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当年的真相
269 说起fèng吟谦和宁若雪,他们相识的时候,还很年幼,fèng吟谦只比宁若雪大一岁,他们相识在孩童时期。【】 fèng吟谦早年丧父,东绪帝怜惜,就将只有七岁的fèng吟谦接到身边,亲自教养,付诸心血不比几个儿子少。 而作为长公主最心爱的小女儿,宁若雪更是经常出入宫廷,于是,他们就这样认识了。 fèng吟谦还记得,那时一个夏日的正午,才六岁大的宁若雪独自一个人在御花园里玩耍,那时候的宁若雪因为身体不好,个头很矮,头发也黄黄的,就是一个干瘦的小丫头。 大概昭阳长公主和身边的人都已经午睡了,才让这个小丫头给偷偷溜了出来。 大概是第一次独自玩耍的宁若雪觉得十分的新鲜,在园中玩的不亦乐乎,甚至满身是汗,fèng吟谦因为年幼丧父,所以难免思想要成熟很多。 看着宁若雪纯真的笑容,和清澈的没有丝毫杂质的眸子,瞬间就被吸引住了。 虽然这个小丫头并不是粉雕玉琢,但在他的眼里,却是无比的可爱。 原本fèng吟谦是没有打算去打扰那个玩的开心的小丫头的,可偏偏有人不长眼睛,直直的撞了过来。 那个人自然就是在宫里嚣张跋扈惯了的昌平公主,昌平公主在宫中深得皇帝的疼爱,且性子张扬,她惯会体察人心,在皇上跟前儿,她是乖巧可爱的小公主,可一转眼,她就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小恶魔,宫中不少人都在她手中吃过亏,可碍于她的身份,只能敢怒不敢言的憋在心里。 要说昌平公主最讨厌的人,就是这个病秧子宁若雪,宁若雪比她年纪小,一旦跟着昭阳长公主进宫来,东绪帝总会要求昌平公主让着meimei。 无论怎么样,都是一句话,昌平,meimei年纪小,身体也不好,你要让着meimei,不许和meimei争抢哦。这句话,实在是叫昌平公主厌烦到极点的。 偏生宁若雪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大堆人跟着,她想要私下报复宁若雪也是不可能,正巧今个儿听自己的宫女说宁若雪一个人在御花园里玩耍,所以昌平公主才赶过来,打算私下里好好收拾一顿这个讨厌的宁若雪。 昌平公主虽然只比宁若雪大一岁,但是身量却比宁若雪高出许多,且昌平公主一直养尊处优,未褪去婴儿肥的她,七岁的时候,真的是皮肤白皙,粉雕玉琢,可爱到了极点。 只眉心带着一丝嚣张之色,破坏了整个小脸的美感。 她走到宁若雪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宁若雪,不屑道,:“你这个病秧子,在这儿做什么?” 宁若雪抬起头,看到了昌平公主,她的双眸晶亮晶亮的,甜甜一笑,仿佛对昌平公主的语气不善并不在意,:“表姐,你也睡不着偷偷的跑出来玩儿吗?” 昌平公主脸上挂着刻薄的笑,:“合着你是偷跑出来的啊,来让我瞧瞧,你在做什么?” 宁若雪忙将自编织好的花环递给昌平公主,满脸的笑意,:“表姐,你瞧我编的花环好看吗?” 昌平公主没想到这个小病秧子竟然这般心灵手巧,做出来的花环又漂亮,还带着阵阵的香气。 心下不由得更加没来由的嫉妒起来,一把将花环夺了过来让,扔在地上,然后就是一顿猛踩,踩得稀巴烂,口中还不忘骂道,:“不就是个破花环吗?在这显摆什么啊” 宁若雪显然被这一幕给吓到了,顿时脸色惨白惨白的,她一向都是被昭阳长公主娇养在手心里的,那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手里怕飞了的那一种,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啊。 瞬时间眼泪就流了出来,唬的放声大哭。 昌平公主一见宁若雪哭了,更加的烦躁,直接上前把宁若雪推到在地,:“哭什么哭,真是烦死了” 宁若雪十分害怕,一直哭个不停,昌平公主抬起手,威胁道,:“再哭我打死你” 正在这时,fèng吟谦看不下去了,直接上前,扬声唤道,:“住手”然后就将昌平公主的手撩开了,对着宁若雪,伸出了手,温柔的说道,:“来,我扶你起来。” 