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大佛压白虎(一)
且说,魂皓轩在抢先看完了那张纸条上的内容后,便离开了书房,回到房间看了一眼壁钟,时间是晚上八点,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到一刻钟后,翻身下床,直接离开了小吕先生这座地下宅邸,回到地面上,贪婪的呼吸了一阵子新鲜空气后,直接奔向大佛而去。 此时已入初冬,到了夜里天气寒冷,这个时间点依然没有游客了,魂皓轩缓缓登上大佛,在佛口入口处面江而立,乘着月光,凝望着三江汇流的景象,一阵风过便吹拂起一个浪头,变也在他心头激起一阵回忆。 他曾经两次登上过这雄伟的大佛像,第一次,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在这里杀了一个人,他还依稀记得那人的模样,但却忘记了当时的感觉。他觉得自己变了,变得有了些感情,他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第二次登上这大佛,是陪那个肥胖到快挪动不了身子的胖和尚,那个他从来没有喊过一声师傅,但是却教会了他一身杀人本事,有一辈子都在试图点化自己和尚,在他身后的佛窟里走完了最后一程。他亲眼看着胖和尚闭上了眼睛,听着他念完了最后一声佛法,又亲手在他身上放了一把火。下山的时候,他遇到了那个穿白衣服的家伙,从此他的生活就像着了魔一样,那个叫范仁典的家伙,让他变得不再是个单纯的杀手,不再也过不了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日子,让他变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几乎忘了自己是谁,又在做些什么。 此刻的他,望着江面的月光,看到了弟弟的脸,看到三清的脸,看到了胖和尚。看到了范仁典,最后一阵风吹散了月光,漆黑的水面上浮现出他自己的脸,一半是人,一般是鬼,然后慢慢幻化成了那个金甲银枪的家伙,对着他窃窃偷笑。魂皓轩咬牙切齿,猛地转身,走进了佛窟,取出随身带着的手电筒,开始在佛窟里摸索前行。 他先是到达了胖和尚坐化的地方,哪里当年被火灼烧过的痕迹还在,它证明了胖和尚的存在。魂皓轩朝着那痕迹鞠了一躬,然后便坐在了地上,对着地上的痕迹呢喃了起来。 “臭和尚,今天来的匆忙没有带酒,先欠着吧!这么多年了,我还是没能查清你到底是谁,也没能参悟你给我的那本无字周易,更不知道你一个臭和尚为什么总是随身带着一本周易呢?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把这一切都查个水落石出的。你让我找的那个人我到了,就四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虽然有几分急智,也有点儿本事,但是和其余那几个家伙比起来,城府还差了太多,我不知道是该继续帮着他走下去还是直接宰了他,取而代之了!很烦恼,要是你还活着的话,咱们喝两杯,或许你借着酒劲,就会告诉我该怎么做了!”魂皓轩感叹着,就好笑那胖和尚就坐在他面前一般。 “不是都说你们活门中人死了那叫圆寂,想你这种高人圆寂之后都能成佛的吗?你就不能给我一点提示吗?好歹拖个梦呀!李三清那家伙还时常能见到那老道士,你呢?这么些年连个屁都没放过真的好吗!”说道最后,魂皓轩突然埋怨起了胖和尚,但是如果那胖和尚还在世的话,或许是世上唯一一个能透过魂皓轩冰冷语调里暗藏的温暖。 “想喝酒吗?”这时,魂皓轩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陌生又熟悉! “你来做什么?”魂皓轩猛地站起身,没有回头,语调冰冷的说道,显然已经知道来者何人了。 “我这不是无聊出来透透气嘛,再说这大佛又不是你家的我还不能来了?做人讲道理呀!”那不之客四号不畏惧魂皓轩,反而跟他打起了哈哈。 “你是人吗?”魂皓轩冷冷的说道,然后转过了身,看到的他还是当年那一袭白衣,顿时紧咬牙关。 “放轻松点,我只是来喝点小酒的!没有别的意思!”白衣人正是范仁典,他的名字或许已经没有多少人知道了,知道他的人一般称呼他为白使! 魂皓轩盯着那浑身白的家伙看了两眼,最后终于冷冷的吐出了两个字:“过来!”
范仁典冷冷一笑,然后重新拎起了两只酒坛子走向了魂皓轩,看他走路摇摇晃晃的,显然已经喝过酒了。 “真是路过?”魂皓轩接过范仁典递给他的酒坛子,豪饮了一口后沉声问道。 “是也不是!”范仁典努了努嘴说道。 “少跟我打马虎眼,在那家伙面前我给你面子陪你演戏,你别真以为我怕你!”魂皓轩白了范仁典一眼,冷冷地说道。 “知道你演技好,哦哦,不对是本领高强,要不然当年怎么会找到你呢!”说到这,范仁典喝了一口酒,然后继续说道,“今天来三件事,一,听说你被那家伙上了身,特地来给你送酒的!二,提醒你,这一道是个坎,千万别败露了,否则咱俩都会死的很惨!三,照顾好我儿子!” “这酒能压住他多久?”魂皓轩听懂了范仁典话中之意,于是开口问道。 “你先答应我把第三件事做好,我再回答你其他问题!”范仁典眯着眼睛,满脸的jian诈。 “我要是不呢?”魂皓轩争锋相对道。 “那我现在就走,这酒你也别喝了,让他折磨死你得了!”范仁典说着一把就抢过了魂皓轩书中的酒坛子。 “放心吧,你儿子没事的,有那死胖子,还有李三清!”魂皓轩冷冷的说道,片刻之后有补充了一句:“既然当年都抛弃妻子了,怎么现在又想着回来演好父亲?”然后便眯着眼,望向范仁典等待回答。 “你以为我想?”范仁典冷哼一声说道,然后便不再说话,只是大口大口的和气了酒。 魂皓轩沉默了一会儿,又从范仁典手中抢过酒坛子,一口气喝下了近半坛的酒。两个大男人坐在了地上,半天没有说话,都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