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东陵国皇室惊天秘密被揭晓
凌夜风微微点头,又微微摇头,弄得梵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良久,他叹了口气才道:“我听到了一个消息。那天为母后泡茶的两个丫鬟死了,伺候母后的那个婆子也死了,都是被割断了喉咙!而她们,恰巧都参与过你为母后治病的那件事!” “咣当!” 梵音的大脑,瞬间像是被人打了一榔头。 这是什么情况洽? 这不是典型的杀人灭口? 不仅要杀了知晓真相的丫鬟以及无辜的婆子,还要杀了她这个治病关键人物钤。 那两个丫鬟还有那个婆子手无缚鸡之力,所以很轻易的就被人了结了。 而她柳云凡,不也是差点儿死在一群高手手中? 那人的动作,真是麻溜啊! “梵音姑娘,你今日急匆匆的来找我,莫不是已经想到了化解那场灾难的方法?” 凌夜风见她不说话,又道。 皇宫中一晚上死了三个人,就算不是灾难,也一定是一场阴谋啊! 他又怎么会意识不到? “我?” 梵音指指自己,点点头,道:“不错,我想到了。” “奥?什么方法?” 凌夜风好奇的抬眸。 “将我们的行动推迟一个月!” 凌夜风明显一愣。 阴谋将至,却要将行动推迟一个月,这不显然就是给对方机会先发制人? 但是当触及她凝重的眸子时,他还是点头了。 眼前这个女子的能力他是知晓的,不得不说,她是这世间,他见过的最特别也是最厉害的女子。 既然她说要推迟一个月行动,自然有她推迟的理由。 他既然已经跟她达成了交易,当然要听从她的见解。 “一个月后,我们一鼓作气,冲破那背后的阴谋!” 梵音说的很坚决,也很自信。 至此,她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匆忙离开了夜王府。 凌夜风没有想到,梵音说行动推迟一个月,而她自己却从此消失在了冕城。 她在冕城中居住的小院萧条空旷了,而他更猜不到她去了哪里。 这一个月,梵音交代他一件事——好好保护皇后娘娘,好好保护皇上,好好保护自己,好好保护所有人。 她没有细说缘由,但是他还是点头照做。 还是那句话,对于梵音,他是百分之百放心的。 很快,他将阴谋之事告知他的太子哥哥,让他在皇宫内外加派人手,并且将皇后皇上身边服侍的人都变成了心腹。 这一个月,他不会轻举妄动,但是一定要提高警惕,防备着暗中之人忽然射出暗箭。 满身戒备的人,只有他还有凌夜辰。 而皇后还有皇上,却是不曾被这暗中的勾当所拖累。 经过梵音的救治,皇后的病痊愈,气色也好了很多,脸上也有了笑容。 自从皇后娘娘的怪病好了之后,皇帝凌御寒每日都会过来陪她聊天解闷,到了傍晚之后便告辞回宫。 这一点,已经给凌夜风还有凌夜辰两兄弟极大的安慰。 日子,一点一点的过去。 凌夜风在花园中侍弄着那棵“五年生”半个多月之后,皇宫中依旧平静,而他的夜王府也很平静。 这样的平静让他隐约觉得不安,似乎是暴风雨要来的预兆。 为了给自己多一些回旋的余地,他也开始了自己暗中的探秘行动,那个对“铁铸城堡”神秘之地的探秘行动。 这些年来,他一直沉浸在琉璃郡主过世的痛楚中,身边的事情忽略了太多。 尤其是那个神秘的“铁铸城堡”,他从来没有注意过。 那个神秘的地方存在了这么久,除了给世人带来神秘与茫然之外,并没有引发什么重大的事件。 所以,不管是他,皇上还是太子,都从来没有探究过它。 以前是那般,可今夕不同往日了。 皇后的怪病忽然就被治好了,并且,梵音在皇后的病情方面也给他的一些提示。 至此,他深深觉得这个“铁铸城堡”绝对不是一般的地方,他需要重新去探寻。 因此,在半个多月之后,一个夜色朦胧阴郁的阴天的晚上,凌夜风第一次去了那个神秘诡异的地方。 这晚的天色,很湿很冷。 原本应该清辉洒落半边天的月色悄然无声的躲在了阴云后面,像是娇羞了一般,更像是害怕了一般。 那浓密的层云,带着暗夜里凄然的晦色,涌动出最耸人的色泽与阴谋。 一切,都在静谧中向着更高的浪潮中迸发; 一切,走在不知不觉中被剥开层层外衣; 一切,都在神秘莫测中渐进脱去它们的诡谲,露出了惊人的真相…… 冕城的小巷,陷入了一片静谧与森然之中,静静伫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咻!” 