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我就是嫩伢子
201.我就是嫩伢子 我还有问题要问。小帅哥王志勇问得很冷静:那个副站长、也就是您原来的那个男人现在过得怎么样,在什么地方发财呢? 你这个孩子想干什么?想去找那个坏男人给嫩伢子报仇吗?二嗲嗲咧嘴一笑就露出了满口的四环素牙齿,她在潇洒的挥着手回答:十年前就死翘翘了,虽然又找了一个老婆,可那是个女人是个母夜叉,除了自己在外面胡搞,还天天欺负他,把他榨成了药渣,再说,掉毛的凤凰不如鸡,像他那样那么郁闷的人能活得长久吗?看来还是老天有眼。 嘎嘎。满脸泪痕的江梦涵在学着王志勇对二嗲嗲的称呼说话,对着王志勇做了个手势,心领神会的小帅哥把她的手袋递给了她。漂亮女生从自己的钱夹里拿出十张百元大钞塞到了二嗲嗲的手里:谢谢您,这是我们的一点小意思。 可我真的没有再见过嫩伢子,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二嗲嗲在推辞:都说是无功不受禄,这钱我不能要。 您知道吗?这位是嫩伢子的朋友,也是他的哥哥,这位是嫩伢子的女朋友。江梦涵在介绍着:都是自己人。 二嗲嗲把那张满是皱纹的脸转向了刘晶晶:是吗? 刘晶晶点头比谁都快。 我是嫩伢子的大女儿,他是我的男朋友。江梦涵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来了个乾坤大挪移,却说得面不改色心不跳,就是王志勇听得心惊rou跳。小江豚会告诉二嗲嗲:当年如果没有您出手相救,就没有嫩伢子的今天,所以我们应该谢谢您。 那我就收下了。二嗲嗲明显很喜欢江梦涵,还伸出手*了*女孩子清秀的脸蛋:我就知道嫩伢子的女儿一定会长得比花还漂亮。 江梦涵也在点着头。 你长得真好看,嫩伢子就应该有你这样的女人,这是他的福气。二嗲嗲眯着眼望着刘晶晶在笑。她没有对刘晶晶与江梦涵之间的年龄相差不大表示出异议,只是笑着在说:别和嫩伢子*嘴,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别把嫩伢子逼得太紧,男人就是男人,不是说要给他们什么空间吗?要对嫩伢子好一点,你得给他多生几个孩子,和她jiejie一样好看。 老人家,谢谢您的这些话,我会记住的。刘晶晶又在泪流满面:我已经在后悔平时对大年……嫩伢子不够好,有很多地方都是我的错。 别担心,像嫩伢子那样的男人神不爱鬼不收,又是叫化出生,吃得苦、也不怕困难的,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二嗲嗲在安慰他们:别到处找他了,回去安安心心地等着,也许他就是想到处走走,也许他过几天就会回去的。 谢谢,听您这么一说,那我们就安心了。武万全在请求着:那个嫩伢子是一个有恩必报、有仇必血的大男人,如果他再到这里来找您,请您一定把他留住,家里人离不开他,亲朋好友也离不开他,他还有自己的事业的…… 二嗲嗲反问了一句:你认为嫩伢子还会回来吗? 没人回答。 虽然有了一点点安心,知道王大年到下车的时候还是平平安安的,也知道他临时下车的目的就是想见见二嗲嗲这位当年的救命恩人。可是峡州到慈利不过几个小时的车程,为什么以前不来、平时不来、偏偏二十一年后要来?即使没有遇见二嗲嗲有些失望和遗憾,也应该选择回去,以后再来,可从这里离开以后,那个身上充满神奇的大男人又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武万全、刘晶晶他们四个人掩饰不住内心的失望和越来越多的担心就呆呆的坐在小吃店里,呆呆的看着耸立在天边的那屏障似的层峦叠嶂、万仞高山,听着火车的汽笛在刚刚一点点明亮起来的天地之间回响,一轮红色的太阳沿着铁路线的铁轨冉冉升起来的时候,他们仍然不知道王大年究竟身在何处。 看着那四个男女千谢万谢、千嘱咐、万叮咛可还是很失望地登上一辆三菱车沿路返回他们所说的那座峡口城市峡州去了以后,二嗲嗲就开始把热气腾腾的蒸着馒头包子的蒸笼从大大的铁锅上端开,然后再把铁锅也端开,开始给用油桶做的大大的炉灶换蜂窝煤,一次得换六个。以前国退民进的结果就是煤炭价格一直很疲软,现在国进民退的结果就是煤炭的价格涨到天上去了。 换好蜂窝煤,打开下面的风门,可以看见暗淡的炉膛慢慢变得红火起来。再把铁锅和蒸笼重新放回到炉灶上去,这是一整套步骤。虽然那个时候小吃店里还没有顾客进门,二嗲嗲还是决定开始和面。看门、掏火、做早点的一些准备,这也是小吃店开始营业的一种标志。铁锅和蒸笼很重,和面也很要力气,自己也算是上了年纪,一个人折腾大半个小时下来,身上就会有些发热,背后也会有些汗的。
那个嫩伢子在这里的时候,一定会拿一条毛巾把手伸到她的后背给她擦汗,个子虽然很高,可还是个孩子,小手握着毛巾在她的后背移动的感觉二嗲嗲一辈子也忘不了。无论做什么那个男孩子都做得很认真,很叫人感动;虽然年纪小,可是样样事情都会抢着做,尤其是这样的体力活当然更是如此。 那个嫩伢子是个很腼腆的小男孩,刚来的时候对谁也不说话,只是见人一脸的笑,很逗人喜欢。不过逐渐熟悉了以后就开始自己抢着做事了,而且把这家小吃店就当作了自己的家。二嗲嗲会心疼他:年龄太小,把身体累坏了就不好了。 没事。嫩伢子会笑着回答她:我们南正街的人都说,力气是奴才,用了还会来。我不怕的,再说我不也是个男子汉吗? 听着那个男孩用那种还带有童声的声音说着大人的话,二嗲嗲就感动的要哭。 事实上二嗲嗲根本没有对那几个嫩伢子的家人说实话,昨天她家里没来什么客人,也没有陪着亲戚到索溪峪去旅游。她的一个女儿出嫁了,嫁到武陵去了,就她一个人呆在家里实在太无聊,还不如开店热闹。昨天天还没亮的时候,她开始一个一个的去搬开那些蒸笼的时候,有人轻轻地把她推开了,声音是纯正的武陵话:二嗲嗲,让我来、您歇着。 二嗲嗲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见过他。 那是一个高高大大、三十岁上下的大男人。简简单单的平头、一张显得硬朗而帅气的面孔、普普通通的米色夹克衫、一看就很高档的蓝色衬衣、一条熨烫的很仔细的西裤、皮鞋上一尘不染。很勤快的挽起衣袖,露出结实的胳膊,很利落的做着搬动器皿、更换炉炭的活,很熟练的把燃尽的蜂窝煤扔进垃圾箱,拿起一块抹布把灶台擦得干干净净;再从口袋里舀出几勺面粉,舀上一勺水开始和面,每一步骤都做得轻快、自信和熟悉。 二嗲嗲越发惊讶了:你是谁? 您不认识我了吗?我有那么多的变化吗?那个大男人扭过头冲着她一笑:二嗲嗲,我就是嫩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