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餐车
李复有些呆滞地看着外面快速后退的黄昏站，不多时外面的景色全部换成了黑色，车厢顶的灯也同时打开，意味着他们已经离开黄昏站了。 接下来李复又认识了不少乘客，等差不多都知道彼此之后，李复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摸着肚子的小茵，无语了笑了笑。 “刚吃还不到两个小时怎么又饿了！”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李复还是打算在小茵没有吵闹之前准备好奶粉。 现在的李复可谓是四号车厢内大神的存在，四周的乘客都不由自主看着李复的一举一动。 “他在干什么？”一个乘客低声问着旁边的人。 “好像是在泡奶粉吧。”这个人伸着脖子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 对面的乘客神色微微一惊，对这两个乘客解释道，“你们知不知道在候车厅商店里奶粉的价格？” “这我哪知道，我买了一包手纸就出来了！” “最低的都要288！”那个人看了一眼正准备去开水间接热水的李复，语气中带着羡慕的道。 “最低288！” 那两人脸色瞬间变了样，接着连忙回头看了一眼过道上李复的背影。 李复不知道后面的事，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他们又抢不了自己。 用新买的大号水杯接了一杯开水，然后回到座位将小茵接下来的奶粉泡好，便伸了伸胳膊倒在了床上。 “这硬座坐的腰都快废了！”之前那人看着完全被黑幕遮住的硬卧，嘴里小声地嘀咕两句。 “人家是高手能赚大钱，咱们还是老老实实坐着吧！”对面的人说了一句便趴在桌子上假寐起来。 这个人又看了一眼李复的硬卧，目光中闪过一丝嫉妒的神色。 时间匆匆而逝，窗外除了黑色没有其他颜色，整个四号车厢内不时地传来一阵呼噜的声音。 “卖瓜子、方便面、盒饭、饮料以及扑克、象棋喽，先生麻烦将脚收一下！” 突然寂静的车厢内传来一阵电子吆喝的声音，所有人都被吵醒，有人抬头看了一眼车厢门上的时钟，现在已经十二点半了。 一个无头乘警推着装满各种各样食物、娱乐玩具的推车慢慢地在过道走着，而且之前电子声音便是从无头乘警腰间的扩音器中发出的。 “卖瓜子、方便面、盒饭、饮料以及扑克、象棋喽！” 无头乘警慢慢地推着推车向前面走着，有时候还时不时地停下等待一番。 这个时候正是饭点，所有乘客看着推车上的红扑扑的鸡腿，还有一阵阵扑鼻的香气从缝隙中溢出来的盒饭，都不停吞咽着口水，最后一个乘客终于忍不住喊道，“这些东西怎么卖啊？” 无头乘警立马将推车停在这个顾客面前，然后按下扩音器上的一个按钮。 “先生你要什么？” 那个乘客起身在推车上翻找着，在一阵犹豫与否决之后，拿了一桶泡面和一根火腿肠。 “先生，这两样加起来五块钱！”无头乘警的扩音器内立马响起了声音。 “这么贵？！”这个男人有些吃惊。 无头乘警很人性化的耸了耸肩，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样子。 男子看着手里的泡面和火腿，最后将火腿又放了回去，拿出一张死惧卡递给无头乘警。 无头乘警接过死惧卡在机上一刷，便还给了这个男子，然后推着推车朝前面走着。 正躺在床上睡觉的李复觉得有什么湿漉漉的东西在舔着自己耳朵，便知道又是那个该死的小黑狗。 一睁开眼，李复就看到小黑狗睁着黑溜溜眼睛，正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 “饿了？！”李复半眯着眼睛抓着头发问了一句。 小黑狗非常人性化的点了点头。 李复发现身边没有小茵，抬头一看，小茵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床边角落里，正抱着奶瓶拼命地吮吸着奶嘴。 闻着空气中的奶香，李复也觉得有些饿了，便打开了免打扰程序。 四周的黑幕慢慢褪去，李复便看到不远处一个无头乘警正推着一个餐车朝这里走来，而且腰间的扩音器中还时不时吆喝两声。 