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休息
60天前，有人失恋，有人打工，有人暗恋，有人无聊，有人忙碌，有人打网游，一盘散沙，过着各自的日子…… 50天前，早上休息，下午排练，晚上聚餐，畅想未来，有说有笑，轻松自在…… 40天前，排练，录影，发节目，谈生意，晚上聚餐，热火朝天，冲劲十足…… 30天前，排练，录影，发节目，谈生意，搞演出，拍广告，上电视，聚餐早已取消了，累了点，但很充实…… 20天前，如上，但更累了…… 10天前，如上，但所有人都累的好像一条暴雨中快饿死的野狗……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写歌简单，排练可不简单，经过一个高强度的五月之后，f&q的成员都基本达到了极限，每两天一期的《f&q梦想秀》压力已经够大了，再加上每个人都还有别的事要忙，因此在6月1日演出结束后，方晓就给所有人放了三天假，6月4日再集合，然后全力备战演唱会，至于节目，林慧慧那里积累的视频内容，足够剪辑出来五六集了，连从eye&me上抽照片的镜头都有。 别人可以休息，方晓不可以，收集音乐版权对他的商业计划至关重要，为了表达诚意，他又招待彭科长和钟颖一起吃晚宴，直到9点多才回到家，他在屋子里没找到人，绕了一圈，才发现许可和乔雅丹两人把后院一直空着的游泳池给拾掇好了，躲在水里消暑乘凉。 “你们俩可真会享受。” 许可已经习惯了先问正事：“彭玉凯怎么说？” “基本上同意加盟了，他那个跟班钟颖也愿意来，那小姑娘来历不小，居然是林智成御用录音师的女儿。”方晓见她躺在泳池中央的充气床上。拿着一个平板电脑，问道：“你在那玩平板，不怕掉水里去？” “下午新买的三防平板，不怕水，刷你的卡买的。” “真是个败家娘们！” “小气鬼！” “你去冲个澡，然后来一起玩。水里好舒服的。”乔雅丹水性不佳，她抱着一个游泳圈，说道：“我给你买了泳裤，放在浴室的架子上。” 方晓看了看充气床上曲线玲珑的许可，又看了看穿着三点式比基尼的乔雅丹，立刻乐呵呵的转身对屋里走。 “对了，我从天音琴行那把吉他带回来了，在钢琴室里。” “知道了。” 方晓稀里哗啦的冲了个澡，走下楼之后。略一犹豫，没有急着去泳池，而是先去了钢琴室，走马观花的看了一下赵向东带来的吉他——不管是世界名牌还是民族品牌，出签名吉他，对一个乐手来说是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有极为特殊的意义。 吉他一共有四把，全部采用了最传统的造型。没有镶贝，没有雕花。没有造型别致的琴头，也没有标新立异的琴桥，乍一看很普通，毫无特色，再仔细看，却又给人一种精美如同艺术品的感觉。 不简单…… 难怪赵向东那么自信。果然有自信的资本…… 方晓依次拿起吉他，慢慢观察，一看之下，对赵向东又高看了一眼，这四把吉他的背板和侧板。用了完全不同的材质。 一把用了玫瑰木，玫瑰木又重又硬，中音突出，擅长表现温柔的音乐，是弹唱型歌手的最佳乐器； 一把用了桃花心木，桃花心木比较重，但质地软，低音干净，中音温暖饱满，高音平滑； 一把用了枫木，枫木反射性非常强，具有明亮清脆的回音特点，一般都做的比较大，适合演绎爵士乐； 还有一把则用了夏威夷相思木，这种木头密度中等，有深色的条纹，泛着光泽，卖相极佳，其音色介乎玫瑰木和桃花心木之间，中音丰富饱满，带有一定的颗粒感。 背板和侧板用料不同，面板则有两个用了云杉，两个用了红松，这两个都是吉他最常用的面板材质，云杉密度大，重而硬，很耐用，有广阔的音域，低音清晰，高音明亮而又有穿透性，但是这种材质的吉他，需要用很久的时间才能“开声”，达到理想的状态，而红松软而轻，声音圆润而甜美，华丽悦耳，不需要“开声”，很快就可以进入理想状态，缺点是耐用性不如云杉，声音也没有云杉清澈。 新吉他一般都不装弦，因为装了弦之后不经常使用，会给琴身带来压力，没有弦没法弹，方晓把所有吉他翻来覆去的又看了一遍，然后越发好奇赵向东这个人。 