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3 竟然还是双头 下
感谢enxin的月票。· -------------------- 呼—— 不管怎么说,艾尔终于通过了马戏团的最终考验,如愿获得了一份长工合约。对保罗帝最后的测试闭口不提,第二天,老鲁尼就带着艾尔熟悉起驯兽的步骤来。 驯兽,是一次对魔兽从**到灵魂的彻底戕害。一个高傲、自由的灵魂,经过一番徒劳的挣扎后,最终会因悲愤、饥渴、疲劳、恐惧而屈服,成为马戏团赚取金币的工具。 这是艾尔终生难忘的经历。 鲁尼拉动机关,狮鹫落脚的木架周围的地面,迅布满了锋利的利刃和钢矛,然后让艾尔将大块大块鲜嫩的羊rou挂在围着合金栅栏的绳网上。 一切就绪,鲁尼打开笼门,走到狮鹫对面盘腿坐下,隔着锋利的刀阵,与魔兽对峙起来。 第一天,狮鹫对眼前的一切不屑一顾。从被鲁尼布下的机关束缚住的那一刻起,它就表现出暴烈悍野的猛禽气质。两只虬劲的鹰爪不停地抓挠,将束缚它的附魔锁链抖得哗哗直响,口中更是出阵阵悲愤苍凉的唳啸,仇恨的鹰眸死死盯住驯兽师的双眼,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 而魔兽的作为却只换来鲁尼不屑的冷笑。 被激怒的魔兽一次次向他扑击,却一次次的被铁链拽回,重重地摔倒在地。徒劳地扑击中,狮鹫的体力一点点耗去,而四周锋利的刀刃更令它的羽翼伤痕累累。 夜幕降临,四面掀起的帐篷内寒冷刺骨。鲁尼在场地边生起一堆火,火光下,魔兽两眼血红,怒视着不怀好意的驯兽师。而鲁尼那双浑浊的眸子却始终如一,平静的与狮鹫对峙着。 第二天,一宿未眠的狮鹫显得更加愤怒急躁了。当驯兽师在火堆上架起烤架,滋滋冒油的羊羔rou腾起扑鼻的浓香时。它隐隐觉出腹中的饥饿。狮鹫撑开翅膀凶猛地扑向仇人,但仍被锁链狠狠拉回。·双翼鼓起的劲风吹动火焰,掀起更浓烈的rou香,狮鹫饥肠辘辘。竟用喙去啄击铁链! 啪!啪!啪!伴着飞溅的火星,出串串爆响。鹫喙已鲜血淋漓,狮鹫仿佛不知疼痛,一刻不停的疯狂啄击着。 鲜血,一点点滴下来。不知不觉。又一天过去了。 筋疲力尽的狮鹫蹲踞在木架上刚想闭眼休息会,鲁尼jian笑着拉动机关。咯吱——原本笔直固定的木架忽然前后剧烈摆动,蹲踞上面的狮鹫急忙张开双翼,保持住平衡。 摇摆的木架渐渐平息,放松下来的狮鹫刚闭上眼,鲁尼又无耻的搬动了机关。 两天两夜过去了,就这样不吃不喝不睡,鲁尼在与狮鹫的对峙中一点点的磨灭着它的野性、消磨它的意志,使它对驯兽师的敬畏不断积累。 又一个夜晚降临,在无边黑夜的包围下。魔兽的戾气一点点消散,但鲁尼不敢松懈,他怕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 当报时的大钟第三次送来清晨,鹫喙已结满黑硬的血痂,淤血甚至堵塞了鼻孔,眼中集结的怒气消散殆尽,疲弱的身躯仿佛再也拖不动沉重的锁链,蕴满黄金般光泽的眼睛半眯着,仿佛随时都会睡去。 鲁尼仍旧不时搬动机关,不停撩拨它。无可忍耐之下。狮鹫的怒气又一下子凝聚,但已没有了先前的锐气。嘶哑叫声少了底气与威慑,多了悲伤和无奈。 一阵冷风袭来,狮鹫的毛羽显得苍老凌乱、毫无光泽。再也找不出昔日天空骄子的神情。 ——它的体力与意志都濒临崩溃了。 又一个寒夜降临。在鲁尼的安排下,艾尔cao纵高仑将装有已驯服的地行龙的兽笼拉到帐篷旁边。按照驯兽师的要求,艾尔扔进去一块鲜rou。地龙开始卖力的的嗥叫。狮鹫拢紧身上的毛羽,畏畏缩缩的蹲踞在晃动的木架上,是那么的孤独无助。 吃饱喝足,龙兽的嗥叫越凶悍。·狮鹫身上开始有了明显的颤栗。躲在黑暗中的艾尔清楚的看到。狮鹫眼里闪过一丝乞怜。 鲁尼撤去刀阵,口中吟诵着驯兽师口口相传的魔咒,小心的走近狮鹫,并伸手轻轻抚摸起它的头部。狮鹫不再挣扎啄击,任由一颗颗光芒熠熠的魔符从头顶滑下,顺着修长的脖颈飞向宽阔的背脊。 狮鹫驯服地舒展开身体,眼睛里透出温和与顺从的光。围着狮鹫绕行一圈,这时鲁尼再将鲜嫩的羊rou托起,狮鹫猛地叨入口中。 嘭!重新汇聚在狮鹫头顶的符文光圈猛然炸开,驯兽成功! 一个桀傲自由的灵魂从此消失,目睹整个过程的艾尔不禁叹了口气。 鲁尼的体能也已濒临枯竭,简单的交代艾尔几句,倒头就睡。 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这三天是艾尔难得的好日子。小地精不仅第一时间揭去了高仑满身硬痂,而且再不用吃腥臭的狮鹫蛋。他还抽空和皮克见了个面,并给垃圾山谷内的怪胎送了次润滑油。 小怪胎又给他一个好东西——『焊熔球』。 