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3 盘山文风始于王全安（下）

    八月三十日，辰时，整个酒楼已经坐满了等待放榜的士子，在等待之际皆是相互攀谈吹嘘之声，让酒楼没有一点放榜前的紧张和压抑。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就是临窗的王全安和邓禹，一壶茶水，两个茶杯，几盘干果相互对饮。满楼士子无一上前与之攀谈，一则鄙夷邓禹的武人出身不屑与之为伍，对王全安这个自甘堕落与武人为伍之人亦是不假辞色。

    二人被孤立亦是情理之中，然这正符合王全安低调行事的初衷。

    就在酒楼泾渭分明的气氛中，贡院大门再次打开，放榜人已经开始按照名次先后张贴榜文，一时间榜文只见已经拥挤一大批考生和职业看榜人。

    就是已经历经生死的王全安此时也有些坐不住时不时的瞟向外面。

    邓禹见王全安心中已经有些失了方寸便道：“润修贤弟放心，已贤弟的学识必定榜上有名，稍安片刻便有喜报传来。”

    经过邓禹的劝谏，王全安急切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地道：“仲华兄倒是好心态，兄就不担心榜上无名吗？”

    邓禹讪讪一笑道：“为兄心中点墨自然自知，中不中举早已看淡，得之吾幸，失之吾命。”

    邓禹话音刚落，不知从哪一桌传来讥讽之音道：“幸亏还有自知之名，一个丘八匹夫竟然敢不知天高地厚前来考举，真是斯文扫地，世风日下呀。”

    听闻如此讥讽之语，邓禹几日心中的压抑顿时爆发出来，只听一声拍桌子的巨响，顿时让整层一下变得鸦雀无声，只见邓禹愤然起身手指这群士子道：“刚才是谁的，有种就给我站出来，本人也有秀才功名在身怎么就不能考举人，我倒要问问我哪里有辱斯文。”

    邓禹本就膀大腰圆，身体壮硕，此时更是怒意全发，在此气势之下围桌的士子更是没有一人出生。

    见这些每日满嘴仁义道德，实乃胆小怕事之背。邓禹冷哼一声道：“皆是刚做不敢当之人，尔等鼠辈才是斯文扫地，世风日下，一群正气全无之人，他日即使进士及第也是为祸一方之辈。”

    就在邓禹话音刚落人群中突然冷哼一声道：“与你一个武人匹夫对话，岂非失了吾等读书人的体统。”

    邓禹正要巡音去找讽刺之人，只见楼下传来职业送榜人的报喜之声：宣化府，邓禹，邓老爷高中戊午年乡试第一百二十六名。

    只见那位职业送榜人一边高呼一边走上楼来。

    此刻邓禹先是微微一愣神，随后双手振臂高举，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中带着一丝苦涩，笑着笑着，八尺高的大喊眼泪不由的就流了下来，几日的鄙夷，几日的冷落，他此刻为军籍证明，他此刻为自己证明。

    王全安也上前由衷的祝贺这位相谈甚欢的知心朋友道：“恭喜仲华兄高中，他日必鹏程万里，得偿所愿。”

    说完还提醒道：“仲华兄，快些给人家报喜之钱。”

    经王全安如此提醒，邓禹抹去泪痕看着眼巴巴等赏的职业送榜人，从袖口掏出二两银锭。送榜人接过银锭喜上眉梢，连连有说了一大堆吉祥话，才喜滋滋的告退。

    在看此层其他士子一个个面露苦涩，想上前套近乎又抹不开面子，一时间尴尬无比。

    然这一喜一哭之间邓禹已经将今日所受委屈全部发泄一空，对这些更是不加辞色，甩袖对这些道貌岸然之辈冷哼一声，便看向王全安道：“润修贤弟，来你我兄弟一起等待你的喜讯。”

    然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一名名送榜人从此路过。

    “保定府，刘良茂，刘老爷高中戊午年乡试第九十五名”

    ……

    “真定府，李思寰，李老爷高中戊午年乡试第五十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