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跟她待久了我会智商降低,你也不想身边的朋友都是蠢的吧!
夜已经深了,空旷又寥远。 荒庙之外,更加寂静了。 虫鸟早已休息,唯有轻微的风声,时不时的刮过缭绕的草木,发出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响。 仿佛是遥远天边的神秘召唤,召唤着那些逃走的灵魂缓缓归位…… 召唤着那些多年之前,承载着悲伤与绝望的灵魂;召唤着他们回去……回家…… 东方弗离的脸上划过一丝忧郁钤。 伴着夜色的浩渺,薄凉了几分,同样也朦胧了几分。 这一刻,他好像变了一个人,变了一个样,变了一半心…… 那是最悲伤的忧郁…… 他默默的垂眸,再抬起头时,脸上已经变回了一贯的从容淡定。 他缓缓走到梵音跟前,伸手揽过她,笑道:“夜深了,我们就寝吧!你要是不乐意以身相许,至少暖下被窝吧!” 梵音惊讶的张嘴,还没有说话,身子已经被人抱起。 等她全身的知觉回拢时,她已经躺在了干草之上,也躺在了他的怀中。 “你——” 梵音惊诧,嘴角动了动。 还暖被窝…… “嘘!睡觉!” 东方弗离用手指堵住了她的嘴巴。 “唔——” 她发不出声音。 “蠢猪!听话,睡觉!” 早已经走过来的呆呆姑娘朝着她的胸膛踹了一脚。 接着伸出爪子掀开了她胸前半截衣服,将自己肥肿的身子塞进去一半,团成一个球进入了梦乡。 梵音呜噜了半晌,伸了好几次手要将某只欠扁的肥球扔出去,每次都被东方弗离阻止,只要作罢。 反正,她有这么一种感觉—— 这个世界深深地刺痛了她!所有的东西,不管是不是东西,都跟她作对。 气鼓鼓的想了半晌,她也闻着旁边人清香的气息沉入了梦乡。 很安逸,也很安心。 梦里,居然是一片血色的红梅,红梅之下,是厚厚的纤尘不染的白雪。 她站在雪地里,看着红梅却感受不到寒冷。 某只臭狐狸堵在梅花树前面,身姿妩媚的摆弄着肢体,一边摆弄一边笑道:“喂!你有没有觉得,本公子长得比梅花儿好看?它是红的,本公子却红的发紫!” “好自恋的狐狸!” 她翻着白眼儿,时不时的瞥着他紫衣华服,是紫色的没错,可是那是红的发紫吗?那根本就没有红过好不好? “你觉得本公子不好看?或是,本公子不如梅花好看?” 某狐狸的眸子里,瞬间染上了一层忧郁。 “好吧!那本公子现在就离开你的视线!” 言罢,他在身影一闪,眨眼睛消失在了血红色的梅花树前。 “喂!” 梵音恨恨的跺跺脚,“小气的狐狸!说不见就不见!” 她磨磨牙垂下眸子,心头微微期盼,期盼他会忽然出现在她面前,跟她笑着说:“喂!本公子跟你开玩笑呢,本公子怎么舍得离开你?” 可惜,良久没有他的身影,没有他的声音…… 陡然间,“呼”的一阵风吹过。 抖落了梅花树上层层叠叠的花瓣。 它们落下来,铺在地上,一层接着一层。 红色,越来越深了! 像铺了一层红绸缎,红绸缎上又一层层的刷上血色的染料。 它们变成了流动的了,它们没有接连,它们变成了涌动的液体—— 最后,它们变成了一地的鲜血,汩汩的流出,沾染了雪白的地面,将白雪染成了赤红…… 那如河流翻滚流淌的鲜血,缓缓地靠近了梵音的脚跟…… “啊啊啊!好多鲜血啊!” 她大叫着从梦中醒来,狠狠的抹了一把汗。 “呀呀呀,蠢猪,你嚷嚷什么?小心老子一屁股坐死你!” 不远处,呆呆姑娘站在东方弗离的脚跟前,扭头不悦的瞪了她一眼。 又赶紧将脑袋扭向东方弗离,“你就让我大呆呆跟着吧,我想吃油炸爆炒烤松子!” 东方弗离收回了看向梵音的视线,冲着呆呆道:“不行,你得留下!我出去给你买。你说清楚,究竟吃油炸的、爆炒的、还是烤的?” “我大呆呆就吃油炸爆炒烤松子儿!” 呆呆姑娘咬住他的衣襟,呜呜噜噜道。 “你别咬,我身上都是你的口水!” 东方弗离无奈的拽拽衣服。 “不行!