博道：“陶书记，这位是我从中科院挖来的科学家李坤李博士。李博士师从国内著名高分子材料专家张炳权教授，名师高徒，年纪轻轻已经享誉世界了……” “卢总，你先别夸我。”李坤被卢阳夸得不好意思，却不敢忘记自己的目的，“你知道大门上那几个字是谁写的吗？” 卢阳有些意外：“当然知道了。怎么，那字写的不好吗？” 陶文博也注意起这几个字来，随口评价道：“我看挺好的。”对他这个评价，卢阳嗤之以鼻，心说一看就知道是个外行，这叫挺好吗？应该叫非常好，十分好，极其好才对！他这一手行书可是传承与书圣王羲之的，放到华夏几千年的历史中，也可以称得上十分出色了。 李坤道：“我不怎么懂书法，可是我老师却是个书法大家，刚刚他看到这几个字，似乎觉得不错，想要认识一下是谁写的。” 书法大家？觉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