风停浪息中,陡然间一阵衣襟翩飞之声打破了沉寂。 阴郁中的小巷中,立刻出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像是一只黑色的、巨大的蝙蝠,在曲曲折折的巷路中缭绕飞舞,追寻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那黑色的蝙蝠继续飞着、飞着…… 终于—— “唰!” 一阵浅浅的收身之势,他站在了那座高高的厚厚的如同钢铁铸就的坚实的墙外面。 “嗖!” 那身影又忽然弹起,弹进了高墙院落中,顺着静谧与森然,缓缓走到那灯火通明的房间之外。 他的行动变得更加清灵了。 缓缓地、一步一步的、慢慢的靠近…… 他看清楚了里面彤红的火炉,看到了里面正在填着炭火的被火光映成了同样诡异红色的人。 他听见了炉火中“咔嚓咔嚓”如同垂死的挣扎的声音,听见了肃杀空气中隐藏的灼灼戾气。 他的神色凝重了起来—— 皇后的病,正是来源于这个地方吧!这个魔鬼一般的地方。 唇角忽然一勾,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上弦月。 这“铁铸城堡”无声无息的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了,也是时候消失了。 他真的很想知道,这“铁铸城堡”之后,神秘大胆的人究竟是谁。 “扑簌簌!” 又是一阵衣衫翩飞之声,那黑色蝙蝠的身影弹指间消失在了院中。 “嗖嗖!” 在他离开了之后,院中才落下一个黑衣蒙面人。 他身后,还有一个道士打扮的人。 “主上,凌夜风发现了,我们该怎么办?” 道士恭敬道。 “哼!” 黑衣人暴怒着冷哼一声。 “那个坏事的女人,本座派出去的人没能杀的了她,现在她居然失踪了。如今夜王爷已经开始怀疑这里,一定睡那个女人跟夜王说了什么。本座绝对不可以留下祸患。所以——” 他的眸子中忽然划过一阵狠悷,“杀无赦!” “是!主上!” 道士应了一声,伴随着扑簌簌的声音,下一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凌夜风……” 黑衣人的眸子忽然望向了夜王府的方向,那尖利的眸光好像穿透了一层又一层的屏障,直直刺中那个还在巷子中狂奔的身影。 “这是你自找的,休要怪本座不近人情。既然,你不想做自己的闲散王爷。那就不要怪本座送你下地狱!” 那声音,阴森、恐怖! 夜色,更深了。 刹那间,将半空中那惊悚的魔鬼之音猛烈吞噬,留不下一丁点儿提示,更留不下丝毫的轨迹。 唯有,这耸人之夜,勾勒出一幅幅血腥又残忍的预知未来的画面。 可惜,夜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了解不到,什么都无法无法体现。 这个漆黑之夜,终究也是个迷茫之夜。 隐藏了太多,隐去了太多。 凌夜风坐在书房的窗户前面,静静的望着那昏暗阴郁的天色。 从“铁铸城堡”回来,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半个时辰了。 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浮现出了最爱的那张娇美的脸…… 她的死,还有他们孩子的死,绝对不会白死! “咔嚓!” 他攥紧的关节愤怒的发出了一声嘶吼,好像天空中划过的雷电,刹那间将灰暗的夜色照亮了好多,好多,好多! 他曾经十几年被埋在了鼓中。 如今什么都明白了吧! 那日,梵音问他琉璃郡主的事情,问他们孩子的事情,他已经觉察出了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后来梵音又提到了“铁铸城堡”还有皇后的病。 她说:“夜王爷,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我相信我的猜测极大可能是真相。