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三章丰厚的嫁妆 （补15号）
苏氏的心情显然不错，这次能进宫，说明凌家的实力已经得到了皇族人的认可。【此事真是喜从天降，可喜可贺，这些时日里自家的好消息一桩接着一桩，苏氏的情绪简直快要飞扬起来。 苏无忌勾起嘴唇，又拿出了送给苏氏的礼物，各种礼物的成色俱是不错。 苏氏又瞪大了眼睛，没想到苏无忌居然会给自己送东西，她瞧着一对儿玉镯，乃是罕见的好玉，不少于五千两的价值，激动地问了一句，“这些都是给我的？” 苏无忌温文尔雅一笑，缓缓道：“当然是。” 苏氏喜笑颜开，对苏无忌的感观更上一层，觉着这孩子真是不错。 凌熙却不识货，冷冷一笑，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 苏氏却好像一下子打开话匣子，不去理会凌熙的表情，轻轻拉着苏无忌的手嘘寒问暖，却见苏无忌用袖子遮挡住肌肤，十分小心的模样。 当苏氏听到苏无忌说自己母亲早亡，当年诸多事情都要靠自己，便连声叹道：“天可怜见的，一个人在颍川读书，而后一个人奔波到今日，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关心着，而且从来都没有通房，真是个洁身自好的孩子，像你这样的好男子，若是家里有个女人为你主事，怕媒婆早就踏破了门槛。” 苏无忌浅笑，应了一声“是”。 虚伪！凌熙朝天翻了翻白眼。 苏氏道：“姑姑也是自己人，以前没本事帮你，如今也在洛阳城与诸多贵妇都有渊源，不知道你喜欢怎样的姑娘，和姑姑说说，旁的姑姑帮不了你太多，但是女子姑姑还是可以帮你物色一二！” 凌熙不冷不热的道：“娘，怕是表兄那里早已经有很多女人愿意倒贴送上门的。”她意有所指。 苏氏不明所以道：“倒贴是对的，不过也要看倒贴的多，还是倒贴的少，男人娶女人，一定要先看嫁妆。” 凌熙唇边发出笑声，隐藏在美眸之下的是深深的讥讽，“那就希望表兄能娶一个倒贴诸多的女人，也能为表兄带来无比巨大的财富，一辈子可衣食无忧，如今男人三妻四妾，表兄可以先娶三个，那么三个人都有丰厚的嫁妆，到时候十里红妆，还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苏无忌看了她一眼，不冷不热地道：“你希望我成亲？” 没等对方回答，苏无忌便接着道：“我若是成亲，你就要搬出苏府。” 苏氏点点头，有些忧愁道：“是啊！到时候我们要避嫌。” 苏无忌风姿卓然，目光高深莫测，语气带着揶揄说道：“男人应该对家有责任，若要成亲，我的心思自然都在自家人身上，那么永远不会再为你的事情奔走前后，以后表妹也可以凭着自己的本事做事，至于是多奋斗十年，还是五年，都与我无关了。” 凌熙无语，这个男人既然对她没有兴趣，居然还说出这种话。 苏氏道：“哎呀，洛阳城房子难找，不行我就住到清凉书院，据说可以养鸡养鸭，还能种田。” 凌熙：“……” 苏氏：“不过这样也好，可以照顾熙儿，每日里可以给她做饭，日日都可以看到她。” 凌熙：“……” 苏无忌：“很好，就这么定了。”他的目光含笑，仿佛在看凌熙的笑话。 凌熙道：“不可。” 苏氏挑眉，“为何不可？” 凌熙不紧不慢地道：“母亲如今在洛阳也是一方有头有脸的人物，常常与洛阳城的贵妇人们往来，我那里的生意还需要母亲大人照拂，否则生意上亏损就大了。” 苏氏立刻笑颜如花，觉着自己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连声道：“是啊！若是没有我在这些贵妇面前展露出彼岸之花的好处，怕是我家熙儿的生意也要少上个两成呢。” “所以说我的婚事完全不急，姑姑不要放在心上，大丈夫何患无妻？”