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乌合之众

    “呃，三当家四当家，你们还是进来看看吧。”老飞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有些惶恐地看着薛凯和马魁。

    “找到二当家了？”

    “是的，不过，两位当家的还是亲自进来看看，有些话我不敢说。”老飞低着头，混浊的眼中带着泪花，语气抽噎。

    “也好，我们是该亲自进去看看。”薛凯没有注意到老飞语气中的不对，“带路吧，老飞。”

    “嗯。”

    这里边的环境比外边更恶劣几分，两边墙壁上连个蜡烛都没有，潮湿的墙面上不时还有水滴滴下，如果不是知道这里是监狱，薛凯等人一定会认为自己来到了某个无人山洞。

    这样一个环境，不知道二哥怎么样。薛凯视力惊人，在暗夜中也能看到远处，这是他从小锻炼而成的。更何况，走在前面的老飞还打着一个火把，暗是暗了点，但是完全不会影响到薛凯。

    “到了。”

    走了不久，老飞就停在了一处牢房门口，眼睛望着那黑暗狭窄空间。在那里边，刚才进来的土匪们都在，他们围成一个大圈，圈内隐约是个人影。

    “二哥？！”薛凯惊呼一声，一把推开前方挡道之人，单膝半跪在那躺在地上的人影旁边。

    那人影正是被擒住许久，关在这西城监狱中的胡二当家。现在的胡二当家，哪儿还有当日对战李如的意气风发，身上的青花蟒纹身已经面目全非，血rou模糊。阵阵恶臭从胡二身体表面发出，微弱的火光下还能看见一条条蛆虫在他的肌肤表面蠕动。

    薛凯没有去碰胡二，他俯下身把嘴对着胡二的耳朵，轻声道：“二哥，我是小凯啊，你怎么样？”

    胡二没有回应，静静地躺在那儿宛如一具尸体。若不是他那胸口还有着上下起伏的迹象，说不得这群土匪就跪在地上悼念了。

    “老二！”马魁挤进内圈，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胡二，直接搭着薛凯的肩膀一把将之推开，跪在地上，用手去触摸胡二的鼻息。

    “啊！”一触即收。

    当年，蟒山还是朱蝾，马魁以及胡二三人打下，在这儿发展二十来年，三人关系可以说是血rou相连，生死莫逆。

    “水…水…”胡二干裂的嘴中发出喃呢之音。

    “水！谁有水！”马魁看向众人，大喊道。

    “这里，我这里还有半囊水！”不知道是谁回了一声，紧接着一个酒囊从人群内飞了出来。

    马魁紧紧抓住酒囊，拧开盖子。薛凯重新来到胡二身边，跪在他头边，略微扶起胡二的脑袋。

    半口水顺着胡二的嘴角滑落到颈项，半口水进入胡二口中。

    喉咙吞咽了一下，胡二睁开了眼睛。

    “二哥！”“老二！”

    “劳烦，烦二位费，费心了。我还好，尽快快离开…”话音未落，胡二便又垂下脑袋，昏死过去。

    ……

    夜色浑高，人迹难寻，望风镇上的祈雨狂欢早就结束。

    西街本就是镇子内最清凉，冷清的地方。这一刻却暗潮汹涌。

    薛凯走在最前方，小心地看着那些黑暗角落，一身念力也运转起来，随时准备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