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二个自己
所谓的大乱魂之术其实便是一种扰乱他人灵魂意念的秘术，乃是魂族魂技的一种。 别看它的作用只是扰乱灵魂意念，但是配合上魂族的其他魂技或者他族的元技它的作用就将非常可怕。强者大战，胜负往往都只在一念之间。谁能扰乱对方心智一瞬间，就更有把握取得胜利。 而且这大乱魂之术可以在扰乱敌手心智的那一瞬间降低对方的魂色级别，这要是配上噬魂之术，将会起到极为可怕的效果。 心思真正的沉入到那些字迹上之后，郭永的心也不再烦躁了。显然那些飘渺的字迹只是表象，也是大乱魂术的真谛所在。 世间居然还有如此神奇的秘术！郭永将乱魂之术与噬魂之术联系在一起，忍不住的感叹。直到此刻他才直到自己其实对于擎天八族了解的太少了，且不说其他的七族，就是本族血族还有这多少血技秘闻他都不知道。 尽管对于八族知之甚少，但越是了解郭永便越能感受到八族的强大。如此逆天的八个族群，或许也只有内乱才能让他们实力受损，否则这世间没有人能危及到他们的地位。念及此处，郭永越来越好奇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是什么东西居然可以挑起八族之间的恩怨。 久思无果，郭永突然觉得灵魂一紧，那怨灵重新压制住了内乱的怨念，加大了对郭永灵魂的吞噬。这一变故将郭永重新拉回现实，才知道当务之急是应该将这怨灵抹杀才是。否则将愧对元丰与血深海两位前辈不惜放弃轮回的一片苦心。 二老的灵魂本源之力越来越虚弱，几近透明，留给郭永的机会已经不多了。微微凝眸，郭永脸色变得极为郑重，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必须放手一波。 意念一动，郭永灵魂大开，识海之内顿时出现了一个金色的灵魂虚影。这虚影头带紫金皇冠，身披绣龙长袍，为皇为王，这是郭永的灵魂本相，就连郭永也是第一次见到。 那虚影唇齿一张，一口将两位老者的最后灵魂本源尽数吞没。顿时那虚影周身金光大起，耀眼无比。在虚影的内部，一面雕刻着各种图案的古老石碑在不断旋转，一个个烫金大字随着金光折射而出，不断放大。那碑是魂龙碑，那字是乱魂之字。 郭永从来没想过大乱魂之术竟然可以引动灵魂之中的魂龙碑，如今见此情形，郭永更加有信心可以战胜怨灵。 果然，魂龙碑一出，所幸披靡。那烫金大字使得怨灵体一阵失神，目光涣散。吸收郭永灵魂的节奏也为之一怔，停顿了下来。 尽管直到此刻，怨灵的魂色依旧比郭永的还要深沉，但郭永已经别无选择，果断开启了噬魂之术。血色的瞳孔深邃无比，灵魂之上也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无数个怨念小人向着郭永的灵魂融合而去。 这是在吞噬他人的念力，同时也要背负着他人的七情六欲，经历已经回忆。每一道怨灵都有他的一生，且坎坎坷坷。郭永吞噬着这些，感同身受，身临其境，仿佛就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一般。 怨灵之所是怨灵，就是因为那些怨念大多经历了世间最悲苦的事情。此刻郭永就如同一下子经历了数百上千世的悲苦轮回一般，各种绝望，痛苦，伤心，心死的情愫充斥着他的脑海。感染着他，侵蚀着他，郭永几近崩溃。 但为了消灭掉怨灵，郭永别无选择，也无所不用。无数的无根业火在脑海中烧，郭永在销毁那些负面的记忆和情感。体内，两大神石形成的中和领域也在不断运转，帮着郭永抵挡各种念头的侵蚀。 不多时，那怨灵终于从意乱之中苏醒过来，感受到身体怨念消失了近乎三成，顿时勃然大怒。 一声宣泄怒火的尖锐吼声之后，怨灵再一次开始吞噬郭永的灵魂，这也是怨灵如今唯一的手段。 与此这般，郭永与怨灵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两者之间魂色接近，灵魂实力不相伯仲，就连吞噬对方灵魂的速度都很是接近。 换句话说，二者之间如今实在互换灵魂。这并不是郭永所愿意的，但如今已经如此，他没有任何余地可以收手。不然的话谁愿意和他人互换灵魂。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者的灵魂本源都未曾消减。唯一不同的是怨灵的怨念越来越少，那些负面的情感都被无根业火和阴阳中和领域给净化掉了。 又是三个时辰，天际开始泛白，天快亮了。念及怨灵白天沉睡的习惯，郭永有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不然，他还不知道这种僵持要持续多久。 