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疏远、冷落、无视
“王妃,你这又何必呢爷既然有意歇在这里,自然是想与王妃和好如初。【】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阳春嘟着小嘴埋怨道。 “阳春你不懂,被人打了一巴掌,再来抚摸,那里还是会痛。”九儿没有看她,依旧寻着他离去背影,眼波泛起阵阵水迹。 阳春拧了拧眉,轻轻一叹“爷也真是的,这婚前与婚后判若俩人,阳春也不知,你们究竟问题出现在了哪里” “还不够明白么问题就出现在他的心里,好了,不说这些了,你也累了一天了,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下去歇着吧。”九儿无力的扬了扬手,今天发生的事情己经够她心烦意乱了,她不想再给自己凭加困扰。 “是”阳春离开了,带上门的那一刹那,九儿就像xiele气的皮球,无力趴在桌上,两眼空洞的盯着一颤一颤的烛光,若有所思。 夜色渐渐浓郁起来,整座王府己陷入一片寂静当中,也只有这个时候府里波动才会渐渐平息,巡逻的护卫丝毫不敢怠慢,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坚守自己的岗位。 也不知是几更天了,九儿躺在床榻之上,迟迟不能入睡,只好起来,夜间凉,无奈的背上了件衣服,掌了灯,坐在桌子前。 静静的倪着那线滟滟的烛光,光晕暖暖的,像是要溢出来似的,她的心里也像是有东西要溢出来。 她开始想起了那束湛湛有神的光芒,想起了他眉宇间的那份忧虑,想起他所有的每一句话,还有眸中泛着的失落与深沉的思念。 情不自禁的握起了那支寒冰箫,当手指触摸到箫的时候,她朦胧之中竟有一丝熟悉感,再次紧了紧,那丝感觉却消失不见了。 试着将手中的箫轻轻的放至唇边,微微噘嘴,似乎有一种力度在牵引着她,丝丝美妙的声音自箫中发出。 随着声音的流入,她猛的一惊,放下了手中的寒冰箫,细细琢磨着方才那丝感觉,却也消失不见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看到窗上有个淡淡的影子,心上一紧,推开了窗子,夜风的凉气将向她轻轻的袭来,一个哆嗦让她恢复了一丝清醒,外头什么人都没有,只有满地清凉的月色。 正在她打算关上窗子的瞬间,眸光无意间一闪,突然看到不远处树上有团浅浅的影子,定睛一看,竟然是他。 她静静的看着他,他也静静的看着她,夜里安静得连风吹过的声音都听得到,殿中的丝丝烛火被吹得飘摇不定,弱不禁风。 风吹着枝叶起伏,他倚在树梢,也微微随势起伏,冷月高挂之处,有着他的影子,徐徐凉风吹起他的衣袖和长发,他就像一个黑色的影子。 微微下意识的敛回了思绪,回眸看向桌子上的寒冰箫,他说过,只要吹箫,他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果不其然,是他出现了。 渐渐的她的唇边泛起了一丝笑意,下一瞬间,心上一紧,这可是四王府,自从出了新婚之夜杜念心遇刺后,府内的戒备越来越森严,还有她身边的暗卫风雨雷电,他若是让人发现,当做刺客,那后果便是不堪设想,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会为他会担心,为他而紧促。 聚然之下,她抬了眸,欲要挥手示意他离开之时,树梢上却不见了人影,晃了晃眼,心下一叹,也许是走了,也许是他从来没有来过,而是自己看花了眼。 关了窗,转身之迹,身子一僵,桌边间多了一道身影,是他。 “你怎么进来的你可知道这是四王府,若是让人看见了,我也救不了你。”九儿神色紧张的四处张望着,声音却是放得极小,极低。 “索图说过,主子有事唤索图,只要听到箫声,索图便会随唤随到。”