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6.小道
1576.小道 所谓领袖,原来指的是衣服上的领口和袖口,因为古人在制作衣服时,对这两处领口都是单独用料,必须既高贵又醒目,穿上以后给人一种堂堂正正的印象,所以便产生了领袖一词。在这个世界上,领袖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政治经济生活中的领导者。比如蒋介石就曾经被称为过领袖,而毛**则为伟大领袖;另一类是人们精神上的一种形象,就是精神领袖的思想理论能够占据很多人在整个时期的思想,他的言论或意图可以让许多人为之欢呼雀跃、也可以为其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在中国,似乎只有毛**曾经做到过这一点。 可是在现在这个信仰缺失、道德丧失的今天,不仅在二十四号楼、就是在所有那些南正街人的心里,那个被人称为活神仙的杨大爹依然就是他们的精神领袖,这一点,从来没有谁提出过质疑。连那个不信封建迷信、也不信佛、不信道的王家老大(详见拙著: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二部)也承认这一点:个人崇拜到最后变成了两个凡是,可见精神领袖的地位已经高得取代了衡量真理的基准,后来才有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可是在天官牌坊后面,个人崇拜依然存在,杨大爹的话就是真理,这也许是一个很独特的现象。 不管怎么说,当杨大爹把王大年和金蓓叫到他的小店和他们开始谈话、最后征求他们意见的时候,那个特立独行、我行我素的王家老五坐在那个老人面前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出。杨大爹就揪着他的鼻子好笑:这是干什么?罗汉,有这么紧张吗?不过就是找你们来说说小囡囡**的事,也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您又不是不知道大王不过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在前辈面前还是*讲规矩的。大丫在这个老人面前显得比她的男人自如许多:其实能让这个孩子跟着您是他的梦想不到的福分,能让您收他为徒更是从来不敢想象的缘分,不敢说不,可是刚生下来的孩子太小、吃喝拉撒睡那种琐碎的事情太多,再说,孩子还是吃母乳为好。 讲规矩好,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杨大爹淡淡一笑:你们别以为我是月嫂,也别以为我会搞什么家政**,我不过就是想强调让那个孩子跟着我,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三年以后,你们想带着他愿意上哪儿去都行,不过三年之内就得跟着我。罗汉根本指望不上,二十四号楼的那些婆婆mama照料孩子想必比你一个人强、也比你有经验吧? 她在点头称是。 我算了一下,在这个孩子出生的前后,二十四号楼大概还有四五个孩子要出生,和罗汉小时候一样,那些一人喂小囡囡的**吃一口就足够了。杨大爹说得*有成竹:再说,你的奶不过也就是六个月左右,以后你的孩子还不是要和罗汉当年那样吃百家饭嘛! 那个还没有走马上任的女处长就一下子惊呆了:八字还没有一撇,杨大爹居然就能准确的知道***期,天知道这位活神仙知道多少她产后的一些情况。 我能问一句吗?王大年弱弱的问道:既然您要收那个孩子为徒,为什么偏偏是婴儿期?而且是最初的三年呢? 不是告诉你,我和这个孩子有缘吗?不是告诉你,这孩子与二十四号楼有缘吗?杨大爹还是那么淡淡一笑:人**通寺不过就是几十个吃素拜佛的僧人,就能把小囡囡**得那么好,我们这里不说卧虎藏*,起码也是人才倍集嘛,起码也是礼仪之地嘛,把一个小男孩教育成他jiejie那个样子应该还是没多大问题的吧? 顿时一切都明白了,就和那句风靡一时的你懂的一样,有些话是只能说不能做,有些话是只能做不能说,而有些话是只能做不能说不用说就全都明白。所谓响鼓不用重锤也就是这个意思。 