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遗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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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功今天心情很好,b市也在几天的雾霾后露出了久违的晴天,站在街34,虽然寒风凛冽,可是他却觉得心里边暖洋洋的。 今天是他的生日啊!当然了,生日每年都过,本身没什么稀奇,可是这一次,他心爱的女人在为他准备一场精心的晚宴。吃着浪漫的烛光晚餐,喝点小酒,然后也许他们就可以因为暧昧的气氛生些成年人之间很正常的事,然后水到渠成地走入人生新阶段。 嘿嘿,他可是偷偷观察文沫好几天了,看着她去逛街为他选礼物,在一条皮带和一只皮包间纠结,偷听到她打电话订餐厅。他这两天可都没睡踏实,只等着生日这一天快点到来。 当这一天终于来到,程功五点钟就醒了,躺在床上一遍遍看手机,乞求时间过得快一点,希望现在就到晚上,在安静的清晨,他爱的那个女人就在他一墙之隔的卧室里恬静地休憩着,不知道她的梦乡里,有没有他时不时划过的身影呢? 三十多岁的年纪,程功觉得自己一贯是少年老成的,年轻的时候风花雪月就与他无关,他以为自己本身就是个稳重的人,不会对这些小女生喜欢的调调感兴趣,可是现在的他,就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所有以前他认为幼稚的事他都做了,像什么在楼下摆个心型蜡烛示爱啦,扯着破锣嗓子为文沫高歌一曲啦,会跑半个b市去买她喜欢吃的早餐啦,过生日送她很贵重的礼物啦,等等等等早在十年前他就应该做过的事,他都拖到现在一次性做完了,他知道,不知不觉间,他早已经陷入爱里,无法自拔,更不想自拔,如果可以,就让他沉浸在这种美妙的感觉中,一生一世吧。 终于熬到傍晚,文沫跑过来约他去一起吃晚饭,还特意表现出一副你随意,我就是随便请你吃个饭,你不用太在意的样子,呵呵,有没有人说过,做为一名犯罪心理学专家,私下里非工作时间时,你的动作表情根本不需要人猜,就能让人明白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呢?文沫同志。 程功爽朗地大笑出声,让研究室内其他还在埋头工作的同事纷纷抬起头来看他,在看到站在他面前脸还微微有些红的文沫时,都很默契地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略带暧昧地咳嗽了两声,又低下头去假装忙工作,嘿嘿,他们这碗狗粮终于吃到了,还以为这两个别扭星人要别扭到天荒地老呢。真是不知道三十多岁的年纪怎么长上来的,谈个恋爱比初中生还初中生,纯情得可怕,唉哟喂,连他们这群围观人群都看不下去了好吗? 当然,他们还有更高一点追求,文大主任是个工作狂,努力得不要不要的,工作效率是个有眼睛的都看得到,可怜他们这些人,在研究室里呆了这么多年,放假的日子一巴掌都数得过来,倒不是说当领导的有多压榨他们不让他们享受正常的休假,可是人家做为领导,有那么耀眼的成绩,仍然那么努力,他们这些笨鸟还有什么理由不逼着自己多飞一飞啊?所以研究室加班成风,别的单位的都在头疼人浮于事,没人干活,李响岳头疼的,是怎么劝说这些人该休息休息。 本来以为文大主任这回终于找到真爱,要开启人生新篇章,以后可以没事就在办公室秀个恩爱虐个狗,顺便将一部分的注意力从工作上转移到感情上,他们也能喘口气,不用在后面追着飞得那么辛苦,可是这两位那墨迹程度也是让他们背地里哀嚎一片,拜托,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什么不能说、不能做的,大被一盖,睡完再说,明明程功都住进文沫家了,这两位愣是把自己现在的状态定为友情之上恋人未满,拖泥带水急死个人,尤其是,有一段时间,文沫每天不到八点绝对不想着下班回家的事,让他们底下一帮人也不好意思先走,偏文沫智商够高,工作上的业务素质更是十分过硬,不过入不了她眼的俗事小事,她从来都懒得花心思去关注,也就是传说中的情商低的家伙,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研究室里的人在下了班之后仍然如此兢兢业业,还以为他们就是积极要求进步,对他们加班成疯的状态习以为常以至见怪不怪,搞得大家那一肚子郁闷,偏偏文沫还真不是故意为难他们,这一肚子郁闷怎么也冲人家不出去,只能自己暗地里消化。 这下可好了,今天什么日子,大家都知道,事实上如果不是这两只单细胞生物仍然还在办公室里,他们肯定站在桌子上放声大唱: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今天,盼了好久终于把梦实现。于是现在每个人都屏气凝神,心里默念,在一起,在一起,明天领证,后天生娃,让他们享受没有工作狂在身边的美好日子吧,阿门。 程功拿了个乔,离下班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候,他先溜了,跑去晚餐约定的餐厅不远的一家饰店,他的目标很明确,送个定情信物。 人行横道通行的信号灯亮起,程功步履轻快地走到路中间,那家饰店就在街对面,离他的直线距离不足十五米,到底要买个什么样的定情信物呢?戒指?项链?还是手链?唉呀,文沫喜欢什么饰呢?如果一个女人太爱买这些亮闪闪的东西,男人头疼,如果她太没有明显偏好,男人更头疼。 三十秒的绿灯,周围人都匆匆地来来去去,只有程功,因为心里有事,步伐有些慢,很快就被跟他一起过马路的一大拨人甩在了最后,当然,他还有足够的时间,马路对面近在咫尺,不用着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被单独落下后,一辆原本停在停止线内安静等红灯的小轿车突然出尖锐的噪声,开过车的人都知道,那是轮胎在起步加时因为供给的动力过大而与地面生摩擦产生的动静。