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9章 2209号:恐怖尾房【2】
后来想到房间里小木门后的水管,我也只能缓缓摇头,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这家四星级酒店的装修并不合规格,哪里比得了标准的星级酒店?不过看在入住价钱便宜的份上,我还是不要在意这么多了,反正我也不是在浴缸里洗澡的…… 进入淋浴间后,我拉上了磨砂玻璃门,莲蓬头喷洒出的热水不断浇打在身上,的确缓解了一天奔波的劳累和疲惫。【】 我是极少出远门的,也不习惯坐火车,总觉得车厢里闷得慌,此时便长长舒了口气,拾起手边玻璃台上放着的洗发y,闭上眼睛开始沐浴。 隐隐的,感觉室内的气温正在降低。素来怕热的我,在经历了一天的劳累奔波后并没有感觉到古怪之处,反而觉得这凉意来得适时,有些清凉透骨的舒服感觉。 可后来,那凉意不断在我双腿脚踝处汇聚,我感觉越来越冷,已经冷到让我难以忽视的地步,甚至感觉不到热水的水温,便连忙睁开了眼,朝着脚下凉意传来之处一看。 原本脚下应该是浴室防滑石铺成的浅蓝色地砖,可这时我却清清楚楚的看见,我的脚踩在一具灰白无血的躯体旁! 那是一个女人的身体,凹凸有致的身段,我一度以为自己眼花,正准备移动光脚,没想到只是眨眼工夫,哗啦哗啦的淋水声便在耳边充斥,像梦中惊醒般定眼一看,眼前的地板砖上早已空无一物,根本没什么女人…… 到底是我看错,还是这里,真的…… 我狐疑的再次转动眼眸,最糟糕的是,我竟然不觉得害怕! 要是被我妈知道,她准儿会骂我是个傻子!可是我真的对这些奇怪的事没什么概念,只是好奇罢了。 而且是,特别的好奇…… 一个女孩子对恐怖的事好奇准儿不是好事,为了不让我妈再度担心我嫁不出去,我决定还是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为好。 可是,方才那个女人消失的时候,除了流水声外,我似乎还听到了一丝,诶,惨叫? 哎,算了算了,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我就真的会忍不住想知道这里是不是真的闹鬼了! 洗完澡后,我离开了浴室,樊月依旧头裹浴巾站在门口,狐疑的看着我问:“我刚刚听见里面有什么声音,是你在唱歌吗?” “我?” 我惊讶的指着自己的鼻子,歌声我是没听见,但惨叫声倒是听见了…… 被樊月这么一提醒,我又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她困惑的拧拧秀眉,与我擦肩而过,趿拉着拖鞋走入浴室,拿起挂在墙上的吹风格外认真的对我说:“唱歌唱得不错啊,为什么平时和我们去ktv的时候都不唱歌呢?” 她说完这话,感叹的语气。不待我解释就打开了吹风机,嗡嗡嗡的声音在耳边回响,根本不给我机会解释我乐感不好的事实。 在这点上,我的母亲是个特别开通的新时代女性,她不会阻止任何早恋的情况在我身上发生,甚至从小就培养我有关琴棋书画方面的才艺和爱好。即便家里收入不多,她也会想办法让我拜入各位名家门下学艺。 可惜我天生乐感不强,在唱歌跳舞方面没什么天赋,书画倒是不错。但才学太重,她又担心我会朝着“女博士”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后来就不让我继续学习书法和国画,改让我学刺绣…… 我这十多年来,几乎学会了所有家庭主妇必备的相夫教子手艺,烹饪、缝补、洗衣烫衣样样不在话下。可母亲又担心做家务太多,手会变得粗糙,就没有让我再继续“锻炼”下去。 所以母亲对我的教育,从来不在于我的学习好不好,而在于我找的男朋友好不好。 可这些年来我并没有谈恋爱,反而学习成绩,诶,一直蒸蒸日上…… 思绪再度回归现实,眼前的事令我困惑不解。