所以,夜王爷只要去‘铁铸城堡’看一看,我想你一定也能够捋清楚所有的事情。” 所以,他今晚去了。 所以,他今晚明白了一切。 所以,他给了自己下了一个决心—— 他一定要揪出“铁铸城堡”的幕后黑手,将他碎尸万段! 哪怕是抗衡到死,他也要去做。 凌夜风没有想到,自己的死亡之旅会来的这么快。 就在他暗中吩咐凌钟密切监视“铁铸城堡”一举一动十多天之后,杀气陡然间蔓延了他整个萧然的夜王府。 那个傍晚,他去了陵园看琉璃郡主。 在她的墓前面说了好多话,说了好多忏悔的话。 他说—— “琉璃,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你不该跟我说‘对不起’的。从来都不是你对不起我,而是,我对不起你!” “琉璃,你放心。既然我知晓了真相,就一定会为你报仇雪恨!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他不得好死,为自己的罪孽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琉璃,这些年,我的消弭是因为你,如今的重振也是因为你!你放心,你不会白死!” “琉璃,保重……” 他恋恋不舍的起身。 站在琉璃郡主的墓前又看了良久,转身终于迈出了铿锵的一步。 他与梵音的一月之约马上就要到了。 很快,就会赢来他们与“铁铸城堡”这个神秘之地的最后对决、浴血厮杀。 从这晚开始,他浑身第一次充满了力量。 因为,那个尘封的真相,马上就就要浮出水面了。 那些受到牵扯的人—— 他的父皇、母后;他的爱人、孩子;他的兄弟……还有所有因此陷入灾难中的无辜之人,终于要重获自由! 细细数着这近一个月以来,他除了去查探“铁铸城堡”,他还做了些什么呢? 每隔三日,他总会抽一段时间进宫看母后。 好多年了,他总是沉浸在失去琉璃的悲痛中,对于自己的母后,他的关心少了很多。 现在早已经对自己的不孝痛改前非。 他在每隔三日的清晨,第一件事便是来皇宫中看母后,回去之后的第二件事便是侍弄那一棵时不时便给他异样感觉的“五年生”草。 正巧,每次去母后宫中,他总会看到他的父皇凌御寒的身影。 那时,他是开心的,开心母后能够重得父皇的恩宠。 每次,他总会看到父皇握住母后的手,而他听的最多的一句话便是:“皇后,近日晚上,身体可曾有任何异样?” 皇后回答:“托皇上的洪福,臣妾的病已经完全好了。自从那位梵音姑娘给臣妾治过之后,便再也不曾犯过。” 父皇点头:“好!好啊!” 虽然,皇帝凌御寒依旧不会在皇后寝宫过夜,可是他这个做儿子的却已经感觉到了欣慰。 比起这些年来凌御寒不露面要强很多。 这就是一个巨大的进步。 为此,他也更坚定了铲除“铁铸城堡”的决心。 傍晚,渐渐过去了,深夜来临。 今晚的夜,不是阴郁的,但是已经没有了月亮的光辉。 因为,已经是月底了。 夜晚,只有黑色一种颜色自由混搭。 可惜不管再怎么混搭,依旧是黑的淹没了一切。 从陵园回来的那条路,凌夜风完全是凭着直觉来的。 那是一段黑漆漆的路,他脑中思绪万千,脚底高高低低、不平不稳的走着。 好久之后,光明来了。 夜王府大门外两盏大大的灯笼,为他照亮了回家的路,给他带来了久违的温暖。 可惜,他此时还不知道,那是一条光明之路,也是一条死亡之路。 凌夜风敲门,里面的仆人马上为他开门。 今晚,这仆人似乎有些不一样。 他低垂着头,丝毫没有见了主子之后的恭敬的问好,反而,他周身显现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的煞气。 只一眼,凌夜风马上发现了不对。 他猛然后撤一步,大喝一声:“什么人?” 紧接着,从袖中拔出了一把短小的匕首。 傍晚他去看望琉璃郡主,并未有带着自己的长剑,只是拿了一把小匕首防身。 “哧!” 他拔开匕首,一脚蹬上了身后的大门,狠狠的冲向那人的命脉。 “哧!” 那仆人抬起头的瞬间,也拔出了隐藏在要将的长刀,挥动着猛烈的力量抵挡着凌夜风的匕首。 “嗖嗖!” 半空中,忽然间传出一声哨响。 夜王府大院中潜藏的杀手立刻得到命令,一时间如炮弹一般弹了出来,迅速将凌夜风包围。 “呼!” 他们如洪水猛兽,聚拢而来。 凌夜风匕首弯转,“咔嚓”一声,轻而易举的便折断了那假仆人手中的长刀。 下一刻,他旋身而起,飞进王府院落的宽敞处。 “唰唰唰!” 所有的蒙面杀手几乎在同时,奔涌而至,再次将他围堵得水泄不通。 他们一鼓作气,丝毫不会给目标任何喘息的机会,刚聚拢而来,立刻便挥刀而至。 凌夜风纵然武功不弱,可惜,这手中的匕首终究太短,面对如此之多的高手攻击,他根本无法做到一招对付多个人的招式。 他的攻击点不外乎上下左右,短小匕首弊端太多更加削弱了他的力量; 而对面的杀手,以他整个身体为目标,大刀每每都是从容劈下! 很显然,他在开场的时候便处于劣势。 这些武功高强的人,不难想象,就是“铁铸城堡”里面的人。 那个幕后黑手人,终究在他动手之前先下手为强了。 杀了他凌夜风,那么,反抗他的力量会被刹那间抽丝剥茧。 下一步,他再逐步击破,用不了多久,那个幕后黑手又可以继续肆无忌惮的在“铁铸城堡”中践踏无辜的人命。 “哧——” 刀剑与匕首的交织摩擦中,凌夜风的体力与战斗力越发的下降。 况且,身体已经有有几处伤口,就算是不致命,却也带来不小的疼痛。 一瞬间,他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嗖!” 半空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朝他劈下来,森冷阴郁。 凌夜风慌忙去躲闪,身体狠狠的低下,就在他躲开那一刀时,却迎来了后面的致命一刀朝着他的头顶劈下。 “呀!不好!” 他大惊不已,却再也没有能力去躲避。 原以为他命丧于此,却不料半空中陡然飞来一根长箭,准确无误的插进了那手持长刀之人的胸膛。 刹那间,致命刀锋顿在空中,那人像是被瞬间冰封。 下一秒,“嘭”一声,那人狠狠的掼在地上,失去了最后的生机。 “嗖嗖嗖!” 又是几根暗箭射过来,分别插上了其他黑衣杀手的身上——或是手臂,或是胸膛,或是腑脏…… 箭声过后,一个清亮的女声传来:“哎,夜王爷,还好我赶来的及时!要不然,真就没有人陪我继续并肩作战了!喂,接着你的剑!!” 凌夜风一顿,忽然笑了,他弹起身子紧紧的握住了那把生命之剑。 不远处,还是那个令他佩服的传奇女子。 她一身黑色的夜行衣,混成了夜的颜色,手中握着弓箭,缓缓的自墙头上飞下来,飞到了他的身边,与他并肩站着。 “喔!” 梵音扫了一眼因为她突然出现,尚未从震惊中出来的黑衣人。 “上次那一批人就是这么刺杀我的,后来,他们变成了尸体!看来,今日,你们也活够了,我让你直接变成木乃伊啊!” 她话音刚落,四周受伤的黑衣人也反应了过来,又举起长刀狠狠的朝他们劈过来! “嗖!” 长刀刮出了凶猛的疾风。 “哧!” 梵音扔掉弓箭,拔出了自己的武器,与凌夜风背靠着背,对抗着周围前仆后继的黑衣人。 这场战斗,并没有向上次那般血腥,而是很快便结束了。 有无耻的梵音在此,她怎么会舍得跟这些人硬碰硬消耗自己的体力呢? 战斗中,她与凌风转了一个圈砍倒了几人,弹指间又将袖中的毒药洒了出去,准确无误的洒在了黑衣人的身上。 很快“噗通”几声,他们因为毒药骤然失力,跪在了地上,呈现出了痛苦之色。 “快说,你们的幕后主使是谁?在哪里?” 凌夜风忽然飞剑一扬,架在了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脖子上。 黑衣人没有说话,忽然将颈项往剑上狠狠的一抹。 刹那间,血溅而出。 凌夜风大惊,慌忙飞身退出,才不至于被鲜血溅了满身。 “噗噗!” 周围又是几声刀剑没入身体的声音,剩余中毒的黑衣人,居然纷纷举剑,狠狠的冲进了自己的胸膛。 “嘭!” 几乎同时,他们倒在了地上。 “喔!真是一群忠诚的傻蛋!” 梵音摇摇头,挨个试探了一下他们鼻息,起身感慨道:“全死了!哎,可惜的很!这下,那个幕后指使可又少了好几个武艺高强的帮手啊!” 她抬眸时,忽然瞥了一眼花园的方向,瞥向了里面的“五年生”,虽然什么都看不见,她还是非常深情的看了一眼。 梵音话锋一转道:“夜王爷,一个月不见,你那一株花木,一定长的很肥了吧!” “那花……确实长得很肥了!” 