宁若雪呆呆的望着眼前的男孩,显然已经忘记了哭泣,他比自己高出了许多,虽然也是稚气的面容,但却已经显出了飒飒风姿,他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暖,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这一双看似不大的手,却让宁若雪觉得格外的心安。 宁若雪伸出了自己瘦小的胳膊,fèng吟谦便将凝若拉了起来,然后护在身后。 fèng吟谦望着昌平公主,说道,:“公主这是做什么,宁小姐好歹是昭阳长公主的掌上明珠,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呢” 此时的fèng吟谦已经入宫有一段时日了,东绪帝日日将他带在身边,当做亲生儿子一般教养,而年少的fèng吟谦就已经生的风度翩翩,甚至将比他年长不少的太子和晋王统统比了下去。 这样的少年,如何不让昌平公主也生出好感呢? 看着fèng吟谦这般维护宁若雪那个小病秧子,昌平公主很是不解,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她都比宁若雪那个病秧子好了太多,怎么fèng吟谦却偏生要护着那个小病秧子呢 于是昌平公主心里十分的不快,皱眉道,:“我的事情,你也敢插手,你莫不是以为父皇宠着你,你就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吗?” fèng吟谦对昌平公主的自恃身份十分不喜,但却没有失了分寸,:“我也劝一下公主罢了,若是惊动了昭阳长公主,只怕公主也落不了什么好” 昌平公主气急,但是也知道fèng吟谦说的是实情,依着昭阳姑母对这个小病秧子的疼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即便父皇疼爱自己,但也十分看重这小病秧子母女,加之今天的事情本来就是自己故意挑起的,所以真的计较起来,她也沾不到任何的便宜。 于是昌平愤恨的跺了跺脚,就离开了。 直到昌平公主走远了,宁若雪才从fèng吟谦背后露出一个脑袋,看样子,也是松了一口气。 fèng吟谦觉得这样的宁若雪真的好可爱,旋即笑着说,:“你干嘛要怕她啊,你越是害怕,她越是欺负你。” 宁若雪摇了摇头,:“我不想母亲和皇舅舅为我担心,我自小身体不好,母亲总是为我担心,我不想成为他们的负累。” fèng吟谦从来都不知道,这个小小女孩儿,心思却是这么的细腻。 “小哥哥,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别人好吗?”宁若雪似乎忘记了方才的不愉快,笑的依旧那么甜美。 fèng吟谦不忍心悖逆宁若雪的心意,痛快的点着头,:“好,我不告诉别人。” 宁若雪再一次笑了起来,然后软软的声音响起,:“小哥哥,我给你编个花环戴,好吗?” fèng吟谦点着头,第一次觉得那么的轻松,:“好,我等着。” 然后欢快的转身蹦蹦跳跳冲到了花海里去了,看着这抹忙碌的身影,fèng吟谦的心中似乎最柔软的地方,被挑开了一般。 然后这一次的相遇,他们就爱了一辈子,直到宁若雪死去,直到fèng吟谦死去,他们仍旧彼此那样真挚的爱着。 倾城第一次从父亲口中听到他和母亲之间的事情,原来一切是那么的美好,原来从孩童时期,他们就相识相知。 那样纯真的感情,为什么后来会变成这样呢? fèng吟谦一边回忆,一边淡淡的笑着,仿佛他的眼前就是宁若雪的音容笑貌。 fèng吟谦顿了顿,继续回忆了下去。 这一次的相遇,让两个人有了共同的小秘密。 而那一次,fèng吟谦戴着宁若雪亲手编织的花环,将宁若雪送回了昭信宫。 那时候昭阳长公主和身边的人已经找翻了天,见宁若雪被送了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昭阳长公主抱着宁若雪,心肝儿心肝儿的叫着,昭阳长公主整个人衣衫不整,看样子是睡梦中被惊醒的。 宁若雪吐了吐舌头,抱着昭阳长公主撒了一会子娇,然后承诺再也不敢了,昭阳长公主这才消了气,又亲自感且了fèng吟谦一番才作罢。 再后来,fèng吟谦和宁若雪只要有机会,就会凑在一起。 昭阳长公主入宫的次数很频繁,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三五天住在宫里,也实在是安国公府不安生,她也想进宫来放松一下。 