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驯兽方式
当仅余的阳光被一块遥远的红砂谷挡住时,沈浩准时醒来,吃饱喝足,然后检视身体状况。 他又得到了一个小小惊喜,那就是之前修炼时受损的内脏竟然大半痊愈了,看来金罗体下的恢复能力确实不是一般的强悍。 如此一来,沈浩修炼推云手就没有了最大的隐患,完全可以勇猛直进。沈浩最后检查了一遍黎明之光,然后就走出藏身地,奔向妖灵城。 妖灵城此刻仍然没有关门。它还是按照中红砂谷的习惯,直到午夜才会关闭城门,清晨六点准时打开。 妖灵城并不怕兽族偷袭,它身处这片人族聚集区的腹地,周围有十几个村镇拱卫,城内还驻扎着数千远征军。这里距离远征军一个军团要塞只有几百公里,所以妖灵城的城主一切都按照帝国习惯来,并没有把兽族放在眼里。 此刻的沈浩已经多了一副浓密的胡子,头发的颜色也变得有些枯黄,看上去就如同一个年轻的拾荒者。在交了五十个铜币后,他就顺利进了城。沈浩象个真正的拾荒者一样找了个最便宜的小旅馆住下,然后就开始观察龙战天的动向。 千宠宫是妖灵城内的显赫大族,主要人物是龙战天的父亲,他在远征军的一个师中担任中校军需管,这是相当于团长的职位。同时龙战天的叔叔也是妖灵城的财政官。 有这双重*在,千宠宫在妖灵城内已经是排得进前五的家族。而且齐是大姓,在帝国中红砂谷千宠宫本族可以跻身二流的世家。当然,妖灵城内的千宠宫只是主脉一个远房的小分支而已。 沈浩对千宠宫的情报已经收集得很全。龙战天本人是二级战兵,修炼家传的厚土诀,在体魄上有额外的加成。缺点是进攻方面缺乏威力。龙战天的爱好是收藏原能枪,也被他搞到了数把精品,当然以他二级战兵的实力。其中大多都无法发挥出真正威力 。死于沈浩之手的王先生确实是龙战天的舅舅,同时也是千宠宫外围生意的主管。在王先生死后。龙战天这段时间果然谨慎了许多,出入都带着至少两名护卫。不过沈浩观察了数次,发现他身边一直只有一名三级护卫,那名四级护卫始终没有出现过,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浩一连观察了三天,都没有等到什么好机会。不过沈浩有得是耐心,他曾经有过为了伏击一个目标,连续在一个地方趴了一周未动的纪录。这点等待根本不算什么。 第四天夜深时分。沈浩忽然看到齐府中驶出一辆马车,向城门方向开去。这是一辆普通的补给马车,平时是用来拉一些野味食物。然而当它从面前驶过时,沈浩却闻到一股不一样的味道,而且车厢里有浓烈的鲜血气息。 车里有人!而且那缕沈浩特意记忆下来的鲜血气息,说明龙战天就在其中。沈浩不动声色地伏着,等马车开远,他才从藏身处走出,借着夜色的掩护,追踪马车而去。 马车来到城门处。本来已经关门了,但是不知道车上的人和守门卫兵交涉了些什么,厚重的钢铁城门向两边滑开一个通路。马车随即出城。消失在夜色中。 沈浩目送马车远去,他并没有走城门,而是选了一段无人的城墙,一路攀援而上,然后翻过去,向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追了下去。荒原上视野很远,沈浩完全不怕跟丢。那辆马车大约开出一百多公里,才在一座废弃的能源站旁停了下来。龙 战天和另外两个人从车厢内跳出,等待着什么。其中一个看样子是护卫。另外一个是名老人,但是目测只有一级实力。在荒原这种地方,这个实力仅能勉强自保而已。 沈浩在千米之外隐藏起来。静静观察着。虽然是在夜里,但是这个距离上他依然能够看得很清楚,效果甚至比用了四倍的夜视瞄准镜还要好。