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日轮
铁盒上有一个密码盘,靠近密码盘的地方有两个钥匙孔。 浅野武夫轻轻搬起铁盒,从底下摸出一把钥匙。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郑方山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这是德国造的小型保险箱。”浅野武夫看了手里的钥匙一眼。 浅野武夫把钥匙插进了其中一个钥匙孔,伸手在密码盘上快速转动了几下,随即他伸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串钥匙,从中挑出了一把。 “只有两把钥匙先后插进,在此期间输入密码,才可以打开这个保险箱。”浅野武夫有些自豪地说。 “咔!”保险箱的盖子开了一条缝。 浅野武夫小心地推开盖子,示意石撇两人上前。 石撇和郑方山走近保险箱,往里边看了一眼。 两人顿时呆住了。 一块拳头大小,形如琥珀的红玉躺在盒子里。 在微光的照射下,红玉中心竟然散发出了柔和的光芒。 “就像太阳那样。”郑方山呆呆地说道。 “这是……”石撇心里很快浮现出了一个答案。 “日轮红玉?”两人异口同声地说。 浅野武夫用双手轻轻把这块玉捧了出来。 “两位先生请小心,必要时可以闭上眼睛。”浅野武夫 在接触到箱子外的光线的一刹那,日轮红玉瞬间绽放出了比之前还耀眼数倍的光芒。 “这块日轮红玉的内外玉体是不规则的,分别形成了几圈折射层,使得光线能够不断汇聚在中心一点,然后再由玉体中心向外发散。”郑方山眯着眼睛,小心地回避着耀眼的光芒。 浅野武夫转身从箱子里抽出一张绸布,盖在了日轮红玉上边。 耀眼的光芒顿时消失了。 “郑先生知道的非常详细嘛!”浅野武夫赞许地点点头。 “不过,我听说这块稀有种一直存放在缅甸黄龙坑里,怎么会被司令先生得到呢?”石撇看着浅野武夫手里的日轮红玉。 “哈,哈哈哈……”浅野武夫大声笑了起来。 “石先生,有些事情是你没有理由能够知道的,有些事情即便知道了也没有任何益处——所以请两位先生就把它看做是我的收藏品之一吧。” 说完,浅野武夫转身把日轮红玉放回了保险箱里。 石撇点点头,没有再过问,心里暗暗记下了浅野武夫存放钥匙的口袋位置。 “两位已经看到了,这些稀有的玉石都是我经历漫长的岁月收集来的,有些玉石由于缺乏保养已经出现了一些瑕疵。”浅野武夫转头看着陈列架。 “所以,我想借着两位帮我切石的空隙,请你们帮我打磨一下这里的收藏品。当然了,作为回报……”浅野武夫收起了保险箱的钥匙。 “二位可以随意挑选一块除了日轮红玉之外的玉石,就当是我的一点小小的谢意。” 郑方山的眼里顿时燃起了火花。 “不过,这一切要以你们成功帮我切开龙凤胎石为前提。”浅野武夫补充了一句。 “司令官阁下!”会议厅大门被推开,一名佐官匆忙地跑了进来。 “司令官阁下,根据城南巡逻队的报告,刚刚在天福楼里发现了几个国民党的探子。”这名军官在浅野耳边快速地低语了几句。 “而且,卫兵报告说,这些探子都被绑了起来,周围安放了不少手榴弹和炸药,还拉上了引线和套索,我们的卫兵现在无法进入天福楼,所以请求司令部调派工兵前去排除炸药!”这名军官喘着气。 浅野武夫的眉头渐渐皱了其起来。 “石先生,郑先生,很抱歉。”他转身看了两人一眼。 说完,他浅浅的鞠了一躬,“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请两位先生在这里帮我鉴定那些原石,有劳了。” 说完,他快速迈步走了出去,军官紧跟在他身后。 门口的卫兵一个立正,随后关上了会议厅的大门。 “砰!”大门关闭的声音在会议厅里回荡。 石撇意识到,这个老狐狸是在玩心理战术。 如果他们不尽快帮助他切开龙凤胎石,那么他自然也不会放松对自己的监视和控制。但如果一直在这里帮着鉴定和打磨玉石,很快就会被看出破绽。 但如果随意应承下来,在没有任何特殊手段的情况下尝试切开黄梨石,他们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 一旦失败,等待自己的就是死亡。 至于那块浅野武夫许诺的玉石,只不过是一个掩盖他真实意图的幌子罢了。 卸磨杀驴,是政客和军阀们自古不变的手段。 石撇心里有些翻腾,他清楚,现在只有硬着头皮继续下去,同时静观其变。 虽然他不清楚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也许是一个机会。 “听上去应该是出了什么意外,不然那个老狐狸不会亲自离开。”郑方山在一旁低声说。 石撇点了点头,刚才他依稀从那个军官口中听见了“天福楼”这几个字。 “天福楼……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呢?”石撇转过身,看着面前的陈列架。 玻璃窗外的光线照射在陈列架上,各类稀有的玉石泛着光芒。 三个小时之前。 城南,天福楼外。 “运‘货’的人到了没有?”孙秦文转身看着几位匠人和匠师。他们都是一身普通百姓打扮。 “应该已经到附近了,是一辆载满木料的大车,上边有我们要的货。”一个丙级匠师压低声音说道。 孙秦文扭头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又看了看大门紧闭的天福楼——自从日本人占领了京城,这座享誉半城的戏楼就关门大吉了。 “嗯,再等等吧,通天大叔应该已经进入戏楼了。”孙秦文掏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 一辆满载着木料的推车从街道的另一边缓缓驶来。 “吱嘎”大车有些摇晃。 “快,上去接应!”孙秦文用眼神示意身边众人。 推车的是个有些驼背,约莫五六十岁的小老头,身上挂着一个打着补丁的旧褡裢。 孙秦文看到这个小老头,瞳孔立刻收缩了起来,眼神变得有些惊异。 但随后他就恢复了镇定,看着这辆小车缓缓驶来。 “咳咳,你们就是来修缮天福楼的?”小老头看了一眼孙秦文和他手里的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