这四把吉他，每一把都是精雕细琢的作品，但不是刻意为了雕琢而雕琢，是那种返璞归真的雕琢，自然圆融，浑然一体，做工丝毫不逊色曹昆送给他的那把定制吉他。 这玫瑰木，应该是印度玫瑰木，印度玫瑰木虽然不如巴西玫瑰木那么极品，但也价值不菲…… 这是夏威夷相思木？据说相思木已经禁止砍伐了…… 枫木种植面积很广，但上佳的枫木也不容易找到…… 这桃花心木，难道是著名的洪都拉斯桃花心木？ 方晓前世买过不下二十把吉他，在心理上已经“退烧了”，不再是唯乐器论教徒，但此时却见猎心喜，心痒难耐，他拿起琴盒里搭配的琴弦，就准备装上试试。 不过在拆开琴弦包装的瞬间，方晓又放下了——妹子在外面等着呢，最近忙得脚不着地，有好多天都没和她们俩享受闲暇时光了。 他小跑着回到后院，就看到许可举着平板，酸溜溜的说道：“乔雅丹，你在网上的人气蛮高的嘛，小乔，喷火女神小乔，性感女神小乔，军装美女小乔……啧啧啧。古代小乔配周郎，现代小乔配方郎。” “性感吗？这样呢？” “搔首弄姿，卖！弄！风！情！难怪周瑜会英年早逝。” “周瑜是被诸葛亮气死的，又不是因为女人死的。” “就因为你天天喷火，所以诸葛亮一吹气，他就烧死的。” 方晓闻言。忍不住大笑，然后把自己抛在空中，砸进泳池，溅起一堆水花，惹来一阵尖叫。 清凉的池水，欢笑的妹子，赏心悦目，软玉温香，这日子才是理想的生活…… 他像鲨鱼一样。在水池里搅来搅去，胡天胡地的耍了老半天才消停，然后被俩妹子赶回屋子去拿水果饮料，等重新回来的时候，许可又爬上了充气床，她反趴在上面，双臂放在水里随意的划动，问乔雅丹：“你一定要去当老师？” “怎么了？舍不得我离团？” “我巴不得你赶紧走。”许可哼哼了两声。说道：“网上到处都是你和色狼的**八卦，你就算去当老师了。也躲不过的。” “八卦只是八卦而已，当不的真，我要是继续留在queen乐团，说不定哪天就被狗仔队堵在酒店门口了。” “那是你活该！谁让你恨不得24小时挂在色-狼身上。” “我哪有。” “怎么没有，好多网友都说你今天和色-狼对唱的时候，含情脉脉。一定有jian-情，在那么多人面前，你好歹收敛一点。”许可嘟了嘟嘴，说道：“现在好多人都说你图谋不轨，想和我抢色-狼。结果失败了，所以要退出queen乐团，还有人说你和色-狼才是一对，我是仗着家世，巧取豪夺才上位的。” “网友真是目光如炬，一点都没有说错。” “胡说八道！色-狼，你老实交代，到底是先喜欢我的，还是先喜欢小妖精的？” 本来隔岸观火的方晓放下果盘，转身就跑，说道：“我回去打个电话。” 许可对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然后一个翻身，滑进水里，她靠近乔雅丹，问道：“唐依依真的和王海潮混到一块了？” “看那样子是的。” “方晓什么反应？” “没反应。”乔雅丹随意扑腾了两下水花，任由游泳圈带着自己乱飘，说道：“小可，你不用在乎唐依依，没有威胁的。” “我才没在乎她，只是不爽而已，你才是威胁。”许可撇了撇嘴，说道：“这么快就甩了李品哲，傍上王海潮，真有本事。” “听方晓说，李品哲的母亲涉嫌职务侵占罪，正在被有关部门调查，家产都被冻结了。” “这个我知道，小曼姐说她从嘉石集团贪走了几千万。也不知道我老爸以前在搞什么，让这种女人做了20多年的秘书，嘉石股价最近一直在跌……” “嘉石那么多人，哪能全都管得过来，嘉石那么大，股票跌一点有什么关系。” “尽帮他说好话，究竟我是他女儿，还是你是他女儿？”许可切了一声，转而说道：“李品哲当初从美国回来之后，时不时的跑来找我献殷勤，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哟，你也有风流往事呀？” “你以为我像你呀？我从小到大，不知道多少人追，只不过我看不上而已。” “我怎么了？我也有人追的。” “是么？半夜破门的那种？” “那种来一个死一个。”