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立储(十一)
关外草原开始那两年,都音部落那血腥的屠刀,让稍为敢有点sao动的部落,消失得很快。∷頂∷点∷小∷说,x.大明第三师那边,是禁止无凭无据动兵马的,因为营盘里的标语也好,平时的思想教育也好,丁一关于禁止民族屠杀的问题,都是长期不断在宣讲的。 但都音部落不是明军嘛,也先在时,他们就是这样的嘛,一言不合,整个部落没老人的,能留在部落里的人,都青壮,包括女人也一样,都是提得动刀,骑得了马,开得了弓的!后来又配了一些大明第三师淘汰的遂发枪,那是愈加的凶残,蛮横得要紧,听着那个部落敢说丁一的坏话,就几千人杀过去。 那两年,草原上骂大明皇帝没事,缅怀也先同样没事,骂丁一就出事。 只要传出去,都音部落就派人来杀了,根本不理是非曲直和真假的。 “草原上的检察、司法系统稳如磐石,群众基础更是坚不可撼,伯颜帖木儿,你信不信?你现时逃出关去,只要去有人烟的地方,不出半月,你或你的人头,就交到大明第三师营盘里!”陈三冷笑对伯颜帖木儿这般说道,“你有什么资格,跟先生相提并论?” 检察、司法系统,没有错,就是这名字,也是字面上同样的意义。 的确是稳如磐石的,为什么?因为是所有的部落,主动要求建立起来的。 他们被都音部落搞得受不了了! 动不动就来杀人,怎么打?都音部落五六千人,除了千来个崽子太小。其他四五千人,包括半大崽子。都能扯着小弓骑马来砍人的,有了遂发枪。那更是连那些半大崽子都能杀得了人。 就是大的部落,也扛不住突然二三千人来放一通遂发枪就走啊,一通遂发枪下来,怎么也能撩倒二三百人吧?弓箭又没够着,人骑着马就跑了,等反应过来,早没影了啊!小部落那更是苦不堪言。 于是没办法,就去找明军诉苦了,本来他们不想去找明军的。扛不下啊。 明军也表示他们没办法,因为不能光凭这些部落一面之辞。除非是如陈三对着伯颜帖木儿所说的:“草原不再是某个那颜的草原,草原上在几年前就有了法律,足可保护自己与仇人,都不受到非法侵害的法律!” 至于都音部落,很好解决,这几千人明显是一群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和丁一的狂热崇拜者的合集。一封当时丁一在吕宋寄回去的信,就成了他们的新的戒律。当然大明第三师提出,如果他们不遵从律法。以后将不再向他们提供遂发枪和加入明军的名额,也是一部分原因。 所以到了后来,基本没谁想搞事了,好好放牧。而且只是在大明第三师那里。参加预备役训练和登记姓名,大明官语考核过关,年景不好。没有牛羊,凭着记录在案的信用值。也可借贷到近乎无息的粮食,并不用抵押什么东西。 “在猫儿庄。我并没有这样羞辱你。”也先拔开了身前的伯颜帖木儿,他的眼光越过了陈三,望着丁一,尽管已不再是草原上不可一世的枭雄,但他仍然有着他的气度和霸气,“还是说,狼王已老,再也无法束缚狼群里强壮的公狼?” 丁一微微地笑了起来,在万贞儿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端起杯,对也先道:“抱歉。” “三儿,过了,伯颜不过是开句玩笑罢了,过门是客。” 陈三回身向丁一行礼道:“是,先生,弟子鲁莽。” 然后他一脚踏在椅上,毫无征兆地拔出刺刀,往大腿上一插,血喷如泉,身边医务兵和警卫员连忙上来,给他包扎,陈三就站在那里,如同那不是他的腿一样,对着也先道:“见谅,我没听懂是玩笑。我这个人笨,下回最好别让我听到,用我先生来开玩笑。” “刀不错,能给我看看吗?”也先阴沉的脸上,露出笑容来,他向陈三伸出手。 陈三拈着刀尖,把刺刀递给了他。 也先也一脚踏在椅上,一刀就这么下去,如同陈三一样,一刀两洞,然后把刀还给陈三:“果然是好刀。不过,伯颜他真的就是开个玩笑。” “你能喝酒?”陈三咧嘴笑了起来,向着也先这么问道。 “草原的男儿,自然是能喝酒。” 这时丁一由万贞儿搀着过来,摇头道:“喝个屁的酒!胖子,你看着三儿;伯颜,你看着也先,他妈的两个伤号喝什么酒?过来陪我喝茶!” 正在缝合的陈三当场就老实了,倒是同样正在由医务兵给他缝针的也先,昂起头却说道:“你可以杀死也先,却不能让也先不喝酒!” “你是我安答的兄长,也是我的兄长,你受了伤,我自然不许你喝酒。”