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尚方宝剑
“老丞相这是在以何等身份与老夫说话若是代表皇家,老夫倒是不能辩驳了,若是以殷商臣子的身份,老夫倒是不得不说一句,丞相好见识啊。” 旁人尊重干,不拘怎样,都要高看一等,可是闻太师却是丝毫没有这种顾虑的,听了干义正词严的话,竟是充满了嘲讽。 “大王是君,君要臣死,臣自然是不得不死的,但是历来只有昏君才会行此等不仁,昏惫之事,明君历来是不为的,便是要处置大臣,总也要拿出些道理来,哪里便像切菜一般,随意的砍杀这是取死之道。” 闻太师自认为占着大义的名分,这话也是越说越气,竟忍不住跺了脚,脸色也是涨的通红。 “大王也是这般年纪了,远非任性的孩童,便是想一意孤行,亦或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宫廷丑事,不得不如此做来,只管一道旨意,哪怕不交代缘由的诛杀了沈尚书满门,总也是不失磊落的,可似这般背地里行事,堂堂天子,当真是让祖宗蒙羞。” “闻仲老匹夫,胆敢辱及孤先人,孤必不能与你善罢甘休。” 帝辛气的拔出贴身佩剑,当即便要前刺杀闻仲,这可是不能行的,旁人不敢前,定国王爷忙不迭的膝行向前,紧紧的抱住帝辛的双腿,口一再的劝了。 可恨那闻仲仍是梗着脖子,死不悔改的模样简直跟那些个邀名买直的言官一般无二了。 被定国王爷这一阻拦,帝辛的理智也是渐渐的回笼了,是了,这闻仲自然是悍不畏死的,他已是这般年纪,能以忠臣之名而死,当真算得是青史留名了。 还能为子孙博一个好名声,从此后,朝谁人都需高看了一眼,不拘何事,都等于多了一道免死金牌,而自己,便是他打算用来为子孙谋福荫的那个可怜的牺牲品。 一念及此,帝辛便强制压下了滔天的怒气,将佩剑重新反转入鞘。 “既是闻太师对此事很有不同的看法,不若由闻太师督导此事,务必要查明实情,还沈家以公道,限期十天破案,若是十天之后还查不到什么,太师也便不用再cao劳了,在家安养便是,孤当另派了旁人去代劳。” 本以为闻仲定然是不愿意听到这等安排的,自是要死命的推托,毕竟这等灭门的惨案是个烂泥潭,谁进去不沾一身脏,都是难以脱身的。 却不料这老臣竟是当即跪地领旨谢恩,态度正直的一塌糊涂,几乎让帝辛都以为自己冤枉了好人,寒了一代贤臣的心。 “大王信任,老臣敢不以死相报,只是此事太过驳杂,想要行非常之事,便要有非常的手段,有些时候恐是来不及与大王请示的,是以老臣斗胆,想请大王赐下尚方宝剑,许老臣先斩后奏。” 这话说的既合情又合理,帝辛简直是无言以对啊,不对,这很不对,现在不只是帝辛,便是干和定国王爷也都隐隐觉着有些被捆绑了一道算计的感觉。 随时不知道这次闻太师这般大张旗鼓的,目的是对付何人,但是决计不会是简单的小人物,否则只消一个眼神,便早有那等晓事的去帮衬着处理了,还用得着劳动这久已告病之人前来演这出戏吗。 帝辛现在想活脱脱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这老匹夫根本不是为了与自己叫嚣,目的便是逼迫自己动怒,将查案之权赐予他手,而后再来步步紧逼。 好啊,当真是好算计啊,可是偏生这要求算不得过分,也不违制,自己又不能明面着撕破了脸,望了望手的佩剑,帝辛又有一种想砍人的冲动了。 “老太师功在社稷,清名岂容玷污,况这等贼子既是敢做下这等滔天的大案,必然也是不惧些许训斥的,保不齐还有军队里的人参与了去,这样吧,老太师主理此案,定国王爷从旁协助,并掌尚方宝剑,必要的时候,出来与老太师张目。” 这尚方宝剑是必然要赐下去的了,但是岂可交与闻太师之手,况还不知他是要对付何人,万一是自己新收拢的人,岂不是自断了手臂。 在闻太师之,能够持有此物,并对老匹夫有一定节制能力的也只有定国王爷一人了,便是干都是不成的。 言罢,见闻太师还要开口,帝辛忙不迭的扭了头,不再与他说话,显见着此事是这般定了,再无转圜的余地,现下却是过来嘱咐了定国王爷的,免得自己的傻儿子犯了糊涂,站不准立场。 “定国王,闻太师可是老臣,德高望重,孤让你跟着去,是给你一次学习的机会,跟着老太师好生学了本事,凡事多听多看多学,遇到太师危难之事,或有不尊号令的不法之人,你来处置便好,切不可让闻老太师双手染血,没得辱了清名。” “是,父王放心,孩儿定当全力以赴,绝不让贼人有机可乘,在天子脚下行凶,便要有伏法的觉悟,也会珍惜这次机会,好生跟着闻太师学习本事,父王放心便是。” 定国王爷之前被帝辛所不喜,自然是不得不闲散了心思,生恐引起不必要的纷争,但是现下父王信任自己,重用自己,心那即将要熄灭的激情瞬间都狂热了起来。 “大王,老臣不惧身后骂名,定国王爷乃是国之储君,实在不宜为人所诟病,请大王收回成命。” 闻太师听得大王已是将此事做实,而定国王爷也是踌躇满志,势必要大干一场的模样,这可是急的够呛,仓促之间,也顾不得什么了,说话都无暇斟酌。 是以这话一出口,暖阁之内人人皆是陡然变色,目光惊惧的望着帝辛,定国王爷更是两腿发软,直接跪在了地,心一片苦楚,想着是不是该请辞了这难得的职务,暂时避避嫌。 “闻老太师慎言,此间并无他人,这大逆不道之言,孤便不加计较了,但若是在朝堂之也这般没了分寸,便是孤,也是饶你不得了,看来老太师果是年事已高,待此事过后,安心的在府内颐养天年吧,现在天色已是不早了,与孤一道用了早膳,朝去吧。” 帝辛说罢,便很不耐的挥了袍袖,先行离去了,安公公是个最识得眼色的,自是拿捏了表情,对着诚惶诚恐的几位大人敲打了一番,便领去了边殿候着,待自己去备置了早膳,再去有请大王。 几人本是忧心忡忡而来,可是现下出了这档子事,众人的思绪确已是不在那沈氏一门了,都战战兢兢的不能言语,只巴巴的候着大王便好。 喝了许多的酒,总是有些头的,睡了一晚也还是头疼欲裂的,端静王妃醒来方知自己昨夜那般失了分寸,羞恼的快要活不成了。 用被子捂了脑袋,瓮声瓮气的与妲己赔罪,也不管身子还露在外面,左右是自己看不见了,便全当做是藏了起来。 妲己也是无奈的紧了,一边喝了冰镇的蜜汁醒脑,一边任由春荷给自己按了脑袋,笑闹过后,又好生劝慰了端景王妃一番,这才算是把人从被子之解救了出来。 瞧着那张也不知是憋的,还是羞恼的通红的小脸,妲己也是哑然失笑,递了碗冰镇的酸梅汁给端景王妃,知道她最爱着酸酸甜甜的滋味,想来用来解酒也是不错的。 而后繁琐的沐浴更衣,待两位主子都收拾妥当,清清爽爽的出来之后,春荷已是将早膳准备好了,小米粥熬的烂熟,软糯的不需要牙齿去咬,吞服便可,当真是暖胃暖心,再合适也没有了。 用过了早膳,端景王妃便告了罪,而后先行去给王后娘娘请安了,姜王后差人来说,因着妲己身子不适,便免了这几日的请安。 也不曾明言是多久,若然是平日,妲己许是还要推却一番,总要谦卑些也好求了安稳的,但是现下却是不管不顾了。 不拘因何缘由,姜王后都已是与自己摆明了车马准备厮杀一番了,自己也用不着伏低做小了,没得落了下成,招了别人的笑话。 趁着别人早朝的早朝,请安的请安的功夫,妲己将娃宫之人聚拢在了一处,细细的询问了自己离宫的日子里可曾发生了何事。 旁的都是些小小不然的,浑不必放在心的,只有一件事却是引起了妲己的兴致。 这还是一个粗使的丫头无意发现的,那起子打算进献给帝辛的美貌女子都被姜王后安排了,暂住在一处并未题名的宫殿里头。 内里果是有几个姿色乘的,难得的是颇为能忍,大王回宫也有几日了,不曾召见她们的任何一个,却也是不急不躁,只安安静静地躲在宫,不肯踏出来一步的。 不拘吃用还是什么物件,都是经由一个丫头来负责的,可巧的很了,这唯一一个与外界联系的丫头还是姜王后亲自指派的。 听说也是刚进宫两日,连一些宫里的规矩都还是浑然不懂的,长的清秀可人,浑身透着一股子的娇弱之气,之一般的主子还要像个主子。 这等想要攀龙附凤的奴婢,在宫实在是多的数不胜数,如此也不过都是红颜枯骨,实在犯不心的,只是,这个奴婢却是非同小可的,因着她的名字唤做邑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