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8.既生瑜何生亮
1888.既生瑜何生亮 小混混分很多种,有智商有限、学不进知识、读书就是混个毕业证或文凭,在学校里耀武扬威的;也有天生叛逆,读完初中就走上社会,在街上大摇大摆的抽着烟,狐朋狗友聚在一起口气嚣张,见到大哥就帮忙点烟,打架就是靠人多。而这几种中间要么有大哥给罩着,自己只是负责冲锋陷阵的;要么后面有背景,出了事、闯了祸,自然有人出面解决。更多的却是那些吃的喝的用的全是父母的血汗钱,在外面打伤了人出钱赔的还是自己的父母,就算是事情闹大了要跑路的路费,也是父母给的。为的不过就是能在外面炫耀,为了在大街上出名。 韩金山就是这样的人。他可是从小学开始就跟着同班同学黄立诚一起混,小小年纪就知道黄立诚的老爸是镇长,所以有背景,韩金山之所以能和黄立诚上同一所县里的初中、后来又上同一所高中,就都是镇长一手cao办的。对此,不仅韩金山心里有数,就连他的父母也感恩戴德,只要一有工夫就会在他的耳边灌输知恩图报、坚定不移紧跟之类的言语,其实,韩金山早就知道这社会没有背景不行,就连女人都知道,上面没人是万万不行的。 在现在这个社会中,想要成功要么有背景要么敢铤而走险,二者必居其一。如果是个官二代可以借势,在这个充满贪腐和关系、后面的环境里,政策和法律不过是约束平头百姓的;如果是个富二代可以拿着父母的钱去投资或者创业,那些财富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数字不同而已。铤而走险的人则是什么赚钱就做什么,要知道*着石头过河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像韩金山那种家在农村、既没后台又无钱财的愣头青要么平平淡淡过一生,注定在政府发誓消灭贫困人口时才能满足温饱,要么就跟着黄立诚混社会,充当他的爪牙和打手。他从来就没想到过自己去铤而走险,都知道财富是与风险成正比的,对于敢于冒风险的人,很多人只看到了成功者,还有大批的人即便是努力了、付出了、坚持了,到最后也依然是一无所有,他不想那么做。 现在的小年轻大多都是做事不顾后果、不管轻重,只要言语不合就会拳脚相加。在如今的社会制度下,那些少年张狂而无知的热血程度,远远超过了几十年前的同龄人。而且,由于混入了权钱交易或者拼爹的因素之后,他们更敢下手,很多有些功夫的武林弟子,面对一群惹事的少年,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因为那些混混要么实战经验强、要么胆子大,身上往往带着刀枪棍棒之类的凶器,甚至连路边的砖头,也是他们发动攻击的手段之一。 大街上那些混混打架斗殴一般全无招式,几乎都是在乱拳出击、突袭之后还没有收到效果,就会抡起板砖、**刀具、扬起棍棒一顿乱挥,没什么武功,就全靠蛮力。一般这种混混过于激动、狂妄自大,在主动发起攻击时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对方身上,而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动作过大、太想凭借声势和力量速战速决,也就太容易被对手发现破绽、转而发起反击。 那个因为兔唇而被人称为豁嘴的黄立诚和他的另外三个手下就是上面所说的那种不学无术、只会凭蛮力打架的寻常小混混,他们就是读不进去书、想早点扬名立万,在学校里树立自己这个小团体的绝对权威。可是黄立诚知道,出来混都是要付出代价的。虽然后面有老爸撑腰,虽然几个哥哥都会助其一臂之力,可是在那个时候想出来混就得黑白两道通吃。 所以他们四个就拜当时在武陵城关很有名气、外号叫冷血之王的老蛇为徒,除了学些功夫,也就想背靠大树好乘凉。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大哥。那个秃头光膀子露出纹身、张口骂人动手就打人十分凶残、戴着金链子、夹着蛤蟆镜、可以在武陵城里横着走、完全是个社会我大哥、人狠话不多的真实版的老蛇手下有好几百好兄弟,涉及的范围很广,也罩着不少生意人,在当时的武陵城有第二市局之称。