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五十二章 新欢二旧爱
第五十二章新欢旧爱 锦翌珲自从在床事上尝到了甜头之后便再也不是温知如认识的那个世子爷了。【】 这两日来他不是在补眠就是腰酸背痛的躺在床上无语望天。 锦翌珲却是一脸神清气爽,一早就起床由知府陪同着出门体察民情去了。 天气冷了又是连日奔波,客栈的床他更是睡不惯,这会儿好不容易到了个舒适些的地儿,温知如有些贪睡。 这一晃就睡过了时辰,午后锦翌珲从外面回来的时候,他还裹在温暖的被窝里,压根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知如”锦翌珲坐在床边轻唤。 “嗯~别吵”温知如咕哝了一声,翻了个身。 锦翌珲倒是不介意他继续睡,可晚上还有知府大人的宴席要参加,这会儿天都快暗下来了,再不起来更衣准备,怕是要赶不及。 虽然锦翌珲对这种敷衍应酬的事情也并不在意,不过初来太原府,面子上的功夫总还是要做的。 这么想着,锦翌珲还是掀开了温知如的被子,微冷的空气让温知如瑟缩了下身子,半敞开的衣襟内有星星点点的吻痕,让锦翌珲一时心猿意马。 手指轻抚过白皙的肌肤上那醒目的红痕,锦翌珲进屋时候已经在炭炉前暖了手,指尖温度让半梦半醒间的温知如有些贪恋,不自觉的就迎了过去。 “知如”喉头有些紧,最近的自制力在这个家伙面前是越来越差了。被催动的温知如一反平日里清冷的外形,带着些软绵又略微迟钝的可爱,总让人情不自禁。 “冷”似乎是不满意这微薄的温暖,温知如伸出手来直接就搂住了对方的腰,而后将整个身体靠过去,寻了个舒服的位置,撇撇嘴,继续睡。 这是把自己当暖炉使了锦翌珲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坐上了床,温柔的将他整个人都圈入了怀中。 闻到了那人身上熟悉的味道,温知如也不知道是醒了还是依旧在梦里,含糊不清的抱怨了一句:“这么晚才回来。” 是在控诉自己不该让他孤枕难眠么 锦翌珲低头埋入他的颈间轻吻着,“是,以后我一定早些回来。” 就这样又搂着温知如睡了近半个时辰,天色渐暗,屋外安乐轻轻叩响房门,“少爷,马车已经备好,该准备启程了。” 锦翌珲低声应着,“好,我知道了,让他们稍等,温公子要更衣。” “是,少爷。” 听到安乐转身离开的声音,锦翌珲动了动被枕得有些发麻的胳膊,轻拍了温知如的背,“起床了” “嗯哼”温知如不满的挪动了下身子,将头在对方怀里埋的更深了些。 “再不醒我可是要不客气了。” 抚着对方背脊的手掌一路下滑,探进衣料内,在对方挺翘的臀上打着圈,伤口虽已经复原了可还是能摸到一个明显的十字疤痕。锦翌珲带着茧子的指尖在上面摩擦着,引来一阵阵的瘙痒。 “嗯”温知如低喃一声,想要拨开对方的手掌,可却轻易的就被人给挡下了。 锦翌珲轻松的用一只手就已经抓住了对方的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更加肆无忌惮。 最初只是在疤痕处徘徊的手指终于又伸向了更禁忌的某处,还带着些微肿,只是悄悄探了一指进去,怀中的人便一个激灵睁开了眼。 “你唔”眼前是锦翌珲放大版的帅气笑脸。 “夫人终于醒了”锦翌珲这么说着可手指好像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你”温知如眨眨眼,还有些迷茫,记忆中他不是一早就和刘知府出门了么,那现在又是怎么个情况 “夫人睡得可好” “呃还啊住住手”下意识的想要回答“好”,可面前的人恶劣的又加了一指进入,昨夜已经累得不行了,这会儿虽然再没有那种撕裂的痛,但也着实不舒服。 锦翌珲低下头凑在他耳边,声音沙哑,“夫人那里软软的,热热的,真的让人舍不得” “你滚啊”越是想要避开,可那人却越得寸进尺。 “夫人总是口是心非。”锦翌珲眼神一转,正瞟着某人已经顶在自己腰间的小东西。 “” 还想再进一步,可门口不合时宜的又响起了安乐的声音,“少爷,时辰不早了” 温知如整个身子都发烫起来,脸颊更是红的不行。 锦翌珲悻悻然抽回了手,“今日刘知府设宴,虽然未必要早到,可让人等太久也不好。”说着,他已经下了床。 