苏无忌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桌面上，姿态清贵，接着微笑说道：“倘若姑姑做的好，生意更上层楼，若为宫里捐献一大笔银子，那么想必姑姑也会迟早赏封为诰命，日后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苏氏惊诧，诰命夫人，这可是一个女人可遇不可求的。 “当真？” “当真的。” 苏氏立刻直起身子，挽一挽袖子，向外走去，神情激动地道：“你们在这里先坐着，我去给大兄说一说，让他不要整日里与内宅的妇人争吵，还是做些正事要紧。”诰命夫人，这可是日后她的脸面，苏氏本来就是一个喜欢体面的女人，语落，苏氏已经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超亮的蜡烛终于跑了，苏无忌眸子半阖，俊颜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苏氏虽然是长辈，但是也并不希望她一直站在眼前，但见苏无忌目光一转，接着看向凌熙，唇边似笑非笑地问道：“表妹，觉着为兄带来的宫里的消息如何？可有兴趣？” “很好。”凌熙微微颔首，“多谢表兄了。” 苏无忌深知这少女的聪慧，大约已猜出了内幕一二，知道这与自己不无关系，淡淡道：“不知道表妹要如何感谢于我？” 凌熙反问：“表兄想要我如何感谢你？”她的语气斯斯文文，冷冷淡淡，仿佛与他之间的关系也不过如此。 苏无忌轻笑一声，看着少女粉白色的面庞迷人无比，想要伸手去捏捏，却是有些无奈，如今肌肤之亲是莫想了，他低声道：“这样吧！有情后补，如何？” 凌熙深深看他一眼，轻轻“嗯”了一声，看了看苏无忌，目光里带着些讥讽之意，接着迈开了步子，故意凑近了几分，果不其然看到苏无忌退后了一步。她撇了撇嘴，这个男人，还真是连装的兴趣也没有了。 苏无忌很是随意地笑笑，接着坐在旁侧，慢条斯理打开了面前的匣子。 凌熙唇边勾起讥嘲的笑意，本以为这匣子里大约又是什么女人的嫁妆，不曾想到里面居然是大量的卷宗，细细一看，居然与她的生意都有涉及。 苏无忌伸出了修长的手指，翻动着书页道：“凌熙表妹，这是一张此地经商往来的卷宗，由此可以看出周家、龙家，还有诸多商家的明面账目。” 凌熙也跪坐在旁侧，随意翻动了几页，低声道：“表兄真是神通广大，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 苏无忌但笑不语，俨然卖了个关子。 凌熙索性坐在旁侧，目光看向了卷宗，轻轻翻动了起来。 这一坐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等她再次抬起眸子的时候，发现苏无忌已经趴在桌前，一只手垫在下颔之下，小憩。 凌熙眨了眨眼睛，没想到堂堂的白泽公子居然会在自己的面前如此没有防备，她收起卷宗，视线无意间从男子的面容掠过，烛光摇曳，但是映入她眼眸中的美丽景致却是让她的脑中发出咯噔一响，几乎有一种令人呼吸停滞的感觉。 没想到这个男人就是易容后也真的是勾魂，美得完全可令人魂飞天外。 凌熙在三国的书中看到过这样一段记载，刘备娶来的甘夫人身白如玉，叫做白玉美人，曾有人送给刘备一尊白玉美人像，刘玄德便把那雕塑用来与甘夫人比较，二者竟是不分伯仲。 此刻趴在她面前的苏无忌，面白如玉，且整个手如羊脂玉一般，被眼前的烛光拂过，那修长的玉颈也泛着如玉色的光泽，但见男子手臂肌肤上鲜艳夺目的红色更为惹眼，居然有一种优雅的媚态。凌熙记得那是被苏氏握住的地方。 