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 期待
南风吟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她容貌绝色不假,要是回复女子的身份,必然是要引来狂蜂浪蝶,而任何一个男人,也该会为得到这样的女子垂青而倍感满足和自豪,她不是璞玉,而是早已雕琢的鬼斧神工的美玉,一旦现世便会引来抢夺的战争。【】 但可是,她不仅是男装打扮而已,而是拾十七年来彻头彻尾的以一个男子的身份活着,要她学会矜持与温雅,怕是难极了,更让他担忧的是…… 她男装时便风流成性名声雀起,即使一朝面对了自己女子的身份,又会不会有那份女子的觉悟? 思及此,他抬手,轻揉了揉太阳xue,隐疼的厉害,再抬眸时,惊觉她一直保持着那不上不下的姿势,睁着一双迷离的凤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竟带几分委怜。 下意识的对她伸出手,一双修长的手臂绕过她的腋下,使着点点力气试图将她从间隙中带离,换来的却是她吃疼的惊叫。 南风吟不敢动了,垂眸觑了她一眼,不耐到了极点想破口而出的话,终是在她的眼神下吞回了肚子里,她醉后的行为确实不会变得妩媚妖娆,却生生的减去了几分她眸中的戾气与倨傲,换上的那种眼神儿,直钩钩盯着你,说不上心里什么滋味与感受,像是所有的怒火霎时被浇灭,只剩一滩柔的不能再柔的碧水,让魔也无法狠下心。 “躲进去的时候怎生就没想到出不来,现在知道疼了?”南风吟故作愠恼,却着实拿不出一丝气儿来。 秦无色呵呵的干笑,虽是豪迈了些,浮着两抹醉意红晕的容颜却让人不饮自醉,那是一张书尽风华也不及的面容,舞尽繁花也娆不出的风情,颇自以为的说:“南风兄你……不知,要是刚才那人有同伙,少爷怕……怕此刻不易对付。” 南风吟挑了挑眉,脑子倒像是清醒的很,但说话做事却早已偏离了她的性子,酒意后劲估计还未全到,她这模样,估计不过半个时辰便是不省人事。 他垂着眸子瞅了一眼,秦无色的腰部以下被卡的死死的,伸手过去,手过处,微微一颤,在那袭白衣之下,竟然是纤细的让人心疼的腰肢,不赢一握。 南风吟怔神之际,秦无色已奋力的开始推搡面前低矮的木柜,他一惊:“别……” 吱—— 随着木柜的位置挪动,房中的床榻紧挨的内壁猝然移位,现出一间密室般的布局,秦无色怔了怔,眯着极美的凤眼,望着他笑,笑的贼贼的,冻得南风吟一身鸡皮疙瘩。 他脸色沉了沉,一手将秦无色拉拽过来,如拎小鸡般的夹在腋下,步子沉稳的往内走,秦无色极力的提腿蹬脚,张牙舞爪的说:“杀人灭口了……” “……”南风吟眼角微微一抽,默不作声的步入密室内。 这隐蔽之处,每隔十步,墙面便嵌了粒斗大的夜明珠照明,秦无色一身的酒气,凤眸半眯着,仅有的半分清醒朦朦胧胧的打量着四处,走过一条狭长的小道,费去了不少时辰,许久,眼前才豁然开朗。 秦无色睁大了眼,眼前不是想象中的藏满了金银珠宝,亦非关押了各种受尽凌虐的少年,而是一泓天然的温泉,泉边乱石堆砌,缝隙中涌出的一股温热泉水缓缓的注入池中,池水咕噜咕噜的冒着泡泡。 氤氲的雾气萦绕在池水之上,让人视线愈发模糊,南风吟将她放下,听不出情绪的说了声:“让人换热水也麻烦,既然你开了门,就这吧。” 秦无色略带兴奋的一蹦一跶的到池边,就从南风吟的态度来说,显然是不曾想让她进来的,倒是有什么秘密,脑子里虽这样琢磨着,却控制不得瘫软的手脚去探寻,犹如身子不是自己的一般,飘然如云。 