温知如一时还有些发愣,等锦翌珲拿了衣衫给他放到床边时候,才总算缓过神来,这个时候他自然不敢唤下人过来给自己更衣,只能自己将就着穿了。 好在锦翌珲早年拜师学武,也在外头独自生活过几年,帮着温知如整理了衣衫,又梳了简单的发髻。 两人这才出府上了马车。 醉霄楼虽然未必是太原城内口碑最好的酒楼,却是菜式最精致装潢也最奢华的。 虽说是洗尘宴,可来的除了太原府的一些官员外,还有不少当地的富商绅贾,看起来可谓醉翁之意不在酒。 此刻二楼的包厢内,好酒好菜已经摆了满桌,一应杯具碗盏竟然都是纯金质地,简直晃眼。 不过宴请的客人到底是钦差,这么明目张胆的铺张浪费,刘安还没这么大胆,在锦翌珲和温知如落座后,第一个起身解释道:“今日虽说是下官设宴,可却是本城的富商罗老爷做东,这排场看着是有些奢靡了,不过也是罗老爷的一番心意,还望世子爷勿怪。” 那位姓罗的商人五十出头的年纪,头发已经掉的差不多,白白胖胖,看着就是平日好吃好喝养尊处优惯了的。听说是个粮商。 按照如今太原城的粮价,想不富,倒也难。 他听得刘安介绍完,便站了起来,“小民久仰世子爷和温少爷,今日有幸一睹两位风采,实在是三生修来的福分。”说着他拿出一个锦盒。一对有小臂长短,玉色纯正,洁白透明如凝脂般的玉如意,屋内烛火通明,更是照着这对如意的玉色愈加流光溢彩,“两位长途跋涉来到太原府,想必劳累,这对玉如意便是给二位安枕使用。” 这成色、这玉料的大小,怕是皇宫内的贡品都未必及得上。 温知如看着锦翌珲眨了眨眼。难怪都说京官难做,这在京城天子脚下,哪能这么堂而皇之的送礼行贿。 “罗老爷的心意我领了,这礼未免贵重了些。”锦翌珲将重新将锦盒合上,端起酒杯,“我先敬罗老爷一杯,多谢盛情款待。” “可不敢当”那姓罗的也赶紧斟满了一杯酒喝下。 “不过些不值钱的玩意,哪里谈得上贵重。”又站起来一位高高瘦瘦的青年,据说某位郡马爷的堂弟,姓楚,在山西做的是盐商。 他同样与锦翌珲敬了杯酒,也递过来一个盒子,“一些小玩意,给世子爷赏玩的。” 盒子打开,是十二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一时间照着屋内亮如白昼。 还记得几年前番邦使者觐见,也不过就送了五颗夜明珠做贺礼,似乎还没眼前这些个头大。 这出京一趟是要发财啊 “楚公子太客气了。”依然是面不改色的将礼盒又推了回去。 “今日是给世子爷和温公子接风洗尘,再寒暄下去,才可都凉了。”刘安忙出来打圆场,“这些都是醉霄楼特色菜式,两位尝尝。” 刘安一面招呼锦翌珲和温知如吃菜,一面又朝着门外吩咐,“来人,再温些酒来。” 刘安今日安排的包厢内是一个足以容纳十几个人的大桌,可如今只是三三两两坐着六七个人,这会儿听得刘安的吩咐,便有四五个端着酒壶的妙龄少女推了门进来,一人一个坐在了几个富商和官员身边。 只是锦翌珲和温知如身边倒还空着。 温知如这还在纳闷,这种美色当前的事儿怎么能忽略今晚的主角,就看到又有一个女子一路低着头,畏畏缩缩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她穿的并不如之前几位女子华丽鲜艳,只是寻常的裙衫,连头发都是梳的妇人发髻。 这是什么新花招 温知如还疑惑着,就见那妇人在锦翌珲身边跪了下来,“民女婉倩见过世子爷。” “婉倩”锦翌珲一时就愣住了,刚握着筷子要给温知如夹菜的手就这样停在了半空。 “是民女。”那妇人微微抬起头,看着锦翌珲,眼中含泪。 锦翌珲连忙放下筷子将对方扶起来,“婉倩,怎么是你” 那女子只是摇摇头,又将脑袋低下去,温知如分明看到她眼中的泪珠已经一滴滴落在了锦翌珲的手背上。 这是什么情况跑了这么远的路还能遇到熟人 只是匆匆一瞥,温知如也已经看清了那女子的样貌。 她的五官小巧精致,不似风尘女子的妩媚张扬,而是小家碧玉般的娇俏可人。 虽说是过了十四五岁青春貌美的年纪,可却是风华正茂的好时候。她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脂粉,略带苍白的肤色和微红的眼眶实在是我见犹怜。 但看锦翌珲那一脸欲言又止的心疼样,温知如胸口顿时涌起一把无名的火。 前日才被那个天香楼的头牌勾了魂去,这会儿连个有夫之妇都不放过了 “嗯哼,咳咳”温知如咳嗽了一声,提醒身边的男人别太过分。 