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历史小说 - 论女主的战逗力在线阅读 - 第260章 东海龙宫行(八)

第260章 东海龙宫行(八)

    “你这没用的小子不会织造鲛纱,又哭不出来留你何用”在制器司的炼器坊,近几日专门收拾了几间杂物间,专门用以囚禁前天新到的三位鲛人。【】

    这三名鲛人按人类的寿命来算还是小孩子,两女一男。其中女的两名织造的鲛纱品质上乘,勒令她们昼夜赶工了三日,做出的鲛纱送到制器行家手里,已经成了一件羽纱,成品让督造很是满意。只是这织造鲛纱太过耗费心神,那两名鲛人女童看着状态不佳,据灵兽司的人说,应该给她们休息月余,不然就变成杀鸡取卵了。

    然而,那剩下的鲛人小男孩却让督造大动肝火。

    反正他的两位jiejie都已经在另一间隔绝声音的房间内休息,什么“答应她们不伤害弟弟”的承诺,督造才不会在意。

    “要么你去给我学织布要么立刻给我掉几粒鲛珠过出来不然我就扒了你的皮”督造怒极吼道。

    “可是可是mama说男子汉不能轻易掉眼泪”角落里蜷缩着一个鱼尾的小男孩,他竭力把自己缩成一团,暴露在外的手臂上带着很多篾条抽打的肿痕,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盈满泪水,差一点就能掉下来了。

    鲛珠就是鲛人眼泪所化,督造眼睛射出贪婪的光芒,手中竹棍高高扬起。

    这时,一个问题摆在夏元熙面前。

    对于拐卖小孩的人,应该如何处置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扭头就走然后嘛,把扭下的头连同人一起扔掉算了。

    于是,在鲛人小盆友睁大的眼睛中,一位女仙从后面捏着督造的脖子,咔嚓一声就让他凶神恶煞的脑袋软软垂下。

    “啧,我本以为要走上一条神挡杀神的道路,奈何半途总有一些不明情况的弱鸡降低我的格调。”夏元熙摸出手绢擦擦手,最近交手的人都不太给力,让她很是惆怅。

    看着那有些冒绿光的眼睛,鲛人小盆友立刻反映过来:“我的rou不好吃真的您要吃吃他的吧”

    “你在心里把我想象成什么鬼快点忘掉,伟大的我可是根红苗正的人类。”

    小鲛人重重点头,那表情摆明是“反正我不信”。

    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关于如何把人运出去,夏元熙倒是胸有成竹,以她现在的步虚修为,进出这些非门派重地的地方几乎毫无障碍,剩下的问题只有如何隐藏三位小鲛人了。好在早些时候的玄冥阴鱼斗篷可以将rou身虚幻化,正好一天可以用三次,她就让鲛人们挨个使用,然后她再一趟一趟往外送。

    同时,夏元熙也把这里的情况写了封书信,让小鲛人们带去,但她自己仍然觉得有些蹊跷,决定先查个水落石出。

    刚到第二天,夏元熙偷偷摸摸的事就引起了极大反响。

    那时,她还在自己客房中,听吴涛眉飞色舞地说制器司的人如何如何废物,连3只未成年的小鲛人都看不住,还不如让给他们用度司云云,突然感觉到一股极强的气息出现。

    似乎是分神实力的修士降临了。

    夏元熙反应极快,装作恐惧的样子缩到房间一角,却暗中更加谨慎地压抑自己的修为,努力不让对方发现。

    好在那人并不是针对谁而来,也没发现这里有个隐藏自己实力的步虚修士在,只是停在这片区域上空,怒骂道:“陈千南你个无耻小人不过三个鲛人,就让你露出反复无常的真面目”

    陈千南正是三长老名讳,在融华派,敢于如此直呼其名,并怒斥之的修士,想来除了五长老有这个动机之外,再无其他人。

    来人确实是五长老樊白,他今天接到报告,鲛人被人掳走,门内一位亲信的督造死于非命,这无疑狠狠在他脸上打了一耳光,于是怒火冲天就来兴师问罪了。

    “樊白,你们制器司自己监督不力,放跑了要犯,却赖在我们用度司身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另一个中年声音响起,看来三长老陈千南也赶来了。

    “你们前些天还想夺走我们制器司的鲛人,才风平浪静几天人就凭空不见了,难道他们还能自己跑了不成”

    “哼,谁知道你们制器司有没出内鬼或是贼喊捉贼,倒打一耙,企图诬赖我们”

    “既然如此,你敢不敢让我的人前来搜查如果查到了是你们做的手脚,那该如何”

    “你樊白好大的脸面我们用度司的地界,想搜就搜如果没有你想要的,是不是你要向我磕头赔罪”

    “陈千南你是成心要和我作对”

    “这兴师问罪的是你樊白,却质问我和你作对”

    就算真的是陈千南藏匿了鲛人,此时恐怕早就转移走了,连夏元熙都能办到的事,没理由分神的上位修士不行。所以樊白也不敢冒险和陈千南打赌,二人就这样无意义地争吵一通,不欢而散。

    在接下来几天里,三长老和五长老的人摩擦更为频繁了,吴涛更是三天两头咬牙切齿地向夏元熙爆料,掌门又因为五长老的谗言,反悔了之前本来定下的手谕。在他的描述中,掌门殷时泓已经从开始耳根子软的敦厚好人形象,变成了是非不明、被jian人花言巧语左右的昏君,吴涛言辞间指天誓日,一股要“清君侧”的意思。

    除开这两家永无休止的互相诋毁,夏元熙从中嗅到不一样的味道,似乎掌门的精分更加严重了她想了想,决定夜探存放各种文书的文史馆,看看这个掌门每次反悔的时间是什么时候。

    “奇怪了”夏元熙翻看着成堆的文书,心中疑惑越来越大。

    这些写着融华派掌门命令的文书印信都是真的,而且纸张也是特制的珍品,一旦落笔下去,都不容更改。可是从近几十年的情况看,这个融华派掌门老是喜欢下些互相矛盾的命令,让人觉得很不同寻常。

    夏元熙看了看陈列尺牍的柜子,发现这几十年掌门下的手谕明显增加了许多,大概和他精分症状开始是同一时间段的事。

    她又转而翻看以前的文书。

    和几乎所有掌门一样,他自己是不怎么写书信的,一般都是让亲信弟子写好后盖个印信即可。既然掌门印信为真,那这些各式各样的笔迹也无法说明什么。

    可是几经翻阅,夏元熙敏锐的找到一丝疑点。

    作为一个只负责审核盖印的人,他落下印信的位置一般都有固定的习惯,掌门殷时泓以前的的落印位置都是很规律的,可是不知为什么,近几十年总是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浮动。

    奇怪了

    夏元熙将所有印信落款的地方认真对比,渐渐看出一些门道来。

    以前的书信是字成之后盖上印信,而现在不同,仔细观看下,反倒是黑色墨迹在印信的朱墨之上,所以字迹与印痕相交的地方要稍微比以前更暗淡。

    换而言之,现在出现的文书都原本是一张盖有印信的空白纸张,后来的人在上面随意书写手谕内容,自然也就会互相矛盾

    怪不得如此

    夏元熙受到启发,开始把文书的内容分类,按照有利于三长老的、五长老的全部分为几堆。

    然后她发现,每年的手谕数量基本都是固定的,而且偏袒各位长老的文书数量都差不多,基本各自在五十封左右。

    这简直就像是,每年各位长老们都能领到某些数量的空白手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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