东绪帝对这个meimei疼爱到了极点,只能嫌弃她不常回来,有的时候甚至会多留她几日。 慢慢的,fèng吟谦和宁若雪的感情越来越好,越来越微妙。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宁若雪出落的亭亭玉立,楚楚动人,她身材窈窕,体态端庄,到了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名动天奥城,成为了第一才女,第一美女,总之,各种美丽的头衔赋予到了宁若雪身上。 当然,宁若雪的身子还是不那么强健,但多年调理下来,也已经好了很多了。 而这个时候的昌平公主也是越来越嫉妒宁若雪,她是万万没有想到,当年那个面黄肌瘦的小丫头竟然会出落成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女。 那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眉眼间的高贵典雅,举手投足间的落落大方,让昌平公主记恨到了极点。 原本,昌平公主还能觉得自己的身份高宁若雪一筹,可等她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就只有吐血的份儿了 而最让昌平公主羡慕嫉妒恨的是,fèng吟谦那个天神般的男子,却始终守护在宁若雪身边,不离不弃。 她呢,只能提心吊胆的跟着太子,成为了太子的玩物。 其实那个时候,昌平公主也曾经无数次挑衅过宁若雪。 年幼的宁若雪尚且不与昌平公主计较,就别说少女时代的宁若雪了,只是无所谓的笑笑,然后走开。 那时候宁若雪的年纪还小,fèng吟谦和她已经定下三生之约,并且商量好,等宁若雪十五岁的时候,fèng吟谦就亲自求东绪帝下旨赐婚。 只是却没想到,他们原本美好的生活,就这样被破坏了。 fèng倾城听着,知道父亲终于说到了重点了,虽然她心中焦急,可是看着父亲讲述着那些美好的曾经,她是真的不忍心打断。 事情就发生在安国公府,昭阳长公主的生辰的那一天。 其实早前的时候,太子对宁若雪就生出了求娶的心思,但是太子和宁若雪差了快十岁,而且当时的太子也已经娶妻,连嫡子都有了,太子妃并没有过错,休妻是不可能的。 但是宁若雪这样的身份,嫁给太子做侧妃,当真也是有些委屈了。 不过太子的确不要脸的对昭阳长公主提出了这个想法,并且承诺他日自己继承大统之后,给宁若雪贵妃之位。 甚至,以后废弃皇后,让宁若雪入住中宫,都是可以的。 昭阳长公主并没有被太子的花言巧语打动,反而严词拒绝了,太子子年轻的时候就荒yin无数,那时候太子后院的女人已经多如牛毛了,她自小娇贵着长大的女儿,如何能自甘下贱去给做妾室呢,哪怕是正妃,昭阳长公主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太子这种人。 她的女儿,合该是要嫁给这世上最优秀的男子的。 而太子在她的眼中,是根本不够资格娶自己的女儿的。 太子被拒之后,虽然满面都是愤愤之色,但是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太子自己心中也明白,是不可能去求东绪帝赐婚的,而且东绪帝也不可能答应这件事,所以太子只好熄了心思。 倾城听到fèng吟谦说到了太子的身上,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fèng吟谦的神色十分的忧伤,慢慢的再次说了起来。 昭阳长公主的生辰,自然是热闹万分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而昭阳长公主作为东道主,自然对太子也没有太多的防备,结果若雪就出了事情。 太子将宁若雪掳了去,欲行不轨,本想着先成其好事,然后昭阳长公主就再也不能反对了,宁若雪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嫁给自己做侧妃。 这件事情太子计划了很久,之所以敢这么嚣张,定是动用了安插在安国公府的内线。 倾城听到这里,觉得整个身子都发麻,更是觉得舌头发涩,太子,这个无耻之徒,原来二十年前竟然还对母亲做出了相同的事情。 