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今非昔比
肖何的呐喊，十分响亮，令人震耳欲聋。 本已迷糊不轻的涂苟，忽然提起心神，挣脱小弟的搀扶，四处张望，神色十分慌张。 当他看见我们的时候，全身上下颤抖不止，身旁的几个手下则目瞪口呆的张大嘴巴，看着凶神恶煞的肖何。 涂苟哪敢多想，迅速的来到了我们的面前，这时他的眼睛从未离开过肖何腰间的‘LouisVuitton’皮带。 他不敢抬头，低着头偷瞄着肖何的下半身，始终没有移动半分。 肖何听见涂苟的酒后胡言，许久未见的那股戾气再次泛起。 ‘啪。’ 一声作响，涂苟捂住脸，强忍疼痛，脑袋缓缓下垂。 一旁的小弟吓得不轻，连忙在一旁搀扶着他。 “小黑，他喝多了，没什么。” 我在一旁劝阻着肖何，不是因为我心疼涂苟，而是我看着肖何此时的表情，担心他惹出事端。 这时张阳似乎猜到我心中所想，满脸的怒气丝毫未减，狠狠的盯着眼前的涂苟。 碍于他今天较为绅士的造型，不宜动粗，张阳附在我的耳边说道：“就算这死狗子的老大来了也是如此，五哥不用担心。” 闻言，我眉毛微微上扬，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来酒桌上那个喝醉的小弟所言非虚，现在小黑确实闯出了名堂，不过也加深了我对这两个死党的好奇。 从他们的行头，可以猜想出二人确实今非昔比了，可是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我却浑然不知。 还有方文静的出现，以及商铺转让的事情，一团团疑云遍布我的脑海。 带着百般疑问，我很想找个地方和他们畅谈今宵。 这时张阳脸上的笑容略显邪恶，手指其中两个手下说道：“你们两个，给我狠狠的抽他，抽到我满意为止。” 这时一名手下吓得不轻，跪倒在地，可能是喝的太高了，受到惊吓后有点力不从心吧。 “阳...阳少，他是我大哥啊。” 当对方称呼张阳为阳少时，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现在我对张阳的身份也有所怀疑，这小子顶多算的上一个暴发户的儿子，怎么突然之间变成阳少了？ 如果说小混混畏惧肖何，我觉得很正常，至少是一个圈子里的，抬头不见低头见。 可是这张阳看起来并非是成天打打杀杀的主，怎么会连街头的小混混也认识他呢？ 我百感莫名，此时我已无心去理会眼前的一幕，掏出怀里的香烟，递给了肖何和张阳二人。 他们两人面带笑容的接过久违的红河牌香烟，转过头继续摆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张阳丝毫没有理会下跪的小弟，用火柴点燃一支香烟，指着他说道：“你不打，那我就让他们打你。” 这看似简单的一句话，却带有强大的威胁感。 小弟闻言立刻起身，扬起手臂，毫不留情的拍打着涂苟的脸颊。 涂苟被自己的两个小弟，重重的扇着耳光，其中一名小弟一边抬手，一边说道：“大...大哥，对不起。” 涂苟似乎比以往更加坚强了，没有吭声，只是恶狠狠的眼神没有离开过动手的小弟，好像要把他们吃了一般。 肖何的表情很自然，没有任何异样，欣赏着眼前的一幕。 张阳满意的点着头，掏出怀里的一盒香烟，金灿灿的烟头十分显著。 他将香烟递给了我和肖何，我接过香烟，仔细的打量着，上面写着硕大的几个数字：1916。 涂苟的两个小弟足足在他脸上扇了二十几下，他此时已是面目全非，可能他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小弟动起手来力道十足。 张阳接下来的一句话简直让我咋舌，这小子直到现在还是没有改掉老毛病。 “谁让你们打这么重了？把人家狗哥都打出血来了。” 涂苟闻言身子微微一震，仍然不敢抬头看着我们，只是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霾，没有说话。 动手的两个小弟闻言，吓得不轻，立刻哆嗦起来，看着自己的大哥，不知所措。 肖何愤怒之情丝毫未减，按照他的性子，涂苟的下场还算轻的。 这时肖何凶狠的眼神，在路灯的照射下更显狰狞，大声说道：“他是我的大哥！” 几人迅速的点着脑袋，原本醉醺醺的模样，瞬间消失不见，看来这个醒酒办法还是不错的。 肖何看向我，没有说话，对于兄弟多年的了解，他在询问我是否满意。 我不耐烦的摆着手，示意他们离开，我看着此情此景，感觉到我的两个死党变了，而且变得很可怕。 张阳见状，缓慢的走向前去，掂量了一下涂苟脖子上的金项链，没好气的说道：“这种地摊货，以后不要戴出来唬人，软渣！” 涂苟摇晃着身体，不停点头。 “滚...” 张阳原本阳光帅气的脸庞，忽然变色，大吼一声。 涂苟一行人仿佛得到解脱一般，连声道谢之后，一溜烟向车站方向跑去，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这时肖何轻笑一声，柔和的声音再次传入我的耳帘：“五哥是不是很惊讶？我曾经也是这样走过来的。” 这简短的一句话，却深深的印入了我的心里，肖何似乎经历过比此事还要痛苦的遭遇，我淡然而笑，别有深意的看着他。 张阳将我的表情一览在目，露出洁白的牙齿，笑道：“五哥，难道今晚我们就在这个花坛里叙旧吗？” 他将手指着花坛，打趣着我。 还是这么不正经，我轻拍他的脑袋，大笑起来。 我起初是邀请他们到张爷爷家里一起唠唠嗑，可是碍于有些事情不方便告知爷爷，最后还是决定去海川火车站旁的一家夜总会里不醉不归。 这家夜总会是近几年才开设起来的娱乐场所，肖何的工作地点也在此处，而且这个场子就是他的老板名下产业，环境比较高档，而且很少有突击检查。 说到这里，我很诧异，这种娱乐场所可以开设在火车站旁，看来幕后的老板背景确实不简单，并且肖何是这家场子的负责人，我大概明白涂苟说的话了。 这时张阳迅速的拉开车门，说道：“五哥，我这辆玛莎拉蒂总裁舒适度比他的路虎好，况且你和他坐一辆车，除了可以看A—片，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明白张阳的言下之意，他是暗示我肖何寡言少语。 原来这个像三叉戟一样的标示是玛莎拉蒂，后来我才知道这是一款出自意大利的车型，难怪外观看起来这么特别。 肖何听闻张阳的话后，气的哆嗦，立刻上前踢了一脚张阳口中的玛莎拉蒂，骄声说道：“你这破车有我的安全吗？” 张阳抚摸着那块足足有半个车灯大的脚印，装作一副可怜的模样痛呼道：“我的玛莎啊，被这种没有文化的人踢了一脚是不是很疼？” 这时肖何气不打一处来，继续上前猛踹几脚，张阳丝毫没有任何怜惜这辆车，而是继续调侃着肖何。 我实在忍受不了这两个老大不小的男人，像个小孩一般在大街上嬉戏，也许在别人眼里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物了，可是自家兄弟眼里，永远都停留在当初。 “我去的时候做小胖的车，回来的时候坐小黑的车，如何？” “五哥，你觉得今晚你还有回来的可能性吗？” 他们二人立刻停止打闹，yin笑一声，异口同声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