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随而来的护卫队当然不可能跟得太紧、贴得太近,所以他们没有骑马。△¢ “波塞冬的钢铁傀儡!”那些杀手是这么惊叫的,因为这又是一件他们无法理解的事情。 说白了,就是骑着自行车的两个连队,载重型的二十八寸自行车。 在得到从美洲运过去的橡胶之后,广东工业部生产出来的自行车。什么变速齿轮、超轻质材之类的,那是一律没有的。这些东西不是丁一不懂,也不是没有用,而是对于军队来说没有意义。连轮胎都是实心的。 就一个字:傻大黑粗,耐cao。 后架把六零迫击炮的炮架搁上面,绝对不用担心这车会散架。 零部件越多,在同等工业加工基础上,就意味着故障率越高,历史上的虎式坦克就很好的说明了这个问题。所以丁一绝对不会去干那种蠢事,皮实就是关键。 皮实是什么概念?就是当头两个侦察班奔着信号弹而来,迎着那些刺客,拔出手枪直接撩倒之后,抡起这二十八寸自行车,硬给砸趴了十几个杀手。这砸完人的自行车,放下之后接着蹬,赶回去报信那是一点问题也没有。 “先生!宪兵连及警调一连已按命令到达集结地点,在距离集结地点十里处,发现紧急信号弹,马上奔赴至此。途中遭遇武装人员近两百人,向我部发起攻击,已击毙三十六人,俘虏一百二十五人。警调一连正在肃清余敌,请您指示。警卫团参谋长谭风。” 丁一举手还礼:“按原定计划进行。” “先生,学生请求发言!”谭风的性子。从广西到京师,从京师到埃及,再从士麦那到巴黎,从来就没有变过,“先生不顾纪律条令,私自外出,不携带安保人员,带头破坏条令!此举于军中来说,影响极坏。情况极其恶劣!学生身为军法处长,此事不得不禀!” 安娜在旁边听着,不禁松了松手中的刺剑,因为她说不了大明官话,听还是听得懂的。 在她认为,这是要兵变啊!还好赤军长胜连忙一把扯住她,要不她冲过去的话,谭风绝对没有什么顾忌,重则当场就敢把她击毙。轻则立刻反剪双臂按倒,绝对是没有什么意外的。他要不是这个cao蛋性子,也不会容城书院第一批学生,弄到现在才是个军法处长兼警卫团参谋长。 丁一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道:“是。这事是我的错。我承认这个错误,中旬过组织生活时,我到时认真做检讨。以后如果外出。一定知会相关人员,以免出现这样的事件。事分轻缓急重。还是马上进行战场打扫工作吧。” 谭风听着便掏出本子记录下去,然后向丁一敬礼:“是。学生谨遵先生训示!” “这就是我的学生。”丁一满带骄傲地对安娜说道,“这就是我的士兵。法律和条令面前,没有人可以例外,没有人可以豁免。他们跟随着我,是为了振兴华夏,而不是为了个人的前程和官职。所以他不必讨好我,所以当我做出错误的事情,他会当面直言。” 安娜望着丁一,眼里尽是崇拜的神色:“没有人例外的律法,就如稳定的磐石,是陛下帝国最稳定的支柱!可是陛下,这道理任何一个君主都明白,但只有您,真真切切地,愿意去这么做!” 不过在边上的吉达和赤军长胜却就互相交换着眼神,得了吧,整个警卫团,也就谭风一个二百五吧!其他人哪一个不是疯狂崇拜丁一的追随者?包括西明帝国,事实上丁一就是法律,不论从实则上,还是法理上。因为没有内阁,也没有长老院,根本就没有任何制衡的势力,可以来限制丁一。 而且谁敢去限制丁一,必定成为警卫团还有禁卫第一师包括舰队的公敌。 例如谭风,没错,不论在大明还是在西明,不论是在陆上还是海上,他都是没人待见的角色。丁一的疯狂崇拜者们,包括吉达和赤军长胜,都是对谭风很不以为然。甚至谭风曾经因为直言进禀,连续三个晚上,被人蒙了脑袋狠揍了几顿。要不是丁一得知以后,专门开口为他说话,指不准那么挨下去,被人活活打死都说不好。 但显然安娜并不知道这里面的实际情况,所以她对丁一的崇拜,此刻真的去到了一个顶点,简直在她眼中,丁一就是一个完人:“陛下,安娜先前认为,教皇册封您为圣徒,是一种利益的交换;现在我才明白自己的幼稚,若是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当得起这称号,那绝对只有您了!” 她不是拍马屁,而是有感而发。 因为丁一手下的士兵,在给俘虏完扎伤口,而且军官在用阿拉伯语和法语,宣布着优待俘虏的政策。杀俘,向来不是什么新鲜事,特别是向一国之君行刺的俘虏。