她一屁股盘坐在地,一双手摸啊摸的也不知费了多少气力才找准了将鞋袜脱下,玉足顽劣的蜷曲了几下,才伸成笔直小心翼翼的探入池水中蜻蜓点水。 将将好的温度,她松了口气,看着这咕嘟咕嘟冒泡的水池,还以为会烫的不像话呢,转过脸,她咧着嘴对他一笑。 南风吟没好气的转过脸去,现下真没心思看她傻笑。 水汽氤氲着让人放松的温热,秦无色美眸微微眯起,眼波流转间亦是微醺的醉意,温暖的雾气扑到脸上,让她本就浮着红云的面容更粉润了几分,只一霎,吱啦一声,她豪气万千的扯开了身上的衣衫,纵身跃入池底! 可怜那料子极好的白衣,被她毫不怜惜的支离破碎了一地。 被声音惊过神来的南风吟将视线投过来,那一幕即便是再快如闪电惊雷,亦是无可避免的影在了他的桃花眸底,脑子轰然的一片空白,只记得很白,很细腻,很…… 哗—— 秦无色突如出水之妖般破水而出,玉手轻捋,将湿润的墨发撩到左匈襟前,笑意潋滟的在水中往他的方向,一步,一步,逼近。 他紧抿着漂亮的薄唇,俊美如修炼数不尽冬月的狐幻化而成的面容上,不见一丝波澜,桃花眸却微微的眯起,视线从她的面容缓缓的下滑,那千丝万缕的青丝,染着颗颗小巧莹润的水珠,一滴滴的往下滑落,沁入她白皙的肌肤…… 水刚及她的心口处,那呼之欲出的白,让人心比池水鼓动的还要厉害,偏生,将最隐秘的红色宝石淹入水中,扑腾的热气,若隐若现,躁动着人最不可忍耐的浴念。 秦无色扬唇轻笑,水底行走的玉足,带出的细微水声都像是妖精的遥远而苍茫的召唤,笑的那般心无城府,吃吃的带着一种最让人猝不及防的毒蛊:“南风兄,站着做什么,来嘛!” 南风吟神色怔住,轻挑了挑俊眉,依旧不动声色,犹如仙狐的神邸,俯瞰着她渐渐慵懒的两手交叠支撑着尖细的下巴,趴在池边,抬眸,凤眼中带一丝耐人寻味的讥诮,笑说:“来呀,都是男人未必害臊?” 他俊美再次挑高,桃花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愕然,她就是这么想的? 不期然,他心口处一凉,那双美的过分的手已搭了上来,懒柔柔的摸索了一阵,他僵持着未动,她手过处的肌肤仿佛被点了一簇零星火种,只需一阵细微的风,便会哧啦一声燎燎燃烧。 上上下下摸了好一阵,秦无色才停住动作,微醺的眸子像是回复了些清明般,久久凝视他。 南风吟视线不偏不倚的凝视着前方,俊脸神情淡然不迫,犹如坐定般的不可侵犯,即便他自认处变不惊的功力深的很,此刻却哪还敢看已全然暴露在外的她。 “原来……”她恍然大悟般的呢喃,咯咯笑着,她说:“南风兄不必介怀,你的缺陷,少爷必定不会宣张出去。” 话落,她眯着眼儿,纤纤食指搭在唇边,另一只手不忘轻抚过他平坦的心口处,那几分男儿的风流与女子的媚气糅合,作着一种不着边际的承诺。 南风吟由始至终淡定从容的俊脸有几分崩塌,细看,能看到他消魂的唇角细微的抽搐了几下,毫无防备的身形一个不稳,直直的被她拉入池中! 四溅的水花,轻微的咳嗽,他忍无可忍的一把将她揽了过来,逼视着她的脸。 秦无色怔怔的看着他,迷蒙中,这一张脸愈发美的惊人,发丝秀长,恍惚的轮廓有点儿似赵凌风,却也不对呃,他的肌肤比赵凌风白上许多,下巴要尖上许多,眸子要消魂许多,唇畔的色泽质感也要妖媚上许多…… 孰更俊朗不作计较,但眼前的他,着实是要生的精致很多,彷如每一寸轮廓都是经过巧匠千年的悉心打磨。 他颀长的身子松垮垮的着了一件淡紫色的衣袍,在水的浸透下,隐约露出了里边儿的雪白单衣,那衣袍的下摆早已敞的开开的,漂浮在了水面上。 这容貌,黄泉落尽亦难寻。 美至如斯的男子,面上的表情却不太好看,那紧蹙的眉宇,和眸底迸出的怒意火焰,分明不该是出自这么柔美的一个男人,从表面来看,他气极了。 