李复一脸无语的看着正吐着舌头的小黑狗，暗道这货鼻子怎么这么灵，隔着免打扰程序都能闻到外面鸡腿的气味。 打开黑幕走了出来，顶着一头鸡窝的李复走到餐车面前看了一眼餐车问道，“盒饭、火腿怎么卖？” 扩音器里回道，“盒饭十二，火腿一块！” “哦，来一份盒饭和一根火腿！”李复将死惧卡递给无头乘警，目光突然看到餐车最下层有一个拨浪鼓。 拿起拨浪鼓敲了几下，正准备买一个回去给小茵玩时，李复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刘洪兄弟，你也来买午饭？” 站在李复边的刘洪耸着肩膀说道，“我哪有李兄弟这么阔绰，卖一桶泡面糊弄一下就行了！” 李复点了点头也不在意，便对着无头乘警问这个拨浪鼓多少钱。 正在挑选泡面的刘洪微微一愣，抬头道，“李兄弟真是土豪啊，咱们这里很多人都饿着肚子，你竟然还买拨浪鼓给孩子玩！” 李复目光朝四周一扫，见很多乘客都是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显然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伤害了他们的自尊。 “不过自己也不能有钱也陪他们一起饿吧，在车内总得吃饭不是！” 这拨浪鼓只要两元钱，李复便欣然接过死惧卡抱着一份盒饭、一根火腿肠和一个拨浪鼓，在万众瞩目的眼光中走了回去。 重新打开免打扰程序，李复摆开一边的可折叠式床桌，将火腿肠弄碎放在塑料狗盆内，然后打开盒饭，里面一荤两素而且味道也还好。 吃过午饭，打开免打扰程序李复拿着狗盆和奶瓶朝洗手间走去，至于饭盒便放在床下的垃圾桶内。 这个时候餐车已经离开了，所有的人都或多或少的卖了一些食物，总不能第一天就开始喝水了吧。 李复洗完狗盆、奶瓶后，一边的桌子上有乘客买了一副扑克，有人看见李复走来连忙拉着他的胳膊道，“李兄弟不玩一局？” 李复不怎么喜欢玩扑克，便一脸微笑的摇了摇头，“这个不怎么喜欢玩，还是各位玩吧！” “李兄弟这就不给面子了啊，大家都是从黄昏站死里逃生出来的，玩两把扑克舒缓下心情不是！” “是啊、是啊，这坐车子多无聊，李兄弟总不能吃完又回去睡觉吧！” 。。。。 周围不断的有人说着，李复的心里也慢慢地动摇了，心道回去也没事，何不和这些人打个扑克加深下感情。 于是在一片盛情的劝说下，李复将狗盆和奶瓶放进背包后，又将硬卧设置成免打扰程序，便坐在了赌桌边。 有了号称四号车厢土豪的加盟，原本并不关注的乘客都挤了过来，一时间本来宽阔的过道又是人满为患。 “玩什么？”李复看着其他三位牌友问道。 三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李兄弟会玩炸金花吧？” 炸金花是个人都会玩，就是每人各摸三张牌，最后比大小，当然中途可是下注。 李复点了点头，又问底子多大的。 “底子就一元吧！”刚刚那个人说道。 于是李复四人在人群中随便找了一个人让他洗牌，洗完牌后李复四人分别按顺序抓了三张。 四人摸着手里的纸牌都没有看，坐在东边的一人说，“我压牌，各位呢？” 其他两个人不敢压都选择看牌，李复也按耐不住好奇的心理也选择看牌。 周围大部分人都注视着李复慢慢掀开的手，原本有些嘈杂的人群重新恢复了安静。 李复低着头瞄着手中慢慢掀开的牌，第一个出现的是一张红桃‘a’。 李复心中一喜，暗道这可是个好兆头啊。 又看了一眼其他三位牌友，李复手指再次慢慢抬高。 ‘红桃2’ 李复瞳孔微变，暗道不求来个‘红桃3’，随便来一个红桃就行。 炸金花就是这么地刺激，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牌是什么，有的时候真的就是这么戏剧，比如李复的最后一张牌。 ‘黑桃4’ 李复眼角微微一抽，表面还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心中却已经将这个‘黑桃4’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