锦翌珲这也意识到大庭广众之下男女授受不亲,松开了扶着对方的手,让她坐下,“婉倩,你怎么来这儿了” “我我”穆婉倩吞吞吐吐,抽抽搭搭。 刘安这才开口解释:“世子爷莫怪,许夫人,我是说这位穆姑娘的身世实在可怜,听闻世子爷亲临太原府,她求了下官很久,下官也是于心不忍,才允准她前来,希望没有扰了世子爷。” “无妨,我与她也是多年未见,倒是有劳刘大人成全了。只是不知道她府上出了何事要求见于我” 要说起来,这位穆婉倩姑娘不是别人,正是锦翌珲幼时定亲的未婚妻。 穆家也不是什么名门贵族之后,不过穆婉倩的父亲早年追随贤王爷在战场出生入死,最后也是为了救贤王爷战死沙场,当时穆夫人身怀六甲却几欲寻死,贤王爷于心不忍这才定下了婚约。 要说起来,穆婉倩的年纪比锦翌珲还大个半岁,十四五的时候就来王府提过要完婚的事,贤王爷重信守诺自然不会反悔这桩婚事,只是老夫人心里看不起这个家世平平的孙媳妇,想到将来锦翌珲可是要继承王府爵位的世子,便一直以世子年幼还在读书等等的理由给推了回去。 终于一直磨蹭到了锦翌珲十六岁那年,再不完婚也实在是说不过去,可两家好不容易准备商定婚期,贤王妃就突发一场疾病撒手人寰,作为王府嫡长子锦翌珲自然要为母亲守孝,婚期便要再拖三年,老夫人趁着这个几乎,也不知道是怎么说动穆夫人答应了退婚,从此两家也就再没了来往。 其实当年穆婉倩对于这桩婚事也是抱着可有可无的态度。 穆夫人孤儿寡母一直不容易,这么多年也是受了贤王府不少关照,穆婉倩也算是与锦翌珲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可锦翌珲这个人什么都好,家世好、相貌好、脾气好,就是不太懂情趣,他虽然一直知道穆婉倩是自己的未婚妻,可这么多年也没有过半点逾规越矩的念头,甚至连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相反那个比穆婉倩还小几岁的贤王府二公子锦翌轩偶尔倒还会逗着穆婉倩玩笑几句。 穆婉倩自然也是觊觎着世子妃的这个位置,但有时候想想,若是又锦翌珲的地位和锦翌轩的性子,那这桩婚事才是更美满不过。 那一年两家好不容易要商定婚期,却遇到王府大丧,一听说要再拖三年,穆婉倩更加不愿意了。 正巧她遇上了前来京城赶考的许家公子,许公子文采飞扬一表人才,最重要的是嘴皮子能说。穆婉倩那一日偶然带着丫鬟在城郊溪边观赏风景,就这么遇到了许公子,她从小在京城也是被当做大家闺秀培养,自然是没有接触过几个男子,听到许公子巧舌如簧的一番说辞,顿时倾心不已。 到后来贤王府的老夫人派人来说退亲的事,穆夫人起先是不同意的,毕竟以她的家世上哪儿去找更好的婚配,可穆婉倩却嚷嚷着不嫁。 许公子虽然最后没有位列三甲,可也是得了进士及第,疏通了关系后得了山西境内一个七品小官,穆婉倩也跟着嫁了过去。 可惜穆婉倩没多久就后悔了。 出了京城,没了贤王府的庇佑,穆婉倩自然也不再是京城世家小姐们人人羡慕的高门贵女了,小小的七品官夫人,每个月的俸禄还不如从前她买件衣服的花销。 那时候的穆婉倩才明白,什么爱情、什么情趣,在身份地位、名利金钱面前都是个屁 他们夫妻就这么貌合神离的过了两年,姓许的也是短命鬼,某日出门马车在路上失了控翻下了山下,从此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许家人辛辛苦苦寻了几个月,终于还是放弃,为许公子办了丧礼。 穆婉倩并未给许家留下香火,再加上她的性子好高骛远,自然在许家公婆面前讨不了好,正想着回京投靠娘家,这不还未动身,就听闻世子爷被封了钦差巡抚要来山西了。 刘安还愁着不知道该拿什么来讨好世子爷,金钱名利,他刘安能拿得出手的,以如今锦翌珲的身份岂会放在眼里,可他一听到穆婉倩的身世,当即就有了主意。 这位世子爷也算是洁身自好的人物,不但一直未成亲,在京城也从未听说过有什么风流韵事,就算是前日在天香楼,那香盈姑娘如此风情万种也没有入得世子法眼。 想来大概是情有所钟的缘故。 男人总是对没有到手的人或物念念不忘,这穆婉倩也是有几分姿色的,先下又是新寡难耐,当年他未能娶成,如今再次相遇,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