凌夜风一愣,一时间倒是不知道她说这个是何意。 半晌之后,他笑着反问,“不知道,梵音姑娘你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摆弄的那棵花木,如今长成什么模样了?” 他的意思,是问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要去办的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梵音抱起了手臂,点点头。 “我的那一株,也很肥了,恐怕不比你这一株差!倒是王爷您,等到将我那一株棘手的花木被拔了之后,你是不是应该去追逐那棵真真正正的‘五年生’呢?” “拔了?” 凌夜风疑惑抬眸,“梵音姑娘,这句话是何意?” “夜王爷,我想说,我决定,今晚的计划就要实行,所有的真相会在今晚大白天下。” 她踱了几步,又道:“方才,我只是为了我的朋友们的幸福,多说了一句!” 凌夜风陷入了沉思。 她说的“五年生”是千金子吧! 她要他,去追逐千金子。 可惜,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去追寻她! “夜王爷,算了!” 良久得不到他的回音,梵音摆摆手,“也许,等到真相大白的时候,你也便想明白了。” “梵音姑娘,你说今晚真相大白?是不是,你早已经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凌夜风抛却那混乱的思绪,接着她的话茬又道。 “嗯!知道!” 梵音点点头。 “我有个很厉害的朋友,一个月前,他直接告诉我谁是幕后指使了。只是,我觉得太不可思议,所以没敢直接告诉夜王爷。不多今晚,夜王爷可以同我一起揭开那个真相!亲眼目睹那个真相!” 凌夜风心头一怔,直觉有些不妙。 隐约中,他对那个真相的到来有些恐惧。 “夜王爷!” 梵音抬眸看向他,“你派凌钟去‘铁铸城堡’监视一切,今晚,却是帮了我大忙!那里的问题,差不多已经解决了,所以,现在我们要去另一个地方!” “哪里?”他道。 “皇宫!” 这一次,凌夜风的心头才是真正的一紧。 梵音说,今晚会解开真相,但是今晚却去皇宫…… 或许,他猜到那个人是谁了。 通往皇宫的路子,不是一条漫长的路,可是却是一条漫长的通往真相的路。 凌夜风一路都是忐忑的。 路途中,听闻他大胆的猜测,梵音并没有否认,可同样还向他卖了一个关子。 她说还有一个真相,等到所有人到齐了之后,她再公诸于众。 可对于凌夜风来说,他猜到的那个真相,已经够残忍了。 今夜的皇宫中,呈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寂静。 他们走在灯火通明的宽广之路上,却再也见不到一个巡逻的人。 许是看出了凌夜风的疑惑,梵音开口解释道:“在赶到王府救你之前,我已经来过皇宫里。这里面与真相无关的人,我用了些药,将他们迷昏了过去。” “原来是这样!” 凌夜风应了一句,他的手,却渐渐地攥了起来。 因为,他们正往皇帝的寝宫走去,这样就意味着,那个令他难以接受的现实,马上就要被事实证明了。 没多久,他们到了。 “吱呀!” 梵音推开了皇帝寝宫的大门。 “谁啊?” 此时的凌御寒还没有睡,听到开门声,他警觉了起来,同时也往门口处踱了几步。 “是我们!皇上!” 梵音笑眯眯的与凌夜风并肩走到了他的跟前。 “这么晚了,你们来朕的寝宫做什么?” 凌御寒眸中划过一丝焦虑,但马上被怒意占领。 他看向凌夜风,怒道:“风儿,一个山野女子不懂规矩,难道你身为堂堂王爷,也不懂规矩吗?” “皇上,是这样的!” 梵音垂眸一笑,抢着回答。 “今晚,夜王府忽然遭人偷袭,居然有人想刺杀夜王。我们活捉了几个,录了口供,顺着他们说的,我们才来到了这里!” 凌御寒明显身子一颤,暴怒道:“大胆!居然敢对朕如此不敬,你们捉人居然捉到朕寝宫里来了,真是反了!来人,将这女子拉出去砍了!” 良久,没有人进来。 凌御寒一阵慌乱,马上又喊:“来人!快来人——” “皇上,你不要喊了!” 