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解谜与郁结
“呃，世界上实行总统制的国家有很多，我想应该代表身份尊贵的人吧。”又是詹岚站出来给郑吒解围，并提出自己的意见，“我比较在意‘意外’。”有心人都能看的出詹岚对郑吒的感情，也不会特别在意。 张杰一边抽烟一边说道：“哪怕是美国总统，遭受的意外也多了，我们都不可能全知道。更何况范围那么大。” 齐藤一也分析：“区扬说自己不是一般人，不会死。我觉得如此不吉利的话不像是安慰meimei，应该有什么意义。” 一直沉默不语的零点突然说道：“在任期间非正常死亡的美国总统只有一个，够意外的吧？”听到这句话，所有人都是眼睛一亮：“林肯！” 萧宏律拔了根头发，问道：“林肯……跟他不熟……只知道他结束了南北内战，死于刺杀。哦，还有林肯轿车。” “黑白。”赵樱空突然插嘴，“凌空哥哥跟我说的最后那句话，说我的眼睛，应该是‘黑白分明’才对。” 萧宏律听到这两个字，彻底愣了，等她说完后，狠狠拔下一根头发：“种族歧视！” 张杰被吓了一小跳，半截香烟都掉到地上，问他：“区扬想告诉我们的就是这个？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再说是不是美国总统都……” “不，就是这个。线索已经够分散的了，如果联想还要更深，那就让我们没法猜了，越简单越直接却匪夷所思，才最贴近答案。”萧宏律又开始拔头发，好像今天拔得最多，“虽然不知道区扬是怎么猜到印洲的内部问题是种族歧视，但如果真是这样，那恐怕是没道理的水火不容；”小男孩愣了愣，失笑道，“印洲……看名字就是以黑人为主，那两个人应该是纯种白人，区扬不会就凭这一点想到的吧……这也太武断了，不过这也是当下最合理的解释。” 郑吒总算从众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中回过神来，终于又发言：“等等，萧宏律，你能肯定区扬想要表达的就是这个意思吗？你自己对这个结论把握有多少？区扬对自己的结论又有多少把握？” 萧宏律停止了拔头发，显然思考已经结束，回答道：“区扬暗示的八成就是这个意思。我对这个结论把握只有三成；如果是欧阳，既然留下这个谜语，他的把握应该有五成以上。” 郑吒有些失望：“两个人同时推断一件事情，按照概率论应该是他们几率相乘，只有一成半的把握吗……” 萧宏律笑了：“我和区扬的思维方式都不是数据流的，更多考虑到了人情关系这个不稳定的因素。对于我们来说，很多事情并非一定要证据，不可能和一定之间只有一线之隔。所以说更有可能是相加呢。那就是八成了。” 郑吒几人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失望了。不过不管怎么说，队伍里最小的这两个男孩不仅智慧过人，性情也比楚轩好相处多了。 郑吒挠了挠头说道：“既然有了这个结论，我们该怎么利用呢？” “能利用的可太多了，我们可以知道他们内部勾心斗角互相算计；可以知道他们分队后不会有互相增援……”小男孩兴奋地分析对方的情况，有了这些中洲队就可以在情报上占据先手。 “那我们该怎么做？”张杰摩拳擦掌，问道。 萧宏律没有回答，而是先问道：“赵樱空，你和区扬之间是不是有特殊的感应？” 刺客少女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表情，直接回答：“是。我们合练了一套功夫。无论相隔多远都能凭借微妙的感觉得知彼此方位和情绪，距离越近，感觉越强烈。”听到这个回答几个不良又开始面露暧mei的笑容。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个方向吗？”萧宏律迫不及待地问道。 赵樱空闭上眼，指向一个方向：“那边，越来越远。” 众人顺着她的手看去，脸色都有些变化：那里是西方，开罗城！他们和印洲队共同的目标！ “很好，区扬选定的决斗地点果然在开罗附近。”萧宏律飞快地说道，“看来他最后一句话，果然也暗示我们在适当的时候让赵樱空去改变他们决斗战局。那张契约，有一个小瑕疵，就是并不禁止外人进入。当然，为防它有最基本的人数对等原则，我们可以让赵樱空约斗一个印洲队的一块进去。那么接下来我们的计划还是跟随欧康诺他们，先用两天时间到达开罗城，会合伊莫顿；寻机让赵樱空去改变他们的战局；我们这边有伊莫顿相助，也不会弱于他们剩下的人。