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宫廷巨变

    此后几天，王灿虽然依旧在平乐观设宴喝酒，但是再也没有见到何蕊，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这天，王灿和刘吉、焦铭、李珲正在等同僚们来喝酒，突然伍宕、张璋一进门就把他摁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

    王灿莫名其妙，不知道哪里得罪他们，正要告饶，王匡又进来了，问道：“公豪（伍宕），大宗（张璋），你们干嘛？”

    张璋道：“这家伙每次骗我们说他没有酒了，原来是个势利小人，只送给大将军喝不给兄弟们喝。”

    “你们怎么知道？”

    “昨晚我们值夜班，大将军突然又给我们赐酒，还是之前的好酒。我们知道之前的酒已经喝完，这酒哪里来。后来听卫士说，前天明兴值夜班时又给大将军送了两瓮。”

    “揍他！”王匡听完，大叫一声加入了群殴。

    我去，伍宕、张璋也就算了，这俩货本来就是武夫嘛。

    可是王匡你可是一代英雄，竟然也干这等小混混的勾当。

    王灿求饶半天，三人丝毫没有住手的意思，刘吉、焦铭、李珲三人又只顾笑着看热闹，王灿无奈，大吼一声：“强森！”

    “鲍出在！”

    只听屋门“嘣”一声被砸开，一员巨汉进到屋内不由分说，将三人拎鸡一般扔到一边，把王灿救了出来。

    王匡被扔到墙角那里楞了一下，突然坐起来说道：“不好，本来今晚我值夜班，我答应阿美（王匡小妾）要陪她，就跟刘府掾换班。不行，我得去找他换回来，万一大将军今晚把酒赏赐完了，我亏大了。”

    王匡说完，踉踉跄跄跑出去穿鞋子。

    王灿和伍宕、张璋等人一阵大笑，张璋对门外王匡喊道：“公节，你放心值班，阿美我去陪她。”

    “啪！”一双臭鞋从门外飞进来不偏不倚打在他脸上。

    大家喝酒喝到一半，陈琳才到。

    “唉，可能要出大事了！”

    作为主簿，陈琳是众人中职位最高（六百石），消息最灵通的人，一般朝中大事多从他这里传进大家的耳朵。

    “发生什么事了？”众人问道。

    “陛下病笃，水米难进啊。”

    “啊！”

    除了早就知道刘宏很快就会嗝屁的王灿，其他人都很惊讶。虽然刘宏生病早就不是新闻，但是达到水米不进的地步，问题就严重了。

    不过，很快这个重大新闻就淹没在觥筹交错之中。

    陈琳喝了一会儿酒，到王灿身边问道：“听说陛下病笃，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陛下也是人，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连始皇帝都不能长生不老。”

    陈琳凑到王灿耳边小声说道：“那给你一个值得惊讶的消息：阿蕊小姐的父亲到京城了。”

    “关我屁事？”

    “听说江夏黄氏向他提亲，他来跟大将军商量。”

    “我去，真的来了？”王灿心头一惊，“万一过几天黄射真把何蕊娶走了，我的任务岂不失败了？罚钱还在其次，主要是以后再没机会摸她小手了。”

    “大将军什么态度？”王灿急忙问道。

    “大将军还没答应。”

    王灿松了一口气。

    “不过，万一陛下驾崩，可就难说了。”陈琳又补充道。

    “什么意思？”

    “陛下驾崩，大将军恐怕就不需要救命稻草了。”陈琳说完只顾喝酒，对此再不言语。

    不过，王灿已经能够听出他的意思。

    何进希望利用何蕊跟强大的家族联姻，是因为他被皇权压制，处境危险。黄氏虽然是江夏第一豪族，江夏黄琬也是朝廷重臣。但黄琬已经外任豫州牧，难以给何进施加援手。

    可是，一旦皇帝驾崩，何进重新掌握权力，他就不太需要救命稻草了。从门第来讲，江夏黄氏远远高于他们暴发户何氏，何进没有理由不答应。

    果然次日上班，何进要求各曹严格按照上班制度坐班，不得无故早退。

    这天晚上，上军校尉蹇硕帐下行军司马张杨被何进秘密召进府内。喝完一爵千年不遇的美酒之后，张杨伏地痛哭流涕。

    第二天晚上，上军校尉蹇硕帐下司马潘隐又被何进秘密召进大将军府“叙旧”。喝了一爵千年不遇的美酒之后，潘隐表示自己过去、现在和将来永不背叛大将军的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