新生成的黑暗视觉比预想中还要强大,如今在五百米内,沈浩已经完全用不着瞄准镜了。 过了近一个小时,才有三个身影从夜色中出现,如幽灵般向他们走来。龙战天做了个手势,身边的老人就走到马车边,从上面拿下一个箱子,站到了龙战天的身后。龙战天的护卫则毫不客气地端起原力枪,指着对面走来的那三个人。 沈浩突然从那三个人身上感觉到一股隐晦的血气波动。他们是兽族!沈浩当下吃了一惊,没想到龙战天半夜悄悄出城,居然是在和兽族私下里碰头!龙战天是千宠宫的少主,又据王先生说还有另外一层隐藏身份,他本人亲自出现在这里,恐怕所谋非小。 沈浩不再犹豫,立刻开始匿踪潜行,慢慢移动靠近交易现场,想听听他们的谈话。 这次潜行出人意料的顺利,沈浩借着夜幕和地形的掩护,一直潜行到五十米处,这才停止前进。 他本来就是隐匿偷袭的专家,现在转化了金罗体后,又有了兽族冷血的特性,体温可以降到极低,兽族侦测生命的红外夜视就对沈浩失去作用。另一方面,他又能控制收敛体内血气,用原力把血气遮盖起来,不使外溢,人类的兽族视界侦察瞄准具也对沈浩无效。三名兽族尽管被原力枪指着,却是毫不畏惧。 为首的一个兽族用苍老的声音说:“你不会以为靠着这把破枪,就可以威胁我们了吧?不要忘记,若论原能武器的技术,我们圣血之裔更加出色。” 龙战天笑了笑,说:“只是增加一重保证而已。这把枪虽然不怎么样,但里面装的是一颗秘银弹。那可是我花了很大代价才搞到手的,只要不到万不得已,我可省不得把它用掉。”三名兽族都是全身一震,有一个甚至向后退了一步。为首的兽族恼怒地说:“你居然准备了秘银弹!你这是在侮辱我吗?” 面对三名强大的兽族,龙战天一点也不惊慌,镇定地说:“不!恰恰相反。我对交易的诚意无比充分。这颗秘银弹就是我诚意的见证,我希望这次的交易能够顺利进行,更希望以后的交易都能够顺利进行。如果说我的举动对您有所冒犯。那么交易所带来的利益应该是非常足够的补偿。”三名兽族的态度有所缓和。 为首的兽族打了个手势,身后一名同伴就从斗篷下取出一个手提箱。走到他的身边。这个手提箱是典型兽族风格,以黑色为基调,打磨出亚光纹路,青铜纹饰包角,做工极为精美奢华,光是用料和手工就极为难得。能用这个箱子装的东西,价值可想而知。 龙战天比了个手势,那名老人也走了上来。他抱着的箱子倒是朴实无华。只不过他是双手平端着箱子,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有一点倾覆。“这个箱子里有特殊的机关装置,一旦启动,它就必须保持绝对的水平,三小时之后机关会自动解除。如果在这个时间内,它的倾斜超过了五度,那么就会..砰!”龙战天作了个爆炸的手势。 为首的兽族看了龙战天一眼,冷冷地说:“你倒真是很小心。”龙战天微笑着说:“没办法,面对一位强大的四级兽族时。再多的小心都是应该的。我刚刚说过,我的目的就是顺利完成交易。”兽族老人哼了一声,但也无可奈何。只要拿起这个特别调校过的箱子。就无法避开秘银弹的射击。而且为了防止在三个小时内出现意外,还要尽快离开,毕竟在荒野上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龙战天的布置彻底扼杀了兽族劫货的想法。虽然这次交易只是系列交易的第一次,但是在大部分兽族眼中,人类依然是千年前的奴隶和食物。是否遵守约定,往往要看当时的心情。 这名兽族老人确实在来之前就做好了一不顺心就杀人劫货的准备,至于交易,随便再找一个人就行了。人类就是数量庞大,妖灵城可不止一个千宠宫。千宠宫也不止有龙战天一个少爷。 兽族老人接过了皮箱,小心翼翼地检视了一番。把它交给身后另外一名同伴。然后重重哼了一声,就转身离去。 