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水落石出现形的梦

    这些病人只病了半个月，现在他们的确好多了。据够嘎说，以往男人们笑几天，总要笑死过去，两三天后，才又话过来，真可以说笑得死去活来。而这次他们闹病，却并没有笑死过，笑累了就躺在那儿睡一觉，然后又把自己笑醒。从这点分析，他们病情的严重程度，大大地降低了。虎威告诉够嘎，在这个月内，最好不要让他们吃东西，特别不能吃五彩果。尽量让他们把体内那些多余的积蓄统统地消耗掉。让他的身体重打锣鼓重唱戏，重新调整一次机能。今后要彻底摆脱病魔纠缠，绝不能与疾病藉断丝连。

    够嘎把虎威的活当作金科玉律，谨记在心。

    二十天后，这些病人完全康复，语言行动一如常人，只是还没吃东西。

    二十五天后，他们都觉得饿，强烈地想吃东西。够嘎按以前的经验，让女人们出去挖野菜，但时令已是农历九月，外面已经没有任何可以食用的野果野菜。虎威只好悄悄从自家拿些米面土豆，让他们做熟了稍作垫补，但是想吃东西的有几千人，虎威的支援实在是杯水车薪。根本解决不了问题。虎威算算时间，从他们病的第一天算起，再过三天就是一个月了，可以让他们按量吃五彩果了。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农历十月，天气也冷了，农村一年的农活已经全部结束。这是农民比较消闲的一段日子，虎威隔三差五地去一趟幻城。荣堂夫妇早发现了这个秘密。一天午饭后，荣堂问儿子：“你每天翻过南梁去马莲滩干什么？”

    虎威非常从容地回答：“我去南梁后搂柴拾牛粪，我在外面已经存了好几堆了。”

    “哦，原来如此。”荣堂夫妇为儿子的勤劳暗自高兴。

    其实，精明的虎威早有思想准备，早就料到父母迟早会发现他的这个秘密行踪的，也迟早会问他。所以他路上路下，每每拣些干柴干牛粪之类的燃火之物，存放在了山弯的避风处了，专准备作为对父母的交代。