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此生独愿
接下来的数日,倾落回到那处温泉所在的地方,一直修炼珈蓝心法,以内力调理身体,而长恭也与她一同修习起珈蓝古卷的内功心法,这珈蓝古卷的心法比长恭数年积累的修炼内力的心法怪异了些,但使他的内力飞速精进。【】 这日,长恭出去找野果去了,倾落自行在山洞中修炼,吐纳几下之后,她合了手掌,又缓缓放在膝盖上。 倾落心头还是在对那老者的话默默的思索着,对那男子身份的思索。 而此处离地宫的所在地并不是非常遥远,她环视一周石壁上所刻的武功招式,除了《珈蓝古卷》的功夫,更有北朝境内江湖上顶级门派的武功,上面记载的正邪八大派的上乘功夫极为细致,这个男子刻这么多的武学招式在这里又是何意,但单单是她所见的这么多武功,就可以推测出这男子定然是武林之上的第一人,凭一己之力,定然可以抗衡大半个江湖的力量。 长恭进来为倾落送来一些野果,见她似在沉思,于是走上前,对她说道:“你在猜测在石洞中修炼的男子的身份么,他能刻下这么多江湖顶级门派的招式,又练就了《珈蓝古卷》中招式,想必武功修为是极高的,这些年并未听过有什么武林传奇一样的人物,也没听闻有什么嗜血狂魔,不过江湖各大门派确实前几年遭过袭击,但是听说只是江湖之上的比武厮杀,输了的人也似乎就此消失在江湖之上了,毕竟是多年前的事情,也不排除门派为了维护门派威信而对外宣称只是武林争斗比赛。” 长恭负手站在倾落面前,又说道:“我会派人去细细查一下这件事情,你只管在此处先调理好身体,我再带你去鬼毒圣医谷,这么多年过去了,说不定会有解炽火毒莲火毒的新方法,你且放宽心。” 倾落点点头,轻声道了声“好”,然后又对长恭说道:“师傅曾说《珈蓝古卷》是女子一脉相传的,而这石洞的男子却学了去,他与寒池冰室之中被寒冰冰冻的我的师尊是恋人,想必是师尊教给他的,但是这石壁上还刻着《珈蓝古卷》的破解之法,我就有些不明白他是何意了。” 长恭未见过《珈蓝古卷》,只是仅学了几个招式,就能感到这功夫精妙非凡,诡异多变,不似北方武林功夫,于是在石洞之内转了一圈,细细的研究着石壁之上的武功招式。 一边看,一边默念着招式名称,突然他发现许多招式之后还有许多没有名字的功夫,在仔细看过之后,他不仅惊叹一声。 倾落见他惊叹了一声,不明他发现了什么,长恭突然说道:“这些日子还并未注意到这边,这石壁上不仅有《珈蓝古卷》的破解招式,也有八大门派武功招式的破解之法,他不仅是个武学奇才那么简单,他是在有意研究克制八大门派武功,而且……这些所选的门派的武功,似乎是按阴阳五行修行的门派。” 长恭心下突然有了一丝怀疑,此时细细的看才发现,这些武功是按照阴阳五行分类修行的门派,所修习之人的体制也必定因五行之法的不同,有所不同,他心中还有思索,难不成这五行之法的功夫与嗜血情蛊有什么关系? 那白眉老者虽然说嗜血情蛊,需要特殊体质的人血为药引,但具体的血引配置只有鬼毒圣医谷的传人知道,看来只有等到去一趟鬼毒圣医谷才能把事情都弄明白了。 只是去鬼毒圣医谷这一遭,希望是一帆风顺,莫要再生出什么事端。 长恭细细的盯着《珈蓝古卷》看到第八层心法的时候有些疑惑,问倾落说:“这《珈蓝古卷》第八层心法讲的是‘力相守,气运周,脉相迎,互冲xue,沉周天,成通交,二人合,共推合’,讲的是二人共同修炼的修习之法啊。” 他又向旁边走了几步,指着墙壁说道:“而第七层所要求的‘阴阳之气,互为交合,此补另出,五行相合,功法并施,气运周天,转丹田xue,提百汇殊’,所要求的是以男女二人之力互为补助,共同修炼冲击第七层功法,并不像萧卿尘所说的《珈蓝古卷》只能女子修习啊。” 倾落对这件事也是极为疑惑的,萧卿尘当初对她说珈蓝一派,源于南朝珈蓝国,因为只传女子,所以他未曾修习珈蓝心经和功法,只学了珈蓝一派的其他功夫,她见过萧卿尘演示沧海剑法和碧霄剑法,都是潇洒隽意,大气磅礴的招式,但是却和她所学的《珈蓝古卷》中的蓝若剑法无半点相似,甚至连武功套路都不相同,萧卿尘的功夫倒与北方江湖上的功夫有几分相似。 倾落虽然疑惑,但是她不相信是师傅骗了她,这之间或许有什么误会,她对长恭说道:“或许是师尊中毒后,对师傅没有交代清楚,师傅也不曾练过珈蓝经中的内容,所以才不知道这些吧。” 倾落只知道《珈蓝古卷》源于《珈蓝经》是其中的一个武学分支,真正的《珈蓝经》要比《珈蓝古卷》更精妙非常,十几年前还因为争夺这本经书,引起过一场江湖浩劫。 而真正的《珈蓝经》也在十几年前的浩劫之中消失了,只听当时的一些武学大家传,好像是被当时很有名的将军得去了,而那个将军最后也隐姓埋名,隐居山林了,《珈蓝经》就此消失。 只是当时盛传了一句话“珈蓝女,呈天志,演星宿,卜天机,精医理,救世人,逢乱世,解苍生,得天女,得天下”。