乔雅丹撩水泼她，委屈道：“小可，我好歹也是和你同床共枕的人，居然这么毒舌。” “谁和你同床共枕了，有多远走多远！”许可一边反击，一边调侃道：“我哪有你毒，人家仰慕你，半夜三更兴致勃勃的去酒店找你，没找到扫了兴不说，第二天还被你弄的身败名裂。” “那是活该，可惜没抓住别的把柄，才拘留15天，太便宜他了……” 两人像小孩子一样来来去去的泼了好一会，方晓才拎着一把吉他走了回来，见状笑着说道：“干嘛？争风吃醋？我来做个裁判，谁赢了今晚谁侍寝。” “侍你个头！”许可推了一把充气床，挡在她和乔雅丹中间，问道：“你答应帮唐依依写歌，王海潮给什么好处？” “小妖精，做双面间谍要不得啊。会失宠的。”方晓谴责了乔雅丹之后，在泳池旁边的沙滩椅上坐了下来，说道：“我不仅答应给唐依依写歌，其他海韵唱片的艺人我也可以写歌。” “你要干什么？” “香港在上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是国内流行音乐的中心，当时版权制度不完善，很多词曲的版权都被唱片公司直接买断了。王海潮在2003年收购了狮子山唱片公司，手上有两万多首音乐的版权，其中有不少是流传度很高的热门歌曲。” “彭玉凯不是答应跳槽么，让他去做就是了，你何必卖身给王海潮。” “彭玉凯在北方很有人脉，在南方就不行了，而且我招募他，是为以后新人和新作品做准备的，流行音乐嘛。永远是喜新厌旧的行业，现在京师是国内音乐的中心，那边人才辈出，卧虎藏龙，需要彭玉凯帮我去发掘。” “谁都知道音乐版权现在是宝贝，王海潮舍得卖？” “我不买，我只要用最优惠的条件拿到授权就可以了。”方晓借着院子里的地灯，一边给吉他上弦。一边说道：“我跟他说，写歌可以。但唐依依或者其他海韵唱片的人，只有演唱权，没有版权。” “什么意思？” “就是唐依依可以开演唱会，可以参加商演，可以在任何线下场合演唱，我不收演唱的版权费。但是不能出唱片，也不能发数字版——也不是不能发，必须得我同意才能发，而且收益都是我的，简而言之。她在录音室里录完歌，母带是我的。” 许可立刻明了了他的企图，问道：“你这是借鸡生蛋，用王海潮旗下的艺人免费为蜻蜓音乐提供内容？” “各取所需罢了，发唱片根本就不赚钱，王海潮也没有网络音乐渠道，他主攻的是线下演出市场，我主攻的是线上流媒体音乐，大家互相合作，各赚各的。”方晓看着浮载浮沉的佳人，笑着说道：“而且有很多歌，并不合适你们来唱，正好用来当鱼饵钓大鱼。” “什么歌我们唱不来！”许可拉着扶手走了上来，拿起浴巾，擦拭着身上水珠，说道：“你给唐依依写的是什么？唱出来听听，我要审查。” “她的电视剧我还没看到剧本，现在没法写，再说天天唱歌，累不累啊？”方晓侧身背对她，说道：“离我远一点，小心吉他。” “我重要还是吉他重要？” “你重要，但是你水灵灵的，不怕水啊。” “知道你那宝贝怕水，你还对这边拿？知道唱歌很累，你还总是抱着吉他不放？” 方晓嘿嘿干笑，他把最后一根弦上好，调好弦，然后拨了几个和弦，初听只觉得一般，并不出色，但停下来之后又感觉有点不对味，重新弹了一会，感觉有点意思，再弹下去，就喜欢上了。 这把吉他，高音不如gibson限量版清亮，低音不如曹昆送的吉他浑厚，但中正平和，均衡稳定，共鸣极佳，高音亮而不艳，中音暖而不腻，低音厚而不涩，非常适合方晓这种各种曲风大乱炖的杂食动物…… “这吉他不错嘛。”许可听了一会，点评道：“声音很有整体感，能做出这样素质的吉他，你可以考虑和他合作。” “听说这种夏威夷相思木做的吉他，要弹好几年之后，声音才算成熟。”方晓又弹了一会，见许可坐在躺椅上，面露疲惫之色，于是把吉他放在躺椅上，拦腰把她抱起来，笑着说道：“宝贝，咱们去弹点别的曲子。” “算你识趣！小妖精，上岸了，回家给女王大人侍寝。” “喂，你这什么意思？什么时候和小妖精勾搭上了？” “我和小妖精才是同床共枕的一对爱侣，你是备胎……哎呀，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