从行动来看,他确实是……气极了,那只攥着她腰肢的手,紧的不像话,像是要硬生生的捏碎她的骨头,她蹙眉,头脑越是晕眩,身体就越不听使唤,连抵抗这点捏掐的疼痛,都颇为吃力。 “南风兄,痛……”秦无色直观的将感受说出口,全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疼痛的感觉也懒洋洋的,像是被麻醉过。 南风吟半眯的桃花眸紧紧的注视着她,只一句温软的低眉耳语,他眸底愠怒的火焰似在点点的消逝,手上的力道也逐渐放松…… 她轻笑,在他耳中却颇有几分得逞的得意,她真就觉得无论她怎么胡作非为他都不会动怒么,他不是只会哄着她的爹娘! 一阵水声带起,他极快的将她推至池壁边,颀长的身子虚压着她,那样快的速度,让此刻的秦无色更是头昏目眩,她朦胧着双眼看他,发丝披散,青丝如缎,面容朝霞漫天。 南风吟的动作虽重,却仍算是从容优雅,目光不离她的面容,呼吸却早已凌乱粗重。 秦无色不耐的动了动,细细的摩擦已是一股燎火的微风,他已将身子的重量大半加诸在她身上,随着水波漾起的衣袍下,雪白布料裹着的腿修长紧致,几乎将她整个架在怀中。 他的凉,她此刻烂醉的guntang,交织着,身下的人儿,额头细碎的软发沁了薄薄的汗意,柔柔的,她的肌肤,如珠玉般莹润光晕,淡淡的绿色夜明珠光下,他能清晰看到她微微的皱眉,缓缓的动唇,渐渐挑起的眼尾……所有的表情,和她所有的美丽。 他呼吸很乱,眼神深的让人看不透,那一池翦水桃花般的双瞳隐着不可见的漩涡,浓重的鼻息扑在她的脸上,她微微皱眉,推搡了他一下,不悦道:“南风兄,你太臭了!” 南风吟眸光一动,他身上染了污秽的衣物并未更换,只是她怎有脸皮来说他臭,这分明都是她的杰作,他竭力的克制着,保持冷静的头脑,但身体的某个部位却早已出卖了他。 他的头脑很清醒,清醒的能看到她每一丝的表情变化,但也是因为她的每一个音容笑貌,让他突然深悟了什么叫做下半身思考,头脑清醒顶个屁用! “那弟弟……帮我脱下来。”他微沉的声音着实是有些颤抖,在怂恿,在蛊或,怕她在他的眼皮下,被他突然的guntang消融,就连揽着她腰的手,都不敢再用力,怕损伤了她。 秦无色熏熏然的斜睨了他一眼,伸出手,以此刻她能做到的最精准的动作,仔细的,缓慢的,解着他单薄的雪白里衣上,一颗精美绝伦的金丝盘龙扣。 秦无色越解越窝火,不知到底是她的不对,还是那扣子故意和她作对,无论她扭左边抑或右边,却都解不开! 南风吟呼吸粗沉散乱,依着她烂醉如泥般的手法,只能一直在这儿受折磨,微凉的手指与他身上的热形成鲜明的对比,握上她的手,语调不稳的轻言:“还是……我自己来吧。” “放开!”秦无色皱眉,犟着性子微怒道:“少爷会解不开这么个破玩意儿么,不许帮忙,给少爷站好!” 南风吟被她这么一声低吼弄得愕然不敢动作,说不清道不明的,明知交给她来是难以完成的任务,却就是那么顺从了她的意思,不由失笑,人呐,还真难料…… 秦无色对着一颗盘龙扣斗争了半晌,才脸一低垂,一口咬上了那颗小小的扣儿,龇着白牙狠狠的磨。 南风吟深吸了一口气,她动静大得很,自个儿又找不准地方,不经意咬了他的肌肤,他蹙眉隐隐吃痛,但那濡滑的小舌尖,若有似无的隔着单薄的衣料舔过,他吸的这口气久久的萦绕在喉咙中,不可抑止的,缓缓吐出,带出的声音很轻,似清晨叶尖的最后一滴露水,终于滴落而下,酝酿着久久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