我大呆呆要跟着你,不要跟着这头蠢猪!跟她待久了,我大呆呆会智商降低。你也不想身边的朋友都是蠢的吧!” “喔!好吧!你好像说的有点儿道理。” 东方弗离头疼的扶额,“你跟着吧!但是说好了,不许乱跑,不许瞎逛,买完了赶紧回来。” “没问题……” 呆呆姑娘“嗖”的一声跳上了他的肩膀…… 梵音从梦中惊醒后,并没有沉浸在那个恐怖诡异的梦境中。 她只是简单的将梦境在脑海中一过,认为做那个梦,完全是因为她对某只狐狸的恐惧之情。 之后,她坐在干草床上,拖着腮,静静的看着门口处一高一矮的对话。 她心想:走吧,走吧!都走吧!你们走了,老娘也要走了!老娘的下一站是北苍国呢! 正乐呵呵的看着,东方弗离扭过头看向她道:“梵音,我们出去买吃的。你在这里等着!” “嗯嗯嗯,你们放心的去吧!” 梵音点的头就跟敲鼓的似的。 目送着他们出门了,她才贼溜溜的笑声道:“老娘才不傻,在这里等着你们。反正西荒国的翳珀灵珠已经到手了,老娘才不要再吃你这只狐狸的瘪了。” 说完,她马上收拾好东西,她得在他们回来之前逃离。 身边没有那只处处惹她生气的肥球跟着,也没有那只处处刺激她的狐狸跟着,她真的觉得解脱了。 真是人生妙哉! 西荒国的大街小巷还张贴着皇榜通缉他们。 瞅着那模样,西凉越悲愤的不轻。 为了躲避追踪,梵音将自己打扮成了一个小乞丐的模样。 就这样,她东躲**的离开了西荒国,一路向北行驶。 对于他们在西荒国的种种行径,梵音大抵是没有丝毫愧罪感的。 哪怕是损毁了西凉越最珍视的如意树,哪怕是闹得西荒国好长时间剑拔弩张。 在梵音看来,只要能够达到目的,没有出人命的代价还是可以接受的。 因此,她全身心投入到下一步计划当中。 她的下一站是北苍国。 这是南碣最后一个国家。 北苍国是传言中离北暝最近的国家。 翳珀灵珠她已经得到了四颗,若是再得到北苍国的,那么她通往北暝的路便在眼前了。 梵音非常之庆幸,走了几个月的路。 从秋天走到冬天,从叶落走到树枯,从温暖走到严寒,某只腹黑赖皮的狐狸跟某只胳膊肘子往外拐的肥球始终没有跟来。 对那只狐狸的感情,梵音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 跟他一起的时候,感觉很安全,很安心,但是她总是潜意识里又对他有种莫名想要逃离的感情。 尤其是在他用第四颗翳珀灵珠逼迫她答应两个要求之后,她更觉得—— 真爱生命,远离狐狸。 梵音的一路前行,时间几乎都用在了路上。 去北苍国的路也是不例外。 新年到来之际,正好赶路到北苍国边境的客栈,在那里她度过了一个简单到独特的新年。 说简单,是因为她的除夕夜,是跟客栈中唯一留下来看门的店小二一起过的。 他们贴完了春联,简单的吃了一顿年夜饭,梵音象征性的朝着天空放了几个炮仗,这热闹也就算是过了。 说独特,就是除夕夜她放完了炮仗之后,那位店小二居然搬出了一盆红色的染料,将正北方向的一面墙刷成了红色。 梵音有注意到,那面墙原本就是红色的,她还好奇的抠了一块墙角。 发现里面居然被红色染料侵染了厚厚的一层,似乎那些染料已经涂抹了多年。 梵音蹲在一盘看着店小二刷墙面刷了半晌,才问道:“小二哥,你这用红色的染料涂抹墙壁,这是为何?” 小二哥道:“梵音姑娘,这是我们北苍国近几十年来独有的传统。在我们北苍国,在除夕这日,我们会张贴大红色的对联。而到了除夕夜,家家户户必须要将朝向皇城方向的那面墙上刷成大红色。” 梵音不解,“这样子是不是有什么寓意?” “是的!梵音姑娘。” 店小二点头,“用红色的染料涂抹冲向皇城的墙壁,确实有着不同寻常的意思。是我们北苍国百姓不得不做的事情!” “咦?这么坚决?那是什么寓意?” 梵音伸长了脖子好奇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