凌熙微微拧了拧眉头，没想到这个男人居然还有这样的弱点。 仿佛察觉出少女的目光在看着自己，苏无忌缓缓的直起身子，唇边带着淡淡的浅笑，“表妹在看我？好看么？” “比起裴子楚，却要差一些。”凌熙不知为何，说出了裴子楚的名字，大约此人能与姬钰媲美一二。 “……”苏无忌听到这个名字，只是笑着看她。 “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入宫？”凌熙出言问道。 “明日即可，你让彼岸之花快些准备。”苏无忌好以整暇地放下了袖子，一举手，一投足无不是充满魅惑。 明日？怎不是今日？时间可真够紧的。 凌熙撇了撇嘴角，这个男人真是……大约是临时安排的吧！ …… 天色未暗，凌熙初次进宫，来到此地这些时日，她的经历真是丰富多彩。 本以为进宫要坐马车，苏无忌却带着她步行去了内城。 凌熙很久没有在洛阳城内城行走，一路走来，不但看到了诸多的冰饮，而且也看到了很多贵族人用着彼岸之花的保养品。 若要问为何凌熙能看出来？ 彼岸之花不但有诸多面脂，如今还卖有一种带色泽的口脂，这在大雍朝却是独一份儿。 本来贵族男子用的都是无色的口脂，而且也喜欢涂抹一些白色的香粉，但在彼岸之花的保养品出现后，那些都通通沦为了下乘，后来许多洛阳城中的贵族少年与风雅文人甚至用上了女子才用的有色口脂。 凌熙根本没想到自己研究出的东西居然还有这样的“副作用”，一瞧着这些画着女妆的惨绿少年们，她心中顿时没有了好感，对于这些娘气十足的男子她心中颇有些膈应。 苏无忌悠然迈步，抬眸瞧了瞧她，低声道：“肚子饿不饿？” 凌熙挑眉问道，“眼下还不饿，我们不是要去宫里赴宴么？难道不是要大快朵颐？” 苏无忌低低道：“在宫里都是吃不饱的。” 凌熙诧异道：“为何？” 苏无忌道：“因为宫里做事情都很讲究规矩，所以说等到开宴必然需要很久的时间。” 凌熙淡淡一笑，挑眉道：“表兄倒是懂得宫里的规矩，一定常常过来？” 苏无忌：“听说的。” “何人？” “姬钰。” 凌熙唇边发出轻嗤。苏无忌道：“怎么？” 凌熙说道：“不喜。” 苏无忌脚尖一顿，随意闲适的轻轻一笑，仿佛说的并不是他，此人接着行走了几步，低低道：“前面有个面摊，味道还是不错的。” 凌熙挑眉，“有彼岸之花的好？” 苏无忌摇头，“没有，但是我却想请你吃一次。” 凌熙本想拒绝，但是看着苏无忌的面容，那眸子清澈极了，倘若有一种人可以让人无法拒绝，那么苏无忌完全可以做到这一点，只要睁开他的眸子盯着对方，就像施展了魔力一样，仿佛他只是想要邀请她吃一顿面点，这还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机会，却是害得她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语，更何况她的确是有些饿了。 当两人来到面摊前，老板热情的招呼，一个人要了一碗面条。 老板居然是认得苏无忌的模样，连忙笑着说道：“苏无忌公子，真是好久不见，你又来吃面了。” 苏无忌笑道：“是！很久没有来过了，这还是第一次。” 老板把面条送上，凌熙吃了一口，觉着滋味还算过得去，在此地来说已经算是上品，又有些好奇地看着苏无忌坐在哪里与老板寒暄的模样，没想到堂堂的白泽公子居然也会来到这种升斗小民才会过来的地方，又与老板如此熟悉，俨然就是一位常客中的常客。 老板撒了一把香菜，却看到苏无忌居然一改有洁癖的模样，在此地吃的居然很香甜，没有任何作伪的模样，她察言观色，忽然间发现有些看不透此人了。 凌熙也抬眸看向老板，问道：“我家表兄是不是经常来此地？” 老板停下了手上的活儿，笑着说道：“可不是？有段时间常常来，大约是……”他沉吟了片刻，“应该是三年前的时候。” 三年前？