丁一笑着说道。 也先盯着丁一半晌,方才摇头道:“那年在猫儿庄,你没说,是我meimei的安答。” “你说得是。”丁一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当年丁一自然不会说出这关节,那是乞怜,那绝对不是丁一的性格。 现在他会这么说,因为他是强者,强者才有施舍的权利。 也先沉默了片刻,点头道:“你是真正的强者,好,也先陪你喝茶。” 但丁一总归没有陪也先喝茶,因为怀恩很快就捏眉弄眼地出现了。 当万贞儿扶着丁一,随怀恩出了厅堂,走进长廊里时,怀恩便开口道:“万jiejie,还是我来扶着哥哥为好。”万贞儿在宫里这么多年,当然听出了话外之音,那就是等着见丁一的人,她不合适见,至少不合适在这时节,在靖海郡王府见着。所以她也就没有坚持,向丁一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等着见丁一的,却就是英宗了。 “我听说你好了,终于能过来看看。”英宗拈须笑道。 丁一皱了皱眉:“你黑眼圈这么重?我看你身体不见得比我好多少。” “有吗?我专门上了粉的。”英宗很惊讶丁一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离我远点,谢谢,上了粉底的男人,有点可怕。” 英宗就不高兴了:“至于么?我不过是略为修饰一下!你这话说得太过份了吧!” “天王圣明臣罪当诛。”
“行了,这梗你打算用一辈子是吧?”英宗很无奈,自从在猫儿庄开始,一到丁一觉得他不可理喻,就来上这么一句。 丁一也笑了起来,不过随即侧着头问道:“能不能商量件事?” “什么事?你能不能别纠结我脸上那点粉!我溜出来看你,你不承情,倒而一味在纠结这粉,这叫什么事?你这朋友也太不厚道了吧?” 丁一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是,是我不对,不该纠结那点粉。但你能不能洗把脸,咱们再聊?要不那味道闻着很难受,一个大老爷们,你说这……” “闭嘴!”英宗受不了了,对身边侍候着夏时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听如晋挖苦我很好玩是么?” 吓得夏时跪下不停地磕头,连道是:“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不敢啊爷爷!” 司礼监太监看皇帝笑话?单这句话,要认真深究一下,他脑袋得搬家啊! 丁一从在椅上,皱起眉道:“夏公公,他是让你去给他打盆水洗面罢了,你干什么?” 英宗轻踹了夏时一脚,低声叱道:“没眼力劲的东西,还不快去?” 夏时如蒙大赦,连忙又向丁一磕了头,急急退出去张罗打水了。 “你专门来看我,是想问问有没有给你收集各国佳丽么?”丁一向着英宗问道,一点也跟君臣对答没有什么干系,便是一般的士大夫之间,说话也不敢这么没讲究的,倒象两个乡下从小长大的少年一样,没什么拘束。 很显然,英宗很享受这种无拘无束的对话,夏时打了水入来,英宗挥手教他下去,净了面,向丁一说道:“我在你看来,就是这么一个好色之徒么?” “不是在我看来,而是事实上这方面你很努力啊。行,我们聊点别的话题,是我不好,不该这么说你,对不起,可以么?”丁一说了一半,却马上认错了。 因为英宗微笑着,就可以准备跟他聊起儿女成群这个成语的解释了。 这个他真比不起英宗啊,就那么个孩子,英宗真的一大群啊。 “投毒案你怎么会让丁君玥来办?她毕竟是个女人,你这义父,有些没良心。”英宗倒也没有继续和丁某人谈儿女成群的问题,而是把毛巾丢下,正经地说起近来朝廷的事务,“她是出不得一点错的,要不朝廷里,多少御史等弹劾她?当初她回京师,我是想了许久,才给她派了这差事,做得好,功劳是她的,做不好,那板子落在五城兵马司和兵部身上,你倒好,一来给她摊了投毒案这茬,不是把她放在火上烤吗?” 丁一听着,微笑着对外面的夏时和怀恩说道:“劳烦两位,把煎茶的家什取来,问文胖子或刘吉就得了。”英宗也点了头,那两人便去办了。 当房里只有丁一和英宗两人时,丁一坐正了身体,向英宗问道:“你到底想不想查出真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