只要任何一边能取得决定性胜利，这场仗我们就赢定了！” 接下来队伍继续前进，几个成年队友的心情还是很轻松的，只有两个未成年人，萧宏律在冥思苦想反复推敲，赵樱空在抱膝独坐闷闷不乐；詹岚有想过安慰一下后者，却又不知如何开口；说了废话，小姑娘又有一搭没一理，最终令詹大jiejie彻底无奈。 赵樱空总觉得心里空空的，仿佛丢失了什么。少年不在身边，背后再没有那个温暖的依靠，再没有人陪自己读书，再不用给人当枕头，再不用陪人聊天……一切好像都恢复到来这个混乱的世界之前那种独居生活，好……寂寞。 被抛弃的感觉？不，凌空哥哥没有嫌弃我，反而他最终还需要我的帮助；我们两人加在一起，无论对手是谁，都不会输。可恨的是印洲队，就是因为他们，才使得我和哥哥不得不忍受分离的痛苦。 不可饶恕！ 刚到达最近的港口，郑吒去跟欧康诺交涉，并寻找船只。在旁人眼中，原本沉默了一天，一直散发着无形怨念的少女，突然抬起头来，眼睛看向西方，面容有些难以置信，然后对旁边的小男孩说道：“萧宏律，我感到跟他的感应一下子变弱了很多，但是他并没有遇到危险，难道是……” “嗯，没错，他们进入角斗场了。”小男孩拔起一根头发吹走，“看来结界内外的确无法通讯，甚至心灵通话也不允许，唯一可能的手段，只有玄妙的心电感应了。可惜，那是双胞胎之间万中无一的专利。呃？你们俩姓氏不同，难道是刚出生就分开了？” “我们并不是亲兄妹，产生感应的原因大概是因为合练了完整的《长生诀》吧。”少女脸色有些羞红。 小男孩的思想倒没有太复杂联系到某种禅，只是有些愣然这个解释：“我记得心电感应这种东西，即便是双胞胎都不一定拥有，必须是两个人之间……嗯，用玄幻的话讲，就是两个人灵魂特质是类似的，如此哪怕是互不相识相隔万里的两人，也能够对彼此的遭遇‘感同身受’。如果按照佛家的说法，那就是前世有很大的因缘，还没有了结遗留到今生。” 可能是因为萧宏律年纪小，可能是由于区扬对这个小男孩颇加照顾，使得赵樱空对他也并非如对待其他中洲队友那般抵触，刺客少女竟然对这个初识之人打开了话匣子，抱膝喃喃自语：“前世？可能是吧。从小，我一直做着一个梦，梦中我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因为有了他，我的人生轨迹变得完全不同，不再自小父母双亡，不再用接受刺客训练，不再是满手血腥……一切都如一个普通女孩一样。如果区扬，真的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亲哥哥，那该多好……” 小男孩只是静静地听着，很快想明白了两人某种朦胧的关系，看到她情绪越来越低落，受过区扬恩惠的萧宏律不由狠狠拔了几根头发，却也只能憋出一句：“既然你和区扬已经相遇相识相知，那就继续相依相守相……下去吧。”最后一个“相”后面的字硬生生咽了下去，对方也没听出来，“如果有谁阻碍了你们，就把他们都杀光！反正你们俩都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好人……” “是呢……”赵樱空的眼神又变得妖异，将手指抬到嘴边舔了舔，“如果有谁阻碍我和凌空哥哥重新在一起，我不介意把他们都送下地狱！”感情激烈变动下，少女也没察觉到“在一起”三个字有些歧义。 即便是萧宏律的心理承受能力，也被赵樱空的血腥言论和决心吓得脸色苍白，暗道自己是不是开解得错了？不过眼前的“jiejie”绝对是一个偏执狂，哪怕自己不提醒，她也绝对会扫平任何跟区扬作对的敌人。管他呢，反正自己也同样不是个好孩子，陌生人的死活，于己何干？ 彷佛察觉到小男孩的心情变化，赵樱空转头看向他，虽然笑容依旧“狰狞”，但眼神不再那么妖异：“萧宏律，区扬承认了你的智慧，现在我也可以承认你的心性，有资格成为我们的战友。” 小军师“天真”地笑了，说了声：“多谢。” 虽然没有听到他们具体的交流，但是一众成年人看到之前心情最糟的两个孩子都恢复了原有的样子，不禁心里安慰万分：毕竟赵樱空是剩下的人里面第二战力，萧宏律是他们的大脑，若带着郁结上战场，后果可是糟糕不已。 商船顺流而下。 开罗，来了。 *********************************************************** 这两章的情节设计和布局写得很头疼，如果有人看出BUG不要太过苛责，群策群力我好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