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历史小说 - 豪门隐婚之叶少难防在线阅读 - 133.追到他门口去

133.追到他门口去

    当晚叶轻蕴还是带着许凉回他们自己家了。他不想将许凉公司对面的那个窝点暴露出来,那里其实是一个临时观察站,有时候想她了,但又没办法见到,就站在那间公寓里,从望远镜后面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从镜筒后面观察许凉是不一样的,用天文爱好者观察宇宙的工具去看她,于是两人之间便有了整个宇宙的距离。

    现在他的宇宙就坐在自己身边。

    许凉显然被自己刚才的话难为情坏了,此时一声不吭,眼睛死盯着车窗外,像外面有她没见过的风景。

    叶轻蕴不去管她,今天的安静里一点儿没有尴尬,反倒有些温情。所以根本不用放音乐来打岔。

    到这时候了,路上车辆很少,甚至给人一种错觉,这条路上只有他们两个,驶向温馨的另一个世界。

    叶轻蕴眼睛正视前方,但手却伸过去握住许凉的手。

    许凉手挣了一下,他握得更紧。她抿了抿唇,手动了一下,让本来连在一起的手,十指相扣。

    叶轻蕴慢慢笑起来,不用去看也知道,她现在肯定脸红了。

    明明一切都是静止的,但许凉却感觉到两人手指相触的温度渐渐织出一手歌来,都说十指连心,他们的心跳就是音符。

    回到家已经很晚了,许凉却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心里萌芽的情感终于清明,让她精神百倍。

    两个人下了车,叶轻蕴牵着她的手散步似的穿过庭院。即使院子里因为冬天的缘故略显萧条,但被两人悠闲的步调走成了非常优美的布景板。

    他们时不时扭过头去看一眼对方,眼神一触像过了一次电,立马脸红心跳地缩回去。但又忍不住去看对方,所以对这个躲猫猫的游戏乐此不疲。

    叶轻蕴开了门,两人换了鞋进去。不一会儿暖气上来了,屋子里暖融融地让人动都不想动。

    “你怎么会找到那儿去的?”,叶轻蕴终于想起来问她。

    许凉卡壳了,“就是想要立刻见到你”这样的话太直白了,她说不出口。于是扯开话题道:“那你又为什么不让我去你的公寓里,难道里面金屋藏娇么?”

    “是藏了个娇,就在座房子里呢!”,他眼睛里的笑意一直追着许凉,接着就看见她的脸红粉粉地透着光泽。

    许凉不敢看他,将头扭到一边去。偏叶轻蕴不放过她,一边贴近了抱住她,一边戏谑道:“阿凉,你看着我啊,你怎么不敢看我?”

    她终于恼了,瞪他一眼:“你是长了三只眼睛,还是四只耳朵,我怎么不敢看了?”

    他几乎要笑出声来,点着头说:“嗯,对自己人别客气,怎么看我都不怪你”

    显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许凉继续瞪他。

    她眼睛又大又清澈,里面水汪汪地映着他的身影。叶轻蕴忍不住伸手去抚她的眉眼,这一天他等了十几年了,终于等到了。

    两个人的目光黏在一起就不肯错开了,地板上他们的影子越靠越近,终于吻在了一起。

    叶轻蕴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离开的唇,平复了一下呼吸道:“今天太晚了,先上楼睡吧”

    她没说话,踮起脚尖又去吻他,两人呼吸交缠,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热,快要噼啪窜起火花。

    等她终于软倒在自己怀里,嘴唇红润发亮,微微肿着。叶轻蕴笑道:“这是饿了我几年,想一次性把补贴发给我?”

    许凉眼波一动,生起的涟漪如秋水,声音软软地娇嗔:“你想得美!”

    叶轻蕴扶着她的纤细有致的腰身出神,以前做梦都念着此刻的场景。

    他身体一低,两人额头相抵,他难得犹豫了一会儿,才带些紧张地问:“疙瘩,你爱我吗?”

    许凉没想到他这么直接,这句话砸在她胸口,心跳轻微疯狂。

    她脸上没散开的红晕又添了一层,支吾了半天,只敢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叶轻蕴见她良久都不出声,轻轻推开她,冷着脸说:“我知道了”,没注意到许凉着急的神情,转身上了楼。

    你知道什么?她是个女人,连这点儿害羞的资格都没有么?都说他纵横情场,怎么这么笨!许凉气得就差跺脚了。

    她气哼哼地上了楼,洗完澡之后,还特意穿上了那件蕾丝攒花的内衣,全身热气腾腾,像清晨沾了露水的花瓣。

    本来以为叶轻蕴已经消了气,早跑到自己卧室等着。谁知道他今晚那样小气,房间里空空如也。

    许凉心里那只乱撞的小鹿安分下来了,顿时泄气不少。她找了件浴巾披在外面,吹头发的时候,她时不时关掉吹风,听听自己门外有没有脚步声。

    等她吹干头发,还是没有人来。她心里有些委屈,先结婚后恋爱这种事自己也是第一次,总得让她适应适应。

    要真那么顺溜地把那三个字说出口,她倒要怀疑身体里是不是住着另一个自己了。

    他脾气那样大,只没顺他的心意就给自己脸色看,等以后自己一心一意装着他,那还不得被欺负惨了!

    许凉暗自握拳,她已经被他欺压了二十多年,既然心里两人要过下去,现在不比以前,总得好好调教调教他。

    要翻身做主人的叶太太这时候雄心勃勃,可转眼就抱着自己的枕头,可怜巴巴地去敲人家的卧室门了。

    打开门的叶轻蕴显然也是刚刚洗完澡,他垂眼看着面前的人,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来干什么?”

