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指笑天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这样的时间，相比于莫惊澜和紫霜，实在是有些太过漫长。 甚至于首座长老拍向御剑石上的那一道真元都已经耗去了大半。 起初或许还带着些凝重之色的长老们，脸上已尽数都是冷笑，尤其是那风韵犹存的妇人，一双微微挑起的丹凤眼中，早已是一片冷厉！ 王断还在看，他依旧没有任何想要破解的意思。 他一个人耗去的时间，甚至比莫惊澜和紫霜两人加起来的时间还要多了一倍不止。 “这样的人，也能算有天赋？只能傻站着浪费时间而已，实在可笑至极。” 原本一直保持着安静的大殿内，有一个声音终于忍耐不住，含着nongnong的讥讽和鄙夷，回荡在殿内的廊柱之间，化作一道道锋利的长剑，刺向王断的心头。 只可惜，如果她的声音是针对别人也就罢了，偏偏此刻的王断已经将自己全部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御剑石上，他甚至连一字一句都没有听到分毫。 这句话说完，也不过只是让一众长老的神色更加冰冷而已。 紫霜寒着双眼，她的目光落在那妇人满是讥讽的脸上，声音仿若微风拂过，却带着一股十足的冰寒：“老师，请您收声。” 妇人一愣，随即心头大怒。 她怎么也想不到，在自己身旁已生活了数年不止的少女竟然会有一天因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废物跟她说出这样的话！ 偏生她眼中的冰寒竟是那样的浓烈，似已裹上了一道绝然。 “师妹，噤声。” 首座长老平静的声音落在妇人耳旁，妇人脸色急变，最终却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她和他们，都不想因为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而跟学院内最有天赋，甚至已经可以预见终将成为一代新星的少女而落下任何隔阂。 剑斋内，气氛僵硬的甚至有些诡异，以至于空气中都隐隐的散着一股化解不开的冰寒，好似逐渐凝在一处，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时间终究在不断的过去，当御剑石上的真元已经稀薄的好似下一刻就要全盘崩溃之时，王断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御剑石上的痕迹开始缓缓淡去。 首座长老已收回了目光，妇人脸上正噙着一缕胜利者的微笑，莫惊澜心中带着微微的遗憾和对王断深深的鄙夷，转头将目光放在紫霜的身上，他说：“紫霜师妹……” 然而还没等他将话说完，便在紫霜的脸上，看到了一道令天下万物都黯然失色的笑容，他的心脏骤然紧缩，好似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已经发生。 在那一瞬间，他尽了全力将目光硬生生的挪回到御剑石前，那个看起来很是单薄的身影上，却正好看到了一个令他想都不曾想过的场面。 王断一指落下，点在御剑石上，他的身影也在骤然之间，消失不见！ “一指？！” “他只用了一指？！” “这不可能！！” 周遭众人如遭雷击，一个个尽皆瞪大了双眼，如同见鬼了一般，死死的盯着那块浮在空中的御剑石。 “一定是御剑石出了问题，一定是这样！” 或许，留给他们的，也只有这样的理由才可能能够稍稍平复他们心中的震惊，只是不管是谁，在不愿意承认的心底，也都清楚，御剑石是不可能出问题的，出问题的，只可能是王断。 妇人冷哼一声，不论如何，她都绝对不会相信一个连真元都无法聚集的废物会真的做到这种程度，她扫了周围众人一眼，开口说道：“这小子倒是有几分手段，竟然有办法找到御剑石上的漏洞，他要是真有本事，我倒要看看在御剑石里，他又能走到何处！” “漏洞？”紫霜闻言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弧度，“如果御剑石上真的有什么漏洞的话，那么通天峰又还有什么继续存续下去的可能？” 她的声音让妇人的身子顿时一僵，脸上更是有一丝火辣浮现而出，紫霜所言，正是复述了一遍她之前所说的话，众人都不由一滞，看向紫霜的目光就微微的有些变了。 很显然，在紫霜的眼里，那个名叫王断的小子论地位绝对不可能是那么简单，要不然，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当众将妇人的话顶回去。 一众长老心中微叹，只觉得紫霜所作所为实在有失尊重之意，但在他们心中，却从来未曾想过半点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对王断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难道年岁略小，实力不济，就没了丝毫尊严？就可以任凭他们恶语相加？ 那个时候，他们心中的尊重，又去了何方！ “好，很好，你是一心想要护着他吧，那我就问你，如果他要不是找到漏洞，又如何可能只凭一剑就破开第一道剑谜？千百年来，可曾有人做到如此之境？” 妇人的言语完全冷了下来，紫霜听在耳中，心里也不由生出一丝愧意，不过很快，那愧意便消失不见，错了便是错了，说出来，又有何妨？ 紫霜开心的笑了，神情从容，眼中却充满了从未有过的自信和明亮，她说：“第一道剑谜我也只用了十三剑，出剑越少，便证明天赋越高，我不知道千百年来可曾有人做到这样的境界，但是我知道，如果这千百年中，一定要选出一个人来做到的话，那就只可能是断哥哥！” 首座长老眼见妇人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得不站了出来将她挡了回去，他叹息一声：“千年之前，的确有人做到过同样的事情，他的名字你们应该也知道，就是君笑天。” “就是那个以一己之力横扫天下群雄，将妖族杀的千年不能走出落日山谷一步的血月大帝君笑天？” 一声惊呼，君笑天的名字在整个大陆都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名姓虽流传了下来，但他的生平却很少有人知道，真正知道的人，也不会去随意谈论。 因为每当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们甚至都能闻到那纵然时光流转也依旧洗不去的惨烈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