回想起那一次在安国公府的遭遇,倾城到现在都不能释怀,这也是为什么,倾城一步一步的针对太子府,说句实话,太子之所以落到如斯经历,除了本身自作孽不可活,也少不了倾城和莫离染在背后推波助澜。 如果倾城一早知道太子竟然还对母亲做出这等人面兽性的事情,她只怕会做出更加惨烈的事情来,看来叫太子死在皇甫逸轩手里都算便宜他了 倾城恨得发狂,恨不得现在就去直接把太子给鞭尸了 不过倾城并没有在fèng吟谦跟前儿露出蛛丝马迹来,她不想让父亲在承受一次痛苦了,若是父亲知道自己差一点也被太子给侵犯了,肯定也会觉得十分难过,但是太子已经死了,他如今想报仇都找不到对象了。 于是倾城只好凝神听下去。 太子虽然算计的很精准,但是却独独漏算了太子妃,太子妃是个无比精明的女人,对太子的心思一早就发觉了,寿宴上更是留心,于是发现了端倪,便悄悄的告诉了fèng吟谦。 宁若雪的身份对太子妃来说是一个太大的威胁了,若是宁若雪一旦成了太子的侧妃,那么太子妃的地位势必会受到威胁。 所以,太子妃两害权衡取其轻,就将这件事情告知了fèng吟谦,让fèng吟谦设法阻止。 fèng吟谦去的很快,但是却晚了一步,fèng吟谦去的时候,太子已经成其好事,而且已经完事了沉沉睡过去了。 当时fèng吟谦看到那一幕的时候,一瞬间天崩地裂的,恨不得想要直接一刀结果了太子。 可是当它的目光触及到宁若雪之际,就全然顾不上这种愤恨了,宁若雪就那样衣不蔽体的躺在地上,早就神志不清了。 宁若雪的身子是那么的纤弱,而且满面都是泪痕,已经昏迷不醒。而衣服上的一抹鲜红几乎让fèng吟谦彻底崩溃。 fèng吟谦心如刀绞,那一刻,他没有想着杀了太子复仇,而是在想着,等若雪醒过来,该如何面对这个残忍的事实。 若雪的性子是那样的高傲,她的人是那样的纯净,若是知道自己**给这个畜生,只怕绝对不会活着,肯定会为保名节,一死了之的 这样的事情,是fèng吟谦不愿意见到的,他这一生,唯有若雪一个挚爱,若雪若是死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正在思量之间,fèng吟谦就有了主意,fèng吟谦从前和木清风的私交还不错,木清风正好当时研制出了一种药物,可是让人失去意识,这个时候若是有人主导他的思想,就会掩盖从前一部分的记忆。而事后服药的人也不会察觉。 fèng吟谦几乎来不及考虑这药物的副作用,就给太子和宁若雪服下了。 然后fèng吟谦催眠了太子和宁若雪的这段记忆,让太子以为自己并没有成功,而是被fèng吟谦破坏了,然后打晕在地。 但是宁若雪已经失了清白之身,这是铁铮铮的事实,fèng吟谦无法,只得让宁若雪以为自己被下了药,然后自己为了救她,只好要了她。 这样的结果应该是比较好接受的。 后来,昭阳长公主和东绪帝也赶来了,fèng吟谦仍旧是如此对他们说的。 昭阳长公主当时生了很大的气,还打了fèng吟谦一巴掌,说他趁人之危,这个时候,宁若雪却醒了过来,在她现在的记忆里,她最宝贵的贞洁给了自己最爱的男人,所以真的没有要死要活的,反而看着昭阳长公主大骂fèng吟谦之时,心中还有些担忧。 太子还昏迷在地,为了确保事情的真实性,fèng吟谦也是结结实实的把太子胖揍了一顿。足够让他一个月下不了床。 fèng吟谦跪在昭阳长公主身边,祈求她把若雪嫁给自己。 昭阳长公主看着fèng吟谦一脸的真诚,终究还是答应了。 而东绪帝十分的内疚,特此下令赐婚,并且一开始还想着给若雪郡主之位,想着弥补,虽然后来没有成,但最终还是以郡主之礼备下了嫁妆,让宁若雪风光出嫁 倾城听得泪流满面,她真的没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原来父亲竟然过的这样苦,原来父亲为母亲付出了这么多,原来父亲爱护母亲竟然到了这样情深意重地步。 她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比的上父亲对母亲的一片深情,父亲为了母亲可以放弃一切,甚至能做到坦然接受哥哥这样的身世。 fèng吟谦的语气还是有些黯然的,他看着哭的不能自持的倾城,安慰的轻抚着倾城的发丝,:“别哭了,小丫头,这件事情,怪不得你母亲,你母亲也不想的,她是一个很纯净的女子,是无法忍受自己有一点瑕疵的,所以,我只能选择瞒她一辈子。” 