下一秒,那辆车直直冲着程功冲去…… 李响岳抹了一把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脸色很是难看。 他在五天前到了山脚下那个简陋的小派出所,便张罗着进山找人,这一次,他是决定了,找不到崔志佳不回转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有种不详的预感,当警察这么多年,被党培养这么多年,他应该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不应该信些科学无法论证的事,但他仍然相信自己的直觉。没错,就是直觉,靠着直觉,他曾躲过两次死亡的威胁。而那两次,不详的预感都没有这一次来得强烈,所以,不能再放任崔志佳在外面自由来去了,只有将他从对弈中除去,才能避免对手近一步了解、伤害文沫的可能。 但是他们仍然来晚了一步。李响岳动用自己的关系带来的直升飞机和红外感应仪唯一的作用就是省了他们进山花费过久的时间,只用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就飞到了两名失踪的民警用许多天走过来的小村落。 村落里的老人见这阵仗也吓得有些懵,他们下意识的反应就是自家的哪个娃在外面犯了大事了,才引来这么多从天而降的警察,自然带着几分抵触情绪,假装听不懂他们的话,一问三不知。 毕竟是崔志佳安安全全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地方,而且那位独居的脾气有些古怪的老人的尸体已经臭得整个村子都被熏死的地步了,在事实面前,配合着当地派出所同行们的循循善诱,老人们终于不情不愿地开口,说出不久前曾经有两个民警进来过的事实,自从他们走了之后,山上老头也不见了。 巧合吗?李响岳参与破获了那么多的案子,他什么都相信,唯独不相信巧合。对半山腰石屋的物证采集工作进行得很迅,dna比对结果二十个小时就出来了,崔志佳曾经在石屋里居住过,而且看他dna和指纹出现的频率,肯定是生活过不短时间!上次派来的两名同行抓住崔志佳了! 李响岳根本来不及高兴,现在的问题是,那两名同志,连带着崔志佳都不见了。在大山深处失踪意味着什么,在场的人精们哪里有不知道的,凶多吉少都是乐观了,十成十这些人现在已经不在了。 崔志佳如果真的死了倒也罢了,他再也不能兴风作浪,世界上少了个偏执杀人狂怎么看都是件好事,李响岳也不用再将他放在心上,可是在没有看到尸体前,李响岳实在无法相信,他真的会死。 崔志佳生于深山长于深山,哪怕后来他在有远距离行动能力后跑得远远的,那种在深山里保命的技巧也是刻进他骨骼里的东西,他会这么轻易地死去吗?至少李响岳是一千一万个不相信。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可是连古人都懂的道理。 既然红外探测仪不好使,那就用最原始的办法找人吧。李响岳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了一只嗅探犬和一只寻尸犬,拉着两条狗就进了山,想着这回总能找到些线索了吧。 没想到,现在找是找到了,但是一想到他们曾经的遭遇,李响岳忍不住心疼。 这里没有尸体,甚至仅存的几块明显能看出是人骨的骨骼上,都带着很多不知名动物的牙印,很显然,在缺乏食物的深秋季节,他们成了最好的食物,地上满满变得黑漆漆连血腥味都淡到闻不出来的血迹,曾经属于他们的好同事,好战友,如果不是最近这一带一直没有下过雨和雪,也许连嗅探犬都不能现他们留在人世间最后的印迹。 采样、取证、验证身份的过程是难熬的,李响岳静静地等在市局的检验中心门外,他希望,那里面有些东西是属于崔志佳的。 然后他又一次失望了,死的人,只有两名进山后失踪的警察,崔志佳不知道所踪。他被警方惊到了,深山老林这一对他来说最后安全的藏身地点都因为警察的打扰而变得不再安全,他会去哪里,又会做什么,李响岳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 当一个人失去最后的庇护之所,认为天大地大再没有他容身之处,而他又有心愿未了,有什么牵挂放不下,他肯定会趁着自己还活着,还能一了心愿的时候,想方设法地去实现那些根本不现实的痴心妄想。 文沫危险了! 李响岳关心则乱,慌手慌脚地找出手机,拨给文沫。 彼时文沫已经等在餐厅了。这家西餐厅气氛不错,放眼望去,都是一对对正甜蜜虐狗的情侣,偶尔有单人,也是男的在翘以盼等着自己的女神,只有文沫一位女士等着自己的另一半。 她开始有些不开心了,怎么回事嘛,好歹这也算是他们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出来约会,烛光晚餐啊,在他生日这一天,她珍而重之地选择好了礼物,主动当着全办公室人的面去邀请他,换来的就是一句,哦好的,你先去,我一会自己过去,还有点事的敷衍回答吗?真是太太太气人了! 为了晚上不加班加点地赶工作,文沫中午都没敢休息,把一件有些棘手的案件的分析报告作了出来,连饭都没顾得上吃一口,现在早已经是饥肠辘辘了,偏偏她身处一家餐厅,食物的味道总是似有若无地钻进她的鼻子,勾得她肚子里的馋虫都要造反了,但是餐厅门一开一合的,进来那么多人,偏偏就是没有程功。 而此时,已经过了他们约定的晚餐时间半个小时了,这让平时很守时的文沫有些受不了,她一遍又一遍看表,终于忍不住给程功打了电话。 一个女人很快接起了电话,喂了一声,文沫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她绝对没有拨错号码,下一句,那个女人的话,让文沫拎起包就往外跑去:“你好,你是伤者的家属吗?他现在正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