在城内的饭馆里喝完酒、吃完饭,嘴一擦,说声蛇哥要我们过来收钱的。不仅不需要付酒钱,还可以受到殷勤接待,这就是实力。 国家看国力,个人就得看实力,没实力什么都是虚的。 只要是看过《三国演义》的,谁都记得周瑜的那句著名的哀叹:既生瑜何生亮?现代也有这样的事例,比如世界羽坛的林丹和李宗伟,因为有了超级丹的存在,所以那个经常排名世界第一的李宗伟就只能是千年**了。而在当时的武陵城,因为在武陵一中校门前嫩伢子和黄立诚的一番对打,惹得田大和老蛇同时露面,更是流传着什么冷血之王赢不了沅江老大,豁嘴被嫩伢子打得满地找牙。 在社会上混讲究的就是老上海滩三大亨之一的杜月笙所说的人面、情面、场面。老蛇是个要面子的社会老大,武陵话里经常说:卖了孩子买蒸笼--不蒸馒头争口气,当天在武陵一中门前,黄立诚他们四个人被那个叫嫩伢子的乡巴佬完胜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有很多的目击者,否认不得;想自己赤膊上阵,却不想田大突然冒出来,考虑到自己的功夫极有可能不在田大之上,最后选择退让,也使得老蛇的名声严重受挫,而混社会的就是凭借那个名声才能在武陵城内呼风唤雨的。 所以,老蛇当然会拒绝田大一起喝酒缓和关系的提议,当然会耐着性子等待着扳回一局的机会。那个粗人也知道自己急不得,都知道君子报仇三年不晚,老蛇就会躲在自己家里抽烟喝酒玩女人,让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忘那场耻辱的失败;黄立诚他们也是本着惹不起躲得起的韬晦之策,把那个一如既往、依然会在周末和周日来接送身为校花的翦南维的嫩伢子视为空气,自然就是相安无事。 中国最不缺乏的并不是人才和科技,而是内jian和叛徒。抗战期间,数百万国军成建制的投向敌人的阵营,那么多的党国要员、军事将领都毫无廉耻的选择背叛就是明证;而在解放战争后期,国军根本不是被共军打败的,而是被对方的统战攻势所瓦解选择投诚的。其实,**里面也有过很多内jian、出现过无数叛徒,从反对武装起义到鼓吹国共合作,从试图划江而治到对美苏进行妥协,从向忠发到顾顺章,从张国焘到叶青。有资料显示,现在似乎更多。
严格意义上讲,作为社会老大必须具备四项基本条件:首先是要有领导的组织,而且往往是集团行动,有固定的经济收入,还必须有保护伞。也就是说,必须有钱、有小弟、有保护他的官,还得有进过号子、蹲过牢房的记录。对照看来,田大就有些尴尬,因为他既没有自己的产业,也没有官方背景,说是沅江老大,不过就是匹夫之勇,就是嫩伢子那个小跟班,也总是被他指东指西,到处历练。 现在的人都很现实,如果不是吃香的喝辣的,谁愿意跟着社会老大混?就算是表面恭维,其实也就是离心离德罢了。田大的身边就有这样的**,因为对田大不善理财、也不知道有了钱财才能笼络人心、只知道一个人**快活、却不顾及手下的人的疾苦的个性越来越不满,就自然成为其他社会大哥的耳目。连王大年十多年后和翦南维一起回忆起那段经历也唏嘘不已:一草一木,皆为天定;一饮一啄,皆为前缘。田大的无知直接导致了最后的悲剧。 因为在田大身边有了耳目,所以可以轻而易举的得知被老蛇和黄立诚恨之入骨的嫩伢子的行动规律:那段时间,那个憨厚而又倔强的大男孩正在白石铺一家修船厂帮忙,如果不加班,每天晚上他会骑着一辆摩托车往返十几里外的郑河,周末则要么回到水溪要么远去枫树。老蛇熟悉那一带的地形和路况,考虑到白石铺到水溪的路上既有寺坪那样的集镇,又是从早到晚车流穿梭的国道,不宜动手;而枫树那边是维族的地盘,那些人更惹不起,所以决定让黄立诚带着他的三个手下加上另外二十个小弟到那条乡村公路上去实施拦截,老蛇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嫩伢子的功夫再厉害也敌不过人多势众,刀具棍棒雨点般的落下,根本没有躲闪之处,注定会被痛打一顿。 可以打狠一些,也可以把他打成跛子、**、**,但别把他打死了!临出发前,老蛇对黄立诚交代着:死人以后很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