还没想明白樊月听到的歌声与这里的奇怪现象有什么关联,我就再次看到樊月身侧的墙壁上浮现出了一道模糊的身影。 此刻浴室内热气未散,不大的浴室墙面距离樊月还有一段距离。 在我正对的方向,越过樊月肩头,目光所及之处正是那个模糊身影出现的白色砖墙。 那是一道女人的身影,依旧是凹凸有致的身段。 我感觉那个藏身于墙中的女人正在渐渐散去的热气中一点一点的清晰,仿佛随时随地都会走出墙面一样,只好一直紧盯着她出现的地方,看着她身影的轮廓…… 不料,这时樊月却拉了我一把,将我拽入了浴室,走到我身后撩起我湿漉漉的头发,帮我吹头,还在嗡嗡嗡的吹风声后大声对我说:“我跟你报了同一所大学的文学系!” 诶? 听了这话,思绪再度被拉回。我想回头看她,又想看墙面上女人的身影,只好借着身前的镜子瞅着左边的墙面,发现那女人的身影已经从墙面上消失了,便收回目光,对上樊月映在镜中的眼神,听她关上吹风机,极为认真的在我耳边继续说下去:“说不定上了大学,我们仍是同学。” “是吗?那就……太好了。” 那一刻,我原本想笑的,可是樊月映在镜中的眼神太过认真,认真到让我总觉得她依旧话里有话,并没有将她真实的想法说出口。 过了一会儿,她扬起了嘴角,将吹风机递到我手里:“风力挺强的,你看我的头发都已经吹干了,你再吹吹就可以睡觉了。” 之后她便离开了屋子,朝着靠墙而放的行李箱走去:“我先出去整理一下换下来的衣物,再想想明天穿什么……” 她总是这样,特别的注重穿着,打扮一直都是精致的田园风,走到哪儿都像一个小公主。可我,诶…… 我这大大捏捏的性格,和她相比,真是相形见绌了…… 可当天晚上,我并没有睡着,脑子里一直想着之前看到的奇怪画面。 关灯之后,樊月似乎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我睡在靠门的那张床上,听见均匀的呼吸声一阵一阵的传来,感觉周围很静,仿佛只能听见她发出的呼吸声,再度想起两次在浴室中出现的那个女人,便在视线适应黑暗之后,微微转身,朝着樊月身旁的白色浴室房门看去…… 黑暗中,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白色的房门集中在我视野中,被我密切关注。 我也不知道是怕什么就来什么,还是那深藏的恶灵察觉到了我的担心。很快我就听见轻微的滴水声从浴室中传来,啪嗒、啪嗒的扰乱我的听觉和心跳,不多时女人的身影就自门框的透明磨砂玻璃上浮现,露出一张被长发遮掩的脸,也不知门背后的她露出了何种表情,总感觉她藏在门背后的眼睛正盯着我,不,是樊月的位置,慢慢的、慢慢的,垂下头去…… 嘎吱一声,原本关上的房门从内被拉开,应该出现在门后的灰白女人却消失无踪。 我紧张的抬头一看,没有开灯的浴室中十分灰暗,但里面真的是空无一人,只是有轻微的脚步声不着痕迹的落下,仿佛沾着水,一步一步,越走越沉。 后来,那脚步声也消失了,有一股冷气在屋子里萦绕。 炎热的夏季夜晚,房间里原本就开着空调,我之前是感觉不到有异常的,但此刻传来的冷意就像是粘在身上的,一个劲儿的往被子里钻,仿佛有什么格外冰冷的东西,恨不得爬满我全身般,让我浑身不自在起来。 而就在这时,我听见了掀被子的声音。不是樊月在动,而是她双脚的地方,白色的被子被莫名的掀起,鼓鼓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悄然钻了进去…… 看到这一幕,我吓到了。 之前发现了那么多古怪的事没有让我害怕,但此刻我却是真的害怕了起来! 鬼会杀人么?会吃人么? 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转,眼珠子死死的盯着被子鼓起来的地方——只见樊月皱着眉翻了翻身,却没有醒来,而钻进她被子里的东西却一点一点再往上爬,已经爬到了她腰部的地方,她却还没有醒来! 