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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典狱人

    8、典狱人

    《武林风云录》之侠义谷典狱人:侠义谷典狱人为侠义谷执掌天牢地狱的铁面狱使,名叫丘慕,此人来历不明,亦不知何时起开始执掌看守牢狱中的江湖败类与魔头,仅以赤色铁面示人,兵器为一条九尺铁链,从未有人见过其本人真实相貌,故武功不详,身世成谜。

    月暗雾重,崖高风急。

    这个脸上戴着赤色面具的怪人并未向骆云飞他们发难,而是转过身,一言不发地拖着一条粗长的铁链一瘸一拐默默地走在了沈香筠他们前面。

    猎猎的北风吹起那怪人卷曲的乱发,瘦削微驼的背影加上脸上戴着的这有如鲜血凝固而形成的赤色面具,还有铁链拖在地上摩擦发出的“嘤嘤叮叮”刺耳难听的声响,令人不寒而栗。

    看到这情景画面骆云飞不由得想起了以前看过的一部外国恐怖电影叫做《德州电锯杀人狂》,两者清晰神似,唯一不同的是那个杀人狂拿着是滋滋作响的电锯,而这铁面怪人手中拖着的是一条粗长骇人的铁链。

    “他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骆云飞终于忍不住发问道。

    “这个人来意不明,敌我未分,我们要多加留意小心。”沈香筠道。

    “跟住他!”朱大湖说道,“我倒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听朱大湖提到药,骆云飞心中突然想到“春药”二个字,忍不住暗暗好笑,立即转移注意力,和朱大湖并肩一起紧紧跟着这铁面怪人,后面的沈香筠扶着柴樱,一行人各自警觉戒备紧紧地跟在这铁面怪人身后,随着他朝西方前行而去。

    朱大湖附在骆云飞耳边低声道:“云飞,此人是一个瘸子,行动必然不便,等一会如果一旦决斗起来,我用神龙无影腿缠住他,你再以天意剑法一击必杀。”

    骆云飞点了点头,也附在朱大湖胖胖的耳朵旁低声说道:“朱兄主意不错,可惜我骆云飞向来不杀残疾人,所以我觉得等一会还是用我的天意剑法缠住他,朱兄你再以神龙无影腿一击必杀!”

    朱大湖还想和骆云飞再商议布置,只见柴樱苍白的嘴唇微微蠕动地说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我还带着阎王萜呢。”

    原来柴樱刚在沈香筠的银针治疗之下已然清醒过来,基本已无大碍,只是沈香筠叮嘱他目前暂时已不能够再使用内力,否则体内心脉可就真的无法承受了。

    这时沈香筠说道:“等等,我记得《天牢纪要》里描述记载说这里有一个神秘守狱之人,莫非是他,容我问个清楚明白你们再出手也不迟。”

    “这位前辈留步,敢问您可是这天牢地狱的守狱之人。”沈香筠当即朗声问道,她的声音在谷中四处回响。

    这铁面人闻言终于放慢而停下了脚步,一瘸一拐地回过身来,用手打着手势和比划,似乎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此人竟是一个哑巴?

    众人皆相顾愕然。

    “有谁明白他在说什么?”朱大湖问。

    沈香筠仔细地看着那铁面怪人比划的手势,解释道:“他说他叫丘慕,是负责天牢地狱的守卫,刚刚他只是按照迷失林第一重考验的规定,对我们进行了考评,他说我们已全部顺利过关,接下来他就要带我们去天牢地狱了。”

    听沈香筠如此一说,大家戒备的心里终于松了一口大气。

    只见沈香筠一边说,那铁面人一边不住地点头,继续打着手势,嘴巴里时不时发出啊啊啊的声音。

    沈香筠跟着翻译道:“他说目前考评的结果是叶知秋与萧月炎两人位列第一,其他人均为甲等优秀,只有骆云飞为丙等,倒数第一。”

    她说骆云飞倒数第一的时候几乎忍不住要笑出声来。

    骆云飞大喊道:“有没有搞错,凭什么说我倒数第一,我可是诸葛先生钦点的天才少年,你不好意思给第一给我个第二也成啊!沈姑娘你是不是给解说错了。”

    沈香筠道:“你若不信自己问他。”

    骆云飞问道:“当真倒数,不是第一?”

    只见丘慕从怀里掏出一本册子扔给了骆云飞,骆云飞接过来一看,册子封面上书写着“迷失林第一重考评鉴定”几个大字,当下翻开第一页看下去,只见叶知秋一栏下方写着:迷失林单掌退群狼,孤身飞渡叹息崖。评定结论:完美。

    第二页萧月炎一栏下方写着:迷失林一刀斩虎豹,刀剑怒啸叹息崖。评定结论:完美。

    又翻到自己一栏,笔墨字迹未干,应该是刚刚添写上去不久,上面写着:迷失林为黑熊偷袭负伤,叹息崖上言行轻薄浪荡。评定结论:丙等。

    再看几个人除了自己以外评定结论均是甲等。

    古人以甲乙丙丁评定成绩,完美就是最好的意思,甲为优秀,丙的意思差不多就是勉强合格了。

    自己在迷失林确实被大黑熊从背后偷袭砸晕了过去,而在叹息崖上言行轻薄浪荡应该就是指那时候一不小心跌倒压在了沈香筠的身上。

    当骆云飞还想再看得清楚明白的时候,手中的这本册子已经被丘慕的铁链勾住拿了回去。

    刚刚在叹息崖铁索桥上的考评惊心动魄,置大家生死在弹指一念之间,而自己辛辛苦苦救人居然还被这铁面跛子评定为言行轻薄浪荡,实在太不甘心!

    骆云飞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这铁面狱使丘慕死有余辜,快出手杀死他!

    这一个想法恍惚又在心底隐约回响,又如同闪电一样在骆云飞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随即消失。

    等等!

    为何我又会有这种冲动而可怕的想法?

    骆云飞回过神来不仅感到奇怪,而且感到脊梁骨发凉般的后怕。

    刚刚在铁索绝壁上也有过类似这样转瞬即逝的邪恶念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

    难道这些邪恶与疯狂的想法都是这骆云飞没有穿越附体之前本身真实人格的体现?

    骆云飞越想越觉得蹊跷,百思不得其解,再深思片刻,被大黑熊砸过的脑袋又开始隐隐作痛。

    脑海中冲天的火光、飞溅的鲜血、剧烈的疼痛、狂乱的呐喊、密谋的托付、阴森诡异的笑声,这些细碎的不连贯的片段与画面一时间就像潮水一般汹涌而来,令他感到无比的窒息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