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爱屋及乌
人常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此时看分道扬镳的这些人，倒是挺符合的，只是人在江湖混，有义字、有情字、亦有愁字、仇字等不为外人道也的事情。【】 此时被喊住的一行三人，回头看去，一个醉醺醺的人影踉踉跄跄的正往他们的方向走来。 “咦”司马汉看了看，在自己的脑海里搜索了一阵，一时想不起来是谁了，看那脸有点面熟，不过蓬头垢面又看不清楚，于是兀自领着两个小孩站在了原地。 本来围着的一群人，见没了看头，也就散了，都是该干嘛就干嘛去了，而此时那醉醺醺的人儿踉踉跄跄的，走路不顺，应该是追着司马汉三人，却走向了碣石河的方向，眼看着要走进河里，也许是感觉到不对，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招手喊着“司马汉，司马汉”。 “这谁啊”皱着眉头的司马妍，闻到了一股大多数女人天生就抗拒的酒精味道，混合着口气中的污垢臭气，加上那一身的油腻味道，很抗拒的样子，手里拉着司马汉，就想先离这人远点。 “你是” “真是贵人多忘事年纪大了，就不记得童时玩伴了” “嗯” “司马岚风” “正.。。是” “真是你多年不见，怎么混成这样子了，不是随你父母出来学修道了吗” “说来话.。。长，不如找个地方详聊”口齿含糊不清的司马岚风，信手遥指街道尽头一家酒店，远看去也挺气派的一家两层阁楼的酒店。 “行，走，正好叙叙”司马汉很爽快的一口答应，惹得司马妍一直在下面甩手，又不好意思说出口。 “这两个黄口小儿是”趔趔趄趄的站起身来，口中涎水耷拉在嘴角上。 “这是我兄弟的儿子，这个是我家女儿”嘴上说着，司马汉松开拉着两个小孩的手，过来扶司马岚风，还很感慨的重重拍了拍他，什么话也没说。 就这样，一行四人，一前一后的就去了酒店，走近了看这酒店更显气派，琉璃瓦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光彩斑斓，异兽盘根错节的雕刻在门口的两根柱子上，而牌匾上书天上人间，却也尽显无限诗意。 “司马大哥，多日不见”店小二认识司马汉，远远见了就过来招呼，扭头看了旁边的司马岚风一眼，也没说什么，虽然是看着有点面生，不过是熟人带来的，也不好问什么。 “给我们安排个单间”司马很爽快的拍了怕店小二的肩膀，算是打过招呼，扶着司马岚风就上二楼“拿你们镇店的好酒来，在按老规矩，上几个你们店的特色菜，尤其是那个手撕烤鸭” “好嘞”将他们引领到一个单间，店小二答应一声就闪人了，gan他们这行的深谙生意场之道，客人不说，他也不问，客人既然点完菜，立马应声后将门关上走人。 “什么是手撕烤鸭”司马岚风一进到屋里，就立马像是打了鸡血似的，精神抖擞起来，醉意的眼神也焕发了几丝光彩，毫不客气的撇开司马汉扶着他的手，捡了一个靠窗台的位置坐了下来，随口问道。 “手撕烤鸭，是有道行的大厨师傅用雷法轰制而成，大概做法是事先用特制的兽皮裹住已经处理好的鸭子，然后在用五行道法中的雷法运用到手掌上，然后依靠双手上的雷法慢慢的烘烤，只有熟练的掌握好火候，才能做出天上神仙都垂涎欲滴的烤鸭。”司马汉坐在了司马岚山的旁边，大概讲了下这道菜的来历。 百昊广和司马妍一样爱屋及乌，见司马妍不高兴，也有样学样的跟着坐在了稍远点的门边，听到好吃的时候，小孩子的天性都出来了，竟都是拿起了碗筷，学那司马岚风，也流着涎水静等菜来。 噔噔.。。”听着外面上楼梯的跑动声，知道是店小二来了。 只见店小二先把酒拿了上来，“司马大哥，这是你要的沉香”。 “嗯，对了，一会在帮我准备几坛带走，顺便在去杂货铺给我买个如意袋来装上”司马汉口中吩咐，手上掏出了一些散碎银子，因为今天将货物全卖掉了，银子也够买东西，只是如意袋占大头，也就没剩下多少，司马汉rou疼了下，心里想着回头还得垫钱还上村民的银子，不过手上还是很干脆的都拿出来给了店小二，口中说着剩下的你就拿去买酒喝吧。 “谢司马大哥”店小二很利索的抓了银子，喜笑颜开的出了门。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菜也上齐了，两个小不点只有干听干吃的份，在说这些事情跟他们一毛钱关系没有，嘴里不停的抢着那被赞成美味的各道菜，尤其是那手撕烤鸭，目的就是让那蓬头垢面的司马岚风能少吃点就少吃点。 “素质点，素质点”看着狼吞虎咽的两个小不点，司马汉在一边挤眉弄眼的示意他俩要懂点规矩。 “随意挺好，小孩子嘛，不能太约束了”司马岚风手撩着头发，嘴上一口一碗沉香，醉醺醺的惬意着，顺便诉说着他的大概情况。 原来自从小时候司马岚风跟随父母出村来到博陵城寻师问道，一心修炼，却被不良的恶人骗到了野外，说是在东篱山有修道的师傅正在招徒弟，不限资质，其父母求道心切，就大意了，于是一家人全部被杀，司马岚风算是命大，背上被砍了两刀，深入骨髓，却侥幸没有伤到要害，而且真是被一个修道之人救了。 后来他就是一路苦修，他的师傅也算是仁慈，虽然其资质平庸，不过他师傅还是帮他开了任督二脉，让他有机会窥探仙道之路，不过司马岚风不是为了修仙道才修道的，小时候的愿望没有，死了父母后便只是一心报仇。 在学有小成后，他便踏上了苦寻仇人的路，踏遍蓬傲洲，找遍每一个城池，终于在龙渊城找到了仇家，那一晚，他血洗了恶人的一家老小，因为是在城中所犯的事，被守护秩序的城中修士废了修仙路，成了真正的凡人。 司马岚风仇报了，心也空了，也不知道自己该在去做些什么，没有脸面在去见师傅，也没有脸回村，就这样漂泊，后来还是他的师傅找到了他，给了他些银两，说了些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想让他继承衣钵之类的事情，不过司马岚山自知没有能力在修仙，也就拒绝了，在往后就终日以酒度日，苟延残喘的四海为家，直到今天偶然遇到司马汉三人。 “兄弟真是命运多舛，这些年苦了你啊以后怎么打算”司马汉扼腕叹息，有心帮衬下自己曾经的发小，于是邀请道“不如回村吧，毕竟是自己出生的地方” “不，”直接了当的拒绝了司马汉，他也很自得的说道“我虽然没了修仙的路子，却也学了一手看人的本事，全靠当年师傅所传苦心秘法，也能骗个吃喝。” “哦”司马汉将信将疑，以为是他推脱找的借口。 “不信，那就给你露两手”举起酒杯又喝了一碗沉香，煞有介事的指着这那两个狼吞虎咽的小不点，“拿这两个孩子给你开开眼，经我的手一摸，自然就能分辨出他适不适合修道，修什么属性适合在哪里修行” 干听干吃的两个小孩一点也没有被司马岚山的家事感动，毕竟都还小，人情冷暖还不是很理解，不过一听要拿他们两个做实验，就立马变脸了，你们聊天也就算了，还不让吃饭了，于是都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说啥也不能当了试验品。 司马汉也有点为难，口中说没那意思，还是好好吃饭，好好聊天。 司马岚风不干了，醉醺醺的就是要证明一下，拗不过他的司马汉也就没在坚持，拉着百昊广的手就贴给了司马岚山，因为司马妍是的确不想认识这么一个叔叔，更别说让他摸了，委屈的眼神中硬是挤出两滴眼泪来，害的司马汉直接认输，只好委屈了百昊广。 其实百昊广是无所谓的，原因无它，都是爱屋及乌惹得祸，不过细胳膊拧不过大腿。 “嗯”闭目静思的司马岚风，若不是那一口酒臭气熏死人，还真有可能被人想当然的以为成是个得道高人，不过此时的他手指微微的敲打着百昊广的脉搏，好像有点惊奇，又有点疑惑。 “怎么样”司马汉听到司马岚山表情有点复杂，就出声问了问“看不出来就算了吧” “不是”司马岚山睁开双眼，醉醺醺的眼神有点迷离，“我从来没遇到过这种资质，换句话说，这个小孩资质很特殊” “哦”这次司马汉倒是有点意外了，接着问道“那他是适合不适合修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