那一刻,我竟连呼吸也忘记了,心头扑通扑通直跳,唯恐樊月出什么事,不知不觉就站起身来,朝着她的床铺走去…… 后来的事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发生的,意识回归时,我的右手已经抓住了樊月身上的白色被子,仿佛也抓住了藏在被子里的可怕东西,像是握住了一条手臂的骨节,触感十分真实。只是很短暂的时间,冰凉刺骨的感觉就从我掌心消失,我听见女人惨叫的声音在耳边徘徊,愣愣失神的看着一股黑气从樊月的被子里钻了出来,还在透明的空气里扑动了一下,而后,黑气便全然消失无踪,好像那东西从未出现过一样,全是我眼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脑子里依旧是无数个问号,樊月却在这时醒来,支起身子移动,发出沙沙的声响,半坐在床上狐疑的盯着我问:“天星,你在做什么?” “我……” 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只是感觉准备袭击樊月的女鬼被我,诶,掐碎了…… 依旧失神的坐回床边,我盯着樊月困顿的眼神暗自叹了口气,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问:“你刚刚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吗?比如冷,脚底很冷?” 说完这话,樊月就打了个寒战,抱着被子怯怯的看着我说:“别吓我啊!都说酒店的尾房很邪门的,是y气汇聚的地方,过路鬼最喜欢在这种地方呆着!” “过路鬼?” 对她的说法,我狐疑了一下,樊月便急切点头,拧开了手边的床头灯开头,同我解释:“就是徘徊在附近的孤魂野鬼,他们活着的时候也是人,是人就想有个家。有的鬼会不记得自己的家在哪儿,所以就会跑到酒店来……” “为什么?” 我还是不明白她的意思,樊月就同我急了,瞪着眼道:“这都不知道啊?你想想看,酒店有多少房间?入住率又是多少?旅游淡季的时候,酒店的房间多半空置,那些无家可归的孤魂野鬼会不来占地方吗?这尾房是最容易被鬼占据的,不然我们的房间明明比李勤他们的好,为什么他送我们上楼时,还一个劲儿的跟我们道歉?道理就在这儿,尾房不吉利,很邪门的!” 原来是这样…… 我垂眸皱眉,正在想看到的灰白女鬼究竟是过路鬼还是什么鬼的时候,樊月又继续看着我说:“哎,你爸妈都在酒店工作,我以为你是知道这事的,所以李勤提的时候我也就点了一句,没有继续往下说。现在才知道你是个傻丫头,连这些最该避忌的事都不知道!若不是今晚有你陪我,来22楼时看见这间房是尾房,我就不想入住了!” 难怪之前她站在房间门口拿着房卡没有开门,原来是不想住在这里。但对比之前发生的事,我听樊月说的头头是道,便想将我看到的事告诉她。谁知她突然抱着枕头来到了我床上,不待我开口就匆忙说道:“晚上不该提这些事,越说越害怕,今晚我们还是一起睡吧!” 关上灯后,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担心樊月说的过路鬼会再次出现,几乎睁眼到了天亮,一整晚的时间都在四处打量,唯恐又有什么地方钻出什么可怕的东西来! 但这样的事,并没有在后半夜发生,我失眠了一整晚,却也不觉得困,反而有些,诶,兴奋…… 不知道其他人第一次见鬼时,是不是和我一样充满好奇,次日一早七点起床洗漱完毕后,我和樊月就带着随身物品去2楼和李勤他们汇合,在酒店吃早饭。 原本我还想找个机会告诉李勤昨晚的经历,顺便吓唬吓唬他,哪知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同他提起这件事,在酒店自助区选早餐的时候,李勤就神神秘秘的将我拉到了一房,十分紧张的对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