    她小心翼翼觑他一眼,看他脸色不太好,又立马移开眼睛。许凉抱着枕头的手臂紧了紧,“能让我进去说话吗?”

    叶轻蕴撑住门,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许凉今天打定主意要攻入敌人内部,瞅准时机,低着头从他手臂下方一溜烟进去了。

    叶轻蕴嘴角勾了勾,等他转过身去,又是一张冷脸对着她。

    像是怕他赶自己出去似的,许凉将自己埋进他的被窝里,装作很困的样子对他道:“九哥,快睡吧,晚安!”

    她是背对着门口睡下的,许凉听见他的脚步声一下下近了,像踩在自己的心跳上。她想等着人发落一样闭着眼睛,心想今天要把脸皮给厚到底。

    叶轻蕴掀起被角上床,他靠在床头上,斜一眼右下方恨不得整个人淹没在被子底下的人说:“以前不是不喜欢和我睡一张床上么?”

    许凉咬牙,他可真是睚眦必报,现在占了理就开始翻旧账,算盘打得噼啪响。

    算了,毕竟她是个能屈能伸的人,于是身体往他那边移一点儿,再移一点儿,然后两人的身体就贴在一起了。

    要是以前他早按捺不住要,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今天却当起了柳下惠,身体纹丝不动,甚至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许凉微微扬起上半身,有些懊丧地想,他真是生气了,才会这样冷落她吧。他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格,今晚自己就算使出浑身力气,大概也不会让他多看一眼吧。

    她垂下眼睛,将刚刚两人之间拉进的距离又移远了。

    突然一直手臂伸过来,将她抱进怀里。

    叶轻蕴在她头顶上叹气:“哪有你这样的,明明是来求和,却半途而废”

    她喏喏地说:“你都不理我”

    叶轻蕴缓缓开口道:“你知道听见你说心里有我的时候,我有多高兴吗?阿凉,你就是这样的性格,有时候明明想要,却怕一伸手就让心里的梦碎掉,所以又把手给缩回去。以前是这样,对我们的感情,你也准备这样么?”

    许凉心里有些委屈,“我没有,还没到最后,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能坚持下来?”,说着便哼一声,那意思是,咱们等着瞧吧!

    叶轻蕴知道自己太心急了,他等了太久,恨不得用自己将她那颗心给填满。对于他们的婚姻,他一向提心吊胆,生怕她哪一天发现一次没有爱情的结合不必在继续下去,或者……她发现他们的婚姻根本始于一次阴谋,这样的结果,他想都不敢想。

    现在知道她心里也有自己,他虽然一再按捺住心里澎湃的感情,劝自己不要贸进,但想和她进一步的心情实在太急切了。他忍不住想让她整个身心都属于自己。

    这种心情不能说给她听,所以她也不会懂。

    叶轻蕴俯首亲了亲她的额头,轻声在她耳边说:“疙瘩,你想清楚了吗?我要的最后,是白头偕老”

    许凉气还没散,咬了一下他的下巴,“我当初跟你结婚,也不是为了离婚啊!”

    她下口不重,但叶轻蕴还是“嘶”一声道:“嘴不利,牙倒挺尖”

    他是不是知道自己喜欢他心里很得意啊?许凉恼羞成怒,恶狠狠地去吻他,舌头伸进他嘴里乱扫一气。

    叶轻蕴哪受得了这个,当下搂紧了她,加倍地吻回去。

    吻着吻着就变了味道,今晚他格外想要她。一想到自己念了多年的疙瘩也念着自己,叶轻蕴心头就有一把火在烧。

    他正要将她的浴袍给剥下来,许凉却突然推开他说:“睡吧,我还要解毒呢”

    叶轻蕴眼睛水汪汪地看着她,脑子里全是少儿不宜的景象,一心二用地问她:“解什么毒?”

    “刚刚我尝过了,你舌头上全是毒”,说完她哼一声,又躺回去了。

    叶轻蕴心中那把火从里面烧到外面,他提着她躺到自己身上,哑着声说:“我刚才也中了毒,阿凉是我的解药”

    他也被下迷幻药了么?许凉傻傻地看着他,却不知这样子更招人。

    叶轻蕴一把扯掉她身上的遮挡物,看着她身上那件蕾丝攒花内衣愣住了。

    本来她皮肤就白,内衣上淡粉色的樱花一衬,像是春天开在她的胸口。

    更别说她胸口被绷出的曲线十足优雅秀丽,让人移不开眼睛。

    许凉被他盯得不自在,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恼道:“你乱看什么”

    叶轻蕴喉结上下滚动,清了清喉咙才道:“你穿成这样送上门来,不就是给我看的么?”

    许凉被他戳穿似的,脸上绷不住了,“我本来就不是给你看的!”,然后身体一翻就要下床。

    叶轻蕴一把抓住她,将她压在身下,火热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不给我看跟谁看?”

    许凉气咻咻地把头一撇:“我照镜子给自己看!”

    然后叶轻蕴的手便放上去了,他一本正经地说:“一个人看不热闹,我陪你一起看”

    许凉刚要骂出口,便被他拿住要害,哼了一声,整晚上被他从头看到脚。

    第二天早晨许凉是被叶轻蕴吻醒的。他一睁开眼睛,便看见他大大的笑脸,她不禁愣了一下。很久没看见他这样的表情了,这样明媚的笑容,似乎只有在小时候见过。

    他们结婚后,他已经在在华闻掌权,俨然一位淡然镇定的君王,喜怒不形于色,其他人永远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现在他这真心一笑,倒像四月的春阳照进屋子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