现实也正如郭永所猜想的那般，不多时那怨灵终于单方面停手了。任凭郭永继续吞噬着自己，也不去阻止。 郭永本相趁机赶尽杀绝，却不想那怨灵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也不再沙哑尖锐，反倒是像极了郭永的声音，充满了阳刚之气。“你就打算这么把我吞噬了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一幕差点没让郭永惊掉下巴，连忙收回了吞噬之力，关闭了噬魂之术。 “你为何声音与我这般相似，就连灵魂气息也与我这般相像。”郭永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眼神变得无比澄澈，再也感受不到半点怨念的怨灵，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个结果。 “互相吞噬的过程中，你净化掉了所有的怨念，而我则是吞噬掉了你的灵魂，算起来我更应该是你，只不过少了最本源的魂根罢了。”那怨灵到没有隐瞒，帮着郭永解答了内心的疑惑。 所谓的魂根乃是灵魂与身体的最本源连接所在，只有拥有魂根的灵魂才能主宰身体。郭永了然的点了点，忍不住问道：“这么说来，你不再会祸害世界了。” “我既是你，你会怎样，我便怎样。”少了怨念的左右，这怨灵开朗了不少，微微一笑，随即仰面看了看快要出来的太阳，说道：“太阳快出来了，单纯的灵魂见不得日光，你该给我安排一个落脚之地。要不，让我来掌管这具身体也可以。反正我拥有你的记忆，你的情感。” 郭永直到这话并不假，相互吞噬的过程中，怨灵已经成为了第二个自己。若是同居一具身体，自己便可以成为一个双魂修者。不过，又有谁愿意和别的灵魂共享一个身体，纵然那灵魂也是自己也不行。 郭永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沉思了起来。坦白说，郭永的第一念想是将这纯洁的灵魂本源给吞噬掉。不过这种同宗同源的第二灵魂难能可贵，郭永再三思索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这等于说是郭永的第二条命，郭永又怎么可能轻易将之断送掉。 “你来掌管这具身体吧！”思来想去，郭永还是将分身召唤了出来，这才是第二灵魂的最好归宿。不过郭永想的深远，他可不想让第二个自己独立修炼，成长出独立的人格。故此在第二灵魂入主分身之后，郭永叮嘱道：“不过，你依旧只能呆在我的体内，那里才是属于你的世界。” “是怕我代替你吗？”两人同宗同源同血脉同灵魂，郭永的所有念头第二个自己都一清二楚，后者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嘲笑了一句，便开始感受起了郭永分身的一切。“还不错，就连血脉之力都与本体一样，当然，要是有龙碑护体的话，就更完美了。” 正如第二个自己所言的一般，分身一直都孕育在郭永的体内。郭永的每一次血脉提升，都会重新孕育一遍。故此那分身与郭永的本体始终保持着一致。唯一不同的是本体内有着三面龙碑，而分身中空无一物。 “你想的倒美。”郭永并不在意，随口拒绝之后，郭永道：“这世间只能有一个郭永，纵然你是我，也不能再当郭永了，以后你便叫郭远吧！也希望我们两永远别走到对立面。” 郭永的话很有深意，郭远自然明白。但却当没有听见一般，只是感叹起了那个名字。“郭远，还算不错，我以为你会叫我郭一，郭二之类的呢！” “你想叫我不反对。” “还是算了吧！我喜欢郭远这个名字，宁静而致远，不比你的名字差。” 郭永没再理会对方，而是主动将分身连同灵魂同时收入到了自己体内，便向着云层之外飞去。临走前，郭永本想将那些绿云都烧之一空，不过最终却没有付诸行动。 反正此地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而那危言耸听的传闻还可以将此地化为落难者的避难所，何乐而不为。 绿云之外，两女静立与烈火鸟之上正在翘首以盼，显然都很是担心郭永。当看到郭永安然返回，都主动迎了过来。或许是因为徐倾城的离开让二女更加珍惜相聚的日子，她们无时无刻不想陪在郭永的身边。 “相公，都解决了吗？”花裳主动开口，说话的同时不时向着郭永的身后望去，显然是想看一看传授她弄元决的两位老者有无出来送行。 这心思郭永怎会看不出，略微有些感叹，郭永道：“别看了，两位前辈都已经不在了。”或许是不想让花裳伤感，阐述了事实之后，郭永连忙转语道：“裳儿，当日黑熊佣兵团是如何为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