凌熙斜睨一眼苏无忌，那时候正是姬钰成为帝师的时候，真正的苏无忌也大概已经不在人世了，想必姬钰公子因为喜欢此地的面食，不得不伪装出苏无忌的模样，否则也不便于出现在此地。 “表兄喜欢此地？”她问道。 “嗯。”苏无忌低低道：“老板的手艺很好，让人能想起家的味道。” 凌熙笑道：“表兄难道不在家里吃？苏家的饭菜不好？” 苏无忌笑了笑，仿佛说着旁人的经历，语气清淡地说道：“那一些都是下人做的，家里面的味道当然是家里人做的，很可惜家人如今没有了，而我很忙，也顾不到回去。” 凌熙则一言不发，心中冷笑，倘若不是知道此人的真面目，岂不是会被他骗到一个女子清纯的心灵？如今自己根本不会。 不论何时，一个善于欺骗女人的男子都是很会做戏。 老板又多嘴道：“不过公子以前都是一个人来吃，这次带着姑娘，莫非是你的娘子。” 凌熙表情一沉，苏无忌却心情很好，“你觉着像么？” 老板点头连连，“像，二人真是一对儿璧人。” “我是他的表妹。”凌熙打岔。 “表妹更好，表兄表妹一家亲。”老板忍不住滔滔不绝地说道，当年他自己也是看重家里的表妹，后来可惜没有在一起，现在的妻子根本就比不得他原来的表妹，男人女人还是熟悉一些的好，尤其是青梅竹马的关系，便让苏无忌好好地珍惜。 与古人是无法解释太深奥的东西，不论是指血缘还是男人的本性，凌熙索性不言不语，低头吃面，她终于知道食不言寝不语的好处，圣人果然诚不欺她。 苏无忌却看着她的样子，想入非非，浅灰色长裙包裹性感的臀部，上面镶嵌着银色的钻石，丝毫没有老气的感觉，却勾勒出少女分明的线条，完美的腰身，当他目光往上，接着看到了丰盈的红唇，纤细柔长的手指，真是令人恨不得变成她手指尖上涂抹的美丽丹蔻…… 待到付钱的时候，苏无忌却遭遇到了尴尬，他匆匆外出，忘记了拿小钱。 本想摸出银票的时候，老板却摆了摆手，“公子是常客了，偶尔忘记了也没有什么，倒是你们二人难得过来，不如我请二位，就算是以后喝喜酒的银子。” 凌熙嗤笑一声，拿出了荷包，掏出了一些铜板，“不用了，区区十几文这些我可以出。” 老板沉吟，“这——” 苏无忌低声道：“无妨，我与她……谁出都是一样的。” “那敢情好。”老板点头连连。 “我表妹是个有钱人，这次已经把我包养了，嫁妆颇丰。”苏无忌美好的唇线微微地勾起，浅淡的眸色染上一抹金色暖意，笑着说道。 “公子好福气，现在的男人，能娶一个嫁妆丰厚的女人，简直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好事情，而且令表妹还这么漂亮。”老板更是羡慕不已。 “想的美。”凌熙鄙夷。 “哈哈，这是不好意思了，女孩子成亲前都是这样。”老板揶揄。 苏无忌温雅一笑，起身向前，“我们走吧！” 凌熙面无表情，低语道：“想必表兄已经准备好了？” 苏无忌轻轻“嗯”了一声。 很快，二人就到了皇宫，凌熙跟着通事舍人一起入了内殿，此地来的人必须要有近卫军的检查，不过凌熙拿出了当初小黄公公给的令牌，对方方才放宽了一些，当凌熙与苏无忌进入到皇宫之后，看到一道道岗卫，众人不断来回巡逻。 当二人进入了御花园前，又被检查了一次，真是一次比一次严厉，凌熙忽然觉着古往今来想要刺杀皇帝，那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而且皇宫如此庞大，结构如此复杂，人在其中就像入了迷宫一样，倘若一个人没有在此地熟悉三个月，必然会迷失在这诡异的宫殿中。 她跟着苏无忌，这个男人一直带着她，倒是非常随意。 －－－－－－题外话－－－－－－ 停电停到早上9点，汗滴滴，终于补上了，下午努力抽空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