直到三名兽族的身影消失。龙战天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整个人仿佛虚脱了般,骤然出了一身大汗。 面对一名四级兽族,压力非同寻常的大。而且过往经验表明,想和兽族作交易真的要做好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的准备。交易来的每一个金币,都有着和价值相匹配的巨大风险。 不过当把那手提箱拿到手里时,龙战天眼中也露出热切光芒。他小心打开箱子看了一眼,就心满意足地合上箱盖,说:“我们走吧,趁天亮前赶回去。”三个人上了马车,然后沿着原路返回。 在夜色中,三名兽族正如幽灵般疾行时,为首的老人突然停步!他身后捧着手提箱的兽族一时收不住脚,差点撞到他背上。这一惊非同小可,两个人都吓得不轻。 “小心!有敌人,你们守好箱子!”兽族老人又急又快地吩咐。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抛来一个圆滚滚的东西。 。兽族老人双眼红光乍现又隐去,黑暗视觉启动,立刻发现飞来的是一颗远征军中常见的军用手雷。这种原始的武器靠金属碎片和冲击波杀人,只能勉强对付一级战兵,面对二级的正式兽族时作用就相当有限。 但是眼下这颗手雷却是大麻烦。它的冲击波很有可能震动皮箱,进而触发里面的机关,把这次交易的东西毁掉。 危急时刻,兽族老人大喝一声,上前一步,用自己身体把两名手下挡在身后。他已是四级的高级兽族战士,这颗手雷的破片至多给他造成点皮rou微伤。 “可惜这套礼服了,那可是大师剪裁啊!”在手雷爆炸前的一瞬,兽族老人这样想着。但是手雷并没有如他预想的那样爆炸,它顶部的铁盖突然弹飞,从里面射出一小团锡纸包,随即在兽族老人的视野里一团银光绽放! 意外的强光顿时让三名兽族都暂时失去了视力。而在手雷飞出时,沈浩就从藏身处跃出,以半跪姿势落地,双手平端黎明之光,瞄准了兽族老人。当银光乍现时,沈浩闭上了眼睛,凭记忆的方位射出那颗自己灌注的原力弹! 双方相距还不到三十米,这一枪已闪无可闪,兽族老人一声痛苦吼叫,胸前就是一团淡黄色光芒炸开。这一次不光他的礼服毁了,而且胸腹处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他整个人则被原力弹轰得朝后飞出,撞向两名手下。 另外两个年轻兽族反应也不慢,有老者的遮挡,强光减弱不少,几乎只让他们停顿了几秒钟。随即一个冲上去扶住老者,另一个托抱着箱子的则转身就跑。但是在移动中要保持箱子的绝对平衡,最快也只是小步跑的速度了。而沈浩已如奔马般气势惊人地冲来,瞬间拉近到十米,一根棱刺飞射向兽族老者。 年轻兽族是老者的后裔,危机关头立刻挺身挡在老者面前。他挥起想要格挡的右臂还没到位,棱刺就已经扑的一声没入他的胸膛,像是几乎没有遇到多大阻碍又从后背透出,再插入老者右肩。 那名年轻兽族一脸愕然,完全没想到棱刺上附加的力量居然如此之大,竟然能够一举射穿他的身体!沈浩毫不停顿,正在全速冲刺最后的十米距离,要在那个兽族老者恢复视力和行动力前一举干掉这个最强者。年轻兽族嚎叫一声,舍身扑向沈浩,恰恰握住后者挥击过来的手腕,双方开始角力。 大多数成年兽族体型看上去不是十分健壮,但是具有异乎寻常的巨大力量。普通人族的三级战兵,在角力上未必干得过二级兽族。 但沈浩突然大吼一声,全身力量迸发,一下就压倒了年轻兽族的抵抗,右手匕首扑的一下插进了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