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九章 水池之底
王断看着面前的深渊,不由遍体生寒。 那陡峭的崖壁,以及深不见底的黑暗,都让人的心中不由得就会生出一股绝大的恐惧。 这里是地下的空间,本应该是没有风流的了,可是或许是因为这里的灵气的浓度太过可怕,以至于这些流动的灵气已经在这地下空间中凝聚出了如同风流一般的属性。 狂风呼啸,似乎是从深渊的底部在向上不断吹来的阴风一般,王断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之火都好似在这股狂风侵袭之下,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这里绝对是一个不祥之地。 可是都已经走到了这里,王断也不可能就这样随便放弃,毕竟天碑的气息就是从这深渊的下方传来的,如果说自己都已经费尽辛苦来到这里,最终却还是放弃了的话,那实在就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好在这深渊并不是被人力用剑招生生的斩出来的,故而那两壁之上肯定都不会是那么平滑的。 这种石壁上稍稍有些凸出来的地方,对一般人来说,可能真的算不上什么,可对王断这样的高手来说,用其作为借力的地方,那是绝对绰绰有余了。 一点一点的向着深渊的地步落下去,虽然下落的速度本应该很快,可他毕竟不敢这样,这里看起来虽然是没有什么,可却架不住那灵气涡流的存在。 如果一个不小心被那些隐匿在虚空之中的灵气涡流所噬,在这种情况下,对他的杀伤几乎就可以算的上是绝对的可怕。 从这种高度落下去的话,肯定是必死无疑。 这个深渊的确是很深,一路上也充满了灵气的狂噬,的确让人很难以招架。 王断也是在这种情况下,用了整整两天的时间,才勉力从这深渊上下降到了快接近底部的地方。 这一路上之所以一下子就用了两天的时间,完全是因为在很多时候,王断需要用足够的力量去让自己恢复,并不是实力上的恢复,而是因为精神上的疲劳。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疲劳过了,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疲累,以至于在很多时候王断都不得不在岩壁上直接用残剑掏出来一个空间提供给他自己作为恢复的场所。 好在经过两天时间之后,他也终于是快要见到这潜龙渊的地步最深处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了。 因为到了这里之后,那潜龙渊中所蕴含的天碑的气息就越发的强烈起来。 这种气息的强烈让王断几乎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的感觉,只不过在这种熟悉的感觉之中还有另外一种说不上的感觉,只是他现如今还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了,只能将其归结为这里的灵气含量太强,以至于让他已经有了一种说不清楚的混淆感。 “难道说这潜龙渊中真的就存在一个神龙遗留下来的身体?” 王断的脑海中不由自主的便出现了一个这样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打消掉了。 因为即便在这里拥有一条真正的神龙残躯的话,也绝对不可能在其陨落了如此长的时间之后还能够聚拢起来如此强大的灵气流。 在判断出来这种情况之后,王断就越发的好奇起来,到底是有什么样的地方才能够聚拢起来这样强大的力量。 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让他困扰很久,没多长时间之后,答案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汪巨大的水池竟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王断之前也没有想到,在这潜龙渊的最底部竟然会存在这样一个巨大的水池,可这水池看起来就是很普通的水池而已,只不过无尽的灵气从水池的底部不断的涌现出来,甚至在水面上已经凝聚出来了许多水泡在不断翻腾。 王断小心的用残剑在那池水上试了试,并没有发现池水有任何异常,于是一转身,便直接跳了进去。 身入池水之后,瞬间一股冰冷至极的感觉直接就将王断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那一瞬间,他体内的血液都几乎一下子凝固了起来。 王断连忙运转体内的力量,终于才将那股冰寒的感觉驱除出去。 看起来很平静的池水之中,其实并不平静,平静的只是那最表面上的一层而已,看起来人畜无害,可真等到你接触了他许久之后就会发现,那人畜无害的表象下面埋藏的是一种什么样的可怕。 就和某些人一样,在接触他之前只看到他温文尔雅的表象,在接触的多了之后,他那隐藏起来的恶念才会逐渐显露出来,甚至于在某个时间,一下子就将你整个人都摧毁。 池水之中也有很多暗流的存在,王断也只能够沿着那些暗流前行,被动的接受这池水的带动,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下,他也不敢行动的太过随意,这暗流虽然对他来说似乎是将它本身禁锢了一些行动,可毕竟还好,要是离开了这暗流冲到了别的地方去的话,他也不知道到底会遇到什么凶险的情况。 他选择的这条暗流也是向着池水的深处冲下去的,随着他的身子在暗流之中不断下潜,渐渐的,四周竟然出现了一种樱兰色的光芒。 那种光芒很淡,看起来很是虚幻的样子,不过在这种光芒的映照之下,王断却也能够看的清楚四周的情况了。 被这暗流挟裹着,王断下潜的速度极快,到现在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到底已经来到了多深的水域之中,只知道时间每过一分,四周的樱兰色光芒就会强盛一分,到了最后,那池水的两边竟然开始慢慢收束起来,显然比上面那跨度极宽的深渊要狭窄了不知多少。 “到了,就是这里。” 王断凝神望去,只见那池水已经到底,出乎意料的是,在这池水的底部并没有王断之前想象中的那样坑洼不平的地面,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条看起来极为平整,极为光滑的石板道路。 青石铺就而成的石板就在这深渊之下的最深处静静的躺着,似乎在陈述着他们曾经的历史,那些曾经铭刻在他们生命中的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