淡定如初的他静静的候在桌前,丝毫没有半点受惊的模样。 九儿心上一颤,眸光落在桌面上的寒冰箫上,这才意识过来,方才自己神不知鬼不觉的竟吹起了阵阵箫声。 眨了眨眼,紧着肩上的衣服,抿唇道“不好意思,方才我只是睡不着,闲着无聊,便想着拭拭这箫的音色,没想到竟将你唤来了,我我真的没事,你还是快走吧。” 索图并没有走,轻轻的拾起了桌面上的寒冰箫,细细的倪着寒冰箫每一处地方,轻轻的触摸到某一处的时候,眸里勾起了深深的回忆。 “这寒冰箫是你平日里最喜爱的一件乐器,当时庄主就为了庆祝你十三岁生辰,博得你一笑,访遍各地,费了好大力气才为你寻来,主子可否还记得。” 他浅浅勾唇望着她,借着浅浅的烛光,眸中湛湛有神的那束光芒,此时却是透着温柔,透着忧虑。 九儿心下一沉,蹙了蹙眉心“对不起索图,你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我都会试着去相信,但是我实在想不起来你说过的这些事情。” 他深沉的转眸,唇边依旧泛起笑意“无妨,只要主子平安无事,恢复记忆之事就交给索图,索图一定会让主子重回记忆,因为索图希望主子不要忘了每一个深爱着你的人。” 闻着他的话,她揪紧了心,指尖渐渐掺入皮rou之中,下一个瞬间,她心中轻轻一叹“也包括你么” 他回了眸,四目相对时,眸光闪闪,唇角几丝抽动,抿唇过后,依旧冲她笑了笑“主子保重” 待她回神,微感身边一阵轻风而过,窗子稍稍有了一丝动静,他的身影刹那间消失在了空中悬挂的冷月另一头。 书香殿 天色有了一丝泛白,书香殿中依旧亮着一丝微弱的烛光,浅浅烛光下,一张深沉的面容渐渐阴沉了下来,眸光中划过一丝不悦的狠唳。 也不知过了多久,气息多了一丝跳跃,丢掉手中的书卷,冷冷开口“如何” “回爷的话,那人功夫太高,属下没有追上,请爷责罚。”风雨雷电其中的伤风开了口。 方才他们兄弟四人寻着那一道黑影一直追下去,恍然间却将黑影跟丢了,黑影的速度及轻功让他们叹为观止,现下也只能苦脸来向爷请罪。 他竟没有动怒,稍稍起了身,静静凝立在窗前,夜风袭来,月牙白的衣衫飘飘荡荡,撩拨着堂下风雨雷电兄弟四人的惊慌。 也不知过了多久,跪着的兄弟四人再次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去时,四爷依旧维持着这个动作,竟没有丝毫的变化,就像一尊沉默的雕塑。 他的脸冲着窗外,好似在冥想着什么,又好似根本就没有想,只是在无意识的出神。 良久,他终于开了口,唇边竟还泛起了一丝笑意“据你们口中所说,此人还不赖,能在本王府中来去自如的人,本王倒想会会他。” 随着端木辰曦的一丝笑意,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低头不语,又陷入深深的寂静中,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很快很急。终于有人要打破这沉默的压抑了。 “爷爷” “何事”急促的脚步止住了,彩蝶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要见爷。”阳春拧着眉,面色泛着苍白。 “阳春jiejie,想必你也是老人,爷在书香殿的时候,是不允许任何人去打扰的,你可还记得爷的训言你还是快回去吧。”彩蝶一丝冷意的说道。 “不行,我一定要见爷,王妃的头疾又犯了,现在痛不欲身,若是王妃出了什么事,岂是你我能够担得起的”说罢,阳春将面前的彩蝶拉开来,欲要上前推开门之时,门却突然间被打开了,端木辰曦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爷快随奴婢去看看王妃吧,王妃的头疾又犯了。”阳春泣声跪下,声音里伴着沉重的颤抖。 “墨棋,速速去将陌璃请来。”此时的端木辰曦丢下一句话,如疾风般奔了出去,瞬间,消失不见。 静轩殿 殿中的九儿蜷缩着躺在床榻上,只觉得头上的痛楚好似浪潮,一波稍稍过去,一波又紧接而来。 她抚着头,剧烈挣扎着,颤抖着,她不知道这样的痛楚还要受多久,这也许是恢复灵魂记忆以来,第一次头疾复发,而且还疼得这般厉害,一向能够强忍的她,此时却无能为力,在接受黑色阻止的训练时,她曾记得有人说过,要减少某一处的疼痛,只有一种办法,就是让自己失去意识,唯今之计,她只能以撞床沿来让自己陷入晕迷。 朝着床沿之上猛的撞击头部,这种痛苦实在是难以忍受,痛得钻心,痛得让她无法呼吸,痛得好似身体里的两道力道在相互搏斗,相互冲撞。 头破血流的那一瞬间,房门开处,端木辰曦身影走了进来。 他的目光在扫到床榻上的九儿时,瞳孔瞬间紧缩。惊俱好似一根锋利的针,猛的穿透了他的心。 这种心痛和惊惧,让他有些承受不住。 九儿微感他的手,温柔的抚上了她冷汗涟涟的额,似觉有了一丝温度,好似痛楚稍减了半分,半眯着眼朝他渐渐望去,他的样子越来越模糊,聚然某处xue道一紧,眼前一黑,意识全无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他将她轻轻的放置到床榻之上,他的手,在触及那种颤抖和湿黏的腥红之时,让他的心瞬间紧缩。他的额上也渐渐冒出了冷汗,心底深处浮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 “爷三爷与陌璃姑娘来了。”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端木辰轩与陌璃还有墨棋的身影急促至床榻边。 端木辰曦收回了手,回头聚见陌璃的身影,立即起身,拧眉道“快快看看她,本王点了她的昏xue。” 殿内烛火摇曳着苍凉的光芒,九儿如风中残絮一般躺在床榻上,额头之上鲜血淋漓,这是方才减轻头疾的痛楚而造成的,替她清理好额头之上的腥红伤痕,从药囊中拿出一粒黑褐色药丸,送到九儿的口中,随即抚上了她玉手上的脉搏。 “丫头,你不是说只要她恢复了记忆,她的头疾就不会再发作了么如今,她怎么还会如此”一旁的端木辰轩忍不住的轻声问道。 “难道是我判断错误,这不可能,王妃的头疾分明就是失忆所造成,除非”陌璃缩回了手,眸中亦是疑云,容后的话却生生的卡在了喉间,因为她也没有把握自己的判断有没有错。 “除非什么”端木辰曦深沉蹙眉,深邃的黑眸那样幽暗。 陌璃抬了眸,对上他那束幽暗的眸光,心上微微一颤,抿唇开了口“除非,王妃还有一部分记忆并没有恢复,而且这段记忆是她不愿想起的事情。” “九儿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何她会如此痛苦”端木辰轩倪着床榻之上那张苍白的面容,心下重重一叹。 陌璃轻轻皱眉“王妃并非永久失忆,她零碎失忆依然遗留在脑子中,只要触及到一些她以前经历过的事或物或人,这些零碎的记忆便会冒然的争先出现在她的脑子里,才会让她痛不欲身。” 思及此,端木辰曦的心剧烈颤抖起来,九儿此时的惨状让他的心担忧的几乎停止跳动,但是,他极力隐忍着,深深呼吸过后,低沉一语“那还有什么办法,既能够让她恢复记忆,又能让她减轻痛苦。” “这请恕陌璃暂时还毫无办法。”陌璃垂了眸,殿中又陷入了一片深沉的寂静当中。 随着殿中众人的离开,端木辰曦依旧端坐在床榻边上,深沉疼惜的倪着床榻之上那丝痛楚的面容,只觉得心内痛的窒息。 “冷月叹冷冷月叹”九儿陷入梦呓之中,额头之上不停的冒着汗。 下一个瞬间,也许是因为苏醒的前兆,全身开始不停的颤抖起来,口里还在不停的咀嚼着他丝毫听不懂的话语。 