称珈蓝一派的女子为天女,因为她们精通医理药物,救济世人,不仅武功高强,可以帮助统治者攻城略地,更是因为珈蓝一派,有世代相传的占卜之术,可观星宿,破天机,所以当时不仅《珈蓝经》成为江湖上争抢的至宝,珈蓝一派得真传的女子,也受到各国皇帝的垂涎和争抢,但珈蓝一派女子武功高强,又不问世事,因此百年来从未有人找寻到她们的踪迹。 长恭说道:“不过我听说过这样一句话‘珈蓝女,呈天志,演星宿,卜天机,精医理,救世人,逢乱世,解苍生,得天女,得天下’说的就是珈蓝一派的女子,只不过珈蓝一派是一脉单传,只有一位传人才能练成《珈蓝经》百年之中,似乎从未有人真的见过珈蓝一派的传人天女。” 他又看着倾落,一脸邪魅的笑容,说道:“可是这珈蓝一派的天女传人,我却是见过的,不仅见过,我日后还要娶这位天女姑娘呢,就是不知道这位天女姑娘愿不愿意呢。” 倾落见他打趣自己,也笑道:“我连《珈蓝经》中的武功心法都未修习好,更没学过那些占卜之术了,算得上什么天女。”眼波一转,又浅浅的一笑说:“还是说长恭你是想要得这天下,才给我胡诌这么个虚名。” 长恭双手环在胸前,勾勾嘴角,又是妖媚万千的一笑,说道:“万里江山又怎样,执掌天下有何用,若得一人心,得我所爱之人一生陪伴,那才是此生无憾的事情,万里江山如画,不敌你清丽眉眼,世间人都道,万人之上为天下最尊最幸,可我却觉得执你之手,喜乐一生,白鬓终老,才是我此生唯愿。”
说话之间,他已经走到倾落的面前,看着她纯净的眉眼,对她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愿为你画眉绾髻,弄墨涂像,梅下吹箫,寒夜点灯,夏日共醉,吹烛相拥,只此一生,只此一世,平安喜乐,白鬓终老,从此你便是我的天下,不离不弃,情不忘,爱不灭。” 倾落听他这样直白的对自己说出了,许诺一生的话,心中难免一阵波动,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已经多次吐露对自己的心思,而且总是为她着想,奋不顾身冲到她面前,他这样的情意,倾落不是不明白,只是多年清心寡欲的修炼,让她对七情六欲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而且萧卿尘曾经对她说过,长恭每年都为了带走倾落,而挑战他,并且用对自己极残忍苛刻的方式修炼,以达到快速进步的效果,她听了那些修炼磨砺之法的时候,不禁心里满是担心,但却也有一份温暖,倾落知道他是在为自己拼命,他在担心自己。 倾落只是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对他说道:“你对我此番心意,又一心一意护着我,我都明白,虽然还说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但是我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如小时候一般,你练功修行,我就为你煮粥做食,自然相处便是了。” 长恭也并未在意,至少现在她不会果断拒绝自己了,她也愿意与自己相处,和自己待在一起,他相信只要时间再久一些,她也是会爱上自己的。 当即也未在说什么,想了想,又道:“若我真的去争这天下,征战沙场,攻城略地,那你可还愿意陪在我身边么。” 倾落也想了想说道:“你若是争天下,为了个人的骄奢yin逸,那我自然不会理你,若你是为了给百姓更好的生活,我自然会助你得天下,陪你一起。”倾落相信长恭善良的本性,自然愿意陪他一起。 此时他二人只当争夺天下,是句玩笑话,也只当是说说罢了,却不知道,此话一语成擢,多年之后,乱世之下,英雄美人,携手征战天下,她也的确为他攻城略地,争权夺势,只是经年之间的分离牺牲,隐忍付出,误解反目,相爱相杀,是现在的他们完全料想不到的。 他二人谈话之间,那白衣老人突然缓步进来,捋了捋胡子,笑道:“我似乎打扰到你二人培养情意了,不过我倒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他顿了顿又说道:“你们不用跑去万里之外,寻鬼毒圣医谷的所在了,我接到飞鸽传书,鬼毒圣医谷的新谷主,已经于数日前出谷了,而且正往北周国都方向而来,你们过些日子就能见到他,他叫沐晴阳,便是当年被带入谷的那个孩子,只是不知他此次出关所谓何事,但是倒是为你们省了事了。” 长恭和倾落对视一眼,那鬼毒圣医谷的谷主竟然要来北周,这的确省了他们的事,也不用担心路途之上炽火毒莲火毒发作的问题了,只是这个年轻谷主此番出谷,不知有什么目的了,不过不管他目的为何,对他们来说,这终究是一件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