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收钱办事
“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快滚？” “就是，院长女儿的伤势那么重，你有什么用？我们还是打急救电话送医院吧。” “你再不走我们可要报警了！” 身边训斥声不断升级，大有把钟恒赶走的趋势。 萧镜跺着脚，大声喊叫道：“都不准报警！谁报警谁就给我滚蛋！” 他知道这个病人被曝光后，社会影响有多坏。他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钟恒，无助地问道：“老弟，有把握吗？” 钟恒谨慎起见，又扫了一眼病房，淡淡地说道。“就一个偏执型精神分裂和肩部浅表部外伤，并不难。” 萧镜拿过了第二份合同，毫不犹豫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合同一式两份，一人一份。 钟恒接过合同，确认签名无误后，把它塞入自己的手提箱，快步走入病房。一进病房，就把房门关了起来，甚至上了门锁，同时说道：“别偷看！” “都退后，别靠着门口，快退后。”萧镜迅速做起手势，把堵在门口的医护人员通通向后赶了好几步，远离了门口。 钟恒为了保险，又用了手帕和玻璃胶带，遮住了房门上的玻璃窗。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后，他揉了揉双眼，看向还在用断尺威胁他的病人。 “土黄之中带了一簇墨黑，悲怒交加，看来不是妻离子散丢了工作，就是莫名其妙死了至亲，导致急火攻心。”钟恒面无表情，自言自语了一番后，便抬起右手，一步步慢慢向病人走去。 “别过来！我警告你！再过来，我就......” 在离那人还有几米远的时候，钟恒一个箭步冲到了病人面前。只见他右手按在病人背后，左手制住他拿着断尺的那只手。不一会儿，男子便失神晕了过去。 萧薇忍着疼痛，看到这一幕，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出所有蛮力的病人，在有些清瘦的钟恒手中根本撑不过十秒。 钟恒把病人扶到床上，安顿好后，来到萧薇面前。他打开放在地上的手提箱，取出了自己专用的各种手术器械。 萧薇捂着染满了鲜血的伤口，问道：“你要干什么？” 钟恒继续埋头摆放着一系列用具，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收钱办事。” 血液从萧薇的指缝中缓缓渗出。她忍着疼痛，喊道：“我不要你帮！你这个黑医！混蛋！” “合同都签了，不帮你，我要付双份的违约金。”钟恒埋头小心摆放着自己的工具，说道，“当然，你要是肯付这笔钱，我可以停手。” “违约金多少？”萧薇有些好奇。 “二十万！”钟恒拿出一粒药片，递到她面前，看着不断往外渗血的伤口说道。 “那么多！”萧薇惊讶的同时看了看递来的药片，问道，“这是什么？” “强效止痛药。”钟恒说道，“舌下含化，十分钟起效，别吞下去了。” “我是医学生，都快毕业了，不用你教！”萧薇拿过药片，直接放进了嘴里。 对于萧薇的无礼，钟恒只是点了点头。他自顾自地戴上口罩和手套后，便从形形色色的器械中，选取了一把剪刀，然后说道：“躺平，别乱动。” 萧薇见状，马上警觉了起来，问道：“你要干嘛？” “当然是把碍事的衣服剪开，不然怎么处理伤口？” 刚说完，钟恒就把萧薇推倒在了地上，随后扯住她的短袖，直接剪了起来。 “你......”萧薇想反抗，可自己被钟恒制住，再加上伤口的疼痛，无从下手。她只能红着脸，任由他乱来。 钟恒毫无顾忌地一刀剪下，露出伤口的同时，还把一根肩带给一分为二了。看到还在渗着鲜血的伤口，钟恒就拿着纱布按在伤口上，重重地压了下去，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 虽然有强效止痛药的作用，可起效时间还未到，萧薇疼得咬紧牙关，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 纱布吸走渗出的血液，暴露了出血点后，钟恒马上翻开伤口，拿起钳子夹住了出血点，紧接着就用针线封住断端。整个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 萧薇是医学生，钟恒迅速到位的手法，让她看得有些出神。也不知是不是止疼药的作用，到最后，她仿佛觉得在看一台发生在别人身上的手术，好像这个伤口根本不在自己身上一样。 没一会儿，钟恒剪断了最后一根缝合线，说道：“好了，收工。” 