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七章 下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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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没有其他人，问的自然是楚云霆。一来她就看出来了，楚云霆身上的毒虽说加重了，但还不到死的时候，这家伙是故意装晕。 楚云霆两眼慢慢睁开，嘴角勾起一个虚弱的笑容，“什么？” “你明知故问！你身上的毒，对比我昨天来看的时候，又加重了，这不合理。离宫守卫森严，第一次是意外，那这次呢？我不信你没有任何防备！”苏如沁说完，长吐一口气，“既然别人不可能下毒，那么下毒的只能是你自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楚云霆面露微笑，“我就知道瞒不过你。” “这一次下毒的是你，那么先前下毒的也是你，手法是一样，骗不了人，你……为什么要这样糟践自己？” “你觉得我是在糟践自己？” “难道不是？你要知道，这毒普天下也就只有我能……”苏如沁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住了口，就像是黑暗中突然点亮了一盏灯，心里一片通明，之前心里的一些疑惑，似乎也都一下子有了答案。 毒是楚云霆自己下的！ 毒药是师父研制出来的！ 师父让她来京城给楚云霆解毒！ 师父和楚云霆是认识的，至少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想到这里，苏如沁突然愤怒了，所有人都聪明，就她是傻子。她再一次被当成了棋子，再一次被蒙在鼓里，虽说她一开始就知道师父会利用她，可还是很生气。 师父骗了她，余恨骗了她，现在楚云霆也要来骗她，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她已经尽量不去掺合那些破事了，置身事外也不准吗？他们真以为她就那么好说话，想捏就捏，想骗就骗？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 想到这里，苏如沁把药箱合上，见自己穿着宽大的锦袍模样奇怪，站起身来，两手一扯，便把袍子脱下，仅剩下中衣。 “你……” “我不治了！你让师父来给你解吧！既然你们通过气，肯定知道如何保命的！一时半会又死不了！” 楚云霆心中暗叹，她终究还是很聪明的，“你要离开？你觉得你能走出离宫？” “你管不着！”苏如沁拎起药箱，扭头就走。 楚云霆一把抓住了她，苏如沁吃痛的叫出声来，楚云霆吓了一跳，赶紧松开，却见她衣袖下的手腕上印着几个通红的指印。 “这是怎么了？是谁？” 苏如沁两手往袖口中一抄，赌气不说话，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 楚云霆不忍心看她这样，轻声说道：“你别急！我对你没恶意，先前不告诉你，是不确定你的身份！” 苏如沁挑眉，疑惑的望着他。 “我来周国快七年，很想念故土，就算那里充满险恶，步步维艰，我也想要回去！我永远都记得自己离开楚国来周国的那一天，有时我在想，如果时间可以倒回，我会不会央求父皇和母后，不要让我来周国。” “后来，我有了一个机会，很渺茫，却足以让我抛却一切，来赌这次机会。我不想错过，就算失败，那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我不怨恨任何人。” 苏如沁听他诉思乡之苦，口中苦涩，“你……和我师父达成了什么协议！” 楚云霆顿了一下，淡淡说道：“我给她来京的契机，她给我回楚的机会。” 来京？ 苏如沁不明白，师父早年在江湖上已经有很大的名声了，鬼面毒医，响当当的名号，提起来谁人不知？想来京便来京，又需要什么契机？ 关于合作，楚云霆只肯说这一句，细则便不肯再透露了，苏如沁也没多问，又问起了另一桩疑惑。 “那么这次呢？京城都知道我是鬼面毒医的徒弟，也在给你驱毒，为何你还要再动手一次？” 楚云霆笑了，“你真不记得了吗？” “什么？”苏如沁没好气道。 “我刚来周国的时候，所有人都躲着我，要么就是远远的在一旁瞧着讥笑我，记得有一次周后过寿，我被人恶作剧推下水池，我不会凫水，在水中浮浮沉沉，你从旁边经过，吓的哇哇大哭，手里拿着的鸡腿都吓的掉到了地上。不过，也正是因为你的哭声引来了侍卫，我才得以获救！” 当然，楚云霆没有说明，他正是因为看到苏如沁偷偷在袖子里藏了一个鸡腿，觉得好奇，才会偷偷跟上去的，谁曾想后面被人推下了水呢！ “你……你……”苏如沁瞠目结舌，指着楚云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你知道我是谁？” 楚云霆见她一副要暴走的模样，笑道：“你第一次来的时候，取下了面具，我看到了你的真容。你戴面具，化夸张的妆容，不就是想要掩藏自己的身份吗？你为我治病，却在离宫门前被劫，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帮一帮，奈何手中力量有限，只能兵险一着，好在慕容少煊办事得当，很快就把你找了来。” 苏如沁心里翻了个白眼，明明是她自动送上门的，“你给自己下毒，就是为了找我？” “我也很好奇，经过这事之后，你似乎忘记了很多事情，性情也大变，还成了鬼面毒医的徒弟，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还是你，这就足够了！如儿！” “我不是……” “我知道，你是苏如沁，不是秦如儿，但我想叫你如儿，可以吗？” 苏如沁被这一声‘如儿’叫的乱了心神，不知道该怎么回他！不是这样的，她想的明明不是这样的，她这是怎么了？只是想让他帮忙而已，怎么会上演一出相认的戏码呢？ “怎么了？”楚云霆看出她的纠结，轻声问道。 “我哥他……” “你哥？苏定镶，还是秦余恨？” 苏如沁苦笑道：“自然是秦余恨，苏定镶在苏府好好的，我找他作甚？昨天我们在离宫门口被秦美奂拦住，虽说后来逃脱，但我哥他趁我不注意，偷偷走了，说是引开官兵，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你是皇子，说话还有几分份量，能不能帮帮忙？” “不能！” “你——”苏如沁听到这话，很是失望，刚刚才上演相认戏码呢！转眼就翻脸不认人，连敷衍一下也不肯。 “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楚云霆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说道：“如果秦余恨只是秦余恨，这个忙我自然会帮！可是，如今秦余恨还有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是七剑，前太子的亲卫之一。” “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