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八二章】魂引之灯
格雷福斯拔腿想要追上去,崔斯特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m.。 “不要去。”崔斯特道,“会死。” “……可我不甘心,眼睁睁的看着他逃跑。”格雷福斯咬牙切齿。 “我们没有选择。”崔斯特道,“那盏灯……我感觉非常不好。如果追过去,一定会出事的。” 格雷福斯的目光转向崔斯特的手臂,黑魔法留下的伤痕已经明显的肿胀起来。 “先把其他的杂鱼处理掉吧。”崔斯特道。 格雷福斯点了点头,道:“那群人中有个戴着高帽的,如果我没有想错,多半是这群人的头领。但是他的身法很奇异,我对付不了他,其他人都交给我,你专心处理他就可以了。” 崔斯特点了点头,再一次摸出黄牌走上去。 这样的迷雾之中,虽然自己这边是人少打人多,但是浓雾的隔绝让这种感觉并不明显,他很快锁定了戴着高帽的男子。虽然格雷福斯说那人是头领,可是他的身边并不像崔斯特想象的那样有很多人簇拥,甚至崔斯特觉得自己能够找到单挑的机会。 从萨科那一边看,心态就完全不一样了。 本来,图奇某种意义上算是萨科的贴身保镖,半步不会离开他,但是当他让图奇去解决掉对手的时候,对方竟然早有防备。 ——即使是辛吉德,也不应该料到图奇的所在。 这个时候,萨科猛地回忆起前几天在阿雷戈府邸之外的仓库里发生的事情。 那个时候他们发现了在外面窃听的人,因此,也是叫图奇出去跟踪,然后灭口。 那个夜晚,图奇表情很轻松的回来了,按理说不会有任何问题。 难道说竟然是当时要杀的人没有死吗? 图奇是不该犯这样的纰漏的,可是现在来看,好像也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那个戴牛仔帽的魔法师转眼已经欺近上来。 应该说,萨科是非常讨厌常年戴帽子的人的,因为他自己也这样做,而且在他看来,这是一种掩饰。 帽檐下眼神看不分明,也就无从判断对方的心理,这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让自己处于下风。 更何况出师未捷,他的气势已经弱了几分,图奇又被魂引之灯拉走,自己身边没有合意的援助,种种原因都让他有些畏战。 不过,萨科并不太怕,也没选择逃走,因为他还有王牌在身,无论怎样,也不至于丢掉自己的性命。 于是萨科看向了眼前的魔法师。 “图奇在哪里?”魔法师问道。 这个问题让萨科一下就笃定了自己的推断,这个魔法师正是萨科命令图奇去追杀,却奇迹般苟活下来的那个人。不过想到图奇真的办了错事,萨科就有些恼火,更别说还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去救他,真是气死人。 当然,这种事情是不会给魔法师知道的。 “被魂引之灯拉走的人,你是不可能找到的。”萨科回应道。 “魂引之灯是什么?”魔法师问道。 “那是来自暗影岛的东西。”萨科压低了声音,“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问的太多。” 魔法师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这让萨科有点得意,果然跟这些正统魔法师,你只要提起黑魔法就足够让他们恐怖的了。 “那么,图奇还活着吗?”魔法师回到了最开始的问题。 “他活不活着并不重要,我比较好奇的是,你是怎么做到被他袭击了还能活得好好的?”萨科感觉自己占据了上风,说话开始变得有点跳。 “既然你知道我曾经差点被他杀死,你就应该知道一件事。”魔法师道。 “什么?”萨科一愣。 “如果我没法杀了他报仇的话,杀你也是一样的。” 魔法师的话音未落,萨科眼前已经看到黄光一闪,接着“叮”的一声,剧痛深入骨髓,他几乎要发出惨叫,却发现自己连动都动不了。 刚刚那道黄光,就是这个法师的魔法,不但对自己造成了巨大的伤害,甚至还让自己动弹不得。 萨科的冷汗“唰”的湿透了衣服。 对魔法师,他不是没有准备,但是他所见过的魔法师,在使用法术时无不需要冗长的准备,像眼前的法师这样抬手就是一个法术,着实是他见所未见,因而他分外感到凶险。 “我很少杀人的,因为不想脏了我的手。”魔法师进一步靠近,他的声音压得很低,让萨科的心魂都跟着震荡。 “但是你们想杀我,这件事情就另当别论。”魔法师的手微微一晃,在这个细微的动作之间,萨科已经注意到他的指间有三色的荧光闪动。 潮水般的杀意,将萨科包裹。 魔法师手中的光芒出手,只怕就是萨科殒命之时。 崔斯特的杀意已经达到了顶点,一直以来,他信奉“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信条,可是对方将他的性命视若草芥,他也就没有以礼相待的道理了。 然而,就在他自信下一刻就可以取走眼前男人的性命之时,那个人忽然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帽檐之下的眉眼并不能看的清,但是崔斯特清楚的看到男人眸中一闪而过的,jian计得逞般的光芒。 崔斯特心中一震,虽然知道自己的黄牌控制时间快要到了,但是他打出下一次攻击的间隙只有一秒,这短暂的时间男人竟然用来冲自己这样恶劣的笑,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接着崔斯特就知道了答案。 就在他卡牌出手前的一瞬间,男人向前迈了一步,然而这一步只是一个动作而已。 随着他抬腿向前,面前的空气突然泛起一阵涟漪,而后,男人就像一团烟雾般,凭空在崔斯特的面前消失。 崔斯特完全呆住了,他像一块石头般,傻傻站在那里。 下一秒笑声在耳后响起,银亮的小刀抵在了崔斯特的喉头,男人的声音在耳畔如絮语。 “那么,既然你想杀了我,我也可以杀了你吧?” 崔斯特一动也没有动。 并不是因为生命受到威胁,也完全与恐惧无关。 只是,与这个男人刚刚消失时相仿的场景,他曾经见过无数次,也一辈子都不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