他现下也顾不了那么多,虽然不知道她梦中遇到了些什么是否与她那深层不愿想起的记忆有关,现下,他只盼着她能减轻痛苦,可以立即安然无恙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端木辰曦紧紧的将她抱在了他的怀里,在她耳边温柔地唤道“九儿九儿醒醒” 他的话渐渐的灌入她的耳畔,九儿缓缓睁开双眸,眼前一片光晕摇曳,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渐渐清晰起来,是端木辰曦那张俊美的脸,那样憔悴那样痛楚。 他来了么是的,她还记得方才自己见到了他的身影,她以为那是在做梦,原来是真实的。 她颤抖着的双手,轻轻的抚上了他的俊颜,苍白的唇边微微扬起“是你,真的是你我这是怎么了” 端木辰曦的大手,紧紧握着她纤细的小手,她能感到他指尖的薄茧滑过她的手心,是那样温暖,而后他熟悉的声音又再次响起“你方才头疾又发作了,不过你放心,陌璃己经在想办法了,一定会治好你的头疾,让你拾回丢失的记忆。” 九儿垂了眸,没有再看他,她也不明白为何自己的头疾会再次发作,难道是因为索图的出现,在渐渐唤醒她这副rou身的记忆。 “你口中的冷月叹又是什么”他的声音再次低沉的响起。 “冷月叹”她缓缓抬眸,咀嚼他的话,细细的从脑袋中寻找记忆之时,头乍地一下又传来了阵阵疼痛。 “啊”她又再一次抚上了自己的头,强忍着丝丝痛楚,拧眉对他摇头,因为她实在是记不起。 下一个瞬间,微感手上一紧,他温暖的胸膛再次不断的传送着暖流,疼痛稍稍减轻之时,耳边传来了一丝冷淡的声音“如若真的是一些不愿记起的事或人,我希望你能永远的忘记,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不希望我的妻子为了个人恩怨而图谋不轨,更别妄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九儿闻着他的话,意识恍然间让她的心乍然一下凉了,她含着泪光紧紧的绞着他的视线,他阴沉着脸,眸光中划过深深的狠唳,带着警告之意的一句话,仿佛让她突然之间对他感到陌生起来,这还是他么他的眸中少了平日里的温柔与情意,多了平日里少见的冰冷与寒意。 两侧热泪不自觉的悄然落下,她推开了他的怀抱,抿着一丝泪光哽咽道“你为何要这般待我” “我只是想让你清楚自己的身分及行为。”他收回了手,锐利的眸光下,寒意凛人。 “端木辰曦,你到底想说什么”她的声音接近嘶哑,泪花早粘湿了苍白的面容。 他没有说话,一丝寒光紧紧的绞着她半响,双手有着想拥她入怀的冲动,最终还是化作了一丝幻灭。 “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他转了身,留给他一个伟岸的背影,那样的凄惨,那样悲怆。 直到他背影渐渐消失在她的眸中,她捏紧被子,一片雾水蒙蒙中,她的泪就如同山洪爆发一般势不可挡,汹涌澎湃,心底涌上来的是悲怆如潮的情感,死死的纠缠着她。 颤抖着嘴唇嘶吼着“我到底是谁,是谁我为什么会寄存在你的身上,玉玲珑,你到底是己经死了,还是活着,你若是活着,到底又有何目的” 这日子一晃就是好几日,大概是因为一些她不清楚的莫名的因素,他会来看看她,每次说不上两句话,他便会离开,反而更多的时候,他都守在杜念心的身边。 针对他的冷落,他无视她,她竟无任何的办法,因为她也不敢确定,当日昏迷之迹,她梦呓中到底说了什么,什么冷月叹,什么寒冰箫,她都迷糊了。 但是总有一种感觉告诉她,身体里的玉玲珑的灵魂在渐渐的苏醒,那些零碎的记忆却始终拼凑不起来,她只知道有火光,有兵器声,有叫喊,有唉嚎,还有另人牵魂的箫声和温暖的大手,甚至还会从梦中出现满天的萤火虫,好美,好美。 另她害怕的是,玉玲珑的存在究竟与端木辰曦有何关系,感觉告诉她,关系非同一般,好几次,她想向他问起齐云山庄一事,但终是让她压了回去,是不敢,还是不愿,她害怕自己心中所担心的事会变成现实,就这样,她独自一人默默承受着,这几日,几近癫狂。 