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神仙也杀人

    求凡和二虎所住的村子名叫小孤村，村前除了零零散散的几块薄田外皆是高山密林，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平日里除了偶有知觉寺的和尚来此布道说法鲜有外人造访。就连小孤村这三个字都是村民恳求和尚取下的。而此刻，在村中晾晒皮子的空地上却站着六名陌生人，求凡数了数，四男两女，容貌不甚真切，穿着更与寻常百姓不同，背后都缚着一柄长剑，显得气度不凡，这副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贩卖皮货的商人，倒好似画中走出的仙人。

    “奇怪，这些陌生人来村子里做什么？”求凡和二虎对视一眼，大感好奇。

    两人俯下身子，竖起耳朵，只露出一对眼睛偷偷打量，发现这些人以一名发髻散乱的男子为尊，因他是背身而立所以看不到他的脸，那五名男女说话的时候都会对他拱手施礼，且神态恭敬，想来此人的身份定是十分尊贵。这名身材略有些清瘦的男子没有背缚长剑，而是在手中颤巍巍的拿着一柄黑剑，剑身在阳光的照射下氤氲流转，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只是样式十分古怪，像是被什么东西削去了一半。

    求凡趴在二虎耳边低低的道：“你看他们像不像大虎说的仙人？”二虎先是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然后重重的点了点头。两人相视一笑，心中按耐不住激动，大虎所说的仙人不正是这幅打扮么。

    这些人虽以那名男子为首却站的并不十分紧密，三三两两，形如半圆，透过中间的空隙，求凡猛然发现在他们身前似乎堆着什么，方才没注意，现在却看的十分清楚，求凡以为自己眼花，便狠狠掐了一下胳膊，很痛，不是在做梦。二虎正骇然注视着，显然他也发现了。

    一个个熟悉的乡民被胡乱堆在一起，没有任何反应，显然他们已经死了。在每人的脖颈心口处都有一道狰狞的伤口，有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凝固正往外涌着鲜血，血流在地上，被冷风一吹，连着地上的白雪一起结成了殷红色的冰。

    “香儿，大虎，李婶，秦爷爷.....这些昨日还在一起说话顽笑的人竟都变成了冰冷的尸体”。求凡和二虎趴在地上，眼中满是惊恐，他们忘了呼吸，只有一颗心在胸腔剧烈的跳动着，寒气透过他俩的衣服，却丝毫抵挡不过他俩心中的寒冷。

    良久，只听那个背身而立的仙人问道：“所有的人都在这里了吗？”

    “是”左手边那个身材修长的仙人上前一步，垂首道：“全村一百零九人都在这里”。

    “可还有活口？”为首之人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低沉，让人猜测不出他的年纪，男子说话时手中的黑剑微微有些颤抖，料来心情也是极不平静。

    “没有”这次回话的是一名长相貌美的女仙，她微垂着下颌，眼中闪过一抹伤感，柔声道：“我和诸位师弟师妹仔细查探了一遍没有发现幸存之人”。

    听到女子所言，那人手中的黑剑又抖了两下，众人的反应不一，面露同情者有之，目带哀伤者有之，无动于衷和闭目不闻者亦有之。

    求凡和二虎却是宛如雷击。

    全村一百一十一人，只余他们二人。

    这时，只见另一名身形高大的仙人一脸谄媚道：“区区凡人，死了也就死了，恭喜...窥得剑意真谛....长...就不要在这件小事上自责了”。

    “刘师兄说的是”位置稍远的那名仙人不甘其后，急忙跳出来道：“这些山民与蝼蚁一般无二，死了也就死了，荒山野岭的死几个凡人谁会在乎？”此人虽长得玉树临风，但言语却是冷傲无情，说出的话更是让人齿寒。好像这些村民能死在他手中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唯有那两名女子低下螓首，默然不语，她们心头虽有些不忍，但也没有争辩什么，只得感叹这些枉死的山民是命数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