高等级高仑一个极重要的扩展部件,里面封存的焊熔丝能自动修补机体内外细微的创伤和磨损,是维持其良好状态的关键部件。 所谓扩展部件,就是指不是高仑基本配置的升级部件。也就是说,工坊商店一般出售的高仑体内,并没有焊熔球。 艾尔很想给自己的山丘之王装上,但考虑到太过密集的获得会令众人疑心,保险起见,他决定过些日子再说。 作为一名驯兽师助手,艾尔平时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伺候好这些魔兽大爷们。按时喂食、洗澡、遛弯,就成了他日常的工作。 喂食和洗澡还好,牵着一头头体型巨大的魔兽绕着马戏场遛弯,实在太疯狂了。想想看吧,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魔兽好容易有个放风的机会,还不卯足了劲,拼了命的折腾。往往一出笼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拖着艾尔的高仑一路狂飙。 那场面,也不知是人遛狗还是狗遛人。到最后追逐变成了拔河,小地精使出吃奶的劲。才能将一个个玩够了的大爷拽回兽笼。 要说艾尔最喜欢的还是保罗帝。只要将他喜欢吃的蛤蜊倒进鱼缸,保罗帝就会安安静静的进餐,绝不找半点麻烦。 就冲保罗帝的表现和待遇,艾尔也不相信那张按摩棒棒纸牌只是老鲁尼的恶作剧。它的含义一定不像自己想的那样无聊。只可惜章鱼保罗不会地精语。而艾尔更不懂海怪的语言,心头的疑问始终得不到解决。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正当艾尔高举毛刷忙着给一头巨大的盾皮象洗澡时,斗兽场的表演也在赌徒的期盼中上演了。 此时场内激战正酣,欢呼的声浪即便是高大的围墙也挡不住。轻松漫过竞技场,浩浩荡荡飘向四面八方。 与气氛爆棚的斗兽场不同,难得清静一回的街上正稀稀朗朗站着些衣着讲究、满头大汗的地精商人。他们一边掐着怀表,一边不停用余光瞥着巍峨的斗兽场,口中吆喝不断,催促着伙计将堆满门前的货物搬进店内。 伴着最后的轰响,喧嚣许久的斗兽场终于渐渐静了下来。伙计们面色剧变,顾不得收拾,急忙簇拥着各家老板旋风般冲入店铺,跟着满大街响起一片呯呯呯的关门声。 很快。混乱的街道顿时一个鬼影都不见。 咯吱—— 竞技场厚重的大门刚开了条缝,污言秽语便卷着满天碎纸片狂喷而出。猜错胜负的赌徒除了撕碎手中的赌单,只能用咒骂来泄心中的怒火。 来不及收拾的摊位成了赌徒的出气筒,等暴动的人流碾过街道,肥肠巷连只能抽搐着腿的蟑螂都没剩下。 躲在门背后的商贩拍着胸脯长出了口气,来不及抹去额头的汗珠,便满心欢喜的盘算起今天又赚了多少来。 可他们毕竟只是些街边不入流的小贩,要说数钱数到手抽筋的,还是眼前这位。 “哇哈哈哈——”端坐在大理石宝座上的肥硕地精盯着老会计递过来的账目,笑出满嘴黄牙。 “老子咬牙赔了大半年。穷的眼屎都快挤了出来,等的可不就是今天!” 身旁的宠侍谄媚的送上笑脸:“老爷好手段!不但一次回本,还获得了十倍的利润。” “哈哈!”裹着华丽长袍的肥地精,颤抖着下颌上的赘rou得意的笑道:“这就是生意的诀窍!记住。想成为牌桌上最后剩下的那个人,就要先学会输的漂亮!” “老爷英明!”宠侍两眼一翻,又追问道:“具体该怎么做呢?” 晃动着夹在手指间大如龙睛的宝石戒,满脸rou痛的瞥了眼倒在血泊中的绿皮屠夫,肥地精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音量低声道:“制造一个英雄,再亲手毁掉他。” 高台上的对话仍在继续。而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四名高仑cao手正小声的交流着。 “完了,全完了!俺的成人礼泡汤了!”哥瓦哭丧着满是褶子的脸,活像一只严重脱水的绿毛龟。 “真没想到,连赢99场的‘绿皮屠夫’就这么死了?”布鲁不停的咂着嘴。本以为是场不出意外的胜利,却以爆冷收场。 “呸!我也赔了个精光!”卡巴恨恨的咒骂。 “貌似没有人猜中吧?如此说来……”哥瓦似乎抓住了什么,“一直被人嘲笑的‘赔钱巴斯’才是最后的赢家吧。” “而且还是唯一的赢家。”众人一阵长吁短叹,哥瓦忽地回过头,“皮克,你压的哪边?” “我谁也没压。”皮克得意的捋着满头莫西干火。 输光了最后一个子的哥瓦老大嘲讽道:“什么,你没下注?啧啧!皮克,你还是个地精吗?” 小地精笑着耸耸肩,“嘿嘿!别忘了我有个兄弟可是怪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