但那四十几个先前向丁一投降的俘虏,他们都被保证能活下去了。 丁一亲自审讯了七八名刺客里的小头目,就在安娜的小城堡面前的空地。 他很轻松地问出了想要知道的东西,三个人面对三百多名杀手的伏击,击杀了近百人之后,又再追杀其余杀手,这事摊在谁身上,都很难再面对丁一吧。这是一个让人极度恐怖的回忆,就连丁一温和的笑容,对于这些杀手来说,都是恶魔的狞笑。 但是审讯得到的结果,却就让丁一有点迷惑了:“我委托圣殿骑士团的人去刺杀穆罕默德二世?或者我手下的人干的?去叫谭风过来。”丁一对着身边的士兵吩咐,谭风很快就过来了,丁一向他问道,“海外的安全局衙门,要交给你在捉的,这事你有什么消息没有?” 谭风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过他提出了一个问题:“帐面上没有大的资金流动,如果真有其事,所花费的资金必定不是少数。而我军的习惯,大额的钱财,都是存在军人服务社,凭票据在需要时领取的啊。” “陛下,我想、我想跟您私下禀报。”安娜公主极为尴尬,但她还是鼓起了勇气。 丁一有点不太乐意,因为觉得跟安娜比较投缘,所以他也说得直接:“小女孩,你先自己玩一会。这是正经事,我得先把这事情梳理清爽了,乖,听话。”丁一是分得清轻重的,散心出来玩,疯个半天,那是可以的。但事涉到行刺奥斯曼帝国的君主,那就不能含糊了。 所以他着急于和谭风汇总一下手头上所掌握的资料:“不会是钱初九这小子干的吧?” “应该不是。”谭风人虽古板,还是很负责的,基本上各方面的线索他还是很清楚,“在京师出发时,钱初九在英国公府的帐上,拿了五十七万两的银子,里面十七万两是山西商人开出的收据凭认,钱初九把这十七万两拆成二十六单,分别送给了二十六位女子,据查都是跟他有过一些露水姻缘的;四十万两是丁家商铺的凭据,他把用三十万两买了瓷器、棉布等货物,十万两存到了军人服务社;在吕宋时,南海提督何铁蛋送了他五千两程仪,也存入了军人服务社;过爪哇……而那批货物,他直接批给了以色列人,约定是年底再交款项的,所以应该不可能是钱初九。” 丁一点了点头,这等大事,可不是十来两碎银可以办成的事,钱初九没有动用银子,那的确也可以排除掉。但一时之间,却想不出是谁会安排刺客去干这样的事啊。因为无论是杜子腾还是于谦,都是知兵事的,很清楚这一国君主,没那么好行刺! 要这么好弄,直接让还撒在奥斯曼军中的几支特种小队动手不就得了? “那颜。”这时由卫生员包扎好伤口的赤军长胜过来,向丁一行了礼,“那番邦公主说她知道这事,想求那颜借一步说话。” 丁一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让谭风等等,便走过去向安娜公主问道:“你知道?” 他有点不敢置信,没有理由安娜能知道手下人办的事,反而谭风查不出风声来啊! “我干的。”安娜公主也是知道轻重,不敢卖什么关子吊胃口。 “我不知道,陛下能者无所不能。我父亲也认为陛下肯定在搏击上,特别是禁用火器的搏击上,是不擅长的。而穆罕默德二世传闻中却是很强悍。我担心,担心陛下在决斗场上,是否能如在羽管钢琴前面一样,挥洒自如。”她羞涩地低下了头,绞着修长的手指,“所以,所以……对不起,陛下,是我自作聪明了。” 丁一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失笑道:“没事,只要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行了。嗨,女孩,谢谢你。”他说着,轻吻了她的额头。 她的回应,是吻上了他的唇,尽管只是轻轻一吻,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却让她粉腮泛红。 接下去丁一自然不能在这城堡呆下去,安娜公主在城堡里找到了几个幸存的仆人,派他们去巴黎送信,而法兰西的骑兵大约有近千人,便开赴到这里来。不过他们只能接管一地的尸体。四十多名投降的俘虏,早就被送走,连同马车里的机枪。 “陛下,今晚的第二次集会怎么安排?” 玛格丽特指的是法国共和组织的集会,丁一望了她一眼,对她道:“就由你去主持。如果你可以胜任,也许以后此类工作,都由你去担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