梵音打断凌御寒的叫喊声。 “今晚,你的心腹们不会来的!他们现在,要么呼呼睡觉,要么在地狱陪着阎王爷喝茶,恐怕是没有功夫来陪你玩儿游戏了。” “你——” 凌御寒暴怒着指着她,“你这不知好歹的女子,你居然对朕如此不敬,难道你想要造反?” 他忽然又看向凌夜风,“风儿,难道你跟这个女子一样,也想造反?” 凌夜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又缓缓睁开,“父皇,这赌局一般的戏,您赢了十几年了!也演了十几年了,今日,便不要再演了吧!”“啊?你——” 凌御寒踉跄了一步,“风儿,你在胡说什么?” “胡说?哈哈!他才没有胡说呢!” 梵音笑眯眯的抱起了手臂,像是讲着一个唯美的故事。 “东陵国的皇帝凌御寒,十几年前建立了一座神秘的‘铁铸城堡’,有着铜墙铁壁,无人进的来。里面设有丹炉,企图用它来炼制长生不老之药。这么多年为了试药,他不惜用自己的结发妻子,当今的皇后娘娘作为试验的对象。 “每日,他都会命人在皇后的茶水中放药。所以十几年来,皇后才会得了那种怪病。一到晚上,皮肤就会变成诡异的红色。这不是什么怪病,而是中毒的迹象。” “啊!你,你究竟是谁?你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凌御寒忽然颤抖着手指着她,惊诧不已。 “我是谁?” 梵音诡异的笑了笑。 “我是老天爷派下来,拆穿你阴谋的人!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这是个很巧的巧合,一个多月前的某天晚上,我偷偷听见了那两个灭口的宫女的谈话。她们想给皇后用两倍的药,不过被我制止了!她们提及丹炉,所以我展开了对‘铁铸城堡’的探寻。” 她嘴角一撇,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又道:“奥,对了!现在可是个非常精彩的时刻,总得让大家见证一下才是嘛!” 她忽然看看门外,道:“人都来了没有?进来吧!” 她话音未落,“吱呀!”一声,凌夜辰推开门。 他的身边,站着皇后,他们的身后,跟着凌钟。 他身后还有十几个护卫,他们守在了门外。 “皇上,我说的对吗?” 梵音微微勾唇,“用活人做实验,只为了炼制你的长生不老之药。呵呵!凌御寒,你果真是没有人性!” “皇上!这些都是真的吗?” 皇后忽然心痛的哭了起来,“皇上居然用臣妾来试药!” 凌御寒没有开口,是他的手掌却缓缓地攥了起来。 他试验了十几年,都没有人人发现,可今日,居然被一个毛都没有长齐的丫头破坏了一切。 怒气与不甘,缓缓涌至。 “皇上,你试药的人其实远远不止皇后娘娘吧!” 梵音踱了几步。 “当初,夜王爷的准王妃琉璃郡主,以及她腹中的孩子,也是你杀的吧!” 一听闻琉璃郡主,凌夜风的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攥的关节“咔咔”作响。 就算是他早已经猜到了这个答案,可当它被挑出来的时候,他依旧觉得全身神经像是被捆绑针扎一般。 刺得他的杵在那里,动弹不得。 “皇上,我曾经听夜王爷说,琉璃郡主死前一直跟他说‘对不起’。” 梵音挑眉,继续道:“一开始,我以为她只是因为不能陪夜王长相厮守才会觉得抱歉。后来,我又琢磨了一下,觉得事情好像不是这么简单。她说对不起,应该是因为——她曾经欺骗了王爷吧!” 欺骗? 这当头一棒的话令凌夜风猛然抬起了头。 怎么可能?琉璃怎么可能会欺骗他? “皇上,您现在可不可以说一下,您跟琉璃郡主,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这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凌御寒似乎已经从慌乱中走了出来,他不再暴怒,也不再惶恐,像是认命了,又像是适应了,忽然间拿出了一副帝王的霸气。 他冷笑了一声,道:“你真是个不简单的女子,也最该死的人!居然从五年前已经死去的人的遗言中也能够联想到这么多。