倾城哭倒在fèng吟谦怀里,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父亲,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的苦,父亲呜呜” fèng吟谦搂着倾城,安慰道,:“傻孩子,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付出,是不觉得苦的。” 倾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实在是父亲的这番深情,是她不曾见识过的,这样的胸襟,她真的觉得全天下没有一个男人能比得上。 倾城觉得自己拥有这样一个父亲,无比的自豪,无比的骄傲。 “父亲,我觉得您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倾城由衷的说道。 fèng吟谦摇着头,:“父亲没有你说的那样好,虽然我和你母亲的婚礼很匆忙,但仍旧风靡了整个天奥城,成为了一段佳话,成亲不过几日,你母亲就有了害喜的征兆,我心里明白,我和你母亲不过也是刚刚同房,而那件事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算起来,这个孩子,应该就是那一次怀上的。” fèng吟谦说道这里,叹了口气,:“当时我知道后,也很矛盾,很彷徨,不知道该不该留下这个孩子,我明知道这个孩子,不可能是我的骨血,是太子那个禽兽的,我当时无比的后悔,为什么没有悄悄的给若雪吃下防胎药,也是因为那时的我也很年轻,没有想的这么周全,而昭阳长公主满心以为是我要了若雪的身子,更加不会想着让若雪因此避孕,且若雪的身子本来就不好,昭阳长公主更是不会让她乱吃药” “我不止一次的想过,想要让若雪拿掉这个孩子,因为我觉得这孩子也许会成为我的心魔,这个孩子会时时刻刻的告诉我,若雪是如何被太子那个禽兽侮辱的。我真的怕我会受不了伤害若雪。可是我又不敢,因为若雪的身子的是那么的纤弱,一次堕胎,只怕会伤了根本,而且,最重要的是,我开不了口,一旦开口哦,就要拆穿当时的谎言,那我做对的一切都白费了,只怕若雪更会羞愤致死” “于是我鬼迷心窍的听从了老夫人的安排,将赵姨娘抬了进来。那时候我都不敢去面对若雪,而若雪也没有问过我为什么会冷落她,只是安心养胎,直到有一天,我再也承受不住对若雪的思念,跑去见她,那时候若雪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她的肚子高高的隆起,而若雪整个人胖了好多,散发着柔和的光辉,她轻抚着肚子,温柔的笑着,就在那一刻,我释然了,若雪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 fèng吟谦嘴角勾起一抹温软的笑意,慢慢说道,:“小丫头,你哥哥出生的时候,是个七斤重的大胖小子,那模样真是可爱极了,当时我看着他,竟然无比的庆幸将他留了下来,后来訾宸逐渐的长大,他的性格也越来越像我,当他第一次喊我父亲的时候,我激动的热泪盈眶,那时候的我竟然觉得愧对他,因为我曾经有一段时间想要抛弃他,这让我觉得很是羞愧,再后来就有了你,你的出生,其实算是一个意外吧,因为你也知道,你母亲的身子不好,我是不打算让她再生育的,于是我偷偷的给她吃防胎药,后来被你母亲发现了,竟然和我大吵了一架,死活停了防胎药,原本我想着自己喝也是一样的,因为我不想冒着一丁点失去你母亲的风险,男子的防胎药毕竟不是那么好找的,而且还是要私下去找,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准备好,就有了你” fèng吟谦摸摸倾城的头,:“当时父亲也想过不要你的,可是你母亲却固执的很,没办法,父亲只要依着她了,你不知道你母亲怀着你的时候,遭受的是怎样的折磨,女人生产一次,身体就会亏损的很厉害,更何况是自小体弱的她,怀着你的时候,经常得风寒,却不敢乱吃药,有的时候,都是在硬挺着,到了后来,你母亲的四肢全都浮肿了,床也下不了,只能躺着,到最后生产的时候,更是耗尽了她全部的体力,自那以后她的身子就彻底的坏了,头几年还好,最后几年一直都缠绵病榻。” fèng吟谦看了一眼倾城,:“后来若雪离世了以后,我的心也跟着去了,那几年是我最难熬的日子,一直到你出事,我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我已经失去了若雪,不能在失去我珍爱的女儿了” fèng倾城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在听,做一个合格的聆听者,她觉得,此生母亲能遇到这样爱她一生的父亲,真的是不枉此生了 一个男人,爱重她倒如此地步,倾城真的觉得自己很羡慕早逝的母亲。 “其实,当年若不是老夫人将此事提起来,我都已经忘记了訾宸不是我的孩子了,你也理解,老夫人毕竟是我的母亲,但是我却第一次忤逆了她,威胁她不许把这件事情说出来,甚至被她用这件事要挟着做了很多不情愿的事情,比如,让宁若芳怀了我的孩子,好在一切都过去了,如今事情的真相你也都知道了,也能让我心里轻松一些。”这个秘密fèng吟谦一个人担了太久了,今天告诉倾城以后,反而也觉得轻松了不少。 倾城慢慢的止住了眼泪,今天她的内心实在有着太多的震撼了。 真的需要好好的调整一下。 “父亲,我还是觉得你太伟大了,为了保护母亲不受伤害,竟然一个人独自承受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你为什么,没有对太子动手呢?”这一点,倾城有些不明白。 fèng吟谦叹了口气,:“有两个原因,一来你母亲太敏感多思,我怕我一针对太子,她会误以为我还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从而更加让她郁结于心,二来就是皇上待我恩重如山,我始终觉得太子是皇上的长子,所以留了几分余地” 倾城点了点头,她知道父亲的意思,只怕还是为了母亲吧,哪怕是有一点点的可能性,让母亲知道当年的真相,这一点点的危险,父亲都不敢去尝试。 爱到了这种地步,真的是让人佩服到了极点。 “好在太子已经死了,还是死在我和离染的算计之下,还死在自己的儿子手中,也算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倾城狠狠的说道。 她要是一早知道这件事,会让太子死的更加的凄惨悲凉。 “好了,不提这些糟心的人了,我有一点儿必须要叮嘱你,这件事你给我烂在肚子里,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不能让你哥哥知晓”fèng吟谦郑重的叮嘱。 倾城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说道,:“但是当时祖母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兰表姐也是在场的” 风fèng吟谦微微蹙眉,沉默了一刻,说道,:“你让人将芷兰给请过来,我亲自嘱咐她。” fèng倾城忙点头去了,让人去把宁芷兰找了来。 宁芷兰来的很快,显然一直都在等着fèng吟谦和fèng倾城的召唤。 倾城不由得问道,:“大哥呢?” 宁芷兰说,:“你放心,你大哥什么都不知道,宝哥儿如今可粘着他了,他在陪宝哥儿玩闹呢,我只说来找你说话了,他没有半分的疑心” 倾城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fèng吟谦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芷兰丫头,明人不说暗话,刚才我也和倾城解释了所有的事情,宸哥儿的确不是我的骨rou,他的身世也是错综复杂,你也不要觉得是你姑母对不起我,这件事情,稍后我会让倾城和你解释,我现在想要说的是,宸哥儿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在我眼里,他和我亲生的一样,他就是fèng吟谦的嫡长子,是我靖远侯府的世子,更加是侯府未来的侯爷,所以,你不要多想,连一丝包袱也不要有,以后这侯府的家业我始终是要交到宸哥儿手上的,但是,这件事,你知道了真相以后,就好好的烂在肚子里,一辈子都不许对宸哥儿提及,若是有一天你忍不住说了的话,我会直接杀了你,绝不手软,若是你在我过世之后说出来的话,我会让倾城杀了你,明白了吗?” 