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4.我可是食rou动物
1324.我可是食rou动物 从相貌上看,梁冬清属于那种在城市里随处可见的那种从乡下来的打工者的模样:长得很有精神,也很憨厚,神情却有些狡诈;也有些像在城市里犯了事逃到乡下避避风头的那种人:有气质、有礼貌,但是言语行动有些**;从身材上看,在这里就显得过于单薄,梁冬清不像是可以像地老鼠一样在地下劳作的矿工;同时又有些精悍的感觉,倒也像那些凭手艺挣钱、凭力气吃饭的劳动者,只是梁冬清对易正权和她自我介绍自己是电工的时候,打死谢云也不信:电工是个技术活,况且杨柳磷矿很小,只需要一个电工就行了,而那个电工必须是个多面手。 这么给你们说吧。梁冬清递给易正权一支烟,冲着谢云一笑:有一个被人称为活神仙的大爹夸过我,说男人该会的我都会,女人该会的我也会,除了生孩子以外!我补充了一条,除了变性以外。 易正权就哈哈大笑起来,他喜欢这样的玩笑。 按照梁东清的说法,本来他是受两个朋友的委托,想远离城市的喧嚣、也远离那么多的应酬,到乡下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进行文学创造的,可是半路上遇到一个认识的朋友,无意中讲起杨柳磷矿的那个电工因为吊儿郎当、玩忽职守,因为漏电差一点将一个矿工打死,就被矿长给开了,正在急着找一个有电工证、什么都懂、什么都会干的人的时候,他就到这里来了:试了一星期,老板满意,我就正式上工了;转了一圈,看中了你们的这间木屋,反正空着也是空着,就可以租给我们临时住住,这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嘛! 不信,凭着女性的**,谢云就是不相信这样的解释。 梁冬清是个热闹人,和易正权下象棋的时候如果输了,就会骂自己是臭棋篓子:那么明显的走法都没看出来。如果赢了,就会唱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下棋当然会带一点彩的,不过就是一次一块钱,梁冬清输的时候掏钱很爽快,赢的时候会说一句不好意思。两个人输赢掏出来的都是硬币,不过易正权给的都是从别的矿工手上赢来的,梁冬清从口袋里拿出来的硬币都是干干净净的,到吃饭收拾桌子的时候,梁冬清赢了,就把那些很脏的硬币交给谢云当酒钱: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有些爱干净。 易正权一笑:可是爱干净在矿上干活就有些麻烦,那里到处都是脏的。 可不是的,所以才想到搬到你们家里来嘛。他在回答说:不过相比之下,还是女人比男人更讲究。上次我看见一个卖油条的男人上完厕所回来,女顾客就嫌他脏,叫一个女**员帮着拿,那个女**员看着女顾客远去的背影,撅着嘴嘀咕道:哼!他才*了一下你就嫌脏,我昨晚可是*了他整整一宿呢! 易正权就哈哈大笑起来:梁兄,再讲一个! 梁冬清一点也不推辞,张嘴就是:小日本的家庭关系都很复杂,有一对男女干夫妻间的那种事,**后,两个人躺在*上聊天。女的说:哥哥,我感觉爸爸不如你厉害。男的说:可不是的,咱mama也是这样说的。 易正权就笑得更开心了,梁冬清和王大年、蒋红卫就住进了大樟树下的那间木屋。 梁冬清是个工作很认真负责的电工,花了几天的时间钻进杨柳磷矿那三个矿洞里将所有的照明和动力电路都检查了一遍,很详细的写出了一个整改方案,指出了那些急需整改的地方,中心内容就是需要更换将近一半的电线。矿长有些犹豫,这个新来的电工就警告他: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矿井里到处都是水,万一再被电倒几个,到时候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矿长就会去报告他的哥哥,村支书想了很久才同意。可是又怕那个电工采购的时候会吃回扣,就会亲自开一辆皮卡车到峡州的中心城区去买回来。满心欢喜的梁冬清打开包装一看,规格、截面和长度和他所写的预算一模一样,稍稍不同的就是把铜芯线变成了铝芯线。那无疑是出于省钱的考虑,那个电工就气得不行,说什么世上最宝贵的就是人的生命。后来又咕噜了一句:不过坚持个三年两载还可以的吧? 这句话被谢云听进去了,就知道这个电工肯定不那么简单。 那个四眼电工就花了一个多星期将矿上的那些老化的、磨损的、牵得像蜘蛛网似的井下电路给重新安装了一遍,消除了各种隐患,也节约了费用,自然就会受到矿长的好评,还给他发了奖金。梁冬清转手就把那些钱交给了谢云。她提醒他,他已经帮他们三个大男人交了约定的住宿费和生活费,梁冬清回答说:那就多改善一下伙食,告诉你,我可是食rou动物! 她就听得有些提心吊胆。 王大年和蒋红卫那两个大男人是几天以后出现的,说是什么作家,可是蒋红卫一看就不是写书立著的,也不是耍笔杆子的。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放下行李到杨柳磷矿转了一圈回来,就能把这个小矿的生产能力、矿工人数、矿石品位、销售情况和运输条件说得**不离十,猜都不用猜他肯定就是干矿业的,而且绝对是个老手。那个被梁冬清称为委员长的男人并不否认这一点,还告诉谢云,想到这里来就是他的主意:不过住到你家里,有人做饭、还有人帮着洗衣服却是日白佬的建议,也是值得喜出望外的!
王大年倒像是个作家,本来就长得有些儒雅,而且对那棵郁郁葱葱的大樟树、很有地方特色的木板屋、古朴的石拱桥和那条弯弯曲曲的小河都很有兴趣,喜欢这里看看、那里转转,也喜欢捧一本书坐在河边的石头上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可他倒也不像是会写那些有精彩故事和曲折情节的小说的作家。喝酒抽烟样样都来,和易正权一起讲那些带荤的笑话同样兴致勃勃、同样笑得前仰后合,有人来聊天也一样能夸夸其谈,谢云在厨房忙碌的时候,还能过来帮帮忙。就似乎有些和梁东清一样是个多面手,不过谢云倒是听见过他大清早就站在大樟树下读着白居易的诗:披衣未冠栉,晨起入前林。宿露残花气,朝光新叶阴。傍松人迹少,隔竹鸟声深。闲倚小桥立,倾头时一*。 三个大男人的到来彻底打破了这间木屋的平静和悠闲,虽然谢云不过就是每天多做几个人的饭、多洗几个人的衣服,也的确会比原来忙许多;不过,那两个被梁冬清称作罗汉的王大年和委员长的蒋红卫自保奋勇的承担了老板娘上山管理菜地的那些事,经常会一人戴一*草帽,背一个水壶、挎一个包包、拿一根竹棍大清早就精神满满地上山去了,一去就是一上午,甚至有时候还是一整天,天知道他们跑到什么地方去干什么事去了。 那三个大男人租了易正权的两间房,一间作为他们的工作室,另一间是他们的集体寝室。梁冬清大多的时候会照常上班,也会下井去看看;那两个被梁冬清说成是作家的大男人成天不是呆在工作室里写写画画就是跑到山上去不知干什么;忙忙碌碌的都是体力活,自然也很累,可是那三个大男人晚上要么睡得很晚,要么躺在*上还在商量什么事。易正权有些奇怪,对自己的老婆咕噜着:搞创作的文人是不是都是这么疯疯癫癫的? 谢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不过她心里明白,他们也许是来创作什么的,但创作的绝不是什么文学,从梁冬清的再次出现她就知道那就是她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