名花苑 满苑春色渐渐散去,夏日的脚步渐渐逼近,在刺眼的阳光下,小桥流水处两道身影若隐若现。 “曦哥哥己经许久没有陪心儿一起去听曲了,你上次可是答应人家的。”杜念心眸含秋水,娇嗔开口。 端木辰曦微微放下了手中的茶水,淡淡一笑“待你身子好些了,我会安排时间出来陪你去听曲。” 杜念心心上一喜,娇笑点头“嗯,这可是曦哥哥说的,可要作数哦。” “这次答应你的事,一定不会再变。”端木辰曦眸光中满是温柔,唇边勾起的笑意渐渐淡去。 “其实这些变了倒无所谓,只要曦哥哥对心儿的承诺与心意不变就好。”杜念心眸光细细的绞着他的俊颜,却没有见他有任何的变化,当年的承诺貌似己经忘记了一般,唇边的笑意渐渐僵化。 待到他转眸欲要说什么的时候,杜念心又连忙开了口转了话题“你看我,怎么好好的又说起这件事了,对了,这几株牡丹可是容妃娘娘宫中的那几株” 寻着杜念心的玉手望去,几株亭亭玉立,艳丽逼人的牡丹,经过昨日的雨水的灌溉,今日在阳光下,更显它们的卓姿魅力。 端木辰曦眸光闪烁,微微点了点头“嗯,正是母妃生前种植的那几株牡丹,我将它们移植到这名花苑中,反而长得更加娇艳了。” 杜念心回了眸,依旧离不开视线,垂眸低沉一语“看得出,曦哥哥是很怀念容妃娘娘,其实心儿也时常想起爹爹,虽然爹爹生前做了许多错事,但他终究是生我,养我的爹爹,不管别人怎么看他,他在我心目中永远都是最好的父亲,就像曦哥哥一样,不管其他人怎样看待容妃娘娘,在曦哥哥的心目中,容妃娘娘永远就如这牡丹一般美而不娇。” 端木辰曦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的举动,依旧保持着平日里的沉着淡定,杜念心心下一觉,顿了顿,抿唇忙着解释“你看我,老是说这些令曦哥哥不高兴的事儿,这样吧,今儿天气好,心儿为曦哥哥跳一支舞吧。” “不是身子还没好么”他拉住了她的玉手,拧眉相问。 随着手上一紧,面容泛起一丝娇红,娇羞无比,冲他嫣然一笑“不碍事的,曦哥哥放心,心儿身上的伤己经好得差不多了,跳舞还是可以的。” 随着杜念心的翩翩起舞,端木辰曦持一片绿叶在手中,两人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段相守,另人羡慕的日子里,她起舞,他一定会为她伴奏。 名花苑的另一头,主仆二人的身影也渐渐明朗。 “王妃,你慢点走,昨日才下了一场雨,地上的土质松软,小心摔着,你若是有个闪失,爷又该心疼了。”阳春紧跟九儿的身后,细细的不停的唠叨着。 九儿转了身,直直的看着她,抿了抿唇“阳春,你错了,他若是会心疼我,现在又为何带着其他女子在名花苑游玩” “这”阳春无言以对,只好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 也不知为何,忍了这几日,她终是忍不下去了,过着这样相互排斥的日子,她觉得很累,真的不知还能坚持多久。 九儿揪着一颗心,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聚然间又停了下来,眼前的一幕简直就是一副极美的图画,女子在百花当中舒长裙,飘广袖,繁姿曲向终,般般入画。 而另一边的男人正持着一片绿叶至唇边,薄唇在绿叶之上缓缓的游走,微妙微翘,如痴如醉的眸光紧紧的锁着眼前的翩翩起舞的女子。 让九儿脑子里闪过一种念想,郎有情,妾有意。 她渐渐迈开了步子,杜念心的舞姿,美仑美奂,精彩得让人移不开眼,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到来,就连身边伺候的奴才们都己深深的沦陷。 