朕真是后悔,当初没有多派出人手杀了你!” “哎!皇上此言差矣!” 梵音不赞同的摆摆手,“我早就说过,你的行为,老天爷都看不惯了!所以,就派我下来阻止你继续下去的阴谋。好了,现在大家都在,皇上应该不介意说说,当年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吧!” 凌御寒被她逼得眼神微微一动,半晌才道:“没错,琉璃郡主,确实跟朕的关系不一般!她是我的一名忠实的手下。十年前,朕曾经救了她父亲一命。为了报恩,她才甘愿为朕做一切事情。 “七年前,也是朕将她派到凌夜风身边的。东陵国之人都知道,夜王凌夜风是个厉害的角色,有勇有谋,机智过人,平定叛乱,又使东陵国变得国富民强。 “朕是害怕他有一日会识破‘铁铸城堡’中的阴谋,识破我用活人试药的真相,所以才派琉璃郡主到他的身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可是朕万万没有想到,琉璃居然真的爱上了他,从此呆在他身边不愿意离去,沉浸在恩恩爱爱中,对于我下达给她的命令,越来越不肯执行。后来,她居然怀孕了。 “朕怎么可以允许自己的属下做出一丝一毫违背我心意的事情?那一日,琉璃来求朕,求我放过她,放她跟夜王过平淡的日子。她说她会说服夜王爷,从此做个闲散王爷,什么事情都不理。 “这样的请求,朕怎么会这么轻易答应?所以,我与她做了一个交易。用她腹中的孩子做交易!我让她帮我试药,看看那药的毒性究竟有多大。这样的话,我会同意她继续呆在夜王的身边。 “她同意了,每日都会服用我给她的药!没多久,她腹中的孩子被毒死了。而她终究也在那药力的作用下死了。那药毒死了两个人,当然我要考虑重新配置药方了。 “我原以为所做的一切会暴露,可没想到凌夜风居然沉浸在琉璃郡主死去的悲痛中无法自拔,再也没有经历管其他的事情。甚至,连琉璃郡主的死都没有丝毫的怀疑。我以为我从此会高枕无忧,没想到你居然来了!” 凌御寒愤怒的盯着梵音,“都是你,坏了朕毕生的大事!你坏了朕长生不老的实现!” “皇上,这世间,哪有什么长生不老药之说?都是骗人的!” 梵音无语的摇头,扶月帝国的摄政王也是为了长生不老药,结果还不是被毒药毒成了疯子? 如今,这位东陵国的皇帝凌御寒也是为了长生不老药,还丧心病狂到用无辜的性命试药。他就算是没有服药,却疯的更加厉害。 凌夜风的手指早已经攥的发白。 好可笑! 他爱了七年的女子,他内疚了五年的女子,居然是别人用来麻木欺骗他的棋子啊! 凌夜风早已经愤恨的说不出话来。 他站在那里,仿佛是没有了灵魂的躯壳。 脑海中,那个美丽的女子,苍白的脸颊一点一点的浮现出来。 她在他怀中,哭着说“对不起”,一遍一遍的说“对不起”! 原来,她的对不起是那个意思啊! 她原来是欺骗他啊! 所以她觉得对不起。 呵呵! 他觉得上辈子就认识的女子啊!终究只是一个凄美到令人痛恨的谎言! “骗人?我从来不觉得长生不老是骗人!” 凌御寒愤怒的否定着,“炼制不出来,那是世人的愚昧!我不要做愚昧的世人,我此生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了炼制长生不老之药,就是为了长生不老。” “父皇,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凌夜辰震惊不已,“您怎么可以用自己的结发妻子试药?您怎么可以这般算计自己亲生儿子?您身为一国之君,怎么可以残害那么多无辜的性命?” 凌御寒冷漠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更甚者,他丝毫不屑于回答。 “太子殿下!我替皇上回答究竟是为什么!” 梵音的嘴角勾出了浅浅的弧度,他忽然一指凌御寒,“因为,眼前这个人,他根本不是东陵国的皇帝,他不是皇后娘娘的夫君,他更不是你们的父亲!” “什么?” 在场所有的人,全部震惊了。 “怎么回事?他不是皇上,那么他是谁?” 凌夜辰惊诧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