宁芷兰没想到fèng吟谦会说出这样直接的一番话来,虽然后来fèng吟谦说的话已经很重了,但是宁芷兰却不觉得生气,因为宁芷兰知道,fèng吟谦一切都是为了fèng訾宸好。 她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异议,于是宁芷兰重重的点头,跪倒在fèng吟谦面前,举手,一字一句分明道,:“父亲,您放心吧,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对任何人说,我爱訾胜过我自己的生命,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这是我对父亲的承诺,我一定会做到,绝不反悔,若违此誓,天打雷劈,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宁芷兰的誓言发的很是狠毒,也着实让fèng吟谦吃了一惊,忙拉起了宁芷兰,说道,:“好孩子,快起来,以后我不会将你看做是儿媳妇,会将你看成和倾城一样的好女儿。” 宁芷兰深切的喊了一声,:“父亲”这一声是发自内心的,不是因为fèng訾宸,而是真的想这样叫他。 fèng吟谦笑着应道,:“好孩子。” 倾城看着这一幕,心里总算一块石头落了地,但是记起了福苑里的老夫人,忙说道,:“父亲,老夫人那边怎么办啊?我今个儿瞧着老夫人只怕是存了必死之心了,只怕她会破釜沉舟,看着我们毫无反应,只怕会将事情的真相告诉大哥,到时候,一切可就无法挽回了”倾城几乎是不敢想象,若是大哥知道了这件事情的真相,会有怎样的反应 发疯,发狂,接受不了,这都不是最可怕的,倾城最担心的是fèng訾宸会被打击的一蹶不振,自暴自弃,这才是最让倾城害怕的。 “这件事还有人知道吗?”fèng吟谦沉声问道。 宁芷兰和fèng倾城不敢隐瞒,于是宁芷兰答道,:“还有我安排到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一个嬷嬷,两个丫鬟听到了,不过儿媳已经警告过她们了,料想她们不敢造次了” fèng吟谦微微皱眉,说道,:“放心,我不是滥杀无辜的人,将这三人的家人极其亲眷全都送回老家去,然后再给丰厚的银钱,让他们永远都不得再回天奥城” 宁芷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办妥的” fèng吟谦的目光投向了倾城,问道,:“那现在福苑是谁在那里守着?” 倾城答道,:“我不放心,让盈秀守在了那里。” 盈秀是fèng家暗卫出身,自然是信得过的,fèng吟谦这才放了心,只是想到固执的老夫人,fèng吟谦也觉得有些头痛。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个心狠的,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但是那毕竟是生养自己的母亲啊,难道还能打杀了她不成? 倾城思量着说道,:“父亲,您看这样成吗?老夫人这个样子,真的不适合住在侯府了,不如将她送到女儿的封地,泸县去吧,然后再安排几个可靠的人跟在身边,泸县是十分富庶的,那里四季如春,人杰地灵,最适合老人家养病了,说不定老夫人离开了天奥城,会过的更加的舒心。” 这个提议,fèng吟谦倒是动心了,泸县这个地方,风景宜人,四季如春是出了名的,很多达官贵人都想着到泸县游玩。 当年昌平公主也想要这一块封地。泸县最早是若雪的封地,后来若雪过世后,她的封地一直都被保留着,在倾城获封县主之后,东绪帝又直接将封地划分给了倾城。 如果将老夫人送到泸县,只怕那帮御史言官也就无话可说了。 皇室在泸县还有别院呢,老夫人去那里颐养天年,再好不过了。 fèng吟谦点点头,:“你这想法倒是不错,不过为父要亲自去和老夫人谈谈了,不然的话,只怕老夫人也不会同意此事” 想到老夫人的固执,倾城和宁芷兰都觉得这件事情很有必要。 于是三人就一起离开了外书房,倾城和宁芷兰各自回了自己的院子,而fèng吟谦却来了福苑,去见老夫人。 然则,fèng吟谦此刻的心情却是无比的沉重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