这是九儿第一次见杜念心跳舞,原来她竟跳得这般的出神入化,也难怪端木辰曦会如痴如醉,离不开眼,自古以来,判断一个女子的才艺,除了琴棋书画,便是能歌善舞,这些杜念心都具备。 离得他越近,她的心就越痛,他眉目间的温存,那样的柔情,那样似水,面对此画面,她的话语哽在喉间。 正当此时,杜念心即将舞毕,腮晕娇红,娇盈喘喘,那样楚楚动人,只怕天下,大概没有几个男子会不动心。 下一个瞬间,步伐踉跄不稳,反倒失了重心,不偏不倚的正巧倒在了他的怀中,娇艳的面容之上立时飞红一片。 “怎么了有没有伤着哪里,是不是伴牵到伤口了。”他轻轻的将她从他的怀中抚起,细细的上下打理着她。 杜念心吟眸含秋水,微微一嗔,娇柔的开口道“曦哥哥,不用担心,我没事,只是己经有好久没有像今天这般尽兴了,曦哥哥的曲子还是吹得那么好。” 端木辰曦收回了抚在她腰间的手,顿了顿,持着手中的绿叶,淡淡一笑“也有许久没有吹了,今日也生疏了不少。” 杜念心娇情的夺过他手中的那片绿叶,持着手上的丝巾一边细细的温柔的替他拭去额头的汗水,一边轻笑着说道“曦哥哥,你看你,还和以前一样,就爱出汗。” 待她放下手之时,欲要说什么的时候,手上一僵,微微一怔“王妃” 九儿并没有看她,眸光却直直的落在了端木辰曦的面容之上,她看见他的身影似是一僵,但不过片刻便淡定如常。 他也慢慢侧眸看向她,唇边微微保持着方才对着杜念心温柔的那一抹笑,幽黑的眼底暗沉如夜,异常深静,更没有一丝可以解读的情绪。 九儿暗地里吸了口气,在阳春的挽扶下上了台阶,唇边浅浅挂起一丝微笑“打扰四爷与心儿姑娘叙旧了。” 杜念心闻言,看了一眼迟迟不语的端木辰曦,连忙款步上前,抿唇开口“王妃不要误会,方才心儿只是” 她的话没有说完,九儿回了眸,对上她的装腔作势,淡淡一笑“心儿姑娘也真是的,这拭汗的事怎能让你来做呢这都是这些奴婢们的事,心儿姑娘几时又成了这府中的奴婢了。” 杜念心身子一颤,面色稍稍一沉,欲要开口之时,九儿的声音又响起“你们都站着干吗没见着四爷出汗了么,还不快打扇。” 身边的奴才个个身子一抖,连忙颤音应声“是” 九儿缓缓跃过杜念心柔若如骨的身子,轻轻的坐在端木辰曦的身边,身边阳春立即将杜念心的茶水挪了挪,替王妃倒上了一杯茶水。 杜念心瞅着眼前的一幕,牙己是咬得紧紧,面上却是常挂一丝平静,半响后,微微一笑“既然王妃与曦哥哥有话要说,那心儿就告退了。” “心儿姑娘大可不必为我们腾地,本宫只是来通报一声四爷,让四爷允本宫出府一趟。”九儿拦下了她,依旧泛着唇边的微笑。 “要去哪里”端木辰曦低沉一语。 九儿心上一紧,他终于开口说话了,从方才见到她,他就一直保持着沉默,待她轻轻坐在他的身边之时,他竟也毫无动静,依旧无视她。 九儿深深的吸了口气,瞅了瞅眼前站着的杜念心,笑容越发的优雅端庄,随后便是温婉一言“四爷也知道,这些日子心儿姑娘受伤了,四爷终日陪着心儿姑娘,那妾身自然是闷得慌,想上街上走走,采买些喜欢的东西,四爷该不会不允吧。” 杜念心不说话了,虽是笑着,看九儿的眼神却不自觉的微微转深,应该察觉了九儿话中微微带着提醒。 “既然闷得慌,出去走走也好,多穿件衣裳,今日外面风大。”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她,微微端起了手边的茶水,细细的品尝着。 九儿心上一冷,面上却是笑意盈盈“四爷这是允了么那妾身告退,您与心儿姑娘继续。” 她起了身,瞅了一眼站着的杜念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心里却是泛着疼,她虽然不知道,为何自从杜念心遇刺后,他就像变了个人,时时冷落她,疏远她,甚至无视她。 他越是冷落她,疏远她,无视她,她就越不能在他面前表现软弱,也许回报他冷落,无视,疏远,她的心便不会那般的生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