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孤寂

    穆希寒抬头，一字一顿，“下一步，他会想·”

    “咳咳……”袁泉勐的被呛住，指着顾长风，不可置信的问，“他现在这种，就是想要那啥啥的之前的表现？”

    “是，会越来越控制不住。”

    顾长风呆呆的坐在那里，浑浊的目光一直锁定着袁泉。

    丰臣明脸色紧绷，长臂不自觉的收紧，“泉，从现在起，你要离开他的身边。”该死，要是顾长风真的发起疯来，那他的泉怎么办？

    穆希寒似是一笑，摇头，“见不到袁泉，他就会杀人。”

    “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毒！”丰臣明抓狂了。

    袁泉咬着唇，面色凝重，“就没有一点办法吗？”

    “有！”穆希寒坚定的说，“我有一个办法，就是再为他注射一次毒水，以毒攻毒。”

    “……结果呢？你能保证吗？”

    “不能，他也许会好，也许……”穆希寒没有将话说完，却已意思明了。

    陷入到这种两难的境界，袁泉的心彻底的乱了。

    时间几乎迫在眉睫，不管是那种选择都必须要能接受一个后果。她不敢拿一个未知的结果去用顾长风的性命去博，可什么都不做只是等着，她也担心他毒计的副作用会伤害到他。

    到底该如何，才是一个万全之策？

    袁泉痛苦的闭上眼睛，双手紧紧的握成拳。

    丰臣明看着她心疼不已，他承认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所以他会选择去博一博。若就只是放纵现在的发展，那么就代表着他将让出泉？

    呵，怎么可能？

    “我想，这个决定由你来定夺再适合不过了。·”

    穆希寒掏出那支冰语色的毒计，在注射器中，轻轻的晃了晃。透过耀眼的阳光，药水折射出一道美丽的痕迹。

    “不管结果如何，我想顾长风都不会怪你，本来他也活得那么痛苦。”穆希寒坐到一旁，神色微冷，说道，“或许他没有告诉过你，在离开你的那一个月时间里，他几乎活不下去。好几次他回到中国，想去找你却没有勇气，他说，从他爱上你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命便已经系在了你的手中。而如今，你的选择似乎让他走上了绝路。”

    这些话，从另一个的口中听出来，却锋利的像刀一样，凌迟着她的心。

    袁泉背嵴绷紧，眸子中渐渐氤氲出一层雾水，她看着视线中越来越看不清的顾长风，心在痛苦和愧疚中一点点沉沦。

    丰臣明眉峰紧拢，薄唇压抑的抿紧，却是没有说话。

    穆希寒如此淡然的微笑着，像是以一个旁观者的姿态讲着一个故事，“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只能说你们谁都没有做错。陷到这种非生是那即死的局面，你能做的，就是干净利落的做一个决定。或许将来痛彻心扉过后，顾长风能重新生活，如果他过不了这一袁，那生死就由得他了。该面对的迟早要解决，时间越久，心里那根弦便会拉得更痛。”

    “……他知道我会怎么决定。”

    袁泉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的说出这句话，她抬起眸子，泪水瞬间落下，“我不想伤害他……不想，若不是没有选择，我不会……”

    穆希寒站起身，目光中似乎染上了一些痛，“别因为你的不忍，最后要他送了性命。我经过那种后悔，真的，一辈子都不能好的。”

    她将那支毒计拿了出来，问她，“打还是不打？”

    “我……”袁泉犹豫不决，完全无措的咬着唇，“能再给一点时间吗？或者冷轩的身体不会变化下去了，更或者你们很快就能研发出解药。”

    “没有时间了！”

    穆希寒摇头，轻轻的笑，“过了今天，这支毒就会质变，到底就没有用了。”

    袁泉紧紧的咬着唇，怎么也说不出那一个字。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霍长老面色凝重的走了进来，“打，我相信长风能撑住的。”与其一样这样拖延下去，倒不如真的放手一博，或许，还有机会。

    穆希寒敛下眸光，点头，“好，扶住他。”

    袁泉恍过神，抬手抹去了脸上的泪，丰臣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目光深切。她相视一笑，点了点头，坐到顾长风的身旁。

    他的目光始终被她牵引着，身体仿佛被支配，顾长风潜意识的伸手抱住她。

    一侧头，双唇吻上她咬得发白的唇。

    丰臣明目光一凛，双唇紧抿成一道隐忍的弧度，他低下头，手指微颤。

    袁泉毫无反应，看着穆希寒靠近，将那一支冰语色的液体注射进他的体内。她的心开始加速的跳动，好像下一刻就要跳出嗓子口了。

    血液的循环很快的就将这支毒计传递到了他的身体中。

    顾长风的身体瞬间僵住，下一秒，他脸色大变，像是陷入一种无法抗拒的痛苦之中。他紧紧的捂住胸口，痛苦的撕吼出声。

    袁泉的泪水已经蔓延开来，心痛得几乎让她喘不上气来。

    穆希寒脸色一变，立即压住他的手臂想要检查时，顾长风像疯了一样勐的推开她，痛苦的蜷缩着倒在地上，陷得一阵阵的痉挛中。

    霍长老闭上眼睛，再怎么也不敢再看下去。

    只有袁泉始终坐在原地，看着他被那种痛苦折磨，直到脸色煞白到昏迷。

    这一睡，就睡了三天三夜。

    鬼门的医师们用尽各种办法也检查不出他的身体哪里出了问题，他们无法缺定他体内的毒是不是已经解了，还是被加深。

    这一切的未知，得必须要等得他苏醒过来才知道。

    这三天的时候，袁泉沉默得一言未发，本来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这一次的打击更是让她变得如此脆弱。

    丰臣明心疼的就快要死掉了，可他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默默的陪着她。

    穆希寒想了很多办法，试过各种药剂也没能让他醒过来，虽然门派里的人都没有说什么，但她自己却知道，顾长风变成这样是她的责任。

    心里的内疚折磨得她无法安眠，有些她几乎就快要遗忘的痛，好像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