萧薇看着没有任何针眼的皮肤，竟然被完美地贴合在了一起，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缝合方法？你确定伤口不会裂开？” “简单的皮内缝合而已，这样就不会留疤了，只要你别乱动，就不会裂开。”钟恒拿出一块纱布，倒上一些消毒液，盖在伤口上，又指了指被剪断的粉红色肩带，说道，“算是对它的一种补偿吧。” 钟恒扶起有些不好意思的萧薇，拉着她，向门口走去。打开房门后，便一把把萧薇推给了萧镜，说道：“只断了一根小血管，总共十万。” 紧接着他又一次关上了房门。 此时萧薇露出整个左肩，白皙的皮肤一览无遗，即使她竭力护住胸口，也还是能看到一些胸部的起伏。众人看着萧薇的香肩出了神，尤其是那些男医生，在佩服钟恒的技术的同时，也同样在享受眼前的美景。 “虽然处理得很快，可一口气就要十万，实在有些让人难以接受。” “是啊，院长，直接送医院，说不定加上救护车的钱也就百十来块而已。” “你们懂个屁！”萧镜揭开盖在伤口上的纱布，看了一眼伤口就知钟恒深浅，短短十几分钟就把伤口处理地如此干净，至少他们这群人是肯定做不到的。 萧镜长舒一口气，称赞道：“这是皮内缝合！哪家医院的急诊，会特意为你做皮内缝合？由于处理得够快，连以后去疤的钱都省了。” 一顿训斥后，周围哑口无言。皮内缝合必须用弯针平刺入皮肤的夹层中，把缝合线带入皮下，针孔和线头都留在断面，所以伤口表面只会留下一条淡淡细缝。不仔细看很难看出伤口的位置，同时由于用的是可吸收的缝合线，连拆线都免了。 虽然这并不是什么高超的技巧，但非常花费时间，十分钟内完成断裂血管结扎和皮内缝合，足以封住周围那些人的嘴巴。毕竟他们是精神科医生，这种技术连学都没学过。 萧镜刚解释完，钟恒就提着自己的手提箱，推开了房门，指着身后在床上酣睡的病人，说道：“事情办妥了。” “什么办妥了？这家伙只是睡着了而已。” “这和叫个保安上来有什么分别？” 在这群医生里，还是有人不服气。毕竟在精神科方面，他们有自己的坚持，潜意识里容不下别人的指点。 钟恒扫了一眼众人，自信地对着萧镜说道：“半小时后就醒了，检查完之后再汇钱。” 萧镜点了点头，说道：“半小时后，一定把钱打到你的账上。” 见生意谈成，钟恒终于露出了微笑，说道：“作为我在东海市的第一桩生意，我再给你个免费建议。” “请讲。” 钟恒指着萧镜背后的一群白大褂，笑着说道：“以后多看着点这群庸医。” “你说什么？” “说我们是庸医？我们好歹也是正规医学院毕业的！” 钟恒不紧不慢地说道：“给偏执型精分病人吃抗抑郁药，你们说自己是不是庸医？连给错了药都看不出，你们说自己是不是庸医？我看叫废物还差不多，回你们所谓的医学院从头再学吧。” 说完，他便提着自己的黑色手提箱，走出了病房，留下了一群傻站着的医生护士，面面相觑。 “谁？到底是谁？” 萧镜听后如梦初醒，同时也动了真火。如此重要的病人，竟然会发错药。要是没有钟恒前来帮忙，结果真是不堪设想。最重要的是，如果上头知道了这件事，恐怕自己就要提前退休了。 这三十万，花得真是太值了。 经过一番查证，找到了责任护士。原来值班护士睡得有些迷糊，今天清晨的那顿药，和其他床位搞混了，导致了这出悲剧。 萧薇坐在院长办公室的沙发上，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脸笑容地在给别人汇款，终于忍不住问道：“爸，那病人到底是谁？那个钟恒又是谁？从没见你那么上心过。” 萧镜看着电脑屏幕，说道：“前几天东海海滩淹死个青年，你知道吧？” 萧薇想了想，回答道：“知道啊，据说是大热天人太多，被挤进了深水区，现在还在调查原因。” “他就是那个青年的父亲。上头压下来的命令，要是出了一丁点问题，我就要卷铺盖滚蛋了。” 说完，萧镜在键盘上敲下回车键，三十万直接汇到了钟恒的名下。 萧薇恍然大悟，追问道：“那个钟恒呢？” “前几天经人介绍，在网上认识的。”萧镜说道，“据说他有一套治愈精神病的特殊办法，还不需要吃药。” “开玩笑！”萧薇哼了一声，马上反驳道，“不吃药，还治愈精神病？老爸你在逗我？” “不，刚才胡医生已经检查过了。病人清醒后，情绪非常稳定。”萧镜笑了笑，用一根手指轻轻敲打着电脑屏幕，说道，“要是这件事能办妥，到时候的奖励何止这个数目。就算给全院上下每人两三千的封口费，我自己都还能捞着不少。” “你就知道钱！”萧薇最看不惯父亲这一点，所以对钟恒也非常不屑，自言自语说道，“这人还挺神秘的，外科技术那么纯熟，却是一名精神科医生。不不，他根本就不算医生，就是个捞钱的混蛋罢了。” 看着胡思乱想的女儿，萧镜也不多说什么。因为即便是他，也只是和钟恒在网上聊了几次，对他实在知之甚少，连真人他也是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