真正的高人绝不是那种隔三岔五就会对新闻媒体唠唠叨叨、冷不丁的又上了搜索排行榜的人;也不是那种只会纸上谈兵、没有真才实学的人,更不是那种自称某某家、某某老师,经常语出惊人、经常惹出事端、经常高调亮相的人。真正的高人要么躲在深山老林里修行,要么藏在闹市里低调。杨大爹就属于后者,不过那个收金蓓的孩子为徒、亲手**三年的决定还是吓了大家一大跳,到那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杨大爹又有了一个惊人的举动:打电话不仅将学医的杨婷婷(详见拙著: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一部)和木青莲(详见拙著:都市系列长篇小说第二部)叫来,而且连梁爽的那个老婆、著名的产科专家冯丽珍也叫到峡州负责接生,就连那个同样是医生的*啸天也感到好笑了:就是中央要员的老婆生孩子也没有这么隆重吧? 防微杜渐行不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行不行?杨大爹毫不犹豫的就会给他的那个徒弟一巴掌:我可不想再让罗汉mama的那种悲剧重演! 所有的人都真正明白这是为什么。 金蓓的那个小孩在大家的期待之中很顺利的出生了,是一个肥头大耳的胖小子,所以那些喜欢他的护士就叫他小胖;他哭的声音很响亮,同产房的那些产妇就叫他小麦霸;他能吃能睡能拉,乖得要命,来看他的那些大男人就叫他小罗汉、那些喜欢亲他的**蛋的小女人就叫他小乖乖。连自己得了孙子也平常以待的杨大爹居然破天荒的来到医院产房里看了那个裹在襁褓里甜甜入睡的小男孩,用手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叫了一声小道,那孩子就一下子睁开那双天真无邪的大眼睛。
所以,大家突然意识到,小道这个名字似乎最适合金蓓的那个儿子,所有人就改口都叫那个小男孩为小道,这也就成了他的名字。 二十四号楼的那些婆婆mama和在南正街一样,遇到有人生孩子,就会把那些发奶的鲫鱼汤、炖猪蹄、母鸡汤、甜酒蛋流水般的送到医院去,金蓓的**很足,刚出生的小道的胃口还不大,常常还吃不完,就送给同房的其他缺奶的孩子喝,杨大爹很喜欢这样的开头,就会自言自语的去念《道德经》:善行无辙迹。善言无瑕谪。善数不用筹策。善闭无关楗而不可开。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是以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智大迷,是谓要妙。 小道平平安安的回到了二十四号楼,天官牌坊放鞭炮的时候连眼睛都懒得睁开,只是将那个婴儿放在杨大爹小店的那长长的木柜台上的时候却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大家都在心里叫了一声稀奇;更为稀奇的是,那个刚出生不满月的婴儿在那个柜台上玩得很好、睡得很香,不像别的孩子那样要么择*、要么非要人抱、非要人哄;这也倒罢了,最稀奇的还是,正在一边或者做生意、或者打牌、或者与人聊天、或者看书的杨大爹总是能够精准的知道这个小孩吃喝拉撒的时间,要么叫**妈下楼给他喂奶,要么叫路过的某个女人给那个小男孩换块尿布,所以在大家的记忆里,似乎很少听见小道的哭声,大家就知道这才是不可思议的神奇。 和杨大爹说的那样,金蓓的奶在小道六个月的时候就没有了,更巧的是,那个时候,她刚刚通过了她的博士论文,就不得不抱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哭了一场,恋恋不舍的飞到京城报到上班去了;小道在天官牌坊里面继续生活的无忧无虑。和杨大爹说的一样,其实小男孩很好养的,用峡州话说,就是见风长:一晃那个肥头大耳的小道就能够大口大口吃稀饭了,一晃那个见人一脸笑、大家都说他和小时候的罗汉一模一样的小道就会叫杨大爹为师爷了;一晃小囡囡就把她的那个才刚刚学会走路的***放在了老虎的背上,让它驮着他在楼下小广场上转来转去了;一晃,大丫想**自己的儿子,那个很腼腆、很憨厚、也很倔强的小道就会提醒**妈:我是男孩子,mama可以和我jiejie玩亲嘴的游戏! 当然,这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