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三人份
382.三人份 郑家驿是在那条319国道,也就是以前抗战期间十分著名的湘黔公路上的一个小乡村,因为处在繁华的交通要道上,就自然比郑河显得热闹许多。 我是乘着早班车离开郑河的,在寺坪转车的时候车上就已经人满为患。我在上车的时候遇见了那个被我打过两次的兔唇黄立诚,他带着两个小混混也在挤着上车。互相之间不过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反应。车厢里全都是去赶场的人,一个个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似的动弹不得,天知道那辆班车是怎么塞进了那么多的人,每一次的司机刹车车厢里就会挤出**一片,每一次班车的转弯都像是会马上侧翻似的激起惊呼一片。 那个沙丁鱼罐头终于在郑家驿的路边停下了,所有的人都像是遇到大赦的囚犯似的跌跌撞撞的挤下了车。几乎全都是来赶场的人,各人有各人的原因和目的,就会高高兴兴地冲向自己中意的店铺和摊点。我也是一样的。 因为这个乡村就在主干道上,交通方便,也因为郑家驿本来就很大,每到赶场的时候来的人就会特别多。那条繁忙的国道就从那个集镇的中间穿过,每一个店铺自然就全是面对公路,那些临时的摊点就只能在路边用两个竹板凳架一块竹凉板,在上面摆上自己要卖的东西,而那些潮水般涌来的赶场的人就只能在本来就不宽的国道上转来转去。 好在那个时候还没有交通管理者会说那种撞死活该的混账话,好在那些过往的车辆早就见多不怪,只是鸣着喇叭在人群中减速前行,好在那些临时赶来维持交通的交*也不野蛮执法。一边叼着烟一边和熟识的人打招呼,偶尔也会用手上的*棍直直的指向前方,于是不明究竟的行人和车辆就都会不知所措的停下来。 妈的,注意一点行不行?交*的嗓门很大:撞死了谁**的负责? 就是他不知骂的到底是赶场的行人还是过往的车辆,不过还是*管用的,在一段时间里,行人都会靠路边走,车辆都会排成长*鱼贯而行。 在我前面的一个男人在说着笑话:县城的一个交*拦停了一辆车,向司机敬礼后说:同志,你是酒后驾车。司机冷笑回答:啤酒也算酒?那你说酱油也是油吗?交*差点晕倒,就要求司机出示驾照。司机却上下打量交*说:你不赶紧去讨个老婆,管我屁事?交*很严肃的回答:我孩子都上幼儿园了。司机说:那你把结婚证拿出来看看。交*感到不解:没带。司机说:原来是未婚先孕,非法**。交*有些愤怒:不能这样说,没带证不代表没结婚。司机回答:我不也没带驾驶证嘛。 听到的人就会开怀一笑,可就是我笑不出来:刚才在一个小摊上看见了田西兰和翦南维都喜欢吃的那种槟榔,想掏钱去买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钱包已经不见了。 猜都不用猜就是在刚才上车的时候被兔唇他们几个小混混给顺手牵羊偷走了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我有些讨厌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而不是用那种光明正大的方式来进行挑衅,也有些奇怪他们那些人们明明是手下败将,又没有吃熊心豹子胆,怎么一下子就有了胆量?想一想就知道肯定是有人撑腰,想一想就知道他们背后的那个家伙是谁。 这是怎么了?一个女人把她的玉笋般的手指轻轻的搭在了我的肩上,声音好听的像潺潺流水:沅江小*也有一筹莫展的时候? 一转身,那个妖艳的马君如就在一把遮阳伞下抿着嘴望着我笑。 齐耳的短发乌黑发亮,耳垂rourou的有些羞红的色彩,挂在上面的菱形水晶耳坠在阳光下闪着炫目的光芒。她的长相很漂亮,细细的眉毛,娇俏的秀鼻,红润的**,尖尖的下巴,圆圆的脸上有一抹很高兴的晕红,和耳朵的颜色融在一起,就说明她的心情很不错。一件白色薄纱下的里面是一个小小的束*,玫瑰红使得她的*部异常的雄伟*拔,一条豹纹的紧身短裙下是网状丝袜包裹着的修长而匀称的美腿,一双黑色的细高跟鞋里是纤细**的美足。一把遮阳伞、一个大变色镜,加上一个S字形的魔鬼似的身材,她的全身就透着抵挡不住的**。 君如姐怎么也来了?我一下子就心花怒放了:真的没想到你会来。 就准你来我就不能来吗?到了这样一个没有人认得她是豆腐西施的地方,马君如明显的放开了很多,还能把她的那把小伞移过来把我的平头也遮在里面:在五叔的那里明明见过面,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跑得飞快,是不是怕被我粘住了? 那不是赶点去赶班车吗?人家是定点发车的。心思虽然被一眼看穿,可我还是有理由掩饰过去。而且很有些惊讶:可是师娘是怎么过来的? 一休哥,你是不是有些傻?她抿着充满**的**在笑:开着摩托车从白石铺走近路比班车快得多。 我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君如姐会开摩托? 又不是什么高精尖的技术,又不是什么传男不传女的巫术,我凭什么学不会?她笑脸盈盈的在人群中放低了声音:如果你愿意,我会很坦白的告诉你一切的。
我从她手上拿过那瓶纯净水喝了一口:为什么? 没法子,这也是命中如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这个女老板的话只有我一个人能听见:努力的抗拒过,坚决的质疑过,强烈的躲避过,可是却不得不承认现实,你也许真的就是我所等待的那个男人,虽然…… 大jiejie,能借点钱给我吗?我急急的打断了她的话:我遇上了小偷,钱包不见了,正发愁就遇见了你,只好向你开口了。 自己数一数,这是第几次有意回避回答问题了?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没有一个熟人的地方,马君如可不想那么简单让我溜过去:有些事是回避不了的。一休哥,你得和我一样真诚面对,我不想和你们同年龄段的少男少女那样玩躲猫猫的游戏。 五叔说,这个游戏规则是他定的,可君如姐一开始就不遵守规则,犯规的自然是你,所以得给你一些惩罚,让你长点教训。我有些不耐烦的从她的手里拿过那个爱马仕的提包,打开找到她的那个长长的梦特娇的钱夹,从里面掏出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没法子,为了回去不被五叔骂,就只好向你借钱了,对不起,回去就还你。 我就不明白你究竟有哪点好?居然把我的本家五叔也迷得神魂颠倒的?不向着我却向着你!就算是要把我这个还算条件不错的侄女推给你也不至于这么心急吧?女老板的声音里已经有了些发嗲的意思:一休哥,千万别再对我说什么有借有还的话,我不爱听。人家既然注定是属于你的,那样见外的话是不是太伤感情? 我在离开的时候问了一句:君如姐不会喜欢吃槟榔吧? 以前不喜欢,可是被两个meimei教会了,也就找到了一些感觉。她含